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決絕與柔情
“莫寒，你……你打算捨棄我嗎？”
這聲音，滿載着哀怨與深情，彷彿凌莫寒是個薄情寡義的負心漢，而白薇薇則成了他曾經深愛的戀人。
喬鹿聽得心生不悅，即便是性格直率的凌莫寒，也不禁皺眉。他反擊得直接而尖銳：
“你的小學語文是不是沒達標？哪來的‘捨棄’一詞？我只是在辭退你。”
白薇薇的面色立刻僵硬，宛如石雕般失去了生機。
喬鹿忍不住抬手，輕輕捂住嘴角，試圖忍住即將溢出的笑意。凌莫寒看了她一眼，不解地問：“你這是幹什麼？”
喬鹿語氣奇特地回答：“我……我捂住嘴巴，因為我怕自己忍不住笑出聲。”
凌莫寒地搖了搖頭。
白薇薇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一握，幾乎要將衣物撕破。她的臉色蒼白，眼眶中泛起淚光。她咬緊牙關，展現出一種憂傷而孤單的神情。
“莫寒，你為何要這樣對我？我只希望能留在你身邊，如往常一樣關照你。”
凌莫寒冷冷地回應：“絕無可能。”
白薇薇的唇角顫抖，淚水沿頰而下，顯得楚楚動人。她抽泣着問：“為……為什麼？”
凌莫寒面無表情地說：“有鹿鹿在我身邊，無需你。”
“可……”她再次緊咬唇角，淚眼迷濛，“我不會打擾你們的。”
凌莫寒顯得有些不耐。
“電燈泡會自知自己是電燈泡嗎？”
白薇薇的眼神立刻凝固，彷彿靈魂被這句話撕裂。她身體一顫，再也說不出話來，只是可憐兮兮地、深情而幽怨地看着凌莫寒。
片刻后，她低下頭，苦澀一笑：“好吧，既然這樣，我一會兒就整理東西離開。只是，莫寒，我們以後還能保持友情嗎？”
凌莫寒對這個問題的回答顯得漫不經心，隨意地說：“你去問鹿鹿，看看她怎麼想。”
喬鹿睜大了眼睛，“我？問我做什麼？”
凌莫寒輕笑，“她是在問你，我們今後是否還能成為朋友。”
喬鹿捏了捏手指，好奇地看着他：“我的意見重要嗎？”
“當然，你的話很重要。”
喬鹿眨了眨眼，突然笑了。她看着白薇薇那副虛弱的模樣，無情地送出了最後一擊：
“既然如此，那我來替他回答你。關於你今後能否與凌莫寒成為朋友的問題……”
喬鹿愉悅地一笑：“對不起，絕無可能。”
白薇薇，徹底崩潰。
……
窗外，斜風細雨，空氣中瀰漫著花園裏青草的清香和日本晚櫻的芬芳。喬鹿抬頭望去，只見巨大的落地窗外，細雨斜風。
凌莫寒僅用寥寥數語，便結束了白薇薇的職業生涯。然而，凌老爺子卻不悅地喝道：
“行了，別說了。都聽我的，薇薇今後繼續留在這裏，一切照舊。孫子，聽到了嗎？”
凌莫寒的臉色立刻沉重，他站起身，冷笑一聲：“爺爺，你就繼續寵溺吧。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然後，他拉着喬鹿，離開了餐廳。
……
回到卧室，凌莫寒煩躁地打開電腦。喬鹿坐在沙發上，脫掉鞋子，雙腿盤起，目光落在凌莫寒的側影上。
他專註地玩遊戲，手指在鍵盤上敲擊如飛。大約過了十分鐘，他突然扭頭，視線準確無誤地與喬鹿的目光交匯。
在對話中，他輕描淡寫地提出疑問：“你難道不想提出些什麼疑問嗎？”
喬鹿輕輕搖頭，語氣平靜：“沒有。”
凌莫寒的眉頭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真的嗎？”
喬鹿嚴肅地點頭，目光堅定：“我不信。”
凌莫寒靜默了一會兒，目光複雜地看着她。他們彼此對視，氣氛變得詭異而緊張。
突然，喬鹿反問：“那麼你，難道不打算向我坦白些什麼嗎？”
凌莫寒的神情頓時尷尬，嘴角抽動，無言以對。
“女人的反擊，總是如此快速而銳利。”他在心中默默嘆息。
他放下手中的遊戲，一腳蹬地，連人帶椅子滑向喬鹿。
他那明亮的目光凝視着她，誠摯地說：“只要你提問，我一定會回答。”
喬鹿輕輕眨動她那閃爍的眼眸，好奇地問：“真的嗎？”
“我發誓。”
“那麼，我的第一個問題是，你為何在我還未吃飽的情況下，就帶我上樓？”喬鹿追問。
凌莫寒一時語塞，面露難色。
喬小姐堅定地說：“請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凌莫寒靜默了片刻，最後忍不住抱怨：“你就問這個？”
喬鹿眨着她的大眼睛，無辜又清澈：“是啊，我的小乳豬還沒吃完，你就把我拉上來了。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
凌莫寒無言以對，心中疑惑重重，她是不是想讓他崩潰？
他默默地滑回電腦桌前，靠在椅背上，仰頭望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喬鹿赤腳輕盈地走到他身邊，彎腰，在他的臉頰上輕輕留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她輕笑着，聲音如銀鈴般清脆：“你煩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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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莫寒看着她，猶豫了片刻后，點了點頭。
“那麼……你能告訴我你的煩惱嗎？”
凌莫寒思考了片刻：“我的煩惱，來源於你，你知道嗎？”
喬鹿微笑着：“說說看。”
凌莫寒將她抱坐在大腿上，頭靠在她的肩頭，像一個失落的孩子，不知道如何解決內心的煩惱。
他低聲說：“你不問，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喬鹿輕笑：“那麼，我就不問。”
凌莫寒皺眉：“為什麼？你真的沒有什麼想問我的？”
喬鹿輕輕搖頭，雙手抱住他的頭，五指插進他柔軟的頭髮中，微笑着說：“有的，只是恰好，我也不知道該問什麼。”
“……”
“就算我知道該問什麼，我還是會選擇不問。”
“為什麼？”
“我在等你主動告訴我。”
等待他，主動揭開他的過去，以及那個叫白薇薇的過去。
凌莫寒愣住了，他抬起頭，深邃的目光凝視着她。
“但是……如果我告訴你，你會不會介意？”
喬鹿思索片刻：“我不知道。”
“那我還是不說了。”
“……這樣真的好嗎？”
夜色靜謐，暖黃色的燈光灑在凌莫寒的身上，給他籠上一層柔和的金邊。
他罕見地露出痛苦的表情，糾結地看着喬鹿。
“鹿鹿。”他低聲說，“我害怕我說出來，你就不理我了。”
喬鹿沉默了一會兒，輕聲問：“你和她……睡過覺？”
凌莫寒失控地咆哮：“你想哪裏去了？”
喬鹿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對不起，想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