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救人
檢查完宋老情況，蘇念念將金針拿出來。
見兩人盯着自己，蘇念念勾起嘴角：“爺爺腿上的傷繼續喝葯就會好，但爺爺身體虧空嚴重，需要被我扎幾天針。”
宋景百分百信任蘇念念，宋老盯着蘇念念的臉入神。
而蘇念念壓根沒給兩人選擇機會，用烈酒給金針消毒后，直接動手。
隔壁房間聞到酒香的老爺子，拄着拐站在宋景他們房間門口，目光直勾勾落在桌子上的酒瓶上。
蘇念念像是沒注意到門口多了個人似的，取下金針后，認真把脈觀察宋老身體情況。
宋老看到老關的視線，扯過宋景擋住桌子上的酒瓶，宋景見老人瞪自己，尷尬撓頭，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和對方打招呼：“關爺爺，這麼晚您還沒睡呢。”
蘇念念將東西收好，看向宋老：“宋爺爺，之前的葯您繼續吃，過兩天我來幫您調整藥方，我先走了，”話落瞬間，蘇念念視線偷偷朝一直站在門口的關老頭看了眼，見他並未注意自己，快步離開。
確定沒有外人，關老頭也不跟宋老見外，趁宋老注意力落黑胖丫頭身上時，一個健步走到桌子旁，將酒瓶拿在手裏。
面對嗜酒如命的人，宋老只剩嘆息，“給我留點，那丫頭之後還要給我治病。”
宋老說完視線落在關老拄着的拐上，“你的腿，要不要也讓那丫頭試試。”
關老倒了些酒在手背上抿了口，看似不經心問了句：“她一個剛來大隊兩天的丫頭，你就對她那麼放心？”
沒人知道老關提前到村裡，是為了執行秘密任務，保護宋老。
宋老將之前宋景跟他講的事情，敘述了一遍，關老嘴角勾起，眼神格外明亮：“好一句，咱們的拳頭應該一致對外，而不是用在自己同胞身上。”
若之前對蘇念念的懷疑是百分之九十，此時因為這話只剩百分之七十。
翌日，上工鈴響，蘇念念眯着眼睛穿衣洗漱，直至跟着大部隊到曬穀場，才堪堪清醒。
大隊長先是讓六位新來的知青做自我介紹。
之後便直接將他們分給六個小隊長，蘇念念被分到第六小隊，直到領完工具，她才想起大隊長多給她批兩天假期的事。
六小隊長見蘇念念走神，語重心長道：“咱們這邊四月中旬才開始春種，現在主要就是把地拾到拾到。”
蘇念念以為的拾到拾到，就是簡單的把雜草除掉，誰承想竟是要把地從頭到尾翻一遍。
隊長親自示範教學后，就任由蘇念念自己發揮，僅一個早上，蘇念念感覺自己的腰要斷了，手也要廢了，本就虛的身體更是搖搖欲墜。
大隊長看到她慘白的臉時，冷汗都要將秋衣沁濕了。
“你這丫頭，不是讓你多休息兩天么？”大隊長的大嗓門一喊，周圍所有人的視線，瞬間落在蘇念念身上。
蘇念念撓了撓臉，有些愧疚低着頭：“我，我覺得我身體好些了，就。。就。。”
大隊長皺眉一臉嚴肅看着蘇念念，“你最近跟村裡孩子去割豬草，等徹底好了，在干這些。”
他可不想這丫頭在他們大隊出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虐待知青。
蘇念念也覺得自己需要時間緩衝，便去換了工具，提着背簍到後山去割豬草。
而手拿樣品努力尋找豬草的蘇念念不知道，她放棄假期，努力融入村裏的事情，不知道被哪位嬸子腦補后，迅速在村子裏傳開。
而此時的蘇念念在幹什麼呢！！
當然是躲在草叢後面偷看別人打野。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種偷，情的野鴛鴦。
她雖然剛到村裡，不認識面前兩人，但從兩人激烈到恨不得將對方拆吃入腹的急切模樣，猜測兩人不是兩口子。
只可惜這個大瓜她沒人可以分享。
傍晚下工，蘇念念交完最後一筐豬草，揉着肩膀朝知青院走，途中，聽到河邊有人喊救命，急匆匆朝河邊跑，等她趕到時，就見一身穿橄欖綠衣服的男人在河裏救人。
初春的天雖然比寒冬暖和，但河水依舊冰涼刺骨。
蘇念念見被救上來的幾個孩子，除了渾身濕透，在不停打擺子，其他沒有任何問題，便將視線落在河裏還在救人的身影上。
耳邊還伴隨着幾家家長，教育熊孩子的話：“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偷偷到河邊玩，要不是解放軍同志，你們死了都沒人知道。”
直到最後一個孩子被推上岸，家長和老鄉的注意力全在孩子身上，蘇念念卻發現那位解放軍同志脫力朝水裏沉去。
一旁漢子注意到情況，在蘇念念開口的前一秒，跳河將人拖上岸。
可男人緊閉雙眼，嘴唇發紫，已經探不到鼻息。
蘇念念推開要將衣服蓋在顧肆年臉上的男人，將對方頭微微抬起，清除口腔異物，解開男人胸口衣服，按壓胸腹，給對方做人工呼吸。
陷入昏迷渾身冰涼的顧肆年被渡了口熱氣后，只覺原本乾澀的丹田像是被注入一絲清泉，渾身瞬間變得暖洋洋的，唇上柔軟的觸感，讓他想要更多。
然，當他剛要有所行動時，周圍小孩的哭泣聲和婦女們的議論聲，瞬間將他思緒拉回。
顧肆年猛地將嗆下去的水吐出，趴在一旁狂咳，“咳，咳，咳。”
周遭原本吐槽蘇念念故意佔人便宜的人閉嘴了。
蘇念念半跪在地上，扶着臉色蒼白的顧肆年，“謝謝你。。。。蘇念念。”
顧肆年看清蘇念念臉的瞬間，話有一瞬卡殼。
蘇念念被對方直勾勾盯着，緊張到手不由握緊，好半天冒出一句：“心尖尖！”
“噗呲，”
“謝謝你救我，蘇念念同志。”
“不，不用謝，也不是我一個人救的，還有那。。。”蘇念念試圖在人群中尋找剛剛下水救人的男人，可瞅了半天卻沒找到。
“謝謝解放軍同志救我們家孩子，還不過來給救命恩人磕頭，”對方話落，幾個小蘿蔔頭跪成一排給男人磕頭。“
顧肆年剛緩過來，有些虛弱，按着蘇念念的肩膀起身，將地上小傢伙們挨個提起，“以後別在沒有大人的情況下到河邊玩，趕緊帶他們回家換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