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大起大落
電視中，整座慕尼黑奧林匹克體育場化身成紅色的海洋。
拜仁球迷興奮得又蹦又跳，各種歌聲吼聲震天響。
但這一切聲音，在秦風耳中，卻變成了不真實的背景音。
他僵在那，大瞪着眼睛。
畫面中歡騰的人群也慢慢模糊，秦風喉嚨發緊，就連正常呼吸都變成了一種奢侈。
他現在腦中只有一個念頭。
拜仁進球了，比賽結果，竟然和系統搜索的不一樣。
為什麼？
還有……
哥德堡輸掉比賽，自己沒法拿出790萬克朗。
一會兒，馬克會怎麼對付自己幾人？
秦風又想起了黑洞洞的槍口，和擦着腦袋飛過的子彈。
正在他思索一會兒要怎麼收場的時候，肩膀被人用力拍了一下。
轉過頭，是伊布。
“秦，別擔心，這100萬，算我的。”
伊布強擠出笑容，但卻比哭都難看，“我以後慢慢還你，或者等我成了大球星，加倍奉還。”
伊布的話斬釘截鐵。
秦風輕嘆口氣，搖了搖頭。
他不擔心自己的100萬，他擔心的是，一會兒要怎麼離開這。
酒吧內，一幫大漢痛飲啤酒，高聲笑罵。
有的在稱讚拜仁慕尼黑犀利的進攻，有的在痛罵哥德堡不爭氣。
但更多的，則是對秦風露出了憐憫表情。
旁邊，馬克一口喝乾杯中的啤酒，大笑道：“龍國小子，你看到了，我勸過你的，下次放聰明點……”
“哈哈哈……”
馬克的話引起酒吧內一陣鬨笑。
一片笑聲中，馬克從紅酒杯下抽出秦風的100萬克朗支票，放在鼻端聞了下，隨即揣進里懷。
秦風氣得嘴角直抽，但卻對馬克的舉動毫無辦法。
願賭服輸！
這場對賭，自己輸給馬克這個孫子了……
就在秦風在心裏痛罵馬克祖宗十八代時，一旁的海倫娜忽然拍着桌子大叫：“快看，你們快看！”
“秦風，快看！”
周小純也拽着秦風叫道：“快看裁判！”
秦風被拽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他歪着身子，費力扭動脖頸看向電視。
這是！
秦風倏地露出驚喜表情。
電視中，裁判並沒有指向中圈判定進球有效，而是正跟邊裁交流着什麼。
難道拜仁的進球有什麼問題？
秦風一下撲到電視機旁。
他身子前傾，雙手抓着桌面，整張臉幾乎貼在了屏幕上。
電視中，兩名裁判還在來回咬耳朵。
秦風緊盯着裁判的動作，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呼吸聲會影響裁判的判罰。
現場的球迷也發現了裁判的舉動，他們停止了慶祝，一臉擔憂的注視着場內。
拜仁的球員同樣如此，他們聚到裁判身邊，等待着最後判罰。
哥德堡球員則露出了希冀的表情。
秦風盯着屏幕咬牙切齒，憋得臉通紅。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就在他快要憋不住想要呼吸的時候。
終於，兩名裁判停止了交談。
主裁判雙手在頭頂交叉揮動，示意拜仁進球無效，同時做出拜仁9號埃爾博，禁區內推人犯規的手勢。
這下不論是球迷還是拜仁隊員都不幹了。
拜仁球迷向場內瘋狂投擲各種雜物，大吼着用各種語言問候裁判的女性親屬。
裁判抱頭遠離場邊，又被七八名拜仁球員團團圍住。
他們大聲申訴着，特別是埃爾博，不停做着揮肘的動作，意思是對方球員的動作也很大。
但主裁判不為所動。
他不停吹着哨子，同時手指向哥德堡門前，示意這球是哥德堡隊的任意球。
電視直播畫面中，開始回放剛剛的進球慢動作。
確實是埃爾博推倒了防守他的哥德堡後衛，才搶到了足夠進球的空間。
“呼！”
秦風嘭的坐到椅子上，開始不停喘氣。
太驚險了，主裁判做出決定的這一分多鐘，對他就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就在這時，電視畫面一轉。
拜仁球員還在不停追着裁判。
鏡頭給了一個從天空鳥瞰的大全景，慕尼黑奧林匹克體育場就像個巨大的紅色火藥桶，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但在屏幕一角，幾名身穿白色球衣的哥德堡隊員，正緩慢向前場移動着。
哥德堡的門將已經將足球擺在了地上。
秦風敏銳注意到了這點，剛挨着椅子的屁股一下彈了起來。
哥德堡隊，他們這是要……
快發任意球！
沒錯，除非裁判有明確說要聽哨發球。
否則在主裁判做出判罰，並正在維持場上秩序的時候，是可以不聽哨音快速發出任意球的。
哥德堡隊顯然是要利用這個規則。
果然，足球剛一觸地，哥德堡門將貼地直傳，足球急速滾向中路。
剛剛還像街溜子一樣慢慢溜達的哥德堡中場隊員，接球快速啟動，帶球衝進拜仁半場。
而這時，大部分的拜仁球員還圍在裁判身邊。
等他們反應過來，足球已經交到了哥德堡10號尼爾松的腳下。
在他面前，無比空曠。
除了球門和堅守在門前的獅王卡恩，拜仁沒有一名防守隊員。
秦風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他站在那，死瞪着帶球快速推進的尼爾松，不停喃喃自語。
“要冷靜，再近點，再近點，那可是卡恩……”
電視屏幕中，帶球的尼爾松好像聽到了秦風的話。
他沒有冒然射門，而是帶球衝進了大禁區。
卡恩怒吼一聲，棄門進擊。
這是當下最好的選擇。
“射門，可以射了，快射門……”
隨着卡恩的出擊，秦風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了大吼。
“射門啊！”
嘭！
尼爾松右腳腳弓推射。
足球貼地平射，急竄向卡恩雙腿之間，在他身後，就是拜仁球門。
卡恩反應極快，驟然向地上坐去。
尼爾松的射門力量不小，足球穿過卡恩的小門，嗖的撞進了拜仁慕尼黑的大門。
秦風愣住了。
他的嘴慢慢張開，雙眼越瞪越大。
半秒鐘后……
“嗷！”
“哥德堡，哥德堡進球了！”
“一次經典的任意球快發反擊，足球打透了卡恩和拜仁的兩道球門！”
秦風雙手一甩，兩支拐杖噹啷一聲飛出老遠。
他單腿在地上一跳一跳的，不停揮拳怒吼。
人生的大起大落，實在是太刺激了！
不管是周小純還是海倫娜，都放棄了女孩的矜持，跟着嗷嗷直叫。
旁邊，伊布也沖了上來，一把將快要摔倒的秦風扶住。
“秦，進球了，哥德堡居然上半場領先了拜仁慕尼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