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最後時刻
“不能進，不能進，絕對不能進……”
秦風舉着袖珍電視，雙眼通紅。
周小純伊布跟海倫娜也全站起來了，擠在秦風身旁，跟着大叫。
“不能進，不能進啊……”
另一邊，馬克一伙人也圍了過來，揮舞着拳頭。
“射門，快射！”
“該死的尼爾松，你是不是男人！”
“別帶了，吊射空門！”
“……”
馬克奮力從秦風腋下擠進一顆腦袋，咧開大嘴鬼嚎。
“進，必須進，進球……”
電視中，全部球迷都站了起來。
有的更是站在看台座椅上，齊刷刷跟着尼爾松的跑動方向轉頭。
在他身後，拜仁球員奮力急追，但跑得最快的埃爾博離他都有將近30米。
前方，尼爾松一騎絕塵，很快接近到球門35米區域。
這個距離，已經進入了他的射程。
將球大力向前一趟，跟上，擺腿。
這種射門動作，在訓練中尼爾松做過千遍萬遍，無比嫻熟。
這球必進！
可他並沒注意到，前方的草皮，由於激烈拼搶有些許的翹起。
咔的一聲。
尼爾松射門的右腳鏟在了凸起的草皮上。
足球骨碌碌滾遠。
他則猛地撲倒在地，抱住腳踝痛苦翻滾起來。
高速跑動中，大力射門踢到草皮，這一下他傷的不輕。
全場嘩然。
秦風臉上露出驚喜表情，剛想大叫慶祝，又馬上驚恐的瞪大雙眼。
尼爾松趟出的足球並沒有停下，仍然不屈不撓滾向拜仁球門。
瞪着滾動的足球，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酒吧內落針可聞。
忽然……
“慕尼黑奧林匹克體育場的地不平嗎？球怎麼還不停下來！”
秦風發了狠，呼地一下把電視機旋轉90度，同時迎着皮球滾動方向不停吹氣。
他想讓屏幕中的足球往回滾。
但這沒有任何作用。
足球已經蹦蹦跳跳進了小禁區，馬上就要越過拜仁球門線。
完了！
秦風的心臟猛地沉到腳後跟。
就在足球眼看進門的時候，一道人影沖了過來。
是一直沒有放棄回追的拜仁前鋒埃爾博。
發現趕不及，他驟然貼地滑鏟，伸腳挑向滾到門線上的足球。
“好，就這樣，把球挑出去！”
秦風大叫着不停晃動手中電視，幫着埃爾博一起使勁。
“踢出去！”
“把球破壞掉！”
“加油啊！”
“……”
周小純和海倫娜揮舞着小拳頭大喊，伊布也吼得面目猙獰，恨不得衝進電視親自把球解圍。
馬克等人也叫得聲嘶力竭，他們是給足球加油的。
埃爾博的腳已經觸到皮球。
但看方向，說不準足球會被解圍，還是會被鏟進自家球門。
就在這時！
砰！
電視屏幕忽然一黑。
酒吧內的叫喊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呆住了。
秦風舉着電視也僵在那裏，挑眉往後一看，他晃得太大力，袖珍電視的插頭被扯了下來。
“呵呵……”
秦風訕笑一聲，輕輕放下電視。
在所有人的瞪視下，他抓起拐杖，尷尬走向著插頭位置。
就在他即將接上電源時，門外，一陣嗚嗚的警笛聲由遠及近。
還沒等秦風回過味，門口響起成片的剎車聲，隨即嘭嘭嘭連響，貌似有不少人下車關門。
是警察來了？
秦風這才想起，剛到酒吧時，自己讓伊布報過警。
當時警察說1個小時過來的。
可這會1個半小時的球賽都要結末了，他們才來！
真夠效率的。
酒吧內，一幫大漢亂成一鍋粥，有槍的都用槍口對準了秦風幾人。
馬克也醒悟過來，舉起左輪手槍，衝過去頂住秦風腦門。
“龍國小子，你敢報警，死吧！”
……
酒吧門外。
馬爾默警局出動了三輛警車。
8名警員如臨大敵，正在門外檢查槍械。
“這裏可是羅森加德，千萬小心。”
“該死，頭兒就不該給我們派這種危險的任務。”
“這個馬克勢力不小，是個敢開槍殺人的主兒。”
“報警的說是綁架案，一會進去千萬小心。”
“……”
2分鐘后，檢查完畢。
為首的一名中年警察低聲道：“沃克森，你跟卡爾森守住後門，其他人跟我從正門衝進去。”
8名警察分開兩伙。
2人繞向酒吧後身，6人靠在酒吧大門兩側，一邊3個。
為首的一名中年警察做出倒計時手勢。
3、2、1！
嘭的一聲，他揣開大門當先沖入，其餘人端着手槍尾隨灌了進去。
“都留在原地不準動！”
“把手放在桌上，放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誰動我就開槍！”
“……”
等看清酒吧內情形，幾名警察驟然愣住。
這是什麼情況？
屋內放着柔和的鋼琴曲，暖黃色燈光映在吧枱懸吊的玻璃杯上，散出迷離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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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零散幾桌客人低聲交談，彬彬有禮的待者往來穿梭。
正中賭枱上，有個身旁放着拐杖的青年，正和一名西裝筆挺的金髮中年人下着國際象棋。
兩人冥思苦想的樣子，似乎棋局到了最兇險時刻。
他們周圍，一男兩女緊皺眉頭，觀棋不語，顯然也是此道高手。
聽到警察進來，眾人都愕然轉頭。
幾名警察對了下眼神，並沒有放下手槍。
帶頭的中年警察端槍掃視屋內。
幾桌客人都是男人，看起來凶神惡煞，有2個還是在警局挂號的常客。
再看賭枱上，中年警察眯起了眼睛。
整個馬爾默都大名鼎鼎的馬克，哪個警察不認識？
他在警局的資料能擺滿一卡車。
可沒聽說他還會下國際象棋。
跟馬克下棋的青年，一副東方面孔，臉上表情淡定，似乎沒什麼可疑。
另一個東方美女，應該是跟他一起的。
沒看錯的話，那個大個子青年是我們馬爾默隊的球員。
這兩人也沒有什麼異樣。
可那個金髮美女，表情僵硬，呼吸都不敢大聲。
這是極力掩飾驚慌的表現。
不對！
這裏面有貓膩！
中年警察端着槍叫道：“剛剛是誰報警，站出來！”
沒人吭聲。
想了想，他改用英語又喊了一次，屋裏有外國人，也許聽不懂瑞典語。
這次，秦風拄着拐杖站了起來。
“先生，沒人報警，您是不是搞錯了？”
中年警察立時把目光投了過去。
瞪視秦風良久，他沉聲道：“你，確定沒人報警？”
“當然。”
秦風臉上掛着微笑，“我是龍國來的遊客，和朋友來這家酒吧聚會，沒想到老闆是個健談的好人，我們相處的不錯。”
“哦，對了，就是棋下的有點爛。”
秦風又笑着補充了一句。
在他背後，馬克盯着秦風的背影，表情不停變換，不知在想着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