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妖盟，十年之約
是夜
星光伴隨着黑暗出現在空中，為迷茫的人們指點迷津。
燭火通明的屋中，塗山紅紅和王也正襟危坐。
王也雙手合十，沉思着在內景中所看到的。
如果真的有上天，那麼一個人的運勢從出生時就應該被擬定好了。
可他從那個小道士的身上所看到的又如何解釋，過去的兩段命運之線，竟然無法完全窺探。
部分被封存的，來自於出任務后，也就是自己與塗山紅紅所相遇的時間段。
難道，那個時間段發生了什麼變故，改變了其原本的運勢？
王也回憶起自己在塗山紅紅被綁架的那個屋子外，那時腦海中雜亂的記憶碎片重新排列過。
貌似是小道士和塗山紅紅的畫面，這個變故，莫非與紅紅有關？
王也抬眼，看向盯着自己發獃的塗山紅紅。
塗山紅紅見王也看過來，立刻離開視線，拿起桌上已經熱好的茶開始沏茶。
王也沒有被她奇怪的行為所影響，依舊思考着奇怪的命運之線。
因為過去運勢的改變，因此未來便不再是唯一，所以……
萬千星光相連成線，熒熒光亮如同黑暗中的花火。
那場面，十分震驚！
塗山紅紅見王也一直盯着自己看，不自覺的臉紅。
對於自己的救命恩人，她的情感很複雜，也正是這複雜的情感，給予了她強大的力量。
“紅紅小姐。”
“在！”
王也突然的發聲嚇了塗山紅紅一跳。
“你……的茶溢出來了。”
聽到王也的話，紅紅這才看到桌上已經倒滿茶水。
“啊！抱歉，我這就去拿毛巾。”
“不用。”
看着欲要離開的塗山紅紅，王也即時叫住了他。
伸出手，火焰在手上騰騰灼燒。
離字！
赤煉！
好傢夥，風后奇門真被玩出花來了！
不一會兒桌上的茶水便乾涸，王也也在此時沉聲道：
“紅紅小姐，這次的道盟來襲，可曾讓你想到了什麼。”
話鋒突然的嚴肅讓紅紅一愣，可她也很快適應了。
雖然兩人已經在這裏呆坐了二十五分鐘，但王也一直在沉思，兩人也沒有實際上的交談。
這次是王也單獨約談塗山紅紅，因為他對未來算了一卦，形勢嚴峻！
“孱弱，十分的孱弱！”
紅紅思考後脫口而出，即使她已然晉陞大妖王，可失去了鳳棲和空青的塗山，已經是妖界的最弱勢力。
沒有能壓的住門面的頂級戰力，道盟是個人物都可以來踩上幾腳。
更不用說其他的三大妖國，塗山這塊地方，有些妖怪已然是垂涎已久，比如北山……
當然不是說北山妖帝，這個傢伙現在天天躺在御妖國的遺址上發獃，北山的許多事情都是雞爺在管理。
北山七十二路妖王，戰力雖然參差不齊，可這一股勢力，沒有人願意去招惹。
而西西域，曾經的西西域第一高手梵雲飛，一手御沙術冠絕天下，在王權山莊門前殺死王權景行，壓的人族幾百年抬不起頭。
南國更不用說，南垂毒皇歡都擎天，乃是資歷最老的妖皇，已達萬歲，更不用說還有毒后以及那被毒皇一人擺平的七十二洞主。
那可是個個都是狠角色，而對比起來，塗山就……
“人族為了自保，以王權為首，其餘各大家族為輔，建立一氣道盟，為的就是抵禦妖怪的侵略。”
王也侃侃道來，他其實一直以來都在提醒塗山紅紅，他所算出來的，妖盟的創立已然需要提上日程。
可他不能把他在內景中所算得的直接告知於她，畢竟，這算欺天，會被天道反噬。
如今這種慢慢點化的方法，雖然也會被天道察覺，可反噬並不會很嚴重。
“依你的意思，我們也要有屬於自己的盟友？”
紅紅將人族當時的情況帶入塗山，即使王也出手以奇異神通恐嚇了道盟眾人。
可誰也不清楚，道盟中是否有一些刺頭。
“沒錯，妖族也需要建立自己的聯盟，這應該是，解決當下塗山腹背受敵局面的，最好的破局之法！”
王也眼神堅毅。
紅紅陷入沉思，這樣的想法她又何曾沒有過呢，只是……
妖本自傲，更不用說擁有領地的一方妖王。
想要與它們結成聯盟，不可謂不難。
但，這也是最根本的破局之法，有了盟友，塗山的情況就會好很多，至少不用像現在這樣，時不時收到道盟的侵擾。
“王也，我也曾想過，組建妖盟，可……我實在離不得塗山。”
紅紅深思熟慮后，得出這樣一個結果。
現在的塗山，根本離不開塗山紅紅，塗山容容雖然聰慧，但本身實力不濟。
塗山雅雅雖實力稍強，可腦子確實不太靈光，特別是喝酒之後……智商會再次下滑。
“紅紅小姐，我就問你一句，你想組建妖盟，為塗山實行這破局之法嗎？”
王也鄭重其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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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山紅紅聽聞，眼神中流光閃爍。
塗山是她的家，鳳棲與空青的相繼離開，給她壓的重擔太大了。
她雖然已經接近狐妖的成熟期，可心智的轉變，不是像力量增長那麼容易的。
“當然！”
紅紅語氣堅定。
“好，那麼……我就去和各路妖王談判。”
王也輕鬆愜意的說道，彷彿這並不是一件大事。
“不可！你現在境界並不如我，即使有那些奇異神通，遇到大妖皇還是死路一條。”
紅紅直接雙手拍桌，彈起來反駁。
“安啦，我可是神算子。”
王也依舊輕鬆愜意。
按照常人的眼光看，王也此種行為無異於自殺。
但是他是算過卦的，順應天意，順勢而為，不正是他們這些術士應該做的嗎？
他只不過，要去一件未來必然會發生的事情而已，又怎會有性命之憂？
“王也……”
塗山紅紅看着王也輕鬆愜意的模樣，心中隱隱作痛。
他這是，為了塗山，為了我嗎？
這麼做值得嗎？為了我這麼一個，差點殺了他的妖怪……
紅紅眼神陰鬱，當然，王也是看不見了。
讓塗山紅紅下建立妖盟的決心，這就是他此次來目的。
“那麼，明天見啦，紅紅小姐。”
“嗯，明天見。”
塗山紅紅看着王也遠去的背影，彷彿又變回了那個身着紅衣的小狐妖，看着比她高一個頭的人類男孩，擋在她身前。
“哎呀，我還以為會發生點什麼呢。”
塗山容容突然從側門出現。
“容容？你怎麼在這？”
見到容容的身影，紅紅很是吃驚。
“我要說我碰巧路過，姐姐怕是不信的吧。”
容容調侃道。
“那是自然。”
紅紅平復了一下心情。
“姐姐，你喜歡王也哥哥吧。”
突如其來的暴擊！
“沒！你，你在說什麼呀！我怎麼可能……”
塗山容容的一句話，就將那白天不可一世，要戰便戰的塗山之王弄的面紅耳赤。
不愧為未來的塗山智囊，千面妖容。
“姐姐……”
塗山容容眯着眼睛盯着紅紅，不言而喻。
“容容，你知道的，我差點殺了他。”
塗山紅紅眼神低沉，一直以來，她對王也一直充滿着愧疚。
對於未經世事的小狐妖來說，一個英雄在你受到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
一切的憧憬都在那一刻被滿足，她就會跟着他一輩子，愛他所愛，思他所思。
“姐姐，愛很複雜，是不講道理的，如果已經確定了自己的情感，快速出手，就是最好的選擇。”
“人族的性命只有不到百年，他現在雖還在總角之年，卻心懷天下，我估計，他沒過幾天就會離開塗山。”
“到時候你們再見面，就不一定會是如此輕鬆愜意了。”
塗山容容解釋着，在她的眼中，王也是人族。
雖然對於妖怪一直抱有好感，但若天下之勢，未有岌岌於此者也，相信王也對妖怪也不會心慈手軟。
“容容，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只是……”
紅紅沉默后開口，現在的她也只能沉默，兩人年齡差太多，且現在塗山岌岌可危，沒有空餘時間給她談情說愛。
兩姐妹結束了對話，塗山容容走在繁星之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呦！小容容，等你許久了。”
是王也。
。。。。。。
一星期後，王也正式離開塗山，當然，並沒有興師動眾，而是帶着已經痊癒的小道士偷偷離開。
塗山容容盯着遠去的兩個身影，回憶起一星期前的那個夜晚。
王也的話在她耳邊久久無法令其忘懷，他的推算，暫時解決了塗山的燃眉之急。
神算子之名他已暴露給姬家家主，相信很快就會傳遍道盟。
而他以王道長的身份在江湖遊說，北山妖帝，毀滅天君石寬；西西域第一高手梵雲飛；南垂毒皇歡都擎天。
“十年，最多十年我就會回來，到時候，道盟將無法對塗山有任何非分之想！”
十年對於妖怪來說，僅僅只是一瞬間，而對於人類來說，可是很長一段時間。
人類生命區區幾十年，他竟然願意花一個十年來建立妖盟，維護塗山。
此次送別，就塗山容容一個妖，塗山紅紅和雅雅沒有被告知。
只是那天空中一抹紅色身影，是那麼美，那麼迷人。
“十年，再見。”
嘴未動，聲先出。
神算子永遠留在塗山，而王道長遨遊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