第3章 陰陽歲月經、星麻草
翌日，天光微亮時，莫安就起床了。
洗漱一番，和龜龜吃完大餐——靈米粥后，就開始繼續開墾靈田。
昨天開墾的還不到一分地，因為催動靈鋤需要靈氣，而練氣一層的自己內體靈氣很少，干一會就要休息，所以快不了。
按照昨天的速度，自己一天也就能開墾一分多點的地。
看着眼前板結的黑土地，揚起鋤頭，莫安狠狠挖了下去。
“鐺~”
彷彿挖在石頭上，連續三下，才把土塊翻起。
就這樣，莫安翻一會地，休息一會。
龜龜趴在牆角陰涼處看着莫安翻地。
時間過得很快。
……
不知覺間，日頭就移到了西邊天幕。
半邊天染成了瑰麗的橘紅，柔和光芒灑在莫安身上，額頭懸挂的汗珠都浸上了暖色的味道。
用衣袖沾了沾臉上的汗水，莫安走到廚房邊的水井洗漱。
給亦步亦趨跟着自己的龜龜也打了一些水，用的是它的專屬小盆。
“咕嚕咕嚕!”
看着遞到自己眼前的水盆，龜龜發出了高興的叫聲。
抬起自己的前腳腳開始仔細清洗，還用了點莫安用皂莢自製的洗手液。
中午吃了辟穀丹，能管三天，所以清理好衛生后，兩龜就陷入了修鍊。
一大一小兩個蒲團整齊擺放在修鍊室。
莫安是運轉功法修鍊，龜龜則是單純的睡覺，順便蹭蹭莫安漏出來的氣息。
不過就算如此，修鍊速度也比莫安快。
它的修為現在是鍊氣初期。
靈獸、妖獸的修為劃分和人族修士不一樣，包括鍊氣境在內的每個境界只分前、中、后、巔峰四個階段。
不像人族，鍊氣有九層。
至於莫安修鍊的功法，其實和人妖都不太一樣，但九為極數，在鍊氣期經過九次蛻變，就能突破到築基期，所以為了方便，對外莫安就是蛻變一次，算是突破了鍊氣一層。
要是有進度條的話，龜龜現在應該是比莫安要長一些的。
正常來說，龜類靈獸雖然壽元長，但修鍊速度普遍較慢。
因為莫安的原因，龜龜修鍊的速度顯然超出了正常的岩龜，以後隨着血脈體質的蛻變還會越來越快。
傳承功法【陰陽歲月經】目前只解鎖了練氣篇，其中包括主修功法和各種法術、秘術，修仙百藝也有所涉及。
但沒有一個攻擊類型的法術，就連防禦類術法都只有一個。
現在還修鍊不了，要到鍊氣中期才行，其它全都是輔助類。
這也是他這麼低調的原因，修鍊速度慢就算了，戰鬥力還很低。
要不是靈力儲量渾厚的話，它堂堂一個天地異獸真要戰力墊底了。
隨着功法運轉周天循環，一絲一縷極為精純的靈氣和特殊能量進入莫安的身體，在黑夜中，整個人散發著瑩瑩微光。
……
三天後的下午，莫安終於開墾完了全部靈田。
收拾一番后，也沒有繼續播種，而是作為慶祝買了一條一階下品的靈魚來烹飪，花費了十塊靈石的巨資。
雖然自己很窮，但享受生活也不能耽誤。
“來，這是爸爸的，這是你的。”
莫安把靈魚從中間一分為二，兩龜各一半。
“咕嚕！”
龜龜從石桌上爬過來，蹭了蹭莫安的手后開始享用大餐。
“高興吧！”
莫安笑道，“我也高興，還沒吃過這麼貴的東西呢！”
莫安早就發現，龜龜生氣時會發出‘嘶嘶’的聲音，開心時會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當然，根據音調的高低，所表達的情緒也會有所不同。
魚肉入口鮮美，滑入喉嚨后還有絲絲能量湧向身體各處，味覺享受的同時，對修鍊也有幫助。
不過平常莫安是捨不得買的，因為相同靈石買丹藥起到的作用對修鍊更大。
吃完飯後，他沒有第一時間修鍊，而是拉着龜龜清點起了資產。
“最開始一年東奔西走沒攢下靈石，從第二年在丹閣打工才好了些，一月五塊靈石，一年就是六十塊。”
莫安對龜龜絮絮叨叨。
“修鍊資源啥的這幾年幾乎沒買過，最大的花銷就是用六十塊靈石買了你，然後是租賃洞府花了四十靈石，靈鋤二十靈石。”
“咕嚕~"
聽莫安說到自己，龜龜直起身子叫了一聲，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好像在說沒虧。
莫安眉眼不經染上笑意，“呆瓜，是沒虧。”
“前幾天買星麻草的種子又花費了十塊靈石，現在咱們已經窮到快要吃土了！”
說著，莫安神情嚴肅的把裝貴重物品的小袋子提起一倒，地上孤零零躺着七塊靈石。
“你說，咱倆該咋辦？”
就在莫安以為它會不知所云，傻裏傻氣時，龜龜突然爬起來，用右前爪指了指靈田的方向。
“呦，可以啊，莫小二！”
莫安有些驚喜，看來這智商又提升了。
看它如此給力，莫安收拾好東西后，開始忍不住對它訴說衷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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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啊，咱們已經有了靈田，種上靈藥后就會靈石生靈石，不缺修鍊資源。”
“你的血脈也會不斷進化，到時候咱倆修為不斷攀升，成為修仙界一方巨擘。
就去看世界，到時候吃遍天下珍饈，看遍世間美景！”
“看誰不順眼就打誰，日天日地日空氣……”
說著躺在石床上的莫安突然蹦起，右勾拳朝空氣狠狠揮打了兩下。
嚇得沉浸在一片美夢中的龜龜也跟着抖了三抖。
舒緩一下激動的心情后，莫安繼續說。
“然後找到一處靈氣充裕，自然風光秀麗的地方隱居。
種上幾畝靈田、栽上三五果樹、再養上一池靈魚和些許美味靈獸。”
莫安咂咂嘴道，“聽說三尾錦雞和小香豬就不錯。”
“然後春日賞花，夏日垂釣，秋日採摘，冬日煮茶……”
莫安說著一臉神往。
“……”
就這樣，在莫安的神情癲狂與安詳互換中，龜龜瞪大的亮晶晶綠豆眼中，大地陷入了一片黑沉。
……
“今天又是個好日子，我和龜龜在一起，播起了種、撒起了水……”
在莫安鬼哭狼嚎的魔改歌聲中，美好的一天開始了。
幸好洞府有個迷霧隔絕陣法，不然被人打死的頭一個就是他。
為了掩蓋之後星麻草不正常的生長速度，摳門的莫安一早就開啟了陣法。
雖然沒啥攻擊力，但也能有效隱藏洞府內的情況。
拿出星麻草的種子，莫安先是集體給它們釋放了一個治療術，不管種子有沒有病，也是一個預防。
作為製作符紙的靈草，星麻草算是一種比較廉價的一階草藥，按照年份不同分為上中下三個品階。
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為一階下品；十年以上三十年以下，為一階中品；三十年以上，為一階上品。
“一個蘿蔔一個坑，兩個蘿蔔兩個坑……”
播種比較省力，一上午莫安就種好了四分靈田，大概播了兩百顆種子，稍微有些稠密。
正常來說，一畝靈田種植四百株星麻草比較合適。
不過他也不擔心，因為這些星麻草本來也不會正常生長。
至於剩下的一分地，莫安打算用來種些靈蔬，自己日常吃。
“龜龜，見證奇迹的時刻到了！”
準備施展甘霖術前，莫安儀式感滿滿，拉來龜龜當觀眾。
雙手掐訣，隨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團淡綠色的柔和光團出現在莫安手心上方，越變越大，最終形成了一朵三尺大、散發濃郁生命氣息的綠色雲朵，飄到靈田上空開始灑落濛濛細雨。
一刻鐘過去，在雲團消散后，靈田裏出現了肉眼可見的綠色。
仔細觀察一番后，發現被甘霖覆蓋的四分之一靈田範圍都發芽了，約莫是正常播種後半月的生長效果。
莫安蒼白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龜龜，怎麼樣，爸爸我厲不厲害！”
莫安尾巴翹到了天上，一臉得瑟的對瞪大了眼眼睛得龜龜賣瓜。
“咕嚕咕嚕~”
屬實有點震驚龜，看來我以後會有很多亮晶晶了。
想到這，龜龜的眼睛也變得閃閃發亮。
打坐一小時后，莫安恢復了耗盡的靈氣，開始再次施展甘霖術。
就這樣，施展術法、打坐……
到中午時，莫安對種植的四分星麻草都施展了甘霖術。
吃午飯時，莫安在想之後的打算。
星麻草要是自己每天都釋放甘霖術的話，一天抵半月，七十二天後就能達到最低三年份的要求，可以製作一階下品符紙。
一株星麻草一塊靈石，也就是說自己兩個多月就可以得到二百塊靈石，一年差不多就是一千塊靈石。
而丹閣的工作，一年只有六十塊靈石，自己到底要不要辭職？
單從利益來講，自然是辭職划算。
但也要看現實情況，自己現在只是鍊氣一層，還有之後星麻草的銷售，都是麻煩事。
辭職，自己之後會有更多的時間用來種田和修鍊，但安全隱患會提升不少；不辭職，勢必會影響到其它事。
其實王氏丹閣給自己的工資算是很不錯了，要是一個普通練氣初期修士在明雲小坊種植一畝靈一階下品田，一年下來到手的利益大概也就五十塊靈石左右，還要承擔風險。
一階下品靈田種植一階下品靈米的畝產大約在二百斤上下浮動，兩斤靈米一塊靈石，二百斤靈米就是一百塊靈石。
租金是三十塊靈石，種子需要十塊靈石上下。
還需要一些靈肥，算下來也沒多少利潤。
星麻草的話，要是只長到一階下品就收割，收益和靈米差不多。但能生長到一階中品甚至上品，收益就會大很多。
想了很久，莫安也沒有下定決心。
但明天他和王掌柜請假的時間就要到了，無論如何還是得做出一個抉擇。
“莫小二，你說，我該怎麼選？”
看着吃靈米飯吃的噴香的龜，莫安喃喃自語。
龜龜沒有理他，吃的頭也不抬，不過看上去很是滿足。
‘不行，自己不能冒一點風險。’
看着獃獃的龜龜，想到自己無限的壽命，莫安頭腦瞬間清醒，做出了決定。
“莫小二，等你突破鍊氣中期我就辭職，之後可要加油了！”
“咕嚕咕嚕~”
這算是一個折中的辦法，明明有能力，卻一直過的緊巴憋屈也不是個事。
……
第二天早上莫安就去了王氏丹閣上班，回到洞府後會給星麻草釋放甘霖術，雖然很累，修鍊的時間也減少了。
但好在沒出現什麼意外，轉眼來到了星麻草成熟的時候。
想着明天收割星麻草，莫安在修鍊室修鍊也靜不下心，翻騰了一會後，索性直接坐在了靈田邊打坐。
天蒙蒙亮，莫安就起身觀察星麻草的生長狀態。
莖呈墨綠色，細長柳葉般的葉片淺綠中帶着藍、上面有星星點點的白色光點。
葉片數量和年份有關，一年生長兩片葉子，隨着年份變長，葉片顏色會更趨向藍色，上面的光點也會更亮。
整株長度在一尺左右，隨着一陣晨風吹過，葉片的颯颯碰撞聲宛若風鈴。
莫安心中湧現出一股淡淡的滿足。
仔細辨認后，發現它們無論是葯齡還是藥效都達到了標準，就準備採摘。
製作符紙只要使用星麻草的莖和葉，所以採摘起來不費功夫，把它們一顆顆齊根砍斷就好。
幹了一會，莫安就開始吭哧吭哧喘氣，確實不費功夫，但是廢龜啊！
星麻草作為能製作符紙的原料，自然韌性十足。
自己因為現實原因，沒有靈鐮，拿把菜刀自然得多出點力。
勞作了一個多時辰，菜刀刀刃都蜷縮了，才收割了二十四株。
眼見龜龜抱的靈鐘上面顯示到了辰時三刻（七點四十五），莫安匆忙洗漱一下后就施展神行術向王氏丹閣趕去。
……
“……呼呼呼！”
緊趕慢趕，到丹閣時已經超過了辰時四刻。
好在王春岳沒有責怪，而是關心道：“安子，出什麼事了嗎？着急忙慌的。”
“沒有王叔，不好意思，我來晚了。”莫安歉意道。
“沒事就好，早上也沒什麼人來，遲點也沒關係。”王春岳笑呵呵道。
對莫安這個上進的後輩，他一向很寬容。
……
接了兩單生意后，莫安又閑了下來，坐在櫃枱后閉目養神，實則是查看傳承內的制符知識。
之前抽空看過不少，只等實踐了。
現在星麻草成熟，全部銷售出去不現實，自己一個小小的鍊氣一層修士拿着大把的靈草去賣，不是上趕着找死，說自己有問題嗎？
把它製成符籙算是個不錯的辦法。
不但能學習一門技藝、提高地位，製作的符籙也能增加自身的生存能力，就是之後賣靈石，也會更值錢。
要知道在修仙界，會修仙百藝的修士地位是很高的，尤其是丹、陣、器、符四道。
提高了社會地位，又獲得了財富，可謂一舉多得。
現在莫安擔心的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制符天賦咋樣，雖然典籍自己看着沒問題，但沒實操，具體的還有待考證。
……
感知到有人進門，莫安看過去是一個絡腮鬍大漢，趕忙招呼。
“這位道友有什麼需要，是要看丹藥嗎？”
“對，給我來瓶一階中品的回春丹！”
說著罵罵咧咧的聲音從壯漢口中傳出。
“他奶奶的，聽說昨天又有幾波人在明雲山脈遇難，這可比之前頻繁多了。”
“老子可得準備齊全些，碰上我，定叫那些狗雜碎有來無回!”
“是得小心些，安全第一。”莫安應和着，把取來的白玉丹瓶遞給壯漢。
“承蒙惠顧，五十靈石。”
常規價格，壯漢爽快付了靈石，拿起丹瓶大步跨出了店門。
看着壯漢離去的背影，莫安若有所思，靠打家劫舍過活的修士修仙界從來不缺，近來聽到的消息確實比頻繁。
自己不出坊市應該沒影響，但還是得小心些。
殃及池魚就不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