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夢魘

當他剛剛踏出房門之際，眼角餘光忽然瞥見一抹熟悉的倩影正從十三師兄的房間緩緩踱步而出。定睛一看，原來是美麗動人的夢靈。但見此時的夢靈，那如絲般柔順的秀髮略顯凌亂，身上穿着的衣衫亦有些許褶皺和不整之處，腳下的步子更是顯得虛浮無力，就連急促的喘息聲都隱隱可聞。

夢靈顯然也注意到了門口的軒轅月，不過她並未開口言語，只是微微低垂着頭，雙頰緋紅，宛如熟透的蘋果一般，隨後便步履匆匆地轉身離去，徒留軒轅月一臉茫然地佇立原地，望着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

十三師兄緩緩地推開房門，邁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來。他那雙深邃的眼眸緊緊盯着夢靈離去的方向，目光中流露出濃濃的不舍之情。他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喃喃自語道：“小師妹真是太好了，如果她能夠每天都來我這裏，那該有多好啊！”

另一邊，軒轅月已經閉關修鍊了好幾個月。當他再次踏出房門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似乎錯過了一些極為重要的信息。心中充滿疑惑的他決定出去打探一番。

然而，剛剛出門不久，他就看到十一師兄和十二師兄正朝着秋茗苑的方向走去。為了不被發現，軒轅月敏捷地躲到了附近的一棵大樹後面，並悄悄地爬上了枝頭。他小心翼翼地藏匿起來，準備偷聽兩位師兄之間的談話。

只聽見十二師兄閉上雙眼，一臉陶醉地回味着說道：“哎呀呀，那腿可真是滑嫩無比啊！”

十一師兄聞言，不禁笑出聲來，接口道：“哈哈，腿又算得了什麼呢？要說真正讓人驚喜的，還得是那胸部。如此滑嫩的口感，恐怕也只有咱們的小師妹才能做到！”

兩人那邪惡而猥瑣的笑聲傳入軒轅月的耳中，頓時讓他氣得渾身發抖。他萬萬沒有想到，平日裏與自己稱兄道弟的兩位師兄竟然會說出這般不堪入耳的話語。但儘管內心憤怒至極，軒轅月還是強忍着衝動，想要徹底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此刻，他腦海中第一個浮現出的人便是那個一向口無遮攔、直言快語的十六師兄——東方潯。他堅信，只要找到東方潯，一定能夠從他那裏得知所有事情的真相。

軒轅月神色匆忙，腳下生風般地快速趕到了東方潯的房門口。此刻的他心亂如麻，全然顧不上其他，伸手猛地一推房門，同時扯着嗓子大聲喊道：“十六師兄！”

正在屋內的東方十六毫無防備，被軒轅月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渾身一抖，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待看清來人之後，他手撫胸口，驚魂未定地道：“十……十七，你怎麼來了？你不是正在閉關修鍊嗎？怎會如此突然地出現？”

軒轅月哪有心思回答這些問題，他滿臉焦急之色，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東方十六面前，迫不及待地問道：“你快告訴我，大師兄跟小師妹之間到底怎麼了？為何我出關后感覺氣氛怪怪的？”

東方十六聞言，臉色微微一變，先是咽了一口唾沫，然後小心翼翼地反問道：“你……你都已經知道啦？”

軒轅月眉頭緊皺，急得直跺腳，不耐煩地吼道：“我要是知道還用得着來問你嗎？趕緊把事情原原本本地給我說清楚！”

看到軒轅月這般急切，東方十六不敢再拖延，忙長舒一口氣，緩緩說道：“好吧，那我告訴你。其實呢，大師兄和小師妹已經分開了。大師兄聲稱自己要一心修鍊無情道，所以便與小師妹斷絕了關係。至於他們倆之間究竟發生了何事，具體細節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這件事早在你閉關之前就已經發生了，我們還以為你早就知曉此事呢。依我看呀，你還是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吧，畢竟現在這種情況，小師妹估計也不想見到你。”

聽完東方十六的話，軒轅月整個人彷彿被抽走了靈魂一般，呆立當場。許久之後，他才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如同行屍走肉般失魂落魄地轉身離開，緩緩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大師兄竟然毅然決然地選擇去修無情道，就這樣狠心地拋棄了對他一往情深的小師妹。得知這個消息后的小師妹心如刀絞、傷心欲絕，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曾經那個溫柔呵護着自己的大師兄會如此絕情。絕望之下，小師妹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她要將所有師兄都睡了！

軒轅月一想到這裏，心中的怒火便熊熊燃燒起來，他猛地一拳砸在了身旁的桌子上，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那張堅硬的桌子瞬間裂成了兩半。

盛怒難消的軒轅月提起手中的寶劍，快步走出房門，準備前往百瀲泉好好地發泄一番內心的憤懣。然而，就在她剛剛踏出房門的時候，眼角餘光卻瞥見幾個師兄鬼鬼祟祟地鑽進了九師兄的房間。

軒轅月心生疑惑，輕身一躍跳上了房頂，小心翼翼地俯下身來，將耳朵貼在屋頂上，仔細聆聽屋內眾人的談話。

“各位師兄，十七師弟已經出關了，咱們這幾個月以來所做的事情可千萬不能讓他知曉啊。你們想想看，十七師弟向來最疼愛小師妹，如果讓他知道這段時間咱們一直欺負小師妹，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吶！”東方潯壓低聲音焦急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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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番話，軒轅月氣得渾身發抖，額頭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沒想到就連平日裏溫文爾雅的東方十六居然也參與其中！

“怕什麼？小師妹都是自願的。再說了，你用‘欺負’這兩個字可不恰當，要怪只能怪十七師弟自己非要閉關修鍊去，冷落了小師妹。”十三師兄滿不在乎地回應道，言語間絲毫沒有愧疚之意。

“你居然還有臉說出這種話來！你看看你把小師妹折磨得有多慘？我們每隔幾天就能夠聽到從小師妹在你房間裏傳出那令人揪心、痛苦萬分的呻吟聲！十七要是想要報復，頭一個肯定會選中你！”九師兄怒目圓睜，聲色俱厲地嚇唬着十三師兄。

而此時，躲在暗處的軒轅月再也聽不下去這番話語了。他悄無聲息地移動身形，宛如鬼魅一般迅速地來到了夏荷苑門外的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之上。

若是當初他沒有選擇去閉關修鍊，或許現在陪伴在小師妹身旁的就是自己，而非他人。可如今事已至此，他實在不知究竟該以何種面目去面對小師妹。無奈之下，他只能默默地站在這棵大樹上，透過樹葉的縫隙，遠遠地望上夢靈一眼。

“靈兒啊靈兒，你為何要這般作賤自己......”軒轅月望着夢靈所在的方向，心痛如絞，眼眶瞬間濕潤起來。一股無法抑制的悲憤從心底湧起，他暗暗發誓，如果可以，一定要將那些曾經碰過小師妹的人統統都廢了，哪怕為此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天空之上，一隻潔白如雪的仙鶴優雅地振翅而過。它那修長而優美的身姿劃過天際，宛如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就在這時，只見仙鶴輕輕揮動翅膀，一個精緻的捲軸從它的羽翼間飄落而下，直直朝着下方的軒轅月飛去。

軒轅月伸手接住了這個突如其來的捲軸，心中滿是疑惑。當他緩緩展開捲軸后，一行行龍飛鳳舞的字跡映入眼帘，這些字竟是出自神帝之手！仔細閱讀之後，軒轅月才明白，原來神帝要求他每逢初一和十五都必須前往教壇聆聽他的教誨。

曾經的軒轅月對於能夠親耳聽到神帝的教導充滿了熱切的渴望，然而此刻，這種心情卻已蕩然無存。因為那位令小師妹墮落的大師兄，正是神帝的得意弟子之一。想到明日會看見他，軒轅月便覺得怒火衝天。

但是，明日便是十五之期。經過一番深思熟慮，軒轅月決定還是先按照神帝的旨意前去聽一次教誨，至於後續該如何應對那些可惡之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慢慢再想辦法了。

第二日清晨，天色尚未大亮，百里朝陽、任無極、獨孤寧鳳、楊小五以及軒轅月五人早早地來到了教壇前。他們各自找到一個蒲團，安靜地盤膝坐下，靜靜地等待着神帝的降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當指針指向辰時那一刻，神帝如同往常一樣準時出現在了屬於他的座位上。他的目光掃視全場，最終落在了軒轅月身上。看到軒轅月那張陌生又略帶緊張的面容，神帝微微一笑，開口說道：“今日，這五個位置上終於迎來了一張嶄新的面孔，小月啊，能坐在這裏可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面對神帝的稱讚，軒轅月不禁感到有些受寵若驚。難道這世間真的如此現實，僅僅因為自己的實力排到了眾弟子中的前五名，就能得到神帝這般特別的關注嗎？

“還有短短兩個月時間，便是下山歷練比試之期。你們需知曉，因神山如今僅有一十七名弟子，故今年我決意將下山歷練的名額削減三個。無極啊，你速速將此消息傳達下去。”神帝目光炯炯地望向任無極，神情嚴肅而莊重。

“是，師父。徒兒謹遵師命！”任無極恭聲應道，隨即身形一展，跨上仙鶴，向著遠方疾馳而去，準備將這一重要消息公佈於眾。

“好了，各位弟子皆如往昔那般靜下心來打坐吧，為師自當為爾等逐個分配夢魘，以助你們突破修鍊瓶頸、提升心境修為。”神帝輕拂衣袖，緩聲道。

眾人聞令紛紛閉目端坐，調整呼吸，進入冥想狀態。軒轅月亦有樣學樣，合上雙眸，試圖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然而，就在他剛剛入定之際，一股刺骨的寒意驟然襲來，眼前竟浮現出九年前那慘絕人寰的一幕——軒轅一族慘遭屠戮。

“月兒，快跑！一定要將咱們軒轅族的血脈傳承下去！”伴隨着一聲凄厲呼喊，只見軒轅月的叔叔被一個身着狼皮服飾之人手起刀落，瞬間倒在了血泊之中。那兇手，乃是令人切齒痛恨的后炎族人！

這一次，軒轅月沒有再像從前那樣驚慌失措地逃離。他緊咬牙關，眼眸圓睜，右手緊緊握住一柄寒光閃爍的利劍，周身靈力如潮水般洶湧澎湃地激蕩開來，就連四周瀰漫的寒氣也彷彿受到召喚一般，源源不斷地匯聚到他身旁。緊接着，軒轅月怒喝一聲，奮力向前揮出一劍。剎那間，劍光如虹，那兇殘的后炎族人甚至來不及反應，整個身軀便已被凍結成一座晶瑩剔透的冰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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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月像一頭失控的野獸一般，滿臉猙獰、雙目赤紅，帶着滿腔的怒火如狂風般衝進了村子。他手中的利刃閃爍着寒光，無情地收割着每一個后炎族人的生命。此刻的他已然失去了理智，心中只有無盡的仇恨和殺戮的慾望。

村莊裏瞬間陷入了一片血腥的混亂之中，鮮血四濺，染紅了大地。軒轅族人和后炎族人的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血流成河，慘不忍睹。而軒轅月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他繼續揮舞着手中的武器，瘋狂地屠殺着。

然而，當他殺光了這個村子裏的所有人之後，他的眼睛依然血紅得嚇人。彷彿被一種無法控制的力量所驅使，他又開始將目光投向周圍其他地方。一路上，他見人就殺，不管對方是不是后炎族人。他的內心早已被憤怒吞噬，完全分不清敵我。

終於，軒轅月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這裏到處都是后炎族人。他的殺意更濃了，不顧一切地沖向人群，展開了一場更為慘烈的廝殺。此時的他已經殺紅了眼，理智蕩然無存，只剩下本能地想要消滅眼前看到的一切活物。

正當軒轅月沉浸在殺戮帶來的快感中時，突然間，一陣熟悉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小師兄，你醒醒！小師兄，你清醒一下！”這聲音猶如一道閃電劃破黑暗，直擊他的心靈深處。

軒轅月猛地停住了腳步，四處張望着尋找聲音的來源。他焦急地大喊道：“小師妹，你在哪裏？”

“我在這裏，我就在你眼前，你睜開眼看看我。”伴隨着夢靈帶着哭腔的呼喊聲，軒轅月感覺到一股溫暖的力量緩緩湧入自己的身體。那股力量如同清泉一般流淌過他的心間，漸漸平息了他內心的狂躁和憤怒。

這時，軒轅月如夢初醒，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置身於神帝的夢魘之中。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然後閉上眼睛，集中精神調整自己紊亂的氣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的心境逐漸恢復平靜，頭腦也變得越來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