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脫險集聚
秘境內，一顆碩大的隕石自天而降，頃刻間，數具龍王形神俱滅。
余灰散盡，暴露出中間不再發光的數據編碼，神里綾人起身走近，數據編碼便全部進入了他的身體裏。
“綾人公子，可有受傷?”正宗的璃月口音，含蓄而沉穩，於神里綾人背後悠悠傳來，聽着就令人安心。
神里綾人旋身望向來者，效仿璃月至高之禮，謹慎又恭敬地抬手作揖道謝，“承蒙鍾離先生援手，在下並無大礙。”
鍾離凝視着眼前衣衫襤褸卻氣質超群的青年，眼裏泛過一絲流光。據他所知，此乃二人初見，而這位名喚綾人的青年不僅識得他，態度恭謹，更令人驚訝的是，青年身上似乎與他有着某種聯繫。
此外，他還記得青年在被攻擊前所說的話，似乎早已預料到自己會出現。“你早已知曉鍾某會出手相助，為何？在鍾某的記憶中，此乃你我初次相逢。”
“鍾離先生，在下對您早有耳聞，關於您的事迹，除了璃月眾評及七國日報外，我多半是從旅行者口中得知。世人皆言，鍾離先生博聞強識，洞悉璃月萬事，此番案件惡劣極端，牽涉甚廣，定是瞞不過先生您的耳目。”神里綾人含笑解釋，
“本想待此事塵埃落定后，我與托馬親赴璃月港拜訪，未想到因為我的介入，反使事態愈發錯綜複雜，以致陷入此番窘境。”
鍾離繼續問道，“同為旅者夥伴，鍾某自是信你。但為何你身上有一道與鍾某相關的璃月契約，其契約內容，作為契約者的鐘某卻一概不知。”
神里綾人並未直接回應，“我自然樂意為先生解惑，但此地既非久留之地，亦非談論此事之所。不如我們先行離開，尋一雅緻茶館，細品香茗，慢話緣由。”
彷彿響應他的提議，失去數據編碼的維繫，整個秘境開始震顫，繼而逐漸崩解，分崩離析。
聞此，鍾離未再緊追不捨，“也可。鍾某帶你前往望舒客棧，你的朋友已在那裏等候。只是稍後我尚有要事需處理，不妨約定稍晚時分，在望舒頂樓相聚。”
“有勞鍾離先生費心了。”
言罷，兩道金光瞬息閃現，秘境轟然倒塌，徹底湮滅于山石之下，歸於虛無。
——
望舒客棧內，托馬在房間裏來回踱步，距離山洞坍塌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綾人為什麼還沒回來！
不行，我要冷靜一下，那位鍾離先生說過他沒有在山石之下探測到綾人的氣息，這說明綾人他肯定是逃出去了，可能迷了路又或者是因為其他的事耽擱了。鍾離先生也說過讓我在望舒客棧耐心等待，他會把綾人帶回來的。可是……
即便是重雲行秋肯定了鍾離先生的提議，再三勸說，但托馬還是放心不下。
不行，我還是再回山洞那邊看看。
“托馬，你這是要去哪?”
托馬聞聲一愣，腳步硬生生地拐了個彎，隨即快步跑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神里綾人正坐在椅子上，撐着頭，眉眼含笑地望着他。
直到將人緊緊摟在懷裏，那實打實的觸感讓托馬焦躁不安的心終於平靜了下來。“你終於回來了！幸好，幸好，幸好你沒事！”
神里綾人溫柔地回抱着他，輕聲道：“我沒事，答應你的事，我肯定會盡全力做到。好啦好啦，等一下再繼續抱吧，我身上臟死了，全是灰，想洗個澡。事情稍後我再一一跟你解釋。”
“熱水我提前讓人準備好了，這會應該有些涼，我去讓他們重新準備一下，綾人你先坐着休息會兒。”托馬聽話的放開，急匆匆地出去喚人上熱水，照顧好神里綾人可是他的第一任務。
等沐浴完之後，趁着換衣服的空隙神里綾人把山洞坍塌前躲進秘境以及關於格輝的事簡略講述一遍，托馬聽完唏噓不已，“始作俑者果然是格輝，整個山洞都坍塌他沒逃出來，想必難逃一死。那時門口的人應該也是他，不過他是怎麼做出不在場證明的?”
“地道。”神里綾人將梳子遞給托馬，繼續解釋，“無妄坡村下的地道，我們走的第三條暗道，出口是一口枯井。你之前提到過，有一條地道可以通往輕策庄南邊的竹林。我們追蹤格輝時，恰好經過了那口枯井。從那個角度我注意到與我們出井方向相反的地方有半截腳印。但當時格輝的目標是引我們去山洞，所以他不可能進入地道。
因此，不難推測，在這之前格輝一直在暗中跟蹤我們。他只要提前在南邊的小樹林準備好木材，就能隨時通過枯井地道撤離。即使不是搬運木材，他也可以利用其他證人來證明自己的不在場。
況且，就算路爺老人家耳目不靈，一個年輕人總該注意到自己生活多年的小山突然冒煙的異常吧。我們可是直接燒了那間小屋，距離他住的地方不過百米。如果對這種明顯的變化都不好奇，那才真的不正常。”
“不得不承認他是個非常不錯的表演家，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相信沒有人會懷疑這樣一個心存感恩，實誠質樸的人會是組織拐賣少女幼童，獻祭人命換取長生的混蛋敗類。”托馬動作溫柔地替綾人梳好頭髮，取一根木簪子簪住，將耳邊的碎發別至耳後，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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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些黑衣人是他的弄出來的吧，格輝他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能製造出這樣類似於死士的虛無縹緲的東西?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下一個格輝，為了你的安全着想，綾人，我們還是早點回稻妻吧。”
“放心，無論他們是誰，只要和我作對，那就只有一個下場。”神里綾人眼神冷冽，溫柔地說著狠話。他輕輕拍了拍托馬的手背，以示安慰，隨即站起身，望向窗外逐漸攀爬的夜色，又道：
“事情終於告一段落，托馬也該安心好好陪我在璃月港逛逛才是，遊玩才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對了，那位鍾離先生和我約在這裏見面，時間差不多到了，你和我一起去。”
托馬點頭應下，之後兩人出了房間先去找老闆說明了情況，直接花錢包了頂樓所有位置，謝絕外人打擾。
神里綾人對侍奉熱茶的店小二低語幾句，瞥見托馬已完成付款正緩步靠近，便擺擺手，店小二即刻會意，匆下樓去。
“你剛剛在和店小二說什麼?”托馬落坐在綾人身邊，隨口一問。
神里綾人提壺給他倒上一杯茶，“問了下有什麼適合打包保期長的點心，我想回去的時候我們可以帶一份給綾華嘗嘗。”
托馬聞言笑了起來，“還是你想得周到。”他端起茶杯輕啜一口，“不過，鍾離先生為什麼要約你見面?”
神里綾人，“大概是想通過我們詳細了解一下這個案子的情況，以及關於紅色地脈花的事。上次旅行者來神里家拜訪，臨走之前我給了他可以消除紅色地脈花的藥水，讓他轉交給他在璃月的朋友。鍾離先生也是旅行者信任的朋友的之一，定是好奇這藥水的由來。”
想到白天的初次見面，托馬“說起那位鍾離先生，不愧是璃月港赫赫有名的客卿，單憑其氣度，便知非凡人所能及。他就和他的名字一樣，長遠深奧。”
“怎麼說?”神里綾人好奇地追問道。
“鍾離，鍾離，感覺像是用時間去記敘故事到結局的人。”托馬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又像是一種歷經千帆后的沉澱，令人捉摸不透……我這樣說很奇怪嗎？”
神里綾人一愣，隨即啞然一笑，“…不，很有意思，或許就像你說的那樣，是個好名字。在鍾離先生來之前，先說說你出山洞后發生的事吧。”
托馬點了點頭，開始講述自己離開山洞后的所見所聞。神里綾人靜靜地聽着，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他指尖輕扣杯身，杯中的茶水隨着敲擊的節奏微微蕩漾，萬丈高空的明月恰好落入這一方寸之間，卻是不圓滿的殘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