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皇上,我有責任為你剪除所有羈絆
“朕若不接呢?”
此刻,光緒的目光中充斥着憤怒。雖然朝中大臣多不將他放在眼裏,但還從未有人敢對他如此咄咄相逼,這郝天好大的膽子!
“郝天你···”
譚嗣同剛要勸誡就被郝天伸手阻斷,郝天不卑不亢道——
“皇上不接也無妨,但是這‘精忠’武社就失去了意義,回去我就將之解散了。不過,只怕那些血勇之輩有志無處施展,從此之後天下多事矣!”
譚嗣同看向郝天的目光,驚悸之中還摻雜着佩服,不僅暗道平素自己諫言就夠直接了,這郝天更大膽啊!
“你是在威脅朕?”
光緒一聲厲喝,“啪嚓”一聲御書房房門大開,七名魁梧侍衛衝進來將郝天包圍。
郝天目光一掃,衝著光緒身前的侍衛抱拳道——
“閣下就是武狀元張三甲吧?一直想上門拜會與你,不曾想今日會在這裏相遇,幸會幸會!”
那名侍衛眸光一閃,不發一言。
郝天垂下手臂神情自若道:“皇上,你是看看我的身手如何,配不配得上天下第一的稱號嗎?”
“你們出去!”
光緒話落,眾侍衛毫不猶豫齊齊走出了御書房。
“郝天,你覺得精忠武社可以幫朕做些什麼?”
“皇上,我們是武者聯盟,太費腦筋的事做不了,只會打打殺殺。”
“那朕可以為你們做些什麼?”
“我們不求官爵,只求吃飽穿暖,不受貪官污吏和洋人的窩囊氣。”
“朕若想真正掌控精忠武社呢?”
此刻譚嗣同眼中滿是詫異,這還是那個謙虛聽勸的光緒嗎?這鏗鏘之言、殺伐之氣才是真龍天子應有的氣勢啊!
“很容易!”郝天篤定道:“只需皇上一紙令下,精忠武社就會成為官方的一個機構,一個堅決擁護你變法的機構。”
“你願意拱手讓出精忠武社?”
“為什麼不呢?”郝天笑道:“若不是民不聊生、怨聲載道,我輩武者更願意和志同道合之人談武論道、逍遙自在。”
“當真?”
“皇上,我們武者都是純粹之人,都懷有俠義情懷,請你不要將我們和官場中的名利之徒相比較,那是對我們武者精神的侮辱!”
光緒沉思一番道:“郝天,你覺得精忠武社可以在變法中起到什麼作用?”
“皇上,精忠武社的武者來自五湖四海,地方官員是否推行新政您可一目了然!”
“監察之職,錦衣衛?”
“皇上,我的意思是精忠武社可以輔助維新派官員落實新政。當然,若皇上需要,精忠武社也可以成為您的錦衣衛!”
光緒神情大動,不過隨即又掛上了愁緒,不禁嘆道:“唉,可惜我內庫無銀啊!”
“皇上無需為錢財發愁,戰爭賠款賠的是國庫的錢,那些橫徵暴斂、賣官賣爵、貪污受賄的官員們可肥的很啊!”
光緒目光閃爍不停,見之,郝天又道——
“新政若要徹底落實就少不了錢,那些為了一己之私膽敢阻礙新政實施的官員都是國家的罪人、民族的罪人,拿他們開刀只會讓百姓們高呼萬歲,只會讓國祚綿長!”
“郝天,聽說奕親王送了你一個‘天下第一’的牌匾?”
“昨日奕親王是有這麼一說,但是今天我還沒收到。可能是昨晚我沒去拜會他,他將此事忘了吧!”
“呵呵,你會收到的。”
“無所謂,天下第一的招牌,在我郝天眼中遠不如維新變法有意義。”
“哈哈哈哈!”光緒開心大笑,看着郝天的目光親和了許多。
“郝天,你暫且回去,等候我的詔書吧!”
譚嗣同笑容一展,可隨即就被郝天的話語驚的收了起來——
“皇上,您此刻不下詔難道還要徵得百官的同意?或者向某人請示?”
光緒臉色一沉,可不待他開口郝天已經繼續訴說了——
“皇上,既然你已經準備啟用精忠武社了,那麼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我們精忠武社自然有責任為您剪除所有羈絆!”
光緒臉色瞬間轉變,露出欣慰之色——
“郝天,你的性子太過直率,這是好事。但是,眼下兵權不在我手,很多事情由不得我乾綱獨斷。要成大事,虛與委蛇是必要的!”
“好,我已明白皇上的難處,那我們精忠武社就等候皇上的指派了!”
“嗯!”
“皇上,告辭了!”
看着抱拳而去被侍衛帶走的郝天背影,光緒微微一笑。
“皇上,郝天他平時很謙遜,今日應該是···”
“好了,譚老師不必多說,像郝天這樣的武者,在我看來可比那些只會溜須拍馬之徒強了太多太多!”
“皇上深明大義,這些武者一旦談起國事,那性子真是又剛又烈!”
“譚老師,這樣的人才也正是我們需要的,您先回去拿出一個有關精忠武社聯合新政實施的章程,我也好對他們委以重任。”
走出皇宮后,郝天不禁心生嘆惋——
如此魁偉壯麗的紫禁城,即將在明年迎來八國聯軍的鐵蹄,何其悲涼?
這次,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完成任務?
若能,天命是否會給自己逗留此界的時間?
若給,自己是否要留下來拿性命做賭注與八卦聯軍奮戰到底?
看着街道上那一張張麻木的面孔,看着那一副副消瘦的身軀,郝天也有一種日月換新天的衝動。
“郝天兄弟,你去哪了?你可知道為了找你,整條廣安大街都被我跑了三遍?”
“袁兄,我的武社還沒有整改,你這就急着來授課了?”
“哎喲!”袁世凱一拍額頭道:“郝天兄弟,你可知道你昨日整那一齣戲把我害慘了?”
“袁兄,何出此言啊?”
“來來來,你一邊跟我走,我一邊跟你說。昨晚奕親王大發雷霆,把我一頓好訓啊!”
“誒?袁兄,你不是奕親王的得力幹將嗎,他為什麼事遷怒於你?”
“還不是你昨天大肆邀請那些幫派加盟精忠武社引起的?”
“呃?袁兄你越說我越糊塗了,不是奕親王讓你籠絡那些江湖幫派的嗎?你搞得有聲有色,一下子為他籠絡了整個天下群雄,奕親王怎麼還怪罪起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