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這人有點兒眼熟
時銘頭上還戴着頭盔,給喻黎打電話的時候,沒辦法將手機放在耳邊,是直接開了免提說的。
聲音隔着厚重的頭盔,有些聽不清楚。
喻黎在那邊像個聾子似的扯着嗓子喊:“你說什麼?誰出軌了?你大點兒聲。”
時銘眼睛看着裏面還在往喻承白身後看的顧九京,聲音冰冷:“顧沉欲。”
喻黎像是突然傻了:“顧沉欲怎麼了?他在我這兒,我冷空氣過敏了,剛去打了針,他怎麼了?”
本來準備把怒火都扔給耳背的喻黎,聽見那句去打針了,時銘的火氣都消了三分。
沉默片刻,又好脾氣地問了一遍:“如果顧沉欲出軌了,你會怎麼辦?”
喻黎大概是真聾了:“誰出軌?”
時銘:“顧沉欲!”
喻黎:“顧沉欲在我這邊,怎麼了?”
“……”
“時銘你怎麼了?說話啊,時銘?你到了沒有?”
時銘眼睛看着那邊一副想要偷腥模樣的顧九京,耳邊放着二百五的兄弟瘋狂挑戰他耐心的傻叉聲音,他人都麻了,深吸一口氣后睜開眼睛,平靜道:“沒事,我想出軌了。”
“???”偏那聾子就這一句聽懂了,大聲道:“什麼?你再說一遍?你怎麼了?”
“我外面有人了。”
“……”
說完,不等懵逼茫然估計正滿腦子卧槽的喻黎反應過來,時銘直接掛斷了電話。
往下拉了下聯繫方式,時銘又把電話打給了最靠譜的段嘉禹。
“如果祁盛出軌了,你會怎麼辦?”
段嘉禹安靜三秒,果斷道:“他不會。”
時銘忽然有種被隔空捅了一刀的感覺。
“那如果他背着你偷偷看其他漂亮的男孩子或者女孩子呢?”
“他也不會。”段嘉禹想都沒想道。
“……”應該在第一個問題問完就掛電話的,太自取其辱了。
剛準備默默掛了,段嘉禹忽然道:“九爺背着你偷腥了?”
時銘猶豫了會兒,不知是不是出於怕丟臉的原因,否認道:“沒有。”
“他背着你偷看其他漂亮的男孩子或者女孩子了?”段嘉禹拿他的否認當放屁。
時銘對着手機沉默。
這跟默認沒區別了。
段嘉禹說:“你看見了?拍照片或者視頻沒有?我看看,這種事誤會居多,祁盛以前就經常這樣。”
時銘掛斷電話,舉起手機,對着裏面的顧九京拍了張照片發過去。
段嘉禹看了照片,很快回復:【九爺看的是誰?你把那邊也拍過來我看看】
時銘舉起手機,調轉方向,拉近鏡頭。
喻承白身後被擋住大半身體的女生被拍了一張照片。
拍的比顧九京那張還清楚明白了。
【段嘉禹:九爺看的是藏在後面的女生?】
【時銘:對】
【段嘉禹:時銘,你有注意過九爺看你的眼神嗎?】
時銘看着這條消息,微微皺眉思索,許久沒有回復。
【段嘉禹:九爺從來不會用這種帶着強烈戲謔玩味兒的眼神看你,從來沒有過,不管你是生氣還是耍小脾氣,他看你的眼神總是帶着欣賞、喜愛,還有自豪】
【段嘉禹:你可以現在走進去,只有你在,他的眼神不會給別的任何一個人】
時銘盯着那兩條消息反覆地看,看完后抬頭,將視線落在裏面坐着的顧九京身上。
顧九京依舊看着喻承白的方向,沒有注意到門外走廊站了許久的他。
正準備進去,不遠處有警員看見了他,喊道:“那個戴頭盔的,你有什麼事?那邊正在辦公,過來這邊,來這邊辦公室!”
聲音一出,裏面的人都下意識往外看了眼。
時銘頭上還戴着頭盔,裴宴懷沒認出來他,。
看一眼就迅速收回了目光,繼續去跟喻承白爭吵他後面那個女人是否居心叵測。
唯獨顧九京,本是隨意一瞥,直至人影落入眸中,他神情微微一頓。
隨後,倏地站了起來。
臉上帶着幾分難以置信。
裴宴懷被他這邊的動靜打斷了思路,回過頭來,見他神情,疑惑:“怎麼了?你也要替他身後那個女人說話?”
豈料顧九京壓根沒管他口中的那個女人,甚至都沒管他。
時銘看着從裏面出來的男人,不等他近前來摘他頭盔,自己先把頭盔取了下來。
顧九京看見他的臉,已經沒有絲毫驚訝了,第一時間去翻他手心,摸他手肘膝蓋等地方,明顯是擔心他大晚上開車過來有沒有摔跤。
畢竟時銘可是開着三輪車翻進過泥田裏的人,當初連葯都是顧九京給他擦的,不放心他可太正常了。
顧九京開口第一句話便是:“有沒有摔?”
時銘被握着手,方才那股莫名的火氣都消失了,臉上看不出絲毫才吃過醋的跡象,平靜搖頭:“沒有。”
“過來找我的?”顧九京抬眼問他。
“嗯。”時銘不僅承認,還皺着眉道:“等了你好久都沒來。”
想了想,又略帶埋怨地說了句:“他們一開始不讓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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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顧九京沒檢查出傷,放心了,笑着看他:“誰這麼大膽,敢攔我們時銘?”
“一個普普通通按規矩辦事的打工人。”時銘看着自己的手,說:“後面打電話讓林放出來接我了。”
“放你進去了嗎?”
“嗯。”時銘挑了下眉,一副隨口一提的模樣,“他說我是他那個天生腦殘的堂弟,說人家歧視殘疾人,說他會告訴他二叔,他二叔護短,回頭直接崩了人家。”
顧九京沒忍住笑出了聲。
時銘問他:“你信了?”
顧九京說:“你說的我都信。”
時銘道:“我當時也信了,後面發現林放耍我玩。”
“沒事。”顧九京哄道:“下次跟他說,你對象也護短,回頭直接崩了他。”
“……”
還在房間裏的幾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安靜了下來。
裴宴懷火氣都沒了,對着身旁邊的喻承白陰陽怪氣地笑道:“我總算知道你這戀愛腦的毛病哪裏來的了,原來這玩意兒還會傳染,合著他這些年深居簡出的不是避世,是隔離呢。”
喻承白沒有說話,他感覺到身後原本膽怯躲藏的妻子,正探出了頭努力往外看。
喻承白嘆了口氣,右手輕輕搭在妻子臉側,想將人往後推回去。
可從前乖巧膽怯的人,此刻卻好像突然生出了逆反心理。
眼睛直勾勾往外瞧,竟然推不回去,彷彿一瞬之間力道就大了起來。
大概是感受到了注視,時銘的目光往這邊看了過來。
正好跟看他的黑美人對上了視線。
下半張臉藏在喻承白身後,僅僅露出一雙眼睛,跟打翻了咖啡潑在上面似的額頭,髮絲是燦爛的金色。
可就這一眼,時銘微微怔住了。
這人……有點兒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