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生日宴會
“文山。”
“來來來,我還以為你碰上案子沒法過來呢,這裏,我給你留了位子。”
他拍着身邊的座椅笑呵呵地打招呼。
“葉sir。”
彭文山快步走過去笑道:“抱歉,還真的碰上案子了,一結束我馬上就趕過來了。”
他先解釋一句,接着送上生日祝語。
等坐穩以後左右看看,桌上的人正微笑着望過來,有警司也有總督察,大多是警校里的長官,年紀都不小了。
看着有點眼熟。
以前應該在警校里見過,不過卻不知道名字,那會他才是小小的警員,跟人家沒接觸過倒也正常。
他露出笑容,一一點頭回應。
門口處,陳永仁也想跟過去,被陸啟昌拽住了。
“你幹嘛?”
他揚了揚下巴,“你也不看看那一桌上的人都是什麼級別,有你摻和的份嗎,你就坐門口這一桌。”
他把陳永仁安排好,和羅沛權找了張桌子坐下喝酒吃菜。
羅沛權環顧四周,發現人不少,但憲委層的長官只有寥寥幾個,更多的是督查級和員佐級。
一個總警司過生日,場面有些寒酸了。
這要是放在警隊的實權指揮官身上,比如林雷蒙,那麼不管是總區還是下面的警署,誰敢不去呀。
他這才明白長官說的發配是什麼意思。
“喂,喝酒啦,想什麼呢?”陸啟昌碰了碰他。
“哦,來,喝酒。”
羅沛權舉杯。
“文山。”
“我們警察做事當然是把公事放在第一位啦,你手裏有案子,不用專門過來的。”
葉sir假裝埋怨道。
自從當了副院長,他帶過的學員不知道有多少,但表現最亮眼的就是彭文山了。
年紀輕輕就躋身憲委層,是個明眼人都知道人家未來前途無限。
這樣的人能來,他的臉上也有光彩。
可以說彭文山的含金量很足,一個人勝過其他人不知多少。
葉sir嘴上客氣,其實早就盼着人到場了,不然也不會專門在身邊給對方留張空位。
“葉sir。”
“我是你學生嘛,你過生日我當然要來咯。”
彭文山端起酒杯,真誠地講道:“祝葉sir身體健康,福壽雙全。”
說完一飲而盡。
“好酒量。”
同桌的教官們笑着誇讚,葉sir喜笑顏開。
“吃菜,吃菜。”
“你剛剛處理完案子肯定餓了。”
他熱情地招呼道。
“多謝長官。”
彭文山嘿嘿一笑,抓緊時間填飽肚子,中間有時陪着葉sir喝酒,有時和同桌的教官們喝酒,忙的不亦樂乎。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葉sir起身走到其他桌上喝一杯聊兩句,表達對來客的感謝。
現場喜慶的氣氛達到頂點。
各桌上的警察不論職級大小。紛紛起身陪酒。
一圈下來葉sir微醺,坐在椅子上和彭文山聊天,慢慢喝茶醒酒。
客人們吃飽喝足,漸漸離席湊在一起閑聊,見到有不認識的便問問對方的單位和部門,然後自報家門交個朋友。
年紀大的不勝酒力,已經有人告辭離開了。
陸啟昌和羅沛權瞅准機會,把陳永仁叫上湊了過來。
好不容易來一趟,有彭文山在,怎麼著也得過去說兩句話混個臉熟呀。
“羅沛權,西九龍刑偵隊總督察。”
彭文山介紹一下,然後指着陸啟昌和陳永仁說道:“他們兩個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葉長官,生日快樂。”羅沛權問好。
別管人家是不是被發配的,職級在那擺着呢,由不得他不恭敬。
“嗯。”
葉sir笑了笑,招呼三人坐下。
“生日快樂。”陳永仁送上祝福。
葉sir端起酒杯抿了抿,感慨道:“什麼快樂?在警校蹲了十年,見樹比見人還多。”
陸啟昌陪着喝了口酒,輕輕把杯子放下。
他皺着眉頭低聲勸道:“你都能把我弄出去,你的案子已經隔了那麼長時間了,不給自己想想辦法?”
羅沛權和陳永仁把耳朵支棱了起來。
要是人家真的出去了,這一趟可真沒白來。
葉sir咧嘴。
他瞅瞅默默品酒的彭文山,一臉滄桑地說道:“雖然現在是李長官擔任處長,但要等老外都走了,還要六七年呢。”
“那時候我快五十了,不如在學校多教幾個好警察吧。”
葉sir指了指陳永仁說道:“九七以後看你們的了,來,文山,乾杯。”
彭文山舉杯,“一起。”
羅沛權、陸啟昌和陳永仁趕緊端起杯子。
嗶嗶。
傳呼機響了起來。
“阿仁。”
陸啟昌揚眉問道:“是不是你女朋友找你,怎麼不回電話?”
“不是。”
陳永仁低頭關了傳呼,臉上露出僵硬的笑容,“乾杯,長官。”
叮噹。
杯子輕輕碰撞在一起。
陳永仁看起來有些心事重重,喝完酒就要告辭。
葉sir叮囑道:“直接回警校,不要在外面逗留。”
“是,長官。”
陳永仁朝其他人點頭致意,目光在彭文山臉上停留了一下扭頭離開。
“這傢伙好像有心事。”
陸啟昌看着對方的背影喃喃自語。
“年輕人嘛,可能交往女友了。”
葉sir打了個酒嗝,不在意地說道:“陳永仁訓練的成績很優秀,性情又穩重,我很看好他。”
他誇獎了幾句,還問彭文山和陸啟昌的部門要不要人,看起來確實很欣賞陳永仁的能力。
陸陸續續有人過來告辭,沒一會就走的差不多了。
幾人陪着最後一撥客人走出麗晶酒店。
涼風吹拂,葉sir酒意上涌,腳步略有些虛浮。
“葉sir。”
“喝了酒就別開車了,我送你。”
彭文山稍稍攙扶了一下,等對方站穩才鬆開,羅沛權直接跑去開車了。
“也好。”
葉sir揉了揉額頭,沒有拒絕。
汽車駛離酒店融入車流中。
羅沛權問清楚地址,車子拐進一條窄路,副駕上的陸啟昌突然開口說道:“停車,前面是陳永仁,有人找他麻煩。”
彭文山扭頭看去。
只見路邊一身白襯衫的陳永仁正在跟人爭執,他的情緒很激動,嘴裏不停地喊道:“滾啊,不關我事,我也不想知道。”
吱。
車子停下。
陸啟昌推開車門竄了出去。
“哎。”
“羅繼,你在幹什麼?”
他大吼着走過,警告性地盯着對方。
O記專門對付社團和幫派,而倪家在尖沙咀就是賣毒品的,早就上了O記的名單。
陸啟昌認識羅繼並叫出對方的名字,這很正常,起碼葉sir和羅沛權沒有察覺出絲毫異樣。
彭文山下車打量着羅繼。
那人一身西裝身材高大,留着長發,面色黝黑,整個人又黑又壯跟一尊鐵塔似的。
羅繼面無表情地看着陸啟昌,默不作聲,一點都不驚慌。
反倒是陳永仁心裏慌得不行。
他是靠撒謊才考入警校的,個人檔案上只寫了母親的名字,老爸那一欄填的是亡故。
警校里沒人知道他老爸是倪坤,否則他根本考不上。
這會遇到警校的副院長、連帶着西九龍總區主管刑偵的警司、O記總督察,身份肯定要露餡。
他已經能猜到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