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人性經不得考驗
朱露莎輕喚一聲,“凱文哥哥。”
喚不回,人早已從她身側竄走跑下樓。
凱文哥哥是給Rachel打的電話嗎?明明離他最近的是她,為何他就沒看到她的好?
陳凱文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竄下樓,頭不疼、身體都不軟了。
打開門——
瑞秋的笑顏在眼前呈現,配上今日的着裝,粉色連衣裙外搭白色薄西裝,恰是春日裏綻放的嬌艷花朵,美得讓他迷失方向。
等瑞秋嬌嫩的手在他眼前晃晃,他才恍惚找到了出口。
眯了眯狹長的眼眸,頗窘迫地抬手揉揉頭上凌亂的碎發,找着了自己的聲音,
“瑞秋,我……我還沒洗漱,可以等我一會兒嗎?給我五分鐘,你先進來坐。”
瑞秋抿着唇、兩嘴角彎起一個弧度,點點頭,順着他伸出手“請”的動作,第一次踏進他家門,後面還跟着一個穿西裝打領帶,手裏拿着文件袋的男人。
而兩個保鏢,則站在屋門口,沒進去。
進了客廳,她坐到側邊的單人沙發上,拿着文件袋的男人自覺站在她身側。
一聲問詢傳來,“瑞秋,喝牛奶還是白開?”,帶着淡淡的磁性,又似摻了細碎顆粒感的少年音。
瑞秋側頭看去,他頭上翹起的毛髮有幾分可愛,清晨的他有幾分奶萌,少了幾分痞氣,有些像博美幼犬,想擼。
她勾了勾唇角,輕啟櫻唇,“白開。”
陳凱文倒了一杯白開放在她桌前,“等我,五分鐘,就五分鐘。”,急切地說完,如來時那般,竄上了樓。
正下樓準備獨自去上學的朱露莎看着去而復返的陳凱文,欣喜地喚,“凱文哥哥。”
他從她身側擦肩而過,沒有一分半點的停留,欣喜的笑容僵在臉上,耷拉下臉來,往樓下走。
剛到二樓與一樓銜接的樓梯口轉角處,她發現一樓客廳坐着一個漂亮得像公主一樣的女孩。
Rachel?凱文哥哥就是因為她才不理她的嗎?
果然長得好看就是會勾引人。
她小臉一揚,輕哼一聲,嘀咕,“長得好看有什麼了不起。”
她大步往樓下走,腳重重地踩在樓梯板上,發出厚重的腳步聲,不知道的還以為有巨人出沒。
但不管她製造多大的動靜,都沒能讓瑞秋抬起頭來看她一眼,連一點給讓她耀武揚威的機會都沒有。
嘖,怎麼讓她知道她住在凱文哥哥家?
瑞秋此時在看手機Telegram里狄洛恩發來的文件。
原本一個信息都沒有的聊天界面,自她上學后,就經常收到他發來的文件。
朱露莎下到一樓,假裝腳一拐,“啊”一聲,扶住牆壁,站穩腳。
她抬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女孩。
女孩依然不動聲色,一個眼皮都未抬一下,連她身側站着的男人也一樣。
見此,她輕“哼”一聲,起身,正常地往外走,連裝也懶得裝了。
朱露莎一腳剛踩在門邊,陳凱文竄下樓來,緊接他的聲音傳來,“瑞秋,我準備好了,走吧!”
朱露莎轉身看向陳凱文,輕聲,帶着點祈求,“凱文哥哥……”
後半截話,“能不能帶我一程,現在趕不上公交了。”未說出口。
“等一下,我給你請了假。”
女孩的聲音驚艷得蓋住了她的叫喚聲,凱文哥哥的耳里,世界裏只剩下女孩。
她後面說不說,都無人理會,默默轉身往門口走。
背着挎肩包、準備去玄關換鞋的陳凱文倒了回來,腦子是不清晰的疑問。
瑞秋看他疑惑頓了頓,“你家的事……我想我能幫你,你叫阿姨下來一起聽吧!”
她早上見陳凱文沒提前過來,就知道他一定是被家裏的事情絆住了。
她這個世界的任務就是為了幫他,所以一早就有讓人準備他父親陳放的所有資料。
“謝謝瑞秋。”
陳凱文臉上綻放驚喜的笑容,他是真沒想到她會去關住他,也沒想到她願意幫忙。
凱文哥哥的家事?
這個女人能幫什麼忙,別幫倒忙吧!
剛出門口的朱露莎聽見和陳凱文家有關的事,立馬躲在了門口牆角邊偷聽。
一身輕“咳”在頭頂上傳來,躲在牆邊窺探的朱露莎,左右看了看沒人,繼續偷窺,直到肩膀被一隻寬大的手掌拍了拍。
她轉過身去,眼前的視線被陰影籠罩,兩個高大的保鏢並肩而立,站在她身前,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空洞洞的盯着她。
懼意湧上心頭,她牙關都在顫慄,腿都在打顫,身體都在顫抖,從側邊落荒而逃。
兩個保鏢又回到原位,左右門口守着。
劉若瑜精神不振地坐在長沙發上,突然手抻着桌子,傾着身,抬着頭,看着瑞秋,
“霍奇小姐,你說你要幫我?”
“是,您坐下,咱們慢慢聊。”瑞秋揚着笑容,抬頭看了一眼陳凱文。
他接收到她投來的目光,扶着劉若瑜坐下,也跟着坐到他媽前面,免得等會他媽又情緒過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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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手指點了點沙發扶手,一旁拿着文件袋的男人收到指示,是瑞秋請來的中國最強律師,將文件從文件袋取出遞給劉若瑜,
“陳太太,您先過目這份關於您與陳先生有共同經營產權的陳氏集團破產協議。”
劉若瑜看完,恍惚地搖頭,“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可能破產,他定是做了什麼手腳,好讓我和他離婚。”
“陳太太,這份破產協議並沒有造假,您先生確實在六年前公司已宣佈破產。”
律師實話實說,並不偏袒任何一方。
他又遞出另一份資料給劉若瑜,是她丈夫合法經營的另一家公司資料。
“而他在落魄的兩年裏,以個人名義經營的另一家公司陳慧公司,並迅速發展。”
“劉女士,您也一定聽出什麼了吧?”
瑞秋從律師手裏接過照片,抽出其中一張照片,遞給劉若瑜,是一張陳放和他的小三明慧以及他們八歲的兒子赴機場的照片。
劉若瑜在陳放公司最困難的時候,選擇帶陳凱文出國留學。
在劉若瑜看來是為丈夫好,既能減輕丈夫的負擔,同時又能讓陳凱文有一個良好的教育。
但在陳放眼裏就是自私自利,讓整個家支離破碎,這也是為什麼陳放不想和劉若瑜過生活,想和劉若瑜真正離婚的原因之一。
可陳放也不是一個好丈夫,婚內出軌,還用了最卑劣的手段逼迫劉若瑜離婚。
在這場失敗的婚姻里,不能絕對地說誰對誰錯,只能說人性經不得考驗。
瑞秋主要目的還是為了開解她,“劉女士,我想二十幾年的感情很難斷,但這種能被人趁虛而入的男人也不是一個好丈夫。”
瑞秋說著又遞出另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