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一飯之恩
幾個人拼了老命終於擠了進去,看到比賽現場時,比賽已經結束。
四名壯士已經取得了勝利,幾個人蹲在地上撿取着百姓扔進來的賞錢,有華夏幣,有銅錢,還有碎銀子。
梁峰走了過來,蹲下身說道:“壯士神力啊,有沒有可能請四位壯士吃杯水酒?”
領頭的一愣,然後笑着說道:“我們兄弟四人落難來投軍,只是沒有門路,可笑得是我們現在連口飽飯都吃不起。
承蒙關照,如果日後有發達之日必不忘公子一飯之恩!”
梁峰笑了笑:“哪那麼多彎彎繞,走!走!走!聚仙樓,咱們吃最貴的水席。”
......
梁峰在聚仙樓開了一桌水席,瞎子急不可耐得說道:“夥計,啥貴來啥,啥好吃來啥,快!快!快!”
店夥計察言觀色,一看幾位就不是凡人,一溜煙的就跑沒影了。
不一會菜上齊了,瞎子開始試吃一遍,然後對着梁峰點點頭,梁峰開始動筷。
領頭人看出了梁峰的不同,眉頭一皺沒有說什麼,也開始吃起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幾個人都有些微醺。
梁峰笑了笑:“四位壯士尊姓大名?”
領頭的人抱拳道:“在下孟宗政,這幾位都是我的過命兄弟扈再興、劉世興、張威。”
梁峰一愣:“你們不應該在棗陽嗎?怎麼跑洛陽來了?”
孟宗政明顯有些意外,但看到梁峰的做派,也沒有再遮遮掩掩。
孟宗政雙拳一握悲憤地說道:“我們四個都曾是棗陽守將,可惜手底下士兵吃了霉米,毒死好幾百人,士兵發生嘩變。
還沒有來得及處理,完顏陳和尚趁機突襲,一下就被擊潰了。
可憐那麼多兄弟,說沒就沒了,可惡的宋太子,他為什麼那麼做!”
梁峰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你們那麼多人也不應該都被滅啊?發生了什麼?”
孟宗政眼含熱淚:“後來我們被衝散了,想回襄陽,卻被扣上反賊的罪名。
家裏男丁直接被從城牆上扔了下來,女眷下場可能更慘,這幫畜牲連孩子都殺,他們就是怕我們回去找他們要理由!
殺人滅口,可憐兄弟們都在為國守門,死的太憋屈了。”
梁峰一臉嚴肅:“那你們這是?投軍?”
孟宗政咬咬牙:“我要報仇,不能就這麼死了,我是漢人,不能投金蒙,但我能投奔國公爺,國公爺神武蓋世,短短一年多,統一北方。
如今收復金國三京,統一全國指日可待,我願意為他效命,知道國公爺就在洛陽,可惜不是我們能見到的。”
梁峰有點激動:“被打散的弟兄去哪裏了?”
孟宗政猶豫片刻,輕聲說道:“大澤山,我們四兄弟不想落草,出來碰碰運氣。”
小耳朵頭都沒抬,一邊吃一邊說道:“你們運氣真不錯!”
孟宗政猶豫片刻:“這位公子能幫兄弟幾個搭個線?覲見國公爺不成?”
梁峰笑了笑,輕聲說道:“大澤山有多少兄弟?”
孟宗政想了想:“5000多,曾經都是宋軍精銳,現在和垃圾一樣,說扔了就扔了。”
梁峰繼續問道:“你有能力拉出來為梁峰效力?”
孟宗政酒一下就醒了,大聲喝道:“你是什麼人,敢直呼國公爺名諱!”
梁峰擺了擺手:“別激動,坐下說,我就是梁峰。”
四個人瞬間傻眼,呆若木雞。
梁峰一臉無奈:“知道你們的事,沒想到會這樣,確實不值得。
今天太晚了,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休息,明天來大內找我,提名字就可以。
如果有散落的兄弟可以一起帶來。”
梁峰幾人走出酒店,留下了孟宗政四人懵逼地站在原地看着桌上放着5000塊錢和一張通行證。
梁峰迴到飛香殿,聽着卓瑪彈奏琵琶的樂聲,提筆寫到:“
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馬客在船,舉酒欲飲無管弦。
醉不成歡慘將別,別時茫茫江浸月。
忽聞水上琵琶聲,主人忘歸客不發……
凄凄不似向前聲,滿座重聞皆掩泣。
座中泣下誰最多?江州司馬青衫濕。”
此時的梁峰有感而發,提筆書寫《琵琶行》,向白居易致敬,也是對封建社會官僚腐敗、民生凋敝、人才埋沒等不合理現象的一種嘲諷。
......
翌日一早,梁峰早早起床,梳洗后開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姜才早已在乾元殿偏殿等候,梁峰一臉疲憊,抬頭看了一眼姜才,平和地說道:“還沒吃飯吧,一起吃點。”
瞎子開始安排早膳,姜才遞給梁峰一份電報,梁峰接過來簡單翻了一下便重頭仔細閱讀,兩人都悶頭吃飯,誰也不說話。
瞎子忙活完,坐在姜才身邊,用眼神和姜才微微交流一下,便很快低下頭,也吃起飯來。
梁峰放下電報,平靜地說道:“把江南地圖給我拿來。”
梁峰看着地圖,默不作聲,姜才非常清楚,梁峰現在的心情一定非常憤怒,時刻等待梁峰的命令。
這時,黑球走了進來:“國公爺,外面有個人求見,拿了您給的金牌,小的特來問問,您知道不知道?”
梁峰沒有多說什麼:“帶他進來!直接來這裏。”
黑球退出偏殿,而此時的梁峰靠在椅上,閉上了眼睛。
很快,曹友聞走了進來,曹友聞看到梁峰,趕緊跪倒:“草民有眼不識泰山,請國公爺寬恕。”
梁峰睜開眼睛,站起身走到曹友聞身前親手扶起並把曹友聞拉到餐桌前,平和地說道:“吃點東西,邊吃邊聊。”
曹友聞有些受寵若驚,小心翼翼地說道:“國公爺,草民今天來是請罪的。”
梁峰擺擺手,輕聲說道:“今天找你來是正事,就在昨天夜裏,我軍進攻了蔡州(河南汝南)。
而蔡州守軍棄城逃跑,可能是怕被鄧州方向的軍隊合圍,他們走了光州(河南潢川縣)這條線路。
光州守軍居然沒有絲毫抵抗,也棄城逃跑,整個城市被血洗,錢財糧草都不值一提,但幾萬百姓說沒就沒了,這事我決不能忍。
我想讓你幫我做件事,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
曹友聞趕緊站起,雙手抱拳回道:“一切全憑國公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