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會發光的劍必然是好劍
吳塵給寧曉白打了個眼色便走出教室,兩人一前一後行至教學樓的天台。
寧曉白飄然下拜:“晚輩拜見師伯。”
“唉,快起來,給師伯留點兒臉吧。”吳塵苦着臉搖了搖頭。
寧曉白眨了眨眼,接着立起劍指頂在自己眉心,單膝往地上一跪。
吳塵大驚失色,趕緊上前一把將其扶起:“丫頭你做啥?”
折劍之禮,甚至在師徒之間都極其少見。
吳塵在漫長的修真生涯中就見過兩次。
一次是門中一名弟子非要娶一個賽斯坦人,最後迫於門規只能悲傷欲絕的在山門外對師折劍,徹底放棄了自己的劍修身份。
另一次則是一位修行高深的師伯在修行時頓悟劍道,面對着自己想像出來的劍神行下了這一禮,從此修為再無寸進。
寧曉白:“晚輩求師伯件事,您若不答應,我就只有......”
“別別別!有話好好說!”
吳塵嚇的手心都出汗了,這可是根有着鴻蒙劍瞳的小苗子,萬一真折在他面前,別說寧長雨那邊說不過去,甚至整個劍修界都會戳他的脊梁骨。
“晚輩想......求師伯五年庇護。”
“啊?”
聽到寧曉白的請求,吳塵愣住了。
瀚藍劍宗,修真界首屈一指的法劍門派,入世之後轉為瀚藍集團,主要業務涵蓋了軍工設計和民用機械生產,寧長雨身為集團董事長,他的親傳弟子要來求自己庇護......
這事有且只有兩種可能。
要麼就是瀚藍集團倒閉了,寧長雨帶着小姨子跑路了。
要麼就是這丫頭在師父那裏惹禍了。
這事在修真界倒也不稀奇,司徒金玲當年就偷偷躲在七寶宗狠玩了幾年,這也是她能在青州煉器協會當上會長,最後莫名奇妙成為青工大校長的原因之一。
嗨,誰家徒弟還沒個叛逆期呢,跑哪兒不是跑,到熟人手裏還能多放點心。
想到這裏,吳塵點了點頭。
“找個離校近點的房子吧。宿舍你是不方便住的。”
“嗯,我來之前就租好房子了。在白沙路那邊。”
寧曉白樂呵呵的乖乖站好。
“嗯,把結界布紮實些,避免修鍊時......唔,這段日子還是要以修養心神為主,雖然我已治好你的傷勢,但也要好好調理些時日,對了你等下。”
吳塵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天台的圍欄邊,猶豫了片刻后掏出了手機。
語音剛剛接通,就聽到了一陣叮咚哐當的聲音。
“我****,你給我等着!呼,呼,師父好,有事嗎?”
這熊孩子又在哪兒折騰呢!
吳塵微微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
“不忙的話,來天台一下。”
“啊?現在嗎?唔......好吧。”
三分鐘不到,一位靚女風風火火的推開了天台的鐵門。
“師父好!我來辣!”
站在一旁的寧曉白風神色平靜的看着這個頭頂着金色丸子頭的姑娘。
身為一位劍修,她絕對不會輕易讓人看出自己的CPU已經快燒了。
啥情況啊這?
吳師伯居然收了一個西斯廷人做徒弟?
看樣子還是個體修?
“這是我前段日子收的弟子,伊莉雅。”
“這是我師弟寧長雨的弟子,寧曉白,比你入門要早許多......”
“寧姐好!”
伊莉雅站的板板正正,神情嚴肅的重重點頭。
“叭~”
敲完暴栗的吳塵黑着臉收回手:“把你社會上那套收起來!叫師姐!”
“嘶......哈......師,師姐。”
“噗。”
寧曉白看的噗嗤一樂。
吳塵見此氣氛,也不好繼續繃著,只得嘆了口氣:“你倆年齡相仿,一個剛入修真,一個初來乍到,彼此還需多多照顧,行,那我就先走了。”
倆人乖乖目送吳塵背着手踱步走進天台樓梯門,互相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氣。
“師姐......喝奶茶嗎?”
“啊?”
“走走走,我這還有好多優惠券。”
年輕姑娘們的友誼往往就是這麼樸實無華。
走在樓梯間裏的吳塵聽着天台上傳來的笑聲,腳步有些緩慢,他彷彿想起了天劍峰上那幫成天嘰嘰喳喳的小傢伙們,記憶中這幫調皮搗蛋的臉孔漸漸清晰着,模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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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舟市,中山北路。
此處隸屬於青舟北部的老城區,由於各種複雜的原因,這片區域一直沒有改造起來,而就是這麼一片方圓幾公里的地方,每年繳納的稅收足足佔了整個市區的30%。
在中山北路,你可以買到沒有證書的盜版賽斯坦裝甲,一次性塑料瓶包裝的先天五蘊丹,上周出土的北冥妖王之骨,甚至是東煌正楷字體印刷的西斯廷魔法禁咒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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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管是一眼假的偽劣產品,還是價值連城的滄海遺珠,只要手機轉賬的滴聲響起,這樁買賣就算是板上釘釘,絕無反悔的可能。
伊莉雅自居為青州地頭蛇中蛇,當然要帶新朋友來這種地方逛一逛,寧曉白更是興緻勃勃,她們法劍一脈都是出了名的攻高血薄,由於只能把強大的能量寄於劍器之上,所以武器的損耗極其龐大,大多數法劍修士都隨時存着成百上千把備用。
“差生文具多。”
吳塵當年就是這麼嘲笑寧長雨的,然後差點被兩千多把飛劍紮成了篩子。
幸福百貨,中山北路18號。
這家看着頗有年頭的小店坐北朝南,門頭左右擺着兩盆黃楊,左邊的葉子長的稀稀拉拉,枝幹扭的好似一根麻花,右邊那盆倒是生的朝氣蓬勃,猶如十幾年北冥妖修流行的衝天掃帚頭。
此為“龍盤鳳舞”。
然而這玩意兒只在公認審美拉胯的劍修圈子裏流行過一段日子,便漸漸的沒了熱度。
畢竟黃楊也不是什麼稀奇的靈木,在寸土寸金的修行洞天中很難站穩腳跟。
“師姐你看,這盆栽好醜哈哈哈。”
伊莉雅嘻嘻哈哈的掏出手機對着盆栽拍照,一旁的寧曉白則是若有所思的撓了撓頭。
好強的既視感,是在哪見過來着?
“走吧師姐,裏面還有更好玩的東西呢。”
伊莉雅拉着寧曉白的手剛要往門裏走,寧曉白眉頭眉頭一皺,反手一拉,帶的伊莉雅身形一偏。
“哎師姐你......”
就這幾個字的功夫,那店門驟然往兩側一分,一道黑影瞬間飛出,狠狠砸在了街角的護欄上。
“砰!”
一頭魁梧的熊妖痛苦的趴在地上,手還不住的抓着脖子,那上面纏着一串大金鏈子被人攥了個結,眼看着就要活活憋死了。
寧曉白毫不猶豫走上前,並起兩指插進金鏈子和皮肉之間的縫隙,巧勁一挑,咔嚓一聲就把這鏈子給弄斷了。
“嘶~呼,呼,呼,謝......哈,哈......”
熊妖想要道謝,但胸腔卻還是本能的吸着氣,說不出半句話來。
此時店門內傳出來一道悠悠的聲音。
“二位客人何必為這等莽貨耽擱時間。”
伊莉雅過來拉着寧曉白小聲道:“這人肯定是在店裏惹事被教訓了,人家也沒下死手,算客氣的了。”
寧曉白微微一愣。
伊莉雅見她有些不信,忙解釋道:“師姐你可能打架少不太清楚情況,這種熊族可抗揍了,那脖子比咱腿還結實,這鏈子根本要不了他命,最多就是憋的他難受而已。”
寧曉白雖然參加過多次戰鬥演練,但法劍系的戰鬥理念一般只解析對手的五行氣理,對其本身的根骨素質確實沒怎麼在意過。
“嗯,那走吧。”
寧曉白點了點頭,不再理會那熊妖,默默隨着伊莉雅走進店。
“歡迎二位貴客,請問有什麼我能幫到你們嗎?”
店中一位穿着的灰色長袍的中年修士,正坐於一個櫃枱后,面帶微笑看着她倆。
伊莉雅大咧咧的走上前來:“有啥好使的傢伙事兒沒?”
老闆不露聲色的掃一下她藍色的瞳孔和金色的頭髮,轉而看向她身後的寧曉白。
寧曉白正處於眼花繚亂的狀態,光是門口的賽斯坦手電筒就讓她看了半天才挪開步子。
大概是這種沒見識的模樣和她寧靜淡雅的外表太過衝突,老闆和伊莉雅索性也不說話,就默默的看着她走一步停半天,再走三步退一步,直到在一個角落邊徹底駐足。
那是一張掛滿了光劍的武器架。
一旁的老闆頓時覺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那架子上的光劍全是熱門電影裏的款式,經過廠家魔改之後確實具備一些威力,但其買家大多是一些重視逼格的混混。
這姑娘看着就是個根正苗紅的小劍修,真要也扛個盜版賽斯坦光劍走出店門,怕是不到三天他這店的名聲就臭了。
正經劍修哪有帶這玩意兒的啊?
寧曉白對着這些五顏六色的光劍看着,一副入神的樣子。
老闆則是猛猛的擦着額頭上的汗。
完了,這妮子不會真看上這玩意了兒吧?
伊莉雅邁步走到寧曉白身邊,隨手抽出一把粉色的光劍揮了揮,又抖了抖,有些意興闌珊的放了回去。
“師姐,這劍太硬了,連個劍花兒都甩不出來。”
......
“師姐?”
“啊,嗯嗯。”
寧曉白這才抬起頭來,隨手取下一把光劍轉頭走向櫃枱。
“就要這一把。”
老闆此刻的內心十分糾結,猶豫半天才對她問道:“你......確定?”
寧曉白擰了一下光劍的開關,淡藍色的光芒映了她一臉。
“嗯。”
老闆想了想,咬牙道:“貴客稍等,我們這店有個規矩,若是別人問起你手中的商品,可不能說是在我們店裏買的。”
“嗯。”
“好,一百二十八聯盟幣。”
“滴~付款成功。”
“歡迎......二位下次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