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罵起來了
傷口雖然不疼了,但沈紅梅還是裝模作樣地捂着傷口,緩慢挪到被嚇壞的陳生壞跟前,居高臨下地問:“你真知道錯了?”
“我真知道了,娘你別報官,我以後也不敢了,我一定好好對待秀文不會再向以前一樣不做人了。”陳生壞不知道是看到了多可怕的畫面,此時已經毫無戾氣,只是哭着請求。
張賢吃驚地瞪大眼睛,難以想像一直不好處理的姐夫竟然就這麼變得好說話了。
沈紅梅從容地擺手,“那你發個誓吧,你以後如果還混賬的話就不能人道,兒孫滿堂。”
“好好,我以後如果再犯蠢就不能人道兒孫滿堂,我——”話說到這兒,陳生壞驟然明白話里意思,他還以為是這老太婆不懂誓言,沒想到這麼惡毒!
他激動地喊:“這……你太狠了!怎麼能發這樣的誓!”
沈紅梅挑眉冷笑地看着他,“你已經發誓了,老天爺可不會當作沒聽到。”
話音剛落,黑色的天空莫名閃出一道雷電。
耀眼的光亮頓時照亮整片天空,也將在牆頭上的一顆腦袋照得清清楚楚。
“啊!”陳生壞本來就被嚇了一趟,現在看到那玩意兒直接就嚇得吱哇亂叫,“我知道了知道了,不敢了!”
就這麼會兒連尿都嚇出來了。
沈紅梅嫌棄地往旁邊退了兩步,讓張賢去幫忙解繩子。
繩子一解開,陳生壞就慌得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彷彿他們家是個多麼嚇人的地兒。
沈紅梅悠悠看向牆頭上的腦袋,“看夠了吧,洗洗睡了。”
張深聽話地收了看戲的腦袋,和張賢修好了門才去休息。
睡前他想到什麼,緊張地坐起來,“娘不是被刺了一刀?”
苗翠笑着拉下他,“娘敷了葯已經好多了,快歇息吧,別去吵娘了。”
第二天早上。
沈紅梅醒來就發現后腰的傷口徹底不疼了,並且清晰地看到已經結痂了。
“牛啊。”她毫不吝嗇地給出自己的誇讚,一邊從床上爬了起來。
系統並未給出今日的任務,不過昨晚睡前她仔細研究了一下這個所謂修仙系統,又將那書從頭看到尾,最後得出結論,只要是修仙就行。
比如,她早起打坐,大概只有十分鐘的時間也能看到積分加一。
因此得出,鍛煉身體就是修仙的強身健體,從明天開始她就要早起健身。
對於這個年紀的她來說,健身對她只好不壞。
還想再琢磨時,方蓮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娘,吃飯了。”
沈紅梅立即拿着藥瓶離開房間。
兒子兒媳婦臉上的傷口經過一晚上的調整已經好了不少,只留下幾個紅紅的印子。
吃完飯後,沈紅梅將葯遞給方蓮,且不由分說地讓對方收下,然後拿起鋤頭跟張賢一起出門。
張賢擔心地接過鋤頭,“娘不用跟着一起來,我自己去就行了。”
“你別擔心我,我昨天只是受了皮外傷今天已經好多了。”沈紅梅說:“我之前生了病才一直在家裏不做事,現在病好了再不做事那我成什麼了?”
張賢還想再掙扎一下,“我已經長大了,娘要我做的事情我都能做得好。”
沈紅梅心裏一頓,看向自己這個兒子。
這是他的大兒子,從小到大都沒讓她操心過,讓他做什麼就去做,即使做得不好也會去做。
比如種田種菜就不是他的拿手絕活,卻總是做得格外用功。
造成這一切無非是她那個沒用的丈夫。
想到那個男人,沈紅梅嫌棄地癟了癟嘴。
或許剛開始的時候男人是有用的,但在十年前,男人就沒用了。
因為他跟一個女人跑了!
留下一大家子人艱難地度過一場可怕的旱災。
想到那個男人,沈紅梅只希望他能死在外邊,這輩子都不要再回來。
張賢又勸了幾句,見娘一直不說話也就不多說了,帶着她到了地里。
前幾天才將剩餘的菜收了送到鎮上賣了,現在正是要給菜地翻土的時間。
太陽熱烈,照得地上的土已經發硬,每一鋤頭都要用上大力氣。
沈紅梅在田邊伸懶腰,問系統:“我要修理仙田,過兩天可能種植仙草或者仙菜,能有多少積分?”
系統:【按照數量而定,修理仙田有五十積分,一株一品仙草一積分。】
沈紅梅拿起鋤頭,跟在張賢的身後開始打理他翻上來的土。
一來二去,張賢也習慣了,只是提醒,“娘注意別被我打到了。”
很快有人也來這翻土,看到他們娘倆驚奇道:“阿賢他娘你病好了啊?什麼時候好的?”
沈紅梅正想回答,另有人笑着說:“你家那老三不是偷了你的錢跑了嗎?我看是壞東西走了,這身子就好了。”
張賢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動作都慢了下來。
沈紅梅注意到了,皺了皺眉。
老三張金和女兒張芸青是個雙胞胎,張金從出生的時候身體就不好,前前後後花了不少銀子。
沒想到長大了這身子也不好,送去讀書沒兩天就回家了。
然後一直病懨懨地待在家裏,直到前幾天有人來向小女兒提親送了彩禮錢過來,當晚張金就偷了所有的彩禮錢跑了。
沈紅梅怎麼想都想不出張金這麼做的理由。
但事情就是這麼發生的。
此時,那邊的村裡人還在說:“真是看不出來,你看這阿賢多好多老實的人啊,那阿深不也是個好孩子?怎麼一直體弱多病的張金那麼不是人呢?”
“誰說不是,我就沒聽過比這更可怕的事了,偷了娘的買葯錢這不是想娘死嘛,真狠啊這是,我看不是投胎做兒,而是報仇來了啊,天生的雜種這是。”
話越說越難聽,可以說是直接罵人了,還罵得這麼難聽。
沈紅梅聽不下地丟下鋤頭,冷冷看去,“你們說夠了沒有。”
簡單說兩句就算了,居然連她也罵了。
是可忍她不可忍!
“你別生氣啊,這種孩子你還為他生什麼氣?”男人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錯,還當做理中客一樣地勸,“你也別難過,這世道什麼人都有,就是你運氣不好生了個孽種而已。”
說是在勸,那眼角眉梢里都是揶揄和取笑,明擺着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