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見個人
一早，李劍垚來到蕭家，蕭老頭把自己整理的整整齊齊。
看到李劍垚懶散的樣子忍不住說道，
“待會兒你收一收你的樣子，老丁當初就沒讓你在新兵連待過？腰挺直了，胸鼓起來，頭抬起來！”
李劍垚沒招，乖乖照做。
“待會兒問你啥就回答啥，不要回答不相干的事兒！”
“知道了，放心，我很靠譜的！”
“你要是靠譜就不會整天到處晃蕩了，找你個人都費勁！”
“找我幹啥，整天憋在家裏是研究不出東西來的，生孩子還差不多！”
一個飛腳踹到了李劍垚的屁股上，蕭老頭很緊張。
車子從大院出發，一路向北。
景山後街，吉安所右巷，一個不起眼的衚衕里，一個更不起眼的院子。
這裏曾經是京城有名的凶地，曾用來停屍，但對於有的人來說，鬼來了都得給點根煙再走，住在這裏絲毫不受影響。
李劍垚打開雷達。
門內有兩名崗哨，門房裏還有四個，二進的西廂房邊上一個不起眼的屋子裏還有六個，東廂房靠近正房的房間裏還有一個血氣更足的，甚至正房裏還有一個跟這兩個差不多的。
這是一個警衛班和三個內衛的標準配置，足以顯示出這個院子主人的級別。
“請跟我來，首長正在等您。”
眼前的這個跟正房裏那個差不多，眼睛明亮，身姿挺拔，站着像個標槍，雖然穿的有些臃腫，但衣服下面保證都是充滿着爆炸感的腱子肉。
“這位同志，還請配合一下，我要檢查一下！”
李劍垚知道有這麼一遭，除了包裏帶的那幾張紙和兩盒藥丸子，再無任何零碎。
身上上衣兜里，兩個小本本足以證明自己的身份。
檢查過後，兩人被帶進了正房的客廳。
眼前一個國字臉老者，雙目如電，後背挺直，桌上放着一杯茶和一張報紙。
“首長！”
“首長好！”
兩人立正，敬禮。
李劍垚也撅着屁股綳得緊緊的，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姿勢都正式。
“別站着了，坐吧！”
眼前的老者回禮，一股子四川口音，威嚴而又溫和。
“謝謝首長！”
蕭老頭和李劍垚坐到了老者對面，蕭老頭只坐了多半個屁股，而李劍垚習慣性的兩個屁股完全挨到了沙發上。
“呵呵，你呀還不如個孩子，要坐就坐穩當了，我又不是老虎，還能吃人不成？”
“首長說的是！”
“說說，一定要當面見我有么子事情？”
蕭老頭給看了一眼李劍垚，李劍垚從包里把葯和兩張紙給拿了出來，起身，恭敬的遞了上去。
內衛接過過來看了一眼，然後把紙交給了老者。
“不用辣么小心，都是自己人，給人倒點茶喝，我先看看這是么子好東西！”
內衛倒水，老者看了看眼前的兩張紙，紙上內容不多，老者越看越激動。
“此事當真？”
蕭老頭回答，
“應該是真的，這孩子不是個孟浪的人！”
“你不要說話，讓他講！”
“確實是真的，實驗數據也是真的，我怕效果不佳，專門花了些時間搞了實驗。”
“了不得喲，了不得喲！我們想找奎寧的替代品已經立項了，還召集了很多醫藥工作人員，沒想到不經意間竟然解決了！你娃子立了大功嘍！”
“首長，當不得您誇獎！”
“年輕人，謙虛是好的，過分謙虛就滑頭嘍！”
李劍垚訕訕一笑，
“其實真算不得什麼，給我時間還能做的更好！”
“已經了不得嘍！說說，你是怎麼做到的？”
“那說來可就話長了！”
“長話短說，不要翹尾巴！”
蕭老頭瞪了李劍垚一眼。
“讓娃說嘛，我也當聽個故事！”
李劍垚張口，
“瘧疾出現的時間就不多說了，歷史上給人類帶來的只有苦難。49年以前我國每年至少有3000萬人感染，30萬人因瘧疾而死亡。
而奎寧是從金雞納樹皮中提取出來的，能夠治療瘧疾，但抗藥性不佳，重複使用藥效會衰減。
我在做田野調查的時候路過個村子，有人感染了瘧疾，當時手邊也沒有奎寧，但想到《肘後備急方》中曾記載‘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浸，絞取汁，盡服之。’
當時以此為據，救治了這個病人。
後來就琢磨，如果此法有效的話是不是可以做成中藥成藥，然後再試試抗藥性和奎寧相比有什麼區別。
於是就有了這個藥丸子。
但我總覺得還可以改進一些，加入適當的中藥之後可以同時治療瘧疾伴生的高熱畏寒、頭痛、身體酸痛、乏力、咳嗽、厭食、嘔吐等癥狀。
但中藥講究君臣佐使，相生相剋，具有全功效的葯還沒搞出來。
我跟家中長輩聊了一下，他說別管全不全，只要現在有效果不如就早點交上去，先解了病痛再說，於是就有了今天和您的見面。”
“哦？你家長輩做么子的？”
“首長，這小子也算是軍人世家，他爺爺奶奶當年在冀熱遼軍區、自治軍、民主聯軍時期是咱們的老兵了，家鄉解放后他爺爺奶奶退了下來。
他說的長輩應該是他伯伯，如今在，也是老革命了。”
“哦？那你娃怎麼沒當兵？”
“哈哈，首長，這您就想錯了，這小子不僅當了兵，也算是個老兵了，軍齡有四年了？
當初去高原看他受傷的哥哥。。。”
蕭老頭給老者從被抓壯丁到給傷葯再到剿匪抓間諜最後上學從頭到尾說了個遍，是一個非常好的捧哏。
“你娃子的經歷還是個傳奇！
我們有功當然要表功，說吧，你娃想要點什麼？”
“嘿嘿，首長，為人民服務，不求回報！”
“鎚子！直接說就是！”
“那我就說說？
一個是，這個葯還能繼續改進，我想着繼續在名山大川走一走，若遇到藥材或者走訪到一些世外高人也能提供一些思路。
您說的項目裏面我不想參與，整天關在屋子裏什麼靈感都耗沒了。
但可以提供些思路和心得，我之前也做過一些實驗，無論是中藥製劑還是化學方法都可以再完善一下。
再一個，有關血吸蟲病的治療目前也有了一些想法，同樣需要出去走走看看，萬一有了好的治療方案和製藥方案也可以再做一次貢獻。
所以求一個任意行走的本本，最好見官大一級那種，省得被誰拉了壯丁或者當成特務！”
“哈哈哈，你娃想的還挺多，這樣，我給你一個保健局的本子你看行不行？
其他的事情按你自己的想法來就是！”
“首長，先說好，我可以掛保健局的牌子，但我不為任何人看診。”
“為撒子？”
“惹不起！”
“哈哈哈，可以！看看，年輕的娃子多爽快！有本事，知道藏拙！”
“您別誇他了！這小子尾巴能翹到天上去！”
“誰要是有這等本事，我幫着他翹！另外，再掛一個科委的職位，那裏是我說了算，不委屈你吧？”
“只要不坐班，掛多少牌子我都無所謂！”
“好！我期待你早日拿出成績來！今天就到這，先回去吧！”
兩人起身，敬禮。
“首長，您保重！”
老者知道這話的意思，
“放心，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