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4章 夫妻是死敵
百里夫人看着眼前湧出來的黑衣人,察覺出異樣,沉聲問道:“可是家主派你們來的?”
這些黑衣勇士相視一眼,雖沒接話,卻也算是默認了。
百里夫人身邊兩名受了傷的勇士見狀,怒喝道:“夫人平素待你們不薄,你們竟然要刺殺夫人,可莫忘了,夫人可是岐水族小公主,你等勇士,若想在武藝上更上一層,必定要回上京城,難道你們就不敢岐水族的報復么?”
這話果然有份量,做為寮國的勇士,在沒有成為四大宗師之前,他們投靠在權貴府上做門客,也只是為了權貴府上的武藝傳承,最後好不容易成為了四大宗師,或者上階勇士,自然在國君面前也有了一定的地位,那個時候若是因為先前的恩怨而被其他大家主記恨,於他們的前程不利。
百里夫人身為岐水族小公主,嫁到百里家,當數門當戶對,後來這幾年,岐水族裏出現了上階勇士,族中地位有了提升,又在當年跟着國君的戰役中立下大功,明顯的岐水族更比百里族興旺。
百里夫人自認為身邊勇士已經將這些人說服住,放下心來,收起手中馬鞭,便要指使他們立即退下。
哪知這個時候,二板的箭早已經瞄準,一箭破空,快如閃電,那百里夫人身邊的兩名勇士根本沒有反應,就聽到風聲異樣,隨後聽到“嗤”的一聲響,利箭入喉,百里夫人倒在血泊之中。
誰能在黑暗中一箭入喉,那是何等箭術?而且眾多勇士在場,裏頭竟有即將入上階的勇士,結果無一人察覺,連攔都沒攔一下,就親眼看到家中主母倒下。
待這些人看向黑暗處想要確認是何等人物時,卻只看到二板一個高大的背影,他一身黑衣,連他長什麼樣都沒有看到。
眾勇士去追,可那南宮陽隨手佈下的陣法將人攔在了裏頭,四面的殺氣使眾勇士不敢有所動作。
也不知怎麼的,在這月光明亮的午夜裏,百里府數名勇士突然互相殘殺起來,最後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二板卻是對之後的事一無所知,他替石姑報了百里夫人追殺之仇,他便翻身出了百里府。
那個時候百里家主正好從阿拔里將軍府吃完酒宴,醉熏熏的回了府。
有下人來報,百里夫人死在了馬廄外,她的坐騎也死了,跟着一同死掉的還有幾名勇士。
陣法被勇士破壞,而勇士也一併死了,死無對證,唯一看到的,也大概只有府中勇士造反,他們合夥殺了百里夫人一說,不少人更是不自覺的看向了家主。
這府中勇士中,還有一位是家主的心腹護衛,要說家主沒有下令,這些人怎麼會出手?
百里家主這會兒酒都嚇醒了,本以為是暗中行刺殺,結果如此明顯,他要怎麼瞞得住,自家夫人娘家帶來了下人和護衛勇士,他想一個個的滅口也未必能成,這樣一來,只要有一個活口,便會跑回岐水族傳話,到時候他這個百里家主也只有死路一條了。
下人竊竊私語,東院裏的下人和勇士護衛一個個的都拔出了刀。
百里家主眼尖,看到了夫人喉間的箭與府中的箭有所不同,心思一動,立即開口:“這是阿拔里軍營的箭,上面還有刻字。”
這話瞬間挽救了百里族與岐水族之間的糾紛,立即有東院的勇士上前查看夫人脖子上的箭,辨認了出來,還真是阿拔里軍營的軍箭。
這箭頭刻有字,這字獨一無二,再取軍箭一對比,必定能辨真偽。
正好今夜阿拔里將軍組織幽州城權貴一同上險山壁馴馬一事,百里家主還被點了名,他是第一批上山的人。
百里家主知道險山壁上的危險,阿拔里將軍將他們這些權貴集結起來,不是真的為了大家共享寶馬,而是想讓他們這些權貴在前方探路,消耗他們這些權貴府上的勇士。
而做為先鋒部隊最先上山的百里府,根本就是帶着府中勇士上山送命的,他曾聽說險山壁上有野人出沒,那野人神出鬼沒,還能操控山中野獸,若那傳聞是真,那他們百里府就是大冤種。
百里家主正惱火,其他的權貴府上也不幫他,他正愁沒有辦法拒絕此事,這不借口就來了,阿拔里軍營的軍箭殺了他家夫人,他不僅不會參與這一次的馴馬之行,更是與阿拔里將軍結下了仇怨,也會將這個消息傳到岐水族,這樣一來將自己摘得乾淨。
這個壓了他十數年的妻子,做為岐水族的小公主從來沒將他放在眼裏,更是在六年前藉著岐水族立了大功,這個正妻也沒少在他面前耀武揚威。
終於這厲害的正妻沒了,自己還不用擔下罪名,一切都很完美,就可惜自己底下死了幾名勇士,裏頭更有快上升為上階的勇士。
百里家主佯裝氣憤、傷心,東院的那些娘家護衛勇士以及下人,都信了他這番話,連夜就將百里夫人的屍體送去了阿拔里將軍府討說法。
這一夜幽州城裏動靜鬧得大,而鬧市裡石家鋪子的後院中,卻是重逢的歡喜。
二板帶着血腥味回來的,沒有驚動隔壁院的石家兩老的以及孩子們。
石姑去廚房裏燒了熱水給二板洗漱,想將一身血腥味清洗乾淨。
待二板收拾乾淨回到里室,石姑卻是拿着那一竹筒的箭在數着。
只少了一支,而二板回來告訴她,他將百里夫人給殺了,石姑很震驚,一支箭能殺一人,那可不得了。
二板進了裏屋,就在床前一把將石姑抱住。
那夜匆忙,折騰了一晚,二板還跑出去殺人,這會兒事情已了,二板又有些食髓知味,又纏着石姑了。
可是石姑心頭有事,哪還有這心思,她拉住二板的手,一臉嚴肅的說道:“你去私下報復,為何不同我商量?”
二板察覺石姑是真的生了大氣,不敢再鬧她了,在板凳上坐着,不吱聲了。
石姑生氣,可是怎麼說二板,二板也不作聲,她更生氣了。
這邊院裏石姑在訓夫,那邊院裏,南宮陽一夜沒睡,他自打從百里府回來后,就一直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