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爹又死了?
石頭和曉菊的關注點是曉花嘴上的肉包子。
林氏沉浸在閨女被休的震驚中無法自拔,都沒有注意到紀曉北的反常。
紀曉北扶着後院的籬笆牆嘔了幾聲,什麼也沒吐出來,稍微舒服一些了,直起腰來,眉頭緊皺。
幫着原身回憶了一下上次月事的時間,她心裏咯噔一下?
娘呀!這越穿的,肚子裏還揣了個娃。
她今年二十六歲,戀愛都沒談過,每天和熊孩子們在一起,心思單純的很,穿到了這個窮苦的地界,娃都有了。
她真的要哭了。
反過來想,這也是好事,沒有男人的束縛,沒有婆母的磋磨,有自己的骨肉,以後有錢了,弄個女戶,日子逍遙自在。
關鍵是,咱有金手指,不缺吃喝呀。
前院那幾個人,想跟着自己,就拉幫她們一下,不想的話,就滾犢子。
她摸了摸肚皮,摸到了厚厚的大肚腩。
哎!這身子真該減減肥呀。
紀曉北回到了前院,曉花吃的一臉興奮。
曉菊見大姐回來,往她手裏塞了一個大包子說:“姐,吃,吃了才有力氣恨柳家人!”
石頭彷彿早就忘了幫姐姐報仇雪恨的事了,捧着包子吃的頭都抬不起來。
只有林氏沒有被幸福沖昏了頭腦,哆哆嗦嗦地問:“你,哪裏來的包子呀?”
柳家人不可能把人休了,還讓她帶回來一籠肉包子呀。
“娘,你別管了,儘管吃吧!”她解釋不了,索性由着性子粗魯的不解釋。
古代的紀曉北是個暴躁衝動不講理的女子,身高一米七多,體重160多斤,從娘胎里下來,體格子就大,又是個野性子,在家裏的時候,打遍紀家灣無敵手,誰都怕她。
爹娘發愁她嫁不出去,還好柳家欠了紀家的恩情,就接手了紀曉北,可惜又被柳家退了貨。
林氏知道自己閨女的脾氣,也不再問了。
紀曉北環視四周,這個家又窮又破呀,雖說冰箱裏有食物,可這麼多人吃,也堅持不多長時間呀。
以前的一技之長也用不上了,關鍵是也沒啥技能。
肚子裏又餓了,後院乾嘔幾聲也沒吐出啥來,怎麼就又餓了呢,這副身子好似個無底洞呀。
她兩口就吃下了曉菊塞給她的包子。
林氏把手裏的包子遞到了閨女手裏,剛在婆家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回家來了,怎麼也得吃飽呀。
紀曉北擺擺手說:“算了,不吃了,消耗一下身上的肥肉膘子吧。”
剛想回屋,院子裏的破木門被敲得咚咚咚地響。
“大嫂,快開門呀!出事了!”一個男子在外面喊。
林氏踉蹌了兩步,穩住身子,還有比閨女被休這個事更慘的事嗎?
她臉上的表情變化不大,就出灶屋。
“娘,我去看看吧!”紀曉北一臉肅容出了灶屋,她已經聽出來了,是二叔的聲音。
娘的!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這麼快二叔就找上門來了?
她挽了挽袖子,走的虎虎生風。
林氏慌忙跟了出去,兩個小叔子她們都惹不起,可不能得罪呀,要是他們知道曉北被休,一定會把他們娘幾個趕出紀家的。
她不能讓紀曉北惹怒他們。
她搶先一步,嘩啦一聲打開了門閂。
“大嫂,不好了,大哥出事了!”紀二狗急急地說。
“啥事?戰死了?”紀曉北脫口而出。
別怪她反應這麼快,小說上都是這麼寫的,出征的人戰死是常事呀。
紀二狗一臉懵逼,瞪着眼睛看着紀曉北問:“你怎麼知道?”
“啊!戰死了?”林氏腳下一軟,朝後面仰面倒去。
紀曉北慌忙托住了她的後背,林氏呼吸急促,哇哇哇地哭了起來。
紀二狗眼裏沒有一絲悲傷,甚至還有幾分幸災樂禍,好像死的不是自己大哥一樣。
紀曉北不了解那個出門多年的爹,更沒有一點感情,她被林氏哭的有些心煩,而且有些泛噁心。
“二叔,消息從哪裏來的呀?”紀曉北不耐煩地問。
“我在縣裏聽到的消息呀,我認識那麼多的小吏,打聽個消息還不容易。”紀二狗一臉得意。
林氏止住哭,摸着紅紅的眼睛哽咽地問:“這次是真的沒了?”
二叔假裝悲傷的點點頭,撇撇嘴。
林氏剛要再哭,就被紀曉北制止住了:“娘,你別哭了,你忘了上次,二叔帶回來的就是假消息。”
林氏探尋地目光又看向紀二狗。
“這次真的沒錯,縣衙的小吏們都知道,咱們瓷水鎮派出去的那支兵,十幾天了毫無消息,那北疆寸草不生的,還有的好?”
紀二狗加重了語氣。
“娘,你別聽我二叔忽悠,上次白白哭了好幾天,過了幾天爹就來信了。”石頭說。
“是呀娘,爹命大,好幾次都說回不來了,不都平安無事嗎?”曉菊跟着說,白了一眼二叔。
“你們愛信不信吧,反正消息我是帶到了。”紀二狗撓撓頭說。
紀曉北冷笑一聲說:“行了二叔,沒事兒您就回家吃飯去吧!”
紀二狗沒安好心,他就盼着紀大牛戰死在外面,大房這邊的田地房屋就都歸他了。
曉花舉着一個肉包子,聽着大人們說話,她從來沒見過爹,只知道有那麼個人,給家裏寄來銀子,就能吃肉。
現在都有肉吃了,她覺得爹存在的意義都不大了。
曉花是紀大牛五年前回來了一次,留下的種,從此以後再也沒回來過。
紀二狗看到曉花手裏的白麵包子,眼睛都要瞪出來了,他們大房的吃食這麼好。
昨日娘過來要月例,她們還哭窮。
“花,哪裏來的包子呀?”二狗用破襖子抹了一下將要流出來的口水。
“用你管,反正不是你給買的!”曉花冷眉冷眼地說,自顧自地咬了一口包子。
二狗氣的咬牙切齒,心裏罵道:小賤人,什麼時候把你賣了稱肉吃。
他這才想到,這包子是紀曉北帶來的,怪不得呢。
他罵罵咧咧地咽着口水離開了。
“曉北,這次你二叔說的不會是真的吧,你爹不會真的……去年一年都沒往回寄信,也沒寄銀子回來……”
林氏顫顫巍巍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