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魏興
永安公的車馬,已經到了李雍的府邸門口。
李雍親自在門口迎接,也為了讓昊安城裏的百姓看好,他們的皇帝已經臣服於我,但我沒有迫害他,反而讓他繼續保留富貴。所以,你們也就沒必要反抗齊軍。
鍾耀從馬車裏出來,向李雍行禮。
“怎麼敢勞煩魏王在門口迎接,這真是折煞我了。”
“哪有什麼折煞,這是我李雍對貴客的禮節。”
“那我可是三生有幸!”
李雍與鍾耀在門口寒暄了一會,就邀請鍾耀入府。
鍾耀對另一架馬車揮了揮手,有一位女僕將車帘子掀開。
只見一位面容嬌美的女子,緩緩從車裏出來。
“魏王見諒!小女聽聞我要來見魏王,因仰慕魏王,便央求我帶她過來。”
鍾耀笑着向李雍解釋。
鍾耀的女兒緩緩走到李雍面前,行禮一禮說:“小女鍾韻見過魏王。”
“都一起進來吧!”李雍向鍾耀以及鍾韻說。
到了客廳,李雍與鍾耀坐好,鍾韻卻站在鍾耀身邊。
李雍喚來侍女,指着鍾韻講:“你們帶着她去府里參觀一下,要好好服侍。”
得了李雍的命令,侍女就迎着鍾韻出去了。
見鍾韻已經出去了,鍾耀就說:“如今魏王雄並天下,當真是天命在身,無往不勝。我區區小地之主,也只能倒戈投降。”
“永安公誇過頭了。”
“哪裏誇了,這可是事實。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
李雍笑着抿了一口茶,緩緩說:“永安公特來我這裏,不僅僅是為了誇我幾句吧?想必還是有其他的事。”
“魏王果然神通,一看就知道我肚子裏的小九九。不錯,我此來是勸魏王更進一步的。如今,區區一個王爵,如何能顯現魏王的大功。”
“不知永安公如何勸進?”
“我鍾耀亡國,就是魏王天命的體現。為了魏王的大業,我鍾耀願鞍前馬後。”
“有永安公相助,我無憂矣!”
李雍說完,就起身將他的一條玉帶解了下來,遞給了鍾耀。
“永安公,身無寶物,唯有此玉帶可稱為隨身物,今贈予永安公,以為今日之見證。”
鍾耀如獲至寶的托起李雍給他的玉帶,激動的說:“有魏王玉帶,我此生富貴足矣!小臣感激不盡!”
“只要永安公願為大魏效忠,富貴定然永存!”
“那是自然。”
二人正在暢談,有侍女跑進來稟報說:“啟稟魏王,小姐在春寧池邊滑倒了。”
“什麼!小姐有沒有傷着?”
鍾耀激動的問着侍女,鍾韻可是他最疼愛的女兒,這個消息令他心驚不已。
“永安公不必慌張,我們且去看看。”李雍先勸慰鍾耀,再回頭對侍女說:“小姐傷的嚴不嚴重?”
“已經有女醫官去看了,應該不是很嚴重。”
鍾耀急忙讓侍女先行帶路,李雍也跟在後面,往鍾韻那裏去。
二人跟着侍女,到了一處亭子上。
鍾韻正坐在亭子裏的椅子上,由醫官為其腳上擦藥。
“糯糯,你傷到哪裏了?”
鍾耀先行發問,鍾韻聽了,低頭扭捏的說:“爹,扭傷腳了,沒什麼大問題。”
“糯糯?”
李雍聽到鍾耀如此稱呼鍾韻,有些奇怪。這糯字,怎麼看,也不和鍾韻兩個字搭邊。
鍾耀看到李雍一臉的疑惑,笑着向李雍解釋:“魏王不必疑惑。我這愛女剛出生時,我見她像個糯米糰子,就給她取了糯糯這個小名。”
“爹!”
鍾韻見鍾耀在眾人面前,解釋她的小名,頓時羞的不得了。
“原來如此,不過現在卻是不像了。”李雍對於鍾韻的小名,也感覺有趣至極。
“那是,可惜魏王不曾見糯糯小時候的模樣。哎呦,那可真是討人喜歡,我那時候稀罕的不得了!”
鍾耀一提起鍾韻,頓時興趣十足,連他的臉都笑成了彌勒佛的樣子。
“快用膳了,不知永安公與小姐能否入宴?”李雍看了看天上的太陽,估摸着也該開飯了。
“糯糯,你看還能不能去吃飯?”
鍾耀那討好的笑容,面對着鍾韻。
“父親,不過是傷了一下腳,吃飯還是可以的。”
於是,李雍派了幾個下人,用軟轎將鍾韻抬到膳廳用飯。
一桌子山珍海味,所享用者,不過三人。真正用膳者,永安公女也。
鍾韻許是在花園裏遊玩累了,也顧不得什麼禮儀,只是埋頭品嘗美味。
而李雍與鍾耀,則是細細品味,大多還是繼續交談。
“糯糯,不要吃的如此急躁,會噎着的。”鍾耀看着只顧吃飯的女兒,提醒道。
“令愛真是好性情!”
李雍也是不由的誇了一句。
“我向來疼愛這個女兒,也就多慣着她。”
鍾耀抿了一口酒,繼續說:“不知魏王對我這愛女,感觀如何?”
鍾韻本來是忙着吃飯,聽到她父親如此說,也不由的略微停頓,似乎也想聽聽李雍對她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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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雍沉思了一會,看向鍾耀說:“我所見女子甚多,唯有令愛是獨一個。”
“哦?”
聽到李雍的話,讓鍾耀有些雲裏霧裏。那鍾韻似乎也沒聽明白,李雍想要表達什麼。
李雍見鍾耀和鍾韻都一副迷茫的樣子,也就解釋說:“令愛不是平凡女子,與我所見的其她人都不一樣。很有豪家氣概,非凡人也!”
“那不知魏王肯納這豪家女子嗎?”
李雍雖然對鍾耀的行為有所猜想,可沒想到鍾耀如此直白。鍾韻也被其父的直白,給嚇了一跳。
她用手拍了鍾耀的肩膀說:“爹,你就要賣女兒了嗎?”
鍾耀愧疚的對鍾韻說:“魏王乃是你的佳婿,這是我考慮好了的。”
“永安公,我已有妻妾,何必委屈鍾小姐。”
李雍也插了一句話。
“魏王的妻妾乃是未來的皇后皇妃,我豈敢輕視。小女如果能為魏王當一個侍妾,我亦心滿意足。”
鍾韻聽到鍾耀的話,心裏頓感悲哀,她曾經好歹也是個公主,如今卻要趕着當別人的侍妾。
“永安公,言重了。還請顧忌一下令愛的感受。”李雍看着那低頭欲哭的鐘韻,決定還是好好和鍾耀商談一下。
“魏王,如今這裏也就我們三人,我也就敞開了說。”
聽到鍾耀的話,李雍屏退了下人,讓他們沒有召喚,不許進來。
等下人離開后,鍾耀就繼續開口:“糯糯,不要怪爹心狠。如今我是亡國之君,性命難保。為了得到一個家族安全的保障,以及你能像個人一樣的活着,我必須將你獻給魏王。”
李雍急忙打斷鍾耀說:“永安公,何苦將我想的如此齷齪。我定當保永安公一世平安,斷不讓任何人欺辱你們。”
鍾耀起身向李雍行了一個大禮說:“昔日我不知天數,僭越稱帝。如今天下已為魏王得了一半,可知魏王乃天命之主也。我今為魏王膝下之臣,不得不為了家人,求一個平安了。”
鍾韻扶住鍾耀說:“爹,魏王大德,豈會濫殺。”
“天下,臣可事二君,然國無二主!我這前任偽帝,實在心感不安。”
李雍看著鐘耀那一副凄慘的模樣,心裏也誇讚他的演技很好。
恐怕除了保住家族,也還有在我的王朝里,繼續成為豪家的想法。
如今天下大亂,新豪家勛貴即將崛起,那老豪家勛貴就必須讓路。除非你這個老豪家勛貴能夠成為新的豪家勛貴,不然就很難繼續富貴下去。
不然你以為,人們為什麼敬重一些幾百年的大家族。
因為人家是好幾個朝代的豪家勛貴,那實力與能力,毋庸置疑。能夠參與到幾次朝代建立裏面,實力豈能不恐怖。
只要打好基礎,繼續富貴下去也不是不可能。即使在後面衰弱了,以他現在打下的基礎,也不至於斷子絕孫。
只要沒有斷子絕孫,就還有捲土重來的機會。
如此看來,鍾耀現在的付出和表演,也就能夠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