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暗涌將至(萬更,求首訂)

五十八、暗涌將至(萬更,求首訂)

章節名:五十八、暗涌將至(萬更,求首訂)

天越來越冷,已經讓人不願意出門了。景惜更是手不離暖爐,她夏天怕熱,冬天怕冷。寧允如常在密室里活動,有時候會讓御風相伴。弦音和竹樂兩人說是有事,也出了府。景惜並不過問是何事,在她看來,他們是她的屬下,聽命於她,但空間還是得給的。

閑來無事,景惜也去玫心那裏坐坐,這是第二次,她踏進柳雲閣。

“王妃!”夜玉在屋子,見到景惜的時候,有些詫異。她不曾到過他的院子,這次來,他想也不會是找他,側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玫心。

景惜瞟了瞟站在里側小女兒姿態盡顯的女子。嬌媚的臉上染上一層紅暈,垂手站立一旁,乖巧溫順。如果不是被夜玉這個冷男給收服了心,絕對是一個優秀的姦細。

看着夜玉那張英俊卻冷漠的臉,景惜忍不住就想調侃他,看他是不是真的冷若冰霜。走上前,站在夜玉面前,伸手慢慢抬起,看得眾人目瞪口呆,不知她要做什麼。夜玉更是不解。

最後,景惜伸出食指落在夜玉的下巴下,觸碰着他冷冰的肌膚,微微一笑,抬起他的下巴,自然而然的就看到了屋裏所有人的詫異和臉紅。

當然,最窘迫的要屬夜玉。在他看來,王妃這動作就像是在挑他一般,而且,身後還站着玫心,心裏一急,臉上難得露出了紅暈,側手一撇,脫離了景惜的魔指。

心裏不禁狐疑,王妃怎麼是這麼輕浮的女子?他可是王爺身邊的人,要是被王爺知道了,那還不把他給廢了?

瞧着他那副憋屈的樣子,景惜滿意的笑出了聲。然後若有所意的看了夜玉一眼,與他擦身而過,走到玫玉身邊,看到玫玉的臉又羞又怒的模樣,對夜玉道:“你出去。我要和玫心說些體己話。”

夜玉回頭看到玫玉的臉色有些不大好,心下一緊,卻不得不聽景惜的話。不過走的時候,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玫玉。

他的表情落在景惜的眼裏,就知道這個冷麵男是個外冷心熱,只怕早就對玫心上了心,只是不肯承認罷了。

玫心看着他的背影,然後低下了頭,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景惜又讓若雲紫絮都要門外去,屋裏只有她和玫心。

對於她的安排,玫心覺得很奇怪。抬頭疑惑的看着她。

景惜微微一笑,拉着她的手坐到一邊,極其友好。玫心似乎有些受寵若驚,現在,她只是個下人,並不能與主子一同坐,慌張的站在一邊。她知道景惜絕對不是個好惹的主,所以,還是盡量避免。

“怎麼?還在氣我打你那一巴掌?”她的拘謹,讓景惜想到那天在風韻亭的情況,忍不住揶揄。

“奴婢不敢。只是於禮不合。”慌張只是在心裏,面上並不表露。這種能不露於色的功夫也不是一般人能練成的。至少,不是一日兩日的事。

景惜再次拉過她的手,示意她坐下,最終,玫心還是坐在她的旁邊,低頭卻一言不發。

“其實你的事我早就知道了,被一些事情給耽誤了,所以現在才來看你。你不要怪我才好!”

她的語氣透着真誠,她確實覺得自己太過衝動。那時候根本沒想到,她看到寧允與別的女子親密自己會有那麼大的反應。如果不是知道事情的始末,她也是容不得寧允的身邊有別的女人的。

而且,玫心還幫過她,於情於理,她都該好好謝謝她。

玫心這才抬起了頭!吃驚的看着這個滿臉真誠的女子,能屈能伸,而且她剛進王府的時候,也聽過她對那些死去的侍衛的所作所為,玫心是有些敬佩她的。現在,她如此真誠,自己如果再拘謹,反倒顯得有些做作了。

隨即回以一笑,“王妃說的哪裏話,奴婢只是聽從主子的安排,就算是死也不會有怨言的。”

聽她這麼一說,景惜心中覺得有些揪心。也是,她能成為太子的人,自然是從小接受嚴格訓練,相當於洗腦了,對主子忠心,隨時為主子去死,對於她來說,就是最終的歸宿。

“別說什麼死不死的。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去死的。到是夜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對你是有感情的。”

不想說那麼嚴肅的話題,景惜自然撿輕鬆的來說。不過,說了這話后,玫心的臉又紅了,隨即露出了失落。

“他一直都介意我的身份,認為我是太子的人,就算是改過了,也是有前科的。他要是對我有情,也不會這麼多年……”

說到這裏,她紅着臉低下了頭。

景惜明白,她是他的侍妾,他卻從來沒有碰過她。一個男人,這樣對一個女人,無疑是一種無聲的傷害。

“只要你有信心,該來的總會來,該有的也會有。別擔心!”

不知道該怎麼說,這畢竟是人家感情的事,她是想說她會幫他們的,但是有時候,一個局外人能幫些什麼呢,何況有句話叫做‘欲速則不達’。她不能盲目去插手感情之事。

玫心很感激景惜的鼓勵,兩人說了一些女人的私房話,見時辰不早了,景惜也準備回玖香苑。當她站起來的時候,玫心卻看了看門外,然後輕聲在景惜耳邊問道:“王妃打發紫絮來問奴婢關於王爺的事了嗎?”

“沒有。怎麼了?”景惜微微搖頭。她哪用得着讓丫鬟來打聽寧允,對寧允的事,她可是掌握了很多。再者說,想知道他的事,用得着來問別人嗎?

玫心眉頭微蹙,“最近,她問了好些關於王爺的事。”

景惜不動聲色的挑了眉梢,與玫心道了別,便大步走出了柳雲閣。

王府大院,地面上看不到一株雜草,一片枯葉。三三兩兩的丫鬟家奴穿着厚厚的棉衣,忙裏忙外,看到景惜三人的時候,都恭敬的垂首立在一旁。

從柳雲閣出來,景惜便沒有說話。夜玉沒在門口,可能有事處理去了。主子不言,做奴婢的自然不語,只是這樣難得的氣氛讓本就寒冷的東西更覺得有些滲人。

景惜一直想着玫心最後的那句話,紫絮只是個小丫鬟,怎麼可能總去打聽寧允的事?還是說,她看上了寧允?但是,左看右看,紫絮不過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又怎麼會懂男女之事?如果不是男女之事,她又為何向玫心打聽?

這幾個問題,又成了景惜頭痛的事。她不願意,也不敢想自己身邊的人對她不忠。就算是覬覦她的男人也不行。

“老奴給王妃請安。”一個不卑不亢的聲音打亂了景惜的思緒,她滿臉不奈,待看清對方的時候,卻露出了笑容。

陸明,王府的管家。寧允說過,這個人在王府十幾年,管理事務妥妥噹噹,王府很少出亂子。寧允對他也很是敬佩。他年紀差不多四十多的樣子,卻精神如小夥子一般,一雙眼睛裏,可以看出他的精明。

“管家,可是有事?”從她進王府,陸明從來不會找她。她也很少去見陸明,所以,他現在出現在這裏,應該是有什麼事。

陸明有些為難的看着她,不知該怎麼說。最後,停了停,不是動了嘴皮。

“本來是小事,不該打擾王妃的。但老奴找不到御風公子,所以只能來找王妃了。”

一聽是找御風的,景惜也明白了。御風一直在密室里陪着寧允,自然是找不到他了,不過,管家找他做什麼?就算是有事,找夜玉也行的。

“何事?”

“哎,李姑娘來了,說要見御風公子。老奴說了公子不在府上,但她看到了夜玉公子,並不相信老奴的話,說要非見到御風公子不可。”

御風和夜玉經常保護着王爺,地位在王府中也非比一般人。所以,大家恭敬的都稱他們為公子。

聽說有姑娘找御風,想來,是那小子惹的風流債吧。看陸明這樣子,那位李姑娘也應該是王府里的常客了,只是這麼久了,並不見有女子來過王府找人呀。

景惜側頭看了看若雲,只見她一張小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不過,她的手正揪着袖子。景惜看她的樣子,笑笑,這丫頭,肯定是吃醋了呢。

“那李姑娘是什麼人?”

“回王妃的話,李姑娘是宣城的里一家銀號商鋪老闆李懷之女。早前,御風公子不知道怎麼就被那李姑娘給看上了,這時不時的藉著看王爺的名義,來見御風公子。之前,王爺還有意撮合呢。李姑娘前段時間回鄉探親,所以才沒有來。今天剛回城,這不,就趕來了。”

說起李思思,陸明也是深表無奈,一個女兒家能明目張胆的來找男子,讓人覺得過於大膽。她是可愛,可是有時候卻蠻橫無理,讓人頭痛。

聽管家這般說,景惜到是想見識那膽大的女子,竟敢上門來找情郎。御風那小子也真是不錯,桃花竟比他主子的都開得好。

不過寧允這個傻子又癱的人,就算長得再好看,是個王爺,也不見得有女子願意終身相伴。她到是理解那些女子。嘴角一揚,也好,她可以獨佔寧允一人。

“御風陪着王爺,走不開。你帶我去見見吧。我也想會會看,御風的魅力能吸引着什麼樣的姑娘。”

景惜嫣然一笑,她可是把御風訂給了若雲。如果御風真心愛那女子的話,她自當不會阻止,另為若雲找一門親事,比如,她那兩個手下也不錯呀。若御風不喜的話,那她只能斷了那女子的單相思了。

陸明微愣,沒想到王妃竟如此好奇。不過,那李姑娘確實得讓人給打發了,而且還得是身份貴重的人。當然,王妃就是最適合的人選了。

“是。”

一路四人,來到了前廳。還沒見着那位李姑娘,便聽到一個清脆略顯囂張的聲音充斥着正廳,而受着那聲音的人正是夜玉。只見他滿臉怒氣,卻拿那人無計可施。

難怪在柳雲閣沒見到他,原來是在幫兄弟處理桃花呢。

陸明走到前面,輕咳了一聲,對屋裏的人說:“王妃駕到。”

平日裏,景惜很低調,王府里的人也規矩,她根本不屑擺架子。但今天有所不同,這女子跑到王府里囂張,她就有些不喜歡了。

“什麼王妃?王爺什麼時候娶妃子了,我怎麼不知道?”

景惜人還沒跨進正廳,便聽到這樣自以為是的話。眉頭微蹙,看到夜玉正看向自己,趕緊走出來對她行了禮。

“王妃來了。”

“嗯。”

景惜輕聲應着,人也進了屋子,只見一個穿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正大剌剌的坐在椅子上,見到她也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反而上下打量着她,眼神裏帶着探視和輕蔑。

陸明站在一旁擦着汗水,對那女子可是捏了一把汗,剛剛她說的話,可是大不敬啊。夜玉同時也狠狠的瞪了一眼李思思,心裏卻編排着御風,招誰不招,招來了這麼一個無理的女子。

“王爺娶妻,難道還要李姑娘同意么?”景惜毫不做作的坐到首座,犀利的語氣和銳利的眼神直擊那無理的女子。

李思思本來沒把這個王妃當回事,想着允王爺都是那個樣子,王妃自然也好不哪裏去,所以根本沒把她看在眼裏。要知道,王爺可是很喜歡她的,經常對着她傻笑。所以她才敢有恃無恐的大言不慚。可是現在看到這個貌美如花,氣質冷艷的女子坐在上座,還是讓她的心顫抖了一下。

不等她回答,景惜再次張口,“我道御風招來了什麼蝴蝶呢,原來只是一隻不知天高地厚的花蝴蝶。嘖嘖,看來我是高估了御風的魅力。”

嘲弄,諷刺的語調讓李思思的臉刷的一下白了,她都忘記要站起來了。陸明與夜玉站在一邊,深深的為李思思的無理感到擔憂了。

若雲和紫絮聽了主子的話,相視一笑。

“你……你……竟敢這麼說我,看我不讓王爺把你給休了!”

李思思終於站起來,指着景惜怒吼着。她仗着寧允那傻子對她的喜愛,覺得他會聽她的話。

之前她一直坐在背光的地方,沒有看清她的樣子,現在站出來,樣貌能清晰可見。可以算得上是小家碧玉,小巧玲瓏,如果要是再溫順一點的話,就更惹人喜歡了。可惜了,一副溫順的外表下,有一種囂張刁蠻無理的性格。

若雲有些同情的搖搖頭,看着李思思,感嘆着,又是一個綠俏。

夜玉神色在景惜來的時候便平淡了,對李思思的話也只是充耳不聞。

陸明可是嚇得不輕,他擔憂的看着李思思,害怕王妃一個生氣便把她給打死了。雖然他也不喜歡這個李姑娘,但好歹她是李懷的女兒呀。京城有時候沒有銀兩發下來,可都是靠李懷救濟的,雖然王妃的嫁妝夠豐厚,但人家的情也不可不記呀。

“你什麼身份?你當王爺又是什麼人?本妃就明明白白告訴你,御風是我的人。沒有我的同意,你休想打他主意。”

景惜一席話,可又讓屋裏的人臉色變了三變。連夜玉都看向她。什麼叫是她的人?這話聽在別人的耳朵,可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正廳里的人頓時被景惜的話給懵住了,知道的人驚訝於她的大膽,不知道的人錯愕於還是她的大膽。管家這時也不得不懷疑,那些下人們的傳言是真的了,御風少爺是王妃的人,那夜玉還有那兩個從外面帶回來的英俊男子也是王妃的了?

有這個念頭,陸明都不敢看景惜了,畢竟主子的私隱被發現了,最好的辦法就是什麼都當沒聽見,沒看見。誰叫王爺不是個正常人呢,王妃年紀輕輕,嫁過來守活寡,也算是可憐的了。

李思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景惜,然後又狐疑的看了一眼夜玉,她想看到夜玉否認。因為夜玉時常跟御風在一起,御風的事,他一定知道。

其實,同時被震驚的人還有剛從外面回來的弦音竹樂,剛踏進王府大門,便聽到主子說御風是她的人,還不能打他的主意。他們面面相覷,站在院子不知道該怎麼挪動腳步。

前主子可是個對愛情執着專一的人,況且王爺是個健全的人,再怎麼樣,現在小主子也不能這麼說話,哪能當著別人的面說一個男人是她的人呢。

眼尖的景惜看到了外面躊躇不前的兩人,咧嘴一笑,指着他們對李思思說:“喏,他們兩個也是我的人。”

頓時,弦音覺得剛剛還是該從外面用輕功直接去玖香苑。被這惡魔般的主子給盯上了,絕對不會有好事。

陸明隨着景惜的手勢,也看向外面,那兩人正是之前王妃說帶回來的神醫,專門替王爺治病的。現在,更是落實了下人的猜疑。他一把年紀,有些受不了這麼大的刺激,無奈的嘆氣低下頭。這王府,就要成為這個女人穢亂的地方了。

李思思何時有過這麼失神的時候,那兩男年紀比御風要大些,但卻更有一種成熟不一樣的魅力在,並不比御風差。可是,這樣優秀的兩個男人,不,四個男人,都是這個自稱王妃的女人的男人?這也太不像話了!

她氣憤的看着陸明,“管家,就算她是王妃,就算王爺是個傻的,癱的,你就能容忍這個女人背叛王爺,讓王爺頭戴綠帽嗎?”

本來準備無視一切的陸明,被李思思這麼不吼,心裏也不安樂了。這裏好歹是王府,不管怎麼著,也輪不到一個商人的女兒來指手劃腳的吧。而且,還對他凶。

“李姑娘,請注意你的言行!時辰不早了,你也見不到御風公子了,你還是回去吧。請!”

陸明黑着一張臉,對氣急敗壞的李思思下了逐客令。現在府里的情況已經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若之前御風夜玉兩位可以獨樹一幟,那麼現在,他們自然是唯王妃的命是從了。自己一個管家,也只是個下人,只能睜隻眼閉隻眼了。

李思思哪裏肯妥協,她見陸明如此,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後又把視線轉向夜玉,卻不見他有任何錶情,最後,只得落向那個高高在上的景惜。

“你簡直就是個不要臉的女人,竟不顧王爺的面子,養着男人。我要把你的惡行告訴百姓,讓他們都知道允王妃是個不知羞恥的女人。”

她飽滿的胸脯隨着她的怒氣一起一伏,小臉也氣得紅紅的。本是可愛的人,嘴裏卻說出了這麼難聽的話,若雲站在景惜的身後,都想替主子罵回去了。若雲知道,主子是想打發了這個女子,才說出這樣的話,可是,卻抹黑了自己。

景惜不怒反笑,她站起來一步步走到李思思面前,由上至下的打量了一翻,嘲弄的笑道:“我是不要臉的女人?那你又好到哪裏去了?跑到王府找男人,你也真看得起你自己。還有,你說我養男人?有什麼證據?他們確實是我的人,我的屬下。這有什麼不對?御風的婚事,自然由我來替他做主,又豈是你想嫁給他就能嫁的?”

哼,想跟她耍嘴皮子!嫩了點!她故意說御風是她的人,但沒有說是她的男人。這樣模糊的概念自然會讓氣急敗壞的李思思想歪了。不過,她就是想讓李思思想歪,這才能更好的打擊她。

終於,景惜說了這翻話后,陸明的頭抬起來了,原來,王妃說的是這個意思!他都差點誤會王妃了!還好還好!王爺的名譽保住了!

夜玉早就知道景惜是故意那樣說的,所以一直不出聲。聽她說清楚了,心裏還是鬆了些。

至於弦音竹樂,更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這小主子,真是不讓人省心,這麼玩他們。

李思思愣愣的看着她,不敢相信她竟然說的是這個意思。一時獃獃的站在那裏,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剛剛可是罵了王妃,但是轉念一想,她明明就是故意氣自己的,挖了個坑讓自己往下跳呢。火氣又沖了上來。

“你是故意的!”

景惜再向她靠近一步,邪惡一笑。

“對,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怎麼樣?所以有都聽到你辱罵王妃,侮辱王爺。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懲罰你,但是,從今以後,你不得再近王府半步。最好,別讓我看到你,否則,後果自負。”

對於這樣的女人,景惜絕對是討厭的。本來以為是個懂規矩知禮數的女子,想着與御風若是般配,或是兩情相悅,她自然是成全。不過,並不如她所想那般。簡直就是失望透了!

李思思哪裏受過這麼大的嘲弄,心裏一急,腳一跺,幽怨的眼神狠毒的看着景惜,“算你狠!”

說完,便提着裙擺跑出了正廳。

景惜拍了拍手,看着她跑出去的背影笑道:“這叫狠嗎?”

眾人的心,再次被提了起來。對這個女人,又高看了一眼,也多了一份敬畏。

她走到門口,看着天,覺得特別乾淨。然後接過若雲遞來的暖爐,看了看三個美男子,沖他們微微一笑,“走吧,我的男人們。”

說完,便帶頭出了正廳,留下那幾個男人的額頭流下一排黑線。心裏對她卻表示無奈至極!

天色已落幕,人們早早的就躲在被窩裏不敢面對這寒冷的天氣。景惜更是把寧允抱得緊緊的,汲取着他身上的溫暖。

寧允的手環着她,好笑的看着這個在他懷裏瑟瑟發抖的女子,平日裏天不怕地不怕的,居然怕冷。當然,這是身體的反應。不過,他喜歡她這樣的依靠。

白天的里發生的事情,寧允知道。即使是知道她在玩弄那個女子,心裏也難免受了些堵。之前的流言他也就忍了,可是她竟敢還如此大膽。她的男人們,敢情他只是其中一個。

想着想着,加大了力度。景惜終於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抬起頭,幽怨的看着他。

“怎麼了?”

“你說呢?你知道你今天說錯了話嗎?”寧允挑眉,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上方。

景惜動了動身子,似笑非笑的指着他的鼻尖,“我沒有。”

她倔強的模樣,調皮的笑意,讓寧允心裏平靜的某一處被激起了漣漪,看着她紅潤的嘴唇,迷離的眼神,一股電流強勢而來。

他棒着她的臉,飽含深情的雙眼看向那一汪清泉。“你的男人只有我。如果再讓我聽到類似的話,後果很嚴重!”

感情他是在警告她。景惜用手撐着他的胸膛,挑釁一笑“在別人眼中,你只是我的夫,並不是我的男人。”

寧允一聽,醋罈子打翻了,這女人,竟說他不是她的男人。很好!一個帶着懲罰意味的吻如期而至,看到景惜眼裏的慌亂,寧允突然放開。

“你,無恥!”景惜紅着臉拍打着他的胸膛。

“這就無恥了嗎?你不是不知道,我還有更無恥的時候。”

事過之後,氣溫似乎都回升了。景惜安靜的躺在他的懷裏,聽着他的心跳。她覺得自己很幸福,前世活了二十八年,都沒有遇到過一個真心相愛的人,成了所謂的剩女。現在,她藉著別人的身體,遇到了一個愛自己的男人,此生,有幸!

寧允眼含深情,俊臉露出了滿足。他以為,以外界傳言的那個他是不會有人喜歡的,第一次在大殿之上,聽到她說自己是世上最好的男子,他的心,就開始為她而雀躍。現在,能完全的把她擁在懷裏,那麼真實,那麼溫暖。

“惜兒,你是從什麼時候愛上我的?”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寧允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景惜抬起頭,看着他臉上的窘意,哂然一笑,“你猜呢?”

寧允真的認真想起來,他之前一直都不敢確定她在意他,直到那天他讓玫心幫他演那一齣戲之後,他就能完全肯定了。如果是在那個時候,這個女人是真心的愛他的,她不介意自己的傻,不介意自己癱。這樣的女人,如何不值得他愛!

沒有回答,只是更長的,更溫柔的一個吻,還感謝這個女人對他的愛。

“允……”

情到深處,景惜忍不住低喃。

寧允微微一愣,隨後更是加深了這個吻。

……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看着剛才還熱情的女子,已經變成了害羞少女,讓寧允覺得又喜又愛又無奈。

“惜兒,離過年不遠了,如果沒有猜錯,京城一定會來請我們回宮過年,到時,只怕也會是硝煙瀰漫的開始了。”

寧允平靜的說出他的憂慮。他又傻又癱的樣子就是裝出來的,一來是為了躲開被殺,二來,他是要報仇。本來,沒有這麼快的,但是有了懷裏的女人,他不得不加快速度。他想要快速解決掉那些問題,這樣,他才能給她一個安寧的生活。

他是可以一直這樣裝下去,但卻永遠活在別人的監視里。何況,他感覺到太子對景惜的佔有之意,他不能再裝下去了,太子,皇后,他都要讓他們後悔當年的所作所為。

景惜慢慢伸出了頭,從他眼裏看到了恨意。她知道,他要是正常了,一切都變得不正常,他們也不會過得如此逍遙自在。

她明白,他如此模樣活到至今,都是為了等時機成熟,報他母妃的仇。只是差了個時機這些,她都明白的。

“無礙,我都聽你的。”

並沒有多說什麼話,只是簡短的幾個字,足以讓寧允安定。該來的都會來,該走的也會走。只要過了那道坎,一切都會變得美好。

寧允深情的看着她,此生,有妻如此,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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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初一,允王府一片歡騰。他們的弱智王爺的病在神醫的醫治下,終於變成了正常智商。而且,癱瘓多年的下身,也能如常人般行走。雖然,這種事情都讓人不可思議,但王爺確實是站在他們面前,如神一般俊美,睿智。

原本安分守己的丫鬟開始有些不安份了,而得知這消息的宣城各官員也都開始打起了算盤。王爺只得王妃一人,並無其他女人,如此,只要把自己的女兒妹妹送給王爺,這當是揚眉吐氣一翻。

在他們看來,王爺能站起來,皇上自然也能委以重任,便不再只是個守着一方凈土的閑置王爺了。本是安靜的王府,開始湧進絡繹不絕的人。美名其曰:恭祝王爺身體健康!

消息像長了翅膀的鳥一樣,飛進了京城皇城的東宮,寧安氣急敗壞的掃落了書案上的書,手握成了拳頭,泛白的關節可以看出他有多氣。

目光一冷,咬牙切齒:寧允,本宮早該殺了你,以絕後患。沒想到你竟能完好無恙!這次,本宮絕不手軟!

細心的太監看到了書案上的一角,被太子用力一拍,已缺了一角。心裏不禁哆嗦着,還好不是人,否則,那缺的一角,便是命一條。

御書房

年過半百的皇帝坐在龍椅上,略顯老態龍鍾。他緩慢的站起來,庄公公趕緊上前扶着他,彎着身子很是恭敬。

皇帝看着牆上的一幅宮裝美艷女子,眼裏泛起了淚光。思緒不知飄到哪裏去了。庄公公抬頭看了一眼那畫中女子,輕聲嘆息,搖搖頭。

畫上的女子是皇帝年輕時最寵愛的妃子--熙妃,當年,她誕下三皇子,也就是現在的允王爺之後,七年後,便中毒死了。當年這事可是驚動一時,最後,查出兇手是熙妃身邊的宮女。至於是何原因,卻沒有查出,那宮女便咬舌自盡了。

一直以為,都覺得其中還是有未解的疑雲,但苦於無證據,也只得不了了之。之後,允王爺也莫名的變傻變癱了。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後來,皇上便把他送到宣城,未得通傳,不得進京。

庄公公站在皇帝身後,只低着頭不說話。皇帝的心思情緒,他不說,也沒人敢猜。

良久,皇帝長長的嘆息一聲,“庄鏡,熙妃去了多少年了?”

庄鏡,是庄公公的名字。庄公公上前一步,看了那畫中女子一眼,“王爺今年二十有五了,熙妃娘娘去了十八年了。”

他言語間帶着悲傷,那畫中女子美貌無雙,當時可是艷壓六宮,只可惜,紅顏薄命吶!

“十八年了,朕老了。”皇帝轉過身,庄鏡再次上前扶着他的手,哈着腰。

“皇上哪裏老?皇上可是長生不老。”

對於庄鏡的奉承,皇帝不動於色。他坐在榻上,喃喃道:“當年,允兒莫名的就傻了癱了,朕痛心疾首。多少太醫名醫都無濟於事。朕不得不讓他遠離京城。這麼多年,他終於不傻不癱了,現在,朕的心卻從未有過的舒坦。熙妃在天之靈,總算是保佑允兒如常人了。”

“王爺以如常人,皇上不必再過傷感。眼看已是除夕,不如,請王爺王妃回京陪同皇上過年守歲吧。”

皇帝點點頭,“也好!”

說完,臉上蒙上了淡淡的憂傷。曾經,他得三子,可是大赦過天下。他更是有意於將寧允繼承大統,當時,熙妃說允兒太小,不必過早。哪知,天有不測風雲,熙妃中毒而亡,寧允又突然痴傻,還成了半身不遂之人。

當時,他放下一個皇帝該有的樣子,而完全是一個愛着妻子愛着孩子的男人。只是,天下不允許他放太多感情在兒女情長上。後來,為寧允治病無果,便把他發到宣城,以過完寧允的一生,從此,能不見寧允就盡量不招他回宮。他也在次年,封了皇后,也就是當年的芸妃之子為太子。

這麼多年,皇后可真是一國之母,天下女子的表率。將後宮事宜管理得妥妥噹噹,而太子,更是孝順,並且有擔當。處理事務更是深得他心。但唯一讓他覺得有點不滿意的是,太子過於兇殘,對於犯錯的人,定是不能輕易饒過。

太子的這一點,自然是沒有以前的寧允寬宏大度。現在寧允完全康復,他竟隱隱動了惻隱之心,想要廢太子立寧允,以慰熙妃之靈,也認為是最好的安排,畢竟,寧允是他一直屬意的太子人選。

“庄鏡,太子當皇帝好,還是允兒當皇帝好?”

庄鏡嚇得臉色蒼白,腿都哆嗦了。這種議儲大事,豈是他一個太監可以言論的!驚訝之餘,也想到了另一層,難道,皇上這麼說,是有了換儲之意?這太子做了十幾年的太子,早已穩定。這個時候,豈是說換就能換的?可是會動搖江山社稷和群臣的。

太子前不久選妃,可是拉攏了不少大臣。就連丞相大人都有兩個女兒成了太子的妃子,還有兵部尚書的女兒,鎮國大將軍的長女……如果要換太子,可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呀!

見庄鏡不言,皇帝怒瞪着他,“不敢說?朕允許你說。”

庄鏡顫顫巍巍的動了下嘴皮子,天知道他現在的心情如泰山壓頂難受。皇帝命令他說,他也不敢不說了。

“奴才斗膽,太子已是臣民心中多年的太子,更是被認做理所當然的天子。王爺雖然已康復,但並無處理政事之經驗。而且,王爺只有王妃一妻,而太子不同,他集各大臣之女為妃,如此,太子在眾大臣的心中,不僅是君,而且還是婿。不管於公於私,他們定不會同意。換太子一事,皇上切要謹慎。”

他可是提着腦袋拿着老命說完這些話,庄鏡的手心裏都出了冷汗,如果皇上一旦不聽他言,今晚上,他命也將於此了結了。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也就是這道理吧。

皇帝的濃眉一刻都沒鬆開過,最終,只是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是啊,這麼簡單的道理,這麼明顯的局勢,他又怎麼會看不清。他再怎麼喜歡寧允,現在,也無濟於事。罷了罷了,只當是沒有那個心思了。

看着皇帝的眉頭鬆了,庄鏡的心也算是落地了。心跳卻還沒有平復下來。伴君如伴虎,莫過於此了。看了看時辰,他走過去輕聲說著:“皇上,時辰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近日皇帝身體微恙,故而沒有招妃子侍寢。只在自己的龍棲殿就寢。

在庄鏡的侍候下,皇帝躺在龍床上,久久沒能睡着。喚來庄鏡。

“你把太子送的駐顏大還丹給朕拿一粒來。”

“是。”

駐顏大還丹,就是皇帝過生時,太子送的那一盒。據說能讓人返顏長壽。當時,皇上拿在手裏時,可是沒有給任何人看,而且,也不曾捨得吃過。現下,總覺得他老了,身體不行了,或許,那東西能起到作用。

東宮書房

太子靜靜的聽完手下人的稟報,不怒反笑:“他才剛恢復父皇就動了廢本宮的心!父皇果真是喜愛他的。哼,想廢了本宮,本宮就廢了他!”

手下的人不知道太子口中的‘他’是指誰,但對這個男人冰冷的語氣都感覺到了深深的恐懼。

桃仁什麼都不想說了,默默的在一邊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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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寵之傻王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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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暗涌將至(萬更,求首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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