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怎麼會是她
趙海泉再也笑不出來了，走出去用飲料把上面的東西衝到了地上。
“現在，沒有了。”
“老闆，我也是打工的，您別讓我們難做，最近嚴查，出了事，咱們都不好辦。”
我並不想和上次一樣那麼強硬，龍哥因為刁斌的事情明顯有些微詞，雖然嘴上不說，可我知道不能再出事了。
“你還想怎麼樣？”
趙海泉並沒有因為我態度緩和而就此罷休，他看了一眼那個靳主任，見他陰沉着臉，態度直接更差。
“沒想怎麼樣，老闆，還是那句話，你們來玩兒，我們歡迎，可咱們這裏只是唱歌喝酒的地方，這麼玩兒，怕是......”
“非要這麼整是吧？”趙海泉深吸了一口氣。
不管我願不願意，拉着我到了包間的外面。
“小兄弟，你是打工的，我是求財的，今天這位靳主任對我很重要，我看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哥哥我不會虧待你的。”
“而且，這位靳主任，怕是你們老闆也不一定惹得起，我們玩一會兒就走，你看怎麼樣？”
他聲音壓的很低，然後不動聲色的往我口袋裏塞了一疊東西。
“趙老闆，不是我不給您面子。就那位靳主任的玩兒法，要是那姑娘有個什麼好歹，我肯定承擔不起，所以......”
“只喝酒唱歌，不做別的，這總可以吧，兄弟，哥哥我願意交你這個朋友，如何？”
趙海泉看我鬆口，直接攬住了我的肩膀，然後把我推進了包間，包間裏，靳主任仍是氣惱的樣子。
“靳主任，都是誤會，哈哈，都是誤會，這位兄弟。”“兄弟，你叫什麼來着？”
“方文正。”
“對對，文正兄弟，也是好意，您也知道，最近查的比較嚴。”趙海泉對靳主任的態度，怕是比見到自己親爹還要恭敬。
“那麼用力幹嘛！”
就在我們以為事情到此翻篇的時候，靳主任猛的推開了跟前的姑娘，另外一個女人連忙把他的皮帶給繫上，還不斷的安撫着他隨時可能爆發的情緒。
“靳主任，別生氣別生氣。去，廢物。”
趙海泉連忙跑了過去，經過被靳主任推倒那女人身邊時，用力的用腿撞了一下，直接把她的身體撞到了我的腿邊。
“這就是你安排的？”
靳主任站起來就往外走，那個馬仔也跟着站了起來。
“靳主任，靳主任，您看這事兒鬧的，都是我沒交代好，咱換個地方繼續樂呵，您別生氣啊。”
連同另外一個女人在內，都在點頭哈腰的哄着靳主任。
“這回項目的事情，哼，我看還是先等等再說吧。”靳主任作勢要走，可沒忘了把一直放在沙發上的一個袋子拿起來，看着裏面四四方方的形狀，肯定是錢。
“別呀，靳主任，靳哥，我這回可把老本都賭上了，您別......”
“草，都是你這個婊子，這點事兒都干不好，要你的嘴巴幹嘛用。”
趙海泉火氣沒地方撒，轉頭瞄準了在我腿邊趴着的女人，薅起她的頭髮，啪啪就是幾巴掌。
女人自始至終都沒有發出聲音，就那麼軟綿綿的任由他抽着自己。
這完全不是正常人會有的反應，我猜肯定是粉的關係導致的。
“趙老闆，您這麼打下去怕是......”
見趙海泉一下一下的抽着女人，再這樣下去，女人就算不被他打死，怕是也要出問題。
“王雪晴！”
我用力的抓住了趙海泉的胳膊，原本只是不想他繼續打下去，可當我看到女人那張臉的時候，整個腦袋嗡的一下。
周圍的聲音似乎都消失了，趙海泉罵罵咧咧的樣子晃晃悠悠的，可我完全聽不到他的聲音，眼前的畫面都在重疊。
“別多事。”
肩膀被狠狠的推了一下，我用力的搖了搖頭，周圍的一切才恢復了正常，趙海泉的那個馬仔已經擋在我的身前。
我想過無數種可能，可絕想不到會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場面下見到王雪晴，更想不到她到底經歷了什麼，才變成了如今的模樣，像條狗一樣被人這麼對待。
她是我唯一談過的女朋友，也是因為她哥哥的關係，我當初才跟了龍哥，所以有了後面和李耀軍的那樁子事。
我和她是中學同學，王雪晴人漂亮，而且學習也好，追她的人簡直不要太多。
雖然那時候我成績也很好，但骨子裏愛混的因素在，經常被找家長的什麼，也就成了大人口中的壞學生。
作為乖乖女，王雪晴肯定對我避之不及。我也沒想過會和她怎麼樣，我倆關係之所以能夠更進一步，是因為中學畢業后的一年。
我們去了各自不同的高中，自然就斷了聯繫。
一天我和兩個朋友出去玩兒，恰巧遇到了王雪晴被幾個社會上的混子堵了，還對她動手動腳的。
對方人多，而且年齡比我們三個學生大，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就沒在意。
但王雪晴認出了我，就朝着我們三個這邊大喊，我這才發現居然是她，後來，王雪晴跑了，我們三個被揍了一頓。
等王雪晴帶着她哥哥和幾個人趕來的時候，我已經被開瓢了。
再後來我們就經常一起玩，我也漸漸的對學習失去了興趣，她陪着我玩，陪着我瞎混，成績也一落千丈。
等確定了關係，也就順其成章的做了情侶之間該做的事情。
退學之後，她就介紹我和她哥哥一起混，說是可以賺錢，還可以吃的開，因為她哥哥的老大，也就是龍哥，就是很能混的人。
如果不是出了李耀軍那件事，如果不是進監獄，說不定我們已經成家了也說不準，但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的，誰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臨。
她沒去監獄看過我，甚至連個口信都沒捎過。
在監獄的時候，我想過她很多次，也想過出獄之後，自己勞改犯的身份已經配不上她，當然，她也不一定會等着我。
但此時眼前的她，脖子戴着鏈子，上衣不在，後背有傷，痴痴的笑着，任由趙海泉一下一下的抽着自己的臉。
“起開！”
“小子，別作死。”
趙海泉的馬仔掐住了我的脖子，將我死死的按在了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