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燕煙的過往

燕煙隱約感受到了青璃流露出的殺意，他心頭猛地一緊，一股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心中暗叫不好，急忙轉身想要逃離這裏。然而，就在他剛剛轉過身的瞬間，一道凌厲的風聲呼嘯而至，緊接着，一隻白皙小巧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胸口上。

燕煙只覺得眼前一花，一陣劇痛從胸口傳來，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向後倒退了幾步。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而此時，青璃那帶着戲謔和冷酷的笑容正緩緩映入他的眼帘。她調皮地眨眨眼，甚至還做了個鬼臉，彷彿在嘲笑燕煙的愚蠢和無能。

"你......你好狠的心......"燕煙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但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青璃已經迅速收回了手，然後輕輕地拍了拍手，像是要撣掉手上的灰塵一樣。接着，她惡狠狠地說道："死都死了，說什麼廢話，給老娘死！"

話音剛落，青璃抬起腳，狠狠地踹向燕煙的胯下。燕煙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直直向後倒去，臉上充滿了痛苦和絕望。與此同時，程師目睹了這一幕，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下身，身體不禁顫抖了一下，顯然被嚇得不輕。

燕煙身體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后，在他命根子破裂后，強烈的劇痛致使惡在他身體中消散一空，他逐漸恢復了正常。眼眸從漆黑變得清澈明亮，周身的邪氣消失，變得純潔無瑕。

一陣劇痛突然襲來，但瞬間又消失得無影無蹤。燕煙緩緩地從地上站起來，眼神迷茫地望着眼前的程師和青璃，心中充滿了困惑與不解。他輕聲問道：“你們是誰？為何我會在此處？我明明記得自己應該在密室里閉關修鍊啊！”

程師皺着眉頭，疑惑地盯着眼前這個眼神清澈、渾身散發著浩然正氣的燕煙。他暗自思忖，此人的氣息竟然完全改變了，而且似乎還失去了記憶。於是，他在腦海中向霸天詢問道：“霸天叔，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的氣息為何會發生如此大的變化？難道他失憶了？”

霸天沉默觀察片刻后回答說：“這或許是某種特殊的解決方式吧。一般來說，遇到這種情況，他必定會命喪黃泉。然而，他卻奇迹般地活了下來。你瞧，他的胯下的那一個已經徹底消失，連心臟被擊成了血沫。雖然他感覺不到痛苦，但我猜測，他恐怕撐不了太久便會離世。”

“啊！那真是可惜了，這種方法不能用，用了人也就死了。”程師聽完霸天的解釋后，搖頭嘆息着說道。

青璃看到燕煙站起，頓時嚇得臉色慘白，驚慌失措地跑到了程師身後，尖叫道：“啊—！詐屍了！”她心裏非常清楚，剛才自己的一套殺招下來，只要是人，必定死得不能再死。

程師則一臉淡定地看着燕煙，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燕煙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發現胸口處有一個小洞，與青璃的小手一般大小。他的目光順着身體往下移去，當看到自己胯下的那個東西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只見那裏已經破碎不堪，不成樣子了。

“啊—！怎麼會這樣！”燕煙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尖叫，他的目光緊緊地盯着程師和青璃，眼中充滿了對生存的渴望和祈求。他顫抖着聲音說道：“求你們救救我，我還不想死，不能就這樣死去。我還沒有報答宗門的養育之恩，不能就這樣輕易離世，求求你們救救我，救救我！”

程師強忍着身體的劇痛，艱難地走到了燕煙身前，並緩緩坐下。他平靜地看着燕煙，語氣堅定地說：“你先冷靜下來，與我一同坐下。雖然你的生命只剩下最後一個時辰，但現在我們還有機會好好聊聊，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弄個明白。”

程師敢於如此近距離地接觸燕煙，是因為他敏銳地察覺到此時的燕煙已不再有先前的戾氣，而是展現出一種正直且陽光的氣質。基於此判斷，他堅信燕煙已經回歸到善良的一面，所以才膽敢冒險走到燕煙面前並坐下。事實證明，他的猜測完全正確，燕煙只是茫然地看着他，絲毫沒有動手的意圖。

燕煙靜靜地坐在程師身前，目光堅定而深沉。此刻的他，迫切地希望有人能夠傾聽他內心深處的故事。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在過去的某段時間裏，自己似乎一直處於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即便面臨死亡，他也要死得明明白白，至少要留下一些遺言。於是，他下定決心，要將自己的親身經歷毫無保留地向程師傾訴。

與此同時，青璃看到程師安然無恙后，終於鬆了一口氣。她邁着輕盈的步伐，緩緩走到程師身邊，然後輕輕地坐下來。對於青璃來說，好奇心作祟，她非常渴望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畢竟，八卦總是能引起人們極大的興趣，尤其是像她這樣的人。所以，她決定和程師一起聆聽燕煙的故事，一探究竟。

燕煙看着靜坐在自己身前的兩人，他的嘴角含笑，沒有對死亡的恐懼。他語氣溫和的道：“你們可以互相介紹一下嗎？我名叫燕煙，這是我進入花符宗，一名接我入宗的弟子取的，從那以後我就一直用着這個名字。”

程師很是乾脆道：“我叫程師，是我父母給我取的，如今我也不知道我父母在哪？死了沒有？我現在是花符宗的四長老，按理來說，我還是你的前輩呢。”

燕煙微微一笑道：“達者為先，我的父母拋棄了我。”他並沒有被這件事情所感到傷感難過。反而一臉淡然地繼續說道：“不過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說完后，他將目光看向青璃，眼神中充滿了好奇與期待。

青璃被燕煙這麼一看，小臉微微一紅，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漣漪。她快速回道：“我叫青璃，這是我師尊給我取的名字。我是武宗二長老的弟子，我師尊老強了。”說到最後，她的臉上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驕傲的神色。

程師和燕煙終於弄清楚了眼前這位小姑娘的身份背景。程師表現得非常淡定，因為他對武宗毫無概念，更何況是武宗的二長老呢？他甚至敢於殺死符宗的長老。所以，武宗二長老在他眼中也不過爾爾，他對其並無絲毫敬畏之情。

然而，燕煙卻完全不同。他深知武宗的強大勢力，也清楚武宗二長老的實力有多麼恐怖。毫不客氣地說，僅憑他一人之力，就能輕易滅掉整個花符宗。因此，他對武宗二長老充滿了深深的敬畏，態度極為恭敬，說道：“原來您是武宗二長老的弟子，真是有幸能見到您啊！我對他的敬意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一浪高過一浪，無法控制。”

青璃聽得有些迷糊，她對自己的師尊非常了解。他整天不是喝酒就是調戲弟子，活脫脫就是個街頭混混，沒幹過一件好事，壞事倒是一樣不落。現在竟然有人對他表示敬畏，這讓青璃感到十分驚訝，不禁懷疑世界是不是快要毀滅了。

青璃的臉色微紅，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過頭去，試圖轉移話題，說道：“快給我們講講你的經歷吧，我已經等不及想聽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對未知故事的渴望和好奇。

程師也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作為一個旁觀者，他同樣對燕煙的親身經歷充滿了興趣。無論身份如何，每個人都會對各種故事產生強烈的好奇心，總是想要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這種好奇心驅使着人們不斷探索和追求新的體驗。

燕煙感受到了他們二人的急切和友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在這一刻，他終於有了勇氣，願意敞開心扉，與他們分享自己的故事。他緩緩點頭，決定將自己的過去講述出來，希望能夠留下一份屬於自己的記憶，不讓自己在死後被世人遺忘，證明自己曾經存在過這個世界上。

我出生在一個名叫畢爾的偏遠之地，那裏的人們生活困苦，艱難地掙扎在生存的邊緣。我的父母在一次激烈的爭吵后，無情地將我拋棄，留下我在孤獨中嚶嚶哭泣。沒有人願意搭理我，彷彿我是一個被世界遺忘的存在，只能聽天由命，自生自滅。

在我最無助的時候，鄰居阿婆發現了我。她那慈祥的面容和溫暖的懷抱，成為了我生命中的一道曙光。阿婆將我帶回家，給予我無微不至的關懷和呵護。在她的悉心照料下，我逐漸長大，度過了快樂的童年時光。

然而，命運卻對我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在我十歲那年，當我像往常一樣外出割草時，一群土匪衝進了阿婆的家。他們殘忍地殺害了阿婆，洗劫了整個屋子。當我回到家時，看到的是阿婆倒在血泊中的慘狀，整個世界彷彿在那一刻崩塌。

我抱着阿婆的屍體，悲痛欲絕地大哭起來。心中的仇恨如同熊熊烈火般燃燒，我發誓一定要找到那些兇手，為阿婆報仇雪恨。從那以後，我獨自一人在山中生活，四處尋找着殺阿婆的土匪。

在那段孤獨的日子裏，我遇到了正在尋找符童的花符宗弟子。他們兩人組隊，看到我后，便提出讓我當他們的符童。那時的我對任何人都充滿了警惕和敵意，毫不猶豫地撒腿就跑。

但在這凡人之區，我又怎能逃脫符道師的追捕呢？沒過多久，他們便抓住了我。他們向我詳細地介紹了符童的好處，並承諾會幫助我實現報仇的願望。我思考再三，最終答應了他們的要求，但同時也提出了自己的條件——殺死那些殺害阿婆的土匪。他們二人欣然答應。

第二天，畢爾方圓百里的土匪全部死亡，沒有留下一個活口。我知道，阿婆的仇終於報了。雖然不是我親自出手，但我也為阿婆討回了公道。

燕煙說到這裏劇烈咳嗽了幾聲，“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緊隨着一股劇烈的疼痛襲來，讓他的面容瞬間變得猙獰扭曲，彷彿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程師見狀，神色緊張，迅速從眉心處取出一張符籙，動作敏捷地貼在了燕煙的身體上。符籙貼上的瞬間，化作一道柔和的金光，緩緩融入燕煙的身體裏。

燕煙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不再那麼急促和困難。此時，他的臉上佈滿了汗水，如同剛剛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戰鬥。青璃看到這一幕，她溫柔地拿起一塊絲綢，輕輕擦拭着燕煙臉上的汗水，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關切。此刻的青璃與之前判若兩人，展現出了難得一見的溫柔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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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煙在兩人的幫助下，雖然依舊感受到身體的疼痛，但至少能夠開口說話了。他平躺在地上，微微喘息着，開始續說那個還未講完的故事。程師與青璃靜靜地坐在一旁，神情專註而認真，仔細聆聽着燕煙的講述。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對故事的期待和好奇，彷彿置身於一個神秘的世界之中。

從那以後，我便跟着他們踏入了花符宗的大門。當他們詢問我的名字時，我陷入了迷茫，因為阿婆從未給我取過名字。我如實搖了搖頭，道出了自己沒有名字的事實。

他們對視一眼，隨後開始商討起我的名字。其中一人開口說道：“以後你就叫‘燕煙’吧。‘燕’象徵著飛翔，希望你以後能夠順心如翼，平步青雲。你覺得怎麼樣？”

我聽后，歡呼雀躍地喊道：“我叫燕煙！我叫燕煙！”他們見我如此喜歡這個名字，便決定以後都叫我燕煙。我的名字，就是這樣得來的。

程師和青璃默契地點了點頭，繼續洗耳恭聽。

我進入花符宗后，師兄師姐們對我非常友好。我有什麼不懂的問題，只要一問，他們都會耐心地為我講解；我有什麼需要，他們也會儘力滿足我。可以說，那段時光是我最幸福、最開心的時刻。

兩年後，我逐漸長大，也了解了花符宗的一些過往事迹。比如與毒婦宗的大戰，最終以和談收場；還有與風電符宗的大戰，最終險勝。知道這些后，我對實力產生了瘋狂的執着，我渴望變得強大，強大到能夠保護宗門不受欺辱。於是，一年後，我決定閉死關，衝擊中階初期。然而，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時，卻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變成了這副模樣。至於這期間發生了什麼，我一無所知。

程師聽到這裏，心中不禁湧起無數個疑問，就像一團亂麻般纏繞在一起。他忍不住在腦海中向霸天發問：“霸天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然而，霸天並沒有立刻給出答案，而是陷入了短暫的沉思。過了一會兒，霸天才緩緩說道：“這我也不清楚，你還是去問問你的星虹娘吧。這種深奧的道理，我們龍族並不擅長，我們更善於用武力解決問題。”

程師頓時感到一陣無語，他甚至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星虹的聲音便在他的腦海中響起。“師兒，他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為他之前被強大的力量迷惑了心智，給邪惡留下了可乘之機。最終導致他與惡同化，在這個過程中，他的善良意識陷入了沉睡，而惡之意識則控制了他的身體。這就是他為什麼不記得過去的原因。”

程師聽完這番解釋，終於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