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像是那種很賤的人嗎？
蘇凝顫顫巍巍回頭。
看見一名少年，他臉上佈滿怒氣，而手中提的是她那飛出去的車輪子，正往這邊過來。
手提車輪子還不是最搞笑的。
搞笑的是，那滿是怒氣的臉上，印着車輪子的輪廓。
他被車輪子砸臉上了。
“噗哈哈。”蘇凝忍不住笑出聲，身為罪魁禍首的她，是一點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少年一個冷眼過來：“你笑什麼？是不是你乾的？如果是，本少爺定會扒了你的皮糊牆。”
“不是我。”她連連擺手。
他都放狠話了，蘇凝哪敢承認。
“方鑒，你知道是誰嗎？”那少年看向韓方鑒，語氣跟剛才判若兩人，主打一個善變。
韓方鑒沒有說話，目光落在蘇凝身上。
韓方鑒？
此時的蘇凝完全沒察覺到他的目光，她在腦中翻閱有關韓方鑒的信息，包括下場。
玄明宗的大弟子，修真界四大天之驕子之一，同樣是女主養的魚，還是魚池中帶着一點綠的魚。
他天生帶綠嗎，不，並不是，只因女主說她喜歡綠色。
所以就差把自己褲衩子整成綠色了。
很難評啊這。
三人的目光同時看向她，蘇凝這才發現頭頂涼颼颼的，抬起頭：“愛瑪卧槽，你們盯着我幹什麼？”
抬頭便看見多道目光。
有點像在豬圈挑選母豬，讓他們宰的感覺。
秦止眯起眼眸：“再給你一次機會，是不是你乾的？”
兩個人都看向她。
說不是她乾的，他都有些不信。
“真不是我。”眼看他來勢洶洶，蘇凝指着樹上的宋少謙：“是他，是他瞅准你臉扔的。”
抱一絲。
她不知道對方是誰，不敢承認，萬一他是修真界的惡人，她豈不是要英年早逝啊。
“嗯？”秦止抬頭，他竟不知道樹上還有個人，看清是誰時，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他沒有問生無可戀的宋少謙，而是再次問蘇凝，語氣明顯冷了幾分：“你確定是他？”
蘇凝指天發誓：“若是騙你的話師傅不舉。”
秦止：“……”她師傅怕不是祖墳冒青煙才收她為徒。
“呵。”秦止冷笑一聲，毫不猶豫拆穿她的謊言：“你可以去樹上問問他敢扔嗎？”
“……”蘇凝有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她的不好預感驗證了。
樹上的宋少謙低頭看了一眼下方，悲催：“師兄，你們可不可以別聊了，我下不來。”
蘇凝表情凝固：“師……師兄？”
她是不是在劫難逃了。
好在秦止現在的關注點不在她身上，他瞅着樹上的宋少謙，輕輕一掌將樹給劈斷。
宋少謙臉朝地摔地上。
“你說說看？你跑樹上幹什麼？”看着不能動彈的他，秦止蹲下身子，面無表情。
宋少謙緩緩從地上起來：“出門不利。”
趁他們聊天間隙，蘇凝做好撤退的打算。
他們都是一路人，只有她是個外人。
還是走為上計。
“你幹什麼去？”秦止甩出一把劍，攔住她的去路：“你的賬，我還沒有跟你算！”
當他是個瞎子嗎？
敢在他眼皮底下溜走，她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蘇凝咽了咽口水，討好：“有話好好說。”
“師兄，她是我拉去下山的工具人。”看出師兄在氣頭上，宋少謙連忙出來解釋。
“工具人？”秦止看了兩人一眼，無情嘲諷：“你御劍飛行都不會，還帶個拖油瓶下山？”
“你們是打算一路滾下山嗎？”
“他們是飛下山的。”譚小舟在一旁偷笑：“一個掛樹上，一個頭卡進石頭縫裏。”
秦止：“……”年輕人就是敢這樣玩命。
距離街上還有一段路程，宋少謙搓了搓手：“師兄，你看我們都在山腳下，能不能……”
“不能。”秦止無情拒絕。
“師兄……”
“你再廢話，信不信我重新找一棵樹讓你再掛一會，還不快從我眼前消失？”秦止呵道。
他臉上的輪子印快消了。
但他始終忘不了偷襲的一幕，看在蘇凝是個女的，又是他師弟的工具人，眼不見心不煩。
“我……”宋少謙還想說什麼。
蘇凝薅起他就走：“是不是男人，真磨嘰！”
“虎狼之詞！”
“……”
兩人徒步走了一下午，終於到達目的地，宋少謙快累癱了：“早知道不下山了。”
師弟不在。
他下個山都費勁，還好他命硬。
“你還有臉說？我的坐騎都散架一地了。”蘇凝想到小綿羊的報廢，她心在滴血。
宋少謙理直氣壯：“那個玩意就不該出來禍害人。”
報廢才好。
瞅瞅剛才摔什麼樣了，還得罪了師兄。
“我呸。”蘇凝呸了一聲。
由於對地方不熟悉，一直是宋少謙在帶路，在他的帶領下，兩人來到名叫世間酒樓。
外面一看高端大氣上檔次。
宋少謙小聲說明來意：“這個酒樓是專門為我們修真界人開的，裏面各種項目都有。”
“你有錢進去？”蘇凝白了他一眼。
不允許別人看輕他，他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靈石，態度十分囂張：“本大爺有的是錢。”
既然有出錢的冤大頭，她也不攔着。
“那進去啊。”
“但是……”宋少謙立在原地，露出難為情的表情：“這裏可不是有錢就能進去的。”
都說是為我們修真界人開的。
錢不錢什麼的不重要。
“那咋滴？進個酒樓還要賣身啊？”蘇凝後退一步，捂着胸口，眼神充滿了警惕。
也不知是誰弄出這種跟青樓一樣的酒樓。
他們修真界是不是都好這一口啊。
宋少謙在這一刻有點得意：“想什麼呢，是靠修為進的，金丹期以上免費進入。”
他是隨時可以進入的。
他扭頭看向她：“哦對了，你什麼修為？”
可原地哪還有人。
趁他嘚瑟的功夫，蘇凝早早跑到酒樓門口，不顧看門的兩人直接進，卻被人攔了下來。
門口的兩人淡淡看了她一眼：“什麼期？”
“高潮期。”蘇凝脫口而出。
“……”門口的人滿臉黑線，不懂一個女孩子為什麼能說出這種話，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
他說：“沒有金丹期以上不準入內。”
“那如果我非要進呢？”在門口，蘇凝就看見裏面的奢華，她已經迫不及待衝上去。
門口的人指向對門小角落的乞丐窩，沉聲：“去擺攤，符修賣符，葯修賣葯，劍修賣藝。”
“賣出的錢有五百靈石，便讓你進來。”
望着好幾個乞丐的地方，蘇凝微微蹙眉：“靠乞討賺錢，我像是那種很賤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