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5章 報恩的奴隸

第1775章 報恩的奴隸

隨着聲音越來越亮,石姑也從裏間出來了,她面色臘黃髮青,身子虛弱,扶着門框站着,但那一副天生的好嗓音卻帶着漢人女子獨有的柔軟明亮。

領頭小將見到石姑,還是有些懼意的,這婦人嘴巴子可厲害了,先前捉拿她的時候,還差一點兒因此送命,怎麼說也算是那點兒交情,領頭小將的語氣都好了些。

大刀收起了來,其他小兵也都坐下了。

都說石姑在養傷,看來不假,這傷還沒有痊癒,這會兒出門還得扶着牆。

“二板是我的夫君,我一個守寡多年的女人,上有老下有小,招這麼一個上門女婿進家門,一是讓鐵鋪的手藝有了傳承,二是以後我這一家老小也有了依仗。”

“二板是漢人,也是在六年前戰亂時失去了親人,如今孤身一人,早些時日我見他吃了上頓沒下頓,才將他招來鋪里做工的。”

這話倒也能圓過去,只是領頭小將內心卻是冷哼一聲,暗忖:“說什麼孤身一人,吃了上頓沒下頓,我瞧着怕是那險山壁下來的野人吧,這雙眼睛像極了。”

領頭小將還在打量二板,石姑卻聽到他的心聲后,整個人都提起了精神,所以這就是他們今日故意過來釘馬掌的原因。

石姑攥緊袖口,試探的開口:“軍爺,我與二板的婚事莫非也要向將軍報備?”

領頭將軍笑了笑,沒說什麼了,在板上坐下,心想:“這婦人真會借勢,還想在將軍面前告他們狀么?可知這一趟正是將軍安排他們過來的,若不是將軍交代我不要打草驚蛇,我定要抓走這二板好好審一審,此人是那山中野人無疑了。”

石姑見領頭小將不再問了,也沒有打算出手的意思,她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提着了心,但她眼下裝病,不得讓這些人知道實情,只得叫兒子三百扶她回屋去。

之後石老頭和二板一起釘馬掌,這些小兵也不再發難。

待領頭小將帶着小兵們牽着馬離開了,石老頭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交代二板:“你先去后屋瞧一瞧我家閨女去,她那傷怕是……”

話是這麼說,實則是石老頭擔心二板的安危,叫他進屋歇着去,看來以後少在鋪子外頭露面,免得節外生枝。

二板來到雜貨鋪後院,石姑便一把將他拉住入了后屋,這會兒三百已經被石姑指使着找夫子去了。

二板在板凳上坐下,石姑便開了口:“他們定是認出你是險山壁上的野人,也不知他們是怎麼知道這事的,咱們可得想個法子。”

二板立即取下牆上的弓箭,就要找剛才的那伙人滅口,石姑連忙拉住他。

說起來這弓箭那日對質后,阿拔里將軍又賞給了她,還叫她入山那日帶上護身。

石姑看着二板固執的面容,勸道:“滅不了口,他們既然有所懷疑,可見阿拔里將軍也同樣有所懷疑,此事已經無解,咱們得另外想辦法,要是此時險山壁前再次出現了野人,二板你就洗脫了嫌疑。”

石姑在二板身邊坐下,接著說道:“除此之外,我還想在入山時,從百里家主手上得到那柄軟劍,以後就系在你的腰間當武器,定是極好。”

石姑伸手摸了摸二板的腰間,到那時她還要給二板做根好腰帶,那麼鋒利的刀要藏在此處,普通的布料怕是行不通的,或許可以讓她父親幫忙打造劍鞘。

二板倒是沒有異議,弓箭落入媳婦的手中,有些不甘,卻也沒有執意要去滅口了。

“也不知眼下的險山壁上,那些奴隸們是不是真的走了,咱們得上山一趟。”

夫妻二人正說著呢,那領頭小將又去而復還,還帶來了將軍府的口信,交代石姑入險山壁時,一同帶上二板,這是將軍的命令,不得違抗。

石姑算是明白了,將軍府確定二板是險山壁上的野人後,自然也知道了先前二板利用寶馬賣入軍營騙賞銀一事,便是眼下南穆府的寶馬丟失,估計也會聯想到二板。

至於眼下沒有對他們石家人動手,也沒有殺二板,不是將軍府仁慈,而是阿拔里將軍要入山,需要她和二板的援手,將軍府勢必要得到山中寶馬為己用。

石姑不得不答應,尤其在聽到那領頭小將內心所想,但凡他們敢違抗,就地格殺之令,石姑就更不敢多說半字了。

領頭小將一走,石姑又將二板拉去了雜貨鋪的後院。

而一直在鐵鋪後院打坐的南宮陽,早將外頭的一切探了個清楚,趁着兩孩子練字之時,他叫來無痕,給密探院傳話,有必要的時候,在那山中殺了阿拔里,這樣一來,便能解了石家的危機。

只是南宮陽還不知,密探院統領早已經安排了殺手,待入山那日,殺個片甲不留。

這日夜裏,石姑和二板子夜出發,二板背着她翻出了石家後院,聽到響動的只有暗中守着的無痕,看到他們夫妻二人往後山的方向跑,就知道他們這是去險山壁,便也沒有追上去。

石姑趴在二板寬厚的肩頭,聽着耳邊呼呼風聲,感受着二板抓着樹藤快速攀爬上了險山壁。

到了險山壁前的茅屋前,已經是月上中天,藉著月光,能看到遠處的山峰,而在那茅屋裏,竟然還住着一個奴隸,正是當初被石姑好方相救的五號奴隸。

這五號奴隸十分的警醒,在二板兩人還沒有靠近時,五號奴隸已經醒來,並快速的翻窗躲入屋后,手裏拿着一把短刀,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前頭,直到出現的是石姑和二板,他才露出驚喜之色。

石姑雙腿才在茅屋裏落地,一個黑影從窗戶邊翻了進來,二板抬起一掌就要打出去,就見那黑影朝兩人跪下來,大喊一聲:“主人,小的一直守在這兒等着。”

油燈點亮,石姑看清了那黑影的臉,不正是五號奴隸么?那臉上烙印的一個“奴”字是如此的醒目。

石姑嘆了口氣,將油燈放下了。

五號奴隸之所以一直守在這兒,他的原話是要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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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災年,我成了全村最有錢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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