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邪月妖人
我不禁心頭一喜,這聲音我再熟悉不過。
想不到在這千鈞一髮之刻,桑爺居然出現了。
我連忙拖拽着霍清清和薛斌兩人朝着窟窿外竄了出去。
妖風肆虐,大松樹墳上的老樹發出一陣嗚嗚的聲音。
十幾條粗壯的黑色樹根破土而出,張牙舞爪的朝着我們追了出來。
桑爺大手一攬,將我們三人擋在身後。
反手從背後取下一把鐵弦長弓,弓弦之上搭上三支符箭。
拉弓搭箭,一氣呵成。
咻的一聲,符箭破空而出,入木而燃。
老松樹一陣劇烈搖晃,已是烈火焚身。
大松樹墳下發出陣陣隆隆之聲。
眼見土崩石裂,塵土飛揚,頃刻間塌陷成一片廢墟。
劫後餘生,幾人相視而望,皆是長出了一口氣。
若非逃得夠快,怕是此刻已經隨着大松樹墳長埋地下了。
“桑爺,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
桑爺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
“我吃飽了撐的瞎溜達行不行?”
桑爺曾經再三叮囑過我,不要靠近大松樹墳。
看樣子桑爺的樣子,明顯正在氣頭上。
我心頭一苦,哪裏還敢繼續多問。
“桑爺,都怪我不好,十三他也是為了救我才進大松樹墳的。”薛斌主動為我辯解。
“是啊!這次多虧了林十三,要不然我們早就大禍臨頭了。”
霍清清見狀,也連忙開口打起了掩護。
桑爺老眸微縮,朝着我瞪了一眼。
“瞅你灰頭土臉的模樣我就來氣,一個邪月教的荒冢就搞的這麼狼狽,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平日教了你那麼多本事,都拌飯一起吃了么?”
桑爺哼了一聲,背着手轉身離開。
“桑爺,你剛剛說邪月教的荒冢,是什麼意思?”
“什麼邪月教,我怎麼不記得剛剛有說過么?”
桑爺頓了頓神,急忙矢口否認。
眼見桑爺又開始和稀泥,我不禁有些急了。
“桑爺,這次我們幾個險些在這大松樹墳丟了性命。
你要是知道什麼就告訴我好了,下次再遇到這種鬼地方,我也好提前有個準備。”
桑爺撓了撓頭,面對我的窮追不捨,這才含糊其辭的開口。
“其實也沒什麼,這邪月教無非就是一群見不得光的妖邪術士。
這大松樹墳早年的確有一座古墓,不知何年何月就已經被盜掘了。
戰爭時期,有一群邪月教的術士流竄到此地,擄掠山民行妖邪之術。
當年這大松樹墳內不知死了多少人,積壓了多少怨氣。
這古墓上方的墳頭老松也因此發生了異變。”
經桑爺這麼一提醒,我瞬時恍然大悟。
難怪在墓室的地上堆砌着那麼多的死屍,原來都是被妖邪術士所害的無辜山民。
“桑爺,那你既然知道此間詳情,為何不早些毀掉這大松樹墳。”
桑爺搖了搖頭。
“世間萬物有靈,這老松活了少說也有上百年,才有了如今這般道行。
說到底這老松也是為邪月妖人所累。
上天有好生之德,他不曾主動害人,我又何必置之於死地。
今日若不是你們不靠近這大松樹墳,又豈會招惹到它。”
桑爺不再多說,背手離去。
“天快黑了,咱們也回去吧!”
回到林場后,薛斌他爹得知事情始末后,拿着荊條追着他抽了二里地。
這事驚動了老吳支書,可能是出於霍清清的安全考慮。
第二天一早,一輛小轎車把她接回省城去了。
畢竟霍清清的父母如今在省城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真要出個什麼閃失,這責任誰承擔不起。
臨走前,霍清清給我留了地址和電話,讓我一定記得聯繫她。
眼瞅着已經大年三十了,
桑爺早早就跟一群老娘們扭秧歌去了,家裏只剩下我一個。
林場裏雖然通了電,可整個林場就一台破黑白電視,一開機就滿屏的雪花帶閃電。
我也懶得去湊那個熱鬧,圍着火爐一個人嗑起了瓜子。
爐子上燉着桑爺從老吳支書那要來的半拉豬頭和豬腰子,豬尾巴。
整的屋裏霧氣騰騰,到處都是一股腥臊味兒。
就在我無聊的有些發慌時,忽然院子裏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桑爺這才出去不久,不跳到那些老寡婦熬不住眼,才不可能回來。
鐺鐺!
有人敲了敲玻璃,用手擦了擦玻璃上的霧氣。
我定睛一看,來的卻是薛斌。
薛斌興奮的朝着我擺了擺手,這才推門進來。
“喲!斌哥來了,屁股好點沒有?”
看着鬼頭鬼腦的薛斌,我忍不住開口調侃。
正所謂患難見真情,經過大松樹墳的事情后,我跟薛斌也算是化干戈為玉帛了。
“區區兩荊條子的事,何足掛齒,斌哥我這銅皮鐵骨可不是吹出來的。”
薛斌朝着胯骨軸子啪啪拍了兩下,十分熟絡的圍坐在爐子前。
“呦!豬頭肉,豬尾巴,還有大腰子,你們這伙食可以啊?”
薛斌咂了咂嘴,忍不住拿手朝着湯鍋里摸索了過去。
我連忙拿筷子朝他手背抽了一下。
“邊去,你敢碰桑爺的大腰子,他回來指定大耳瓜子抽死你。
要吃回你自己家去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家今晚吃的小雞燉蘑菇,還有灌肉臘腸呢。”
薛斌這才把手縮了回去,忍不住撇了撇嘴。
“小氣摳搜的。”
我搖了搖頭,給薛斌盛了一碗肉湯遞了過去。
薛斌倒也不嫌棄,端起碗吸溜吸溜的喝了起來。
“你這大過年的,你不在家幫你媽刷刷筷子洗洗碗,跑我這幹嘛來了?”
“他們都去場部看電視去了,我尋思你准一個人在家裏窩着,這不尋思帶你出去找點樂子去。”
我在老林溝呆了這麼多年,早就已經習慣了一個人過節。
除了薛斌外,還從來沒有人來找過我玩。
薛斌這麼一說,我這心裏着實還有些期待。
“你能有什麼樂子,再說我這鍋里還燉着肉呢!”
“讓它先自己慢慢咕嘟去。”
薛斌回身朝着湯鍋里加了一大瓢涼水。
“你先說到底帶我去幹嘛,要不然我可不去啊!”
我擔心薛斌又要去惹禍,忍不住問道。
薛斌這才一臉神秘的將手伸進兜里,掏出了一把大麻炮。
“你炸過屎橛子沒有?”
我愣了愣神,心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