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傷重

第49章 傷重

眾人聽明白了。

箭支被卡在肩胛骨上,基本上很難拔出來,若是切斷箭支止血,暫時不會要命。

但留在骨頭上的箭支,以後一定會給青鳶帶來無窮無盡的疼痛。

“不可!”

唐韻厲聲喝道。

她小時候見過不少武將,身負箭傷,箭支無法完全取出,一旦發病,那份痛苦,簡直是撕心裂肺。

青鳶還非常年輕,唐韻亦是對其有着極深的感情,如今坐穩了皇位,更是要重用青鳶。

可以說,青鳶是唐韻最重要的臂膀。

若是青鳶年紀輕輕便身負舊傷,痛苦一輩子,唐韻光是想想就通體發寒。

陳言亦是眉頭緊皺。

前世的時候,他也是在電視上見過,那些身上留有槍傷,子彈沒有取乾淨的人以後會受到怎樣的痛苦。

留在身體內的箭支,造成的傷害和痛苦,估計同子彈也大差不差。

青鳶才多大?

二十多歲,難道以後要受到同樣的折磨?

更為關鍵的是青鳶當時還是為了救他,才身負箭傷的,要不然以青鳶的本事,稍加留神,對方應該是射不到她的。

“不錯,這樣不行。”陳言搖頭,略帶懇求的口吻道:\"齊老,郭老,你們倆的手段我是見過的,就沒別的辦法了嗎?\"

齊雲山嘆息一聲:“陳縣令,老夫實在是力有不逮。冒險拔出箭頭也不是不行,可其中痛苦,不是常人能夠忍受得了的,拔箭中途,姑娘稍微一動,鋒利的箭頭會讓骨頭造成更大的破壞,到時候姑娘保不齊就會徹底留下殘疾。”

郭彼附和道:“是啊,大人,切掉箭桿,傷口癒合后,骨頭同箭頭長在一處,日後雖然會留有痛苦,但短期內姑娘還是會行動自如的。隱患也是在十年乃至二十年之後。”

陳言微微皺眉,陷入了思緒。

唐韻則是微眯着雙目,一臉憂色的望向青鳶。

無論別人怎麼說,決定還是由青鳶自己來做。

“既如此,還是穩妥好些,至少短期內沒有問題,不會變成殘廢。”青鳶倒是看得開,臉上還帶着淡淡的笑意,\"日後雖然會有着些許的疼痛,不過我承受的住。\"

然而她看似淡然,實則心中卻是苦澀。

若是有的選,誰願意身體裏埋一個箭頭?

可這也是沒有辦法。

兩位郎中已經說了,強行取出箭頭有危險。

況且,青鳶也是軍旅之人,箭傷受過數次了。

心裏頭也明白,這兩位郎中還是有水平的。

這一箭的距離的確太近了,箭頭已經深深的埋入骨頭中,類似的傷勢,以前青鳶也是見過的。

一般來說,這種情況,都只是切掉箭桿,儘快止血,讓傷口癒合。

唐韻左手附在了青鳶的肩膀上,輕聲道:“要不然再等等?”

青鳶明白唐韻的意思,若是稍微等等,可以讓人以儘快的速度去請御醫,說不定還有其他的辦法。

可現在還來得及嗎?

“怕是等不了,必須儘快處理,時間長了止血是個大問題。”這時,齊雲山不免提醒道。

唐韻和青鳶恍然。

的確,止血才是首要任務。

流血過多,那是要死人的。

兩人也都上過戰場,也都知道,齊雲山所言是有道理的。

等到宮中的太醫來,怕是人都要埋了。

“一時焦急,勿怪。”唐韻滿臉憂色,開口道歉。

雖然她在強忍着,可在場所有人都能夠看出來,唐韻的雙目已然通紅。

她是皇帝,掌管着千百萬人的性命。

親自下令斬殺過的人,也不計其數。

可是人都有感情,唐韻也不例外。

青鳶從小跟在她身邊,兩人既是主僕,又是臣子,實際上,更是情同姐妹。

一想到可能從今天開始,青鳶這輩子都要與肩膀上的疼痛相伴,每逢颳風下雨,便會有着鑽心一般的痛苦,唐韻便滿心酸楚。

“齊老,若是能夠保證她不隨便亂動,你便有把握將箭頭給取出來?”

就在這時,陳言突然開口問道。

齊雲山先是點點頭,然後又連忙搖頭。

“大人,不必動其他心思。深入骨髓一般的疼痛,人無法抗衡,到時候她定然會掙扎的,因為那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

唐韻忍不住的道:“若是找幾個人,將她完全壓住,不允她隨意亂動呢?”

齊雲山苦笑:“這位姑娘,老夫畢竟軍旅出身,這種方法當然是嘗試過的,數名力氣足夠大的兵士,將人完全舒服住,再行拔除箭頭,結果卻是幾名兵士根本禁錮不住。”

陳言深以為然,就算真的找幾個人來,完全壓住,可實際上,無論是肌肉,還是筋骨,也還是會用力的,這些都會對拔除箭頭產生影響。

不過陳言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他另有辦法。

“齊老,我的意思是若是讓人暫時感知不到疼痛,他不就可以控制住不動,你便可以安心的拔除箭頭了么?”

郭彼不禁笑道:\"大人說笑了,人豈會暫時失去痛覺?即便吃了海量蒙汗藥的人,一旦身體感知到疼痛,人或是沒醒,身體卻還是會有反應的。\"

陳言點頭,“的確如此,可是我也的確有辦法讓她暫時失去痛覺。”

唐韻對陳言的神奇能力早有體會,此刻聞言,臉上頓時泛起驚喜之色。

她下意識的抓住陳言的手臂,“當真?”

“嗯,放心。”陳言聞言,下意識的拍了下唐韻的柔荑,以表安慰。

唐韻小手一顫,連忙連忙抽回手。

她還是第一次主動碰除了父皇之外的其他男人,臉色瞬間緋紅。

不過眼下她也沒有心思去糾結這些,連忙道:“如何準備,速速說來,我讓人去準備。”

陳言並未理會唐韻,而是朝着齊雲山問道:“曼陀羅花有么?”

齊雲山一怔,“曼陀羅花,老夫從未聽說過。”

陳言眉頭緊皺,思慮片刻,又問道:\"鬧羊花或是羊踟躕呢?\"

\"鬧羊花?\"齊雲山不確定自己是否聽錯了,沉吟一聲,不確定道:“黃色漏斗狀的花?”

陳言臉色一喜,連連點頭,“正是。”

同時,他心下也長出一口氣,曼陀羅花的名字很多,實在無法確定在這個世界是怎麼個叫法,陳言也只能挨個問。

索性,問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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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縣令:女帝裙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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