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孫薇薇爸爸到底是誰？科研所里有鬼？！
漢東省，京州市。
省公安廳。
大廳內，一塊巨大的顯示屏掛在正中央，正在滾動播放着各類安全提示。
四周，是各個窗口的辦事人員，他們正在有條不紊地處理着各種事務，或埋頭於案牘之間，或敲擊着鍵盤。
三四個人正圍在大廳的一個角落，身着警服，胸前掛着警銜，似乎在討論着什麼案子。
祁同偉一走進大廳，就看到手下的人在大廳的一角，圍在一起，不知在幹什麼。
禁不住內心的好奇，他便走了過去，想弄清楚情況。
“我去，這機械臂竟然是真的？”
“這簡直就是現實版的鋼鐵俠啊！”
“這小女孩是誰呀？”
“……”
聽着這些話，他眉頭微微一皺，本想呵斥一聲。
上班時間還在閑聊，想不想幹了？
但考慮到公共場合，周圍還有好多來辦事的人民群眾，這樣傳出去，影響不好！
於是，他張大的嘴巴又緩緩地閉上，朝那幾人又走近了一些。
這時，他才發現，眼前的幾人正在拿着手機，看同一個視頻。
手機上播放着的，是一個身穿校服的學生，戴上了一隻機械臂，挪動大貨車的視頻。
他還看到了那女孩身後的侯亮平跟陸亦可。
他們倆怎麼會在車禍現場？
這個高中生又是誰？
這小小的機械臂，竟能有這麼大的力氣?
“哪裏發生的車禍”
“這女孩怎麼會在現場?”
那幾人發現廳長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身邊，瞬間一愣，心裏已經做好了挨罵的準備。
他們陸續轉頭看向祁同偉，見對方並沒有責備的意思，這才將事件的前因後果講述了一遍。
祁同偉聽完幾人的簡單彙報，對這次的車禍有了個大概了解。
這高中生的爸爸到底是誰？
怎麼搞出一個連龍科院都還沒做出的東西?
這要是運用于軍工領域，那可是一件有利於國防的大事啊！
對了，部委不是很重視高科技人才嗎？
要是自己能把這高中生的爸爸找到，上報到部委，肯定會讓部委的人對自己另眼相看啊！
到那時候，自己的進部之路，不就來了嗎？
想到這，祁同偉掏出手機，撥打了侯亮平的電話。
這猴子在現場，對實際情況肯定有一定的了解。
向他打聽，再好不過了！
“叮鈴鈴——”
手機鈴聲響了一會兒，那邊就接聽了電話。
“喂，老學長，是有什麼事嗎？”
侯亮平的聲音從手機擴音孔里傳出，語氣中似乎帶着一絲疑惑。
“猴子，視頻我看到了，那個叫孫薇薇的女孩，她爸爸是什麼人？”
祁同偉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畢竟大家都很忙，還是有事說事的好！
“呃……老學長啊，這我還真不知道！”聽得出來，侯亮平的語氣帶着誠懇，倒不像是在說謊。
“那……行吧！”
祁同偉聽到這話，心裏閃過一絲失落。
按理說，侯亮平沒必要騙自己，這又涉及不到什麼案子。
他說不知道，那就是真不知道！
呃？
案子？
祁同偉心中一顫，似乎想到了什麼。
這學弟，不會這麼快就懷疑到自己頭上了吧？
他現在掌握的線索，到底有多少了？
想到這，祁同偉便又開口道：“猴子，你現在準備去哪兒？”
電話那頭的侯亮平聞言，明顯沉默了兩秒鐘，而後才有聲音傳來。
“這個……老學長你應該知道，涉及到案子的話，我不能說！”
祁同偉可以感受得到，對方的語氣裏帶着一絲堅決。
“行吧！改天有空，一塊去高老師那兒蹭飯！”
既然聽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也不用再廢話了。
“一定，一定！”侯亮平的聲音中略帶一絲激動。
“嘟嘟嘟——”
掛掉電話后，祁同偉眉頭緊皺，臉色有些陰沉。
這侯亮平比陳海還警覺，這次怕是遇到勁敵了！
人家畢竟是最高撿派來的，要是再給他來一場車禍，那下次來的，可能就是武裝部隊了。
希望自己的這個學弟，能看在自己老學長的面子上，適可而止吧！
不過，這孫薇薇……
祁同偉突然一拍腦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自己可是公安廳廳長啊，查一個人的身份信息，那還不是易如反掌嘛！
隨即他對身旁的幾個警察道：“等會兒，把這小女孩還有她爸爸的全部資料，送到我的辦公室！”
“是，祁廳！”
那幾人連忙應了一聲。
……
漢東省，京州市。
省委辦公室。
一張寬大的辦公桌立在中央，桌面上的電腦屏幕微微亮着，文件堆放在一側，筆筒里插着幾支精緻的鋼筆。
桌子的右側擺放着一部電話，靠牆的書架上擺滿書籍，每一層都滿滿當當，不失條理。
.辦公室的一角，茶几上放着一套精緻的茶具和幾本雜誌，一套深色調的皮質沙發，坐上去柔軟而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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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瑞金坐在辦公桌前，戴着一副金屬細邊框眼鏡，正在查看各個市委報上來的材料。
“咚咚咚——”
“請進！”
白處長聽到這話，走進沙瑞金的辦公室，來到辦公桌前。
“書記，一位龍科院的院士艾特了我們的省委微薄賬號，下面還附有一個小視頻！”
“哦？”
說著，沙瑞金放下手中的材料，摘下眼鏡，用布巾擦了擦鏡片，再次開口。
“是什麼樣的視頻？”
白處長隨即打開那個視頻，將手裏的手機，給對方遞過去。
接過手機，沙瑞金點擊了下播放鍵，視頻開始播放起來。
視頻里的聲音，在偌大的辦公室里，變得清晰可聞。
“當然是真的！我爸做出的東西，怎麼可能是玩具！”
“……”
“謝意，我收下！見義勇為獎，不用了！”
沙瑞金看完這一段視頻，瞬間明白了那位龍科院院士的意思。
站在一旁的白處長，倒是有些不明所以。
這院士艾特我們的省委賬號，到底是幾個意思？
難道是要省委出面，給那個叫孫薇薇的小女孩頒發見義勇為獎？
還是說，龍科院有意重點培養那小女孩，讓省委送她到京都去？
“書記，這龍科院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哧——”
沙瑞金笑了一下，背靠在椅背上，一副悠悠然的樣子。
“小白啊，你到底還是嫩了點！”
“我問你，進入龍科院的都是什麼人？”
白處長一聽，在腦海中仔細想了一下，開口道：“龍科院的准入門檻非常高！”
他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想起了龍科院的一些信息。
想要進入龍科院，必須具備優秀的學術背景和科研能力！
除此之外，通常會考慮申請人的論文發表情況、科研項目經歷、實驗技能、團隊協作能力等因素！
總之，條件非常苛刻，還需要吃苦耐勞的精神。
對於龍科院，白處長的了解還是有限，只想起個大概情況。
一邊的沙瑞金注視着對方，臉上掛着笑容。
“那你覺得，孫薇薇符合龍科院的標準嗎？”
白處長略一沉思，微微搖搖頭，回答：“不符合！”
“那誰符合？”沙瑞金又問道。
白處長微微一怔，思緒在腦海中急速運轉，突然想到了什麼。
不是孫薇薇的話，那就只能是她的爸爸了！
能自主研發出機械臂，這放在龍科院，也是頂尖的存在啊！
“是孫薇薇的爸爸！”
“說對了！”
見到自己的秘書終於說出了正確答案，沙瑞金心中感到一陣欣慰。
倏然，他想起了視頻中，侯亮平也在現場，於是再次開口。
“那侯亮平不是在現場嗎？”
“你給他打個電話，傳達一下我的意思！”
既然龍科院的人，有意收攬人才，那自己就幫一把！
對方雖然沒有明說，但意思已經明顯，如果自己沒有任何動作，勢必在內閣那些人眼裏，留下不好的印象。
一邊的白處長聽到這話，立馬會意，鄭重道：“是，書記！”
“我這就去傳達你的意思！”
說完，他走出沙瑞金的辦公室，來到了自己的秘書室。
掏出手機，打開通訊錄，查看了下備註，找到侯亮平的名字，拔打了過去。
……
兩輛監查院的公車，正行駛在京州市繁華的街道上，輪胎與地面接觸發出一道道有節奏的“嗖嗖”聲。
街道兩旁的門店琳琅滿目，周圍人行色匆匆，有的人手持遮陽傘，有的戴着寬邊帽。
一陣微風吹過，給車內的人帶來一絲絲清涼，似乎能帶走內心的煩躁。
侯亮平坐在副駕駛座上，回想着今天發生的事情，試圖理出個頭緒。
“叮鈴鈴——”
有一道手機鈴聲響起。
“誰的手機，快接一下！”
侯亮平的嗓門傳遍車內，似乎把車子都搞得顫動了一下。
他最煩的事，就是在自己思考的時候，被打擾。
這話一出，車內的其他三人，都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手機，掏出來看了下。
我的手機，沒人打電話來呀！
到底是誰的手機在響？
不是我的手機在響啊！
三人中，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隨後都將目光移到了侯亮平的身上。
“咳咳！”
後座上的陸亦可清了清嗓子，用極盡溫柔的語氣說道：“侯，侯局！”
“是你的手機在響！”
呃？
侯亮平一聽，隨即把手插進兜里，拿出自己的手機，仔細一看。
果然是自己的手機在響！
咦？
沙瑞金的秘書給自己打電話幹嘛？
該不會是為了案子的事情吧？
自己才剛剛接手這丁義珍的案子，這麼快就來問進展情況了？
這沙書記未免也太着急了吧？
儘管心中存着許多疑惑，侯亮平還是麻溜地按下了接聽鍵。
“喂，白處長，有什麼指示嗎？”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事，能讓省委一把手給自己打電話！
“侯局長說笑了，是沙書記！”白處長的聲音從手機擴音孔傳來。
不等侯亮平開口，那邊又繼續說道：“視頻他看到了，孫薇薇的爸爸是個人才，咱們是有義務向上頭推薦的！”
呃？
什麼意思？
聽着這話，侯亮平在腦中仔細一想，頓時明白了話里的意思。
估計是上面的人找沙瑞金要人了，所以才給自己打了這麼個電話。
可是，自己與那女孩並不熟啊，她爸爸是誰，更是無從知曉。
“好！”
“等我抽個空，去把這事辦一下！”
既然上面的人開了口，那怎麼也得去把事兒辦了！
不然，會給高層的那些人，留下不干事的印象。
不過，還是得先去民營科研所！
侯亮平心中已有盤算，但心中卻像是壓着一塊石頭，總覺得有些沉重。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便傳來一道爽朗的聲音：“哈哈！侯局長真是個爽快人！”
“那就有勞了！”
“嘟嘟嘟——”
手機傳來一陣盲音，雙方都掛掉了電話。
此時的侯亮平眉頭微微一皺，心中不禁有些奇怪。
今天這是怎麼了？
怎麼都給自己打電話，問剛才那個小女孩的事情？
自己是來反貪查案的，老是向自己打聽那些有的沒的，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了？
自己什麼時候成為包打聽了？
無語！
自己是來辦正事的好嘛！
“誒，小吳，還有多久到達孫連城的民營科研所？”
一連接到兩個領導的電話，說的卻是與案子無關的內容，侯亮平的心中不由生起一絲煩躁。
此刻的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民營科研所，收集到孫連城的確鑿證據，將對方從國外押回龍國，接受人民法院正義的審判。
正在開車的小吳，看了一眼掛在車上的導航，開口道：“大概還有二十分鐘到達！”
“嗯！”侯亮平微微點點頭，“車少的時候，可以稍微開快一點！”
“好的，侯局！”
說著，小吳稍稍用力踩了下油門，車子的速度比起剛才快了一些。
……
漢東省，京州市。
京州報社，社長辦公室。
室內佈局簡潔大方，辦公桌上的物品擺放得井井，幾份剛打印出來的新聞稿件疊放着。
一台電腦顯示屏閃爍着各種數據和新聞稿的片段，鼠標在桌面上滑動，發出輕微的“嘀嗒”聲。
辦公桌後方，書架上整齊地擺放着各類書籍、報刊和資料。
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女人，正坐在辦公桌前，盯着電腦屏幕，聲音從身邊的兩個小音響傳出。
“謝謝你，孫薇薇同學！我們一定會給你頒發一個見義勇為獎！”
“謝意，我收下！見義勇為獎，不用了！”
看完了網絡上瘋狂轉發的這段視頻后，報社社長范家慧倏地站起來，快步走到深入報道部的門口。
這些人都是幹什麼吃的？
這麼勁爆的新聞，居然沒有報社的一個記者到達現場！
幹啥啥不行，要這些人有什麼用？
她心中憋着一股氣，指不定什麼時候，要噴薄而出。
“秦小沖，來我辦公室一下！”
“好，社長！”
一個下巴長着鬍鬚的男人站起來，跟在范家慧身後，一起走進社長辦公室。
范家慧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眼直直盯着眼前的秦小沖。
“現在‘鋼鐵俠現身’的詞條已經衝到熱搜榜第七了，而且地點就在咱們京州！”
“你們部門派人去深入報道了沒有？”
范家慧望向秦小沖的眼神，好像要將對方生吞活剝了一樣。
站在對面的秦小沖微微皺眉，一臉無辜的樣子，開口道：“社長，你先冷靜！”
“我已經讓牛石艷，去光明區遠山大道和平路彩虹街了！”
一邊的范家慧聽到這話，心裏更氣了！
咱們搞新聞報道的，最講究的就是時效性。
你現在讓牛石艷過去，有個啥用？
等她到的時候，估計黃花菜都要涼涼了！
“時效性，我要的是時效性！”
秦小沖聞言，眼神中倒是沒有多少慌亂，反而一副早有預料的樣子。
原來社長擔心的是這個啊！
這有什麼難的？
帶上跟蹤定位器不就好了！
看來，這社長，思想有些落後啊！
都不知道高科技的厲害之處！
“社長放心，牛石艷身上帶着微型追蹤定位器，想必現在已經跟上那個高中生了！”
什麼？
范家慧一聽，心中一陣愕然。
那微型追蹤器，可是自己向上級申請了大半年，才被批下來的。
據說，是從龍科院那裏拿來的！
放在深入報道部，主要也是為了抓住新聞的時效性！
沒想到，就這麼被牛石艷帶走了！
她可是剛來報社上班不久的小記者啊！
這麼貴重的東西，怎麼能放到她手上呢？
萬一弄丟了，誰來負責，誰來賠償？
“唉——”
范家慧深嘆了一口氣，面露一絲無奈。
那跟蹤定位器，帶都帶走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只能希望牛石艷，千萬別搞丟了！
“你快給她打個電話，問問她跟上那個孫薇薇沒有？”
機械臂挪動大貨車的新聞，沒有搞到手，也就罷了。
但只要跟着那個孫薇薇，一定會有更加勁爆的新聞！
不知怎麼地，范家慧心中隱隱有種預感，這個小女孩一定會給她，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哦！”
秦小沖應了一聲，不由多想，即刻掏出手機，撥打了牛石艷的電話。
……
漢東省，京州市，光明區。
一輛白色小車，正在光明區遠山大道上行駛。
街道兩旁，高聳的大廈如鋼鐵森林般矗立，玻璃幕牆反射着耀眼的陽光。
各色車子在街道上穿梭不息，時而緩慢，時而疾馳。
白色小車內，一位年輕的女記者坐在副駕駛座上，身穿職業裝，氣質優雅。
與她同行的，還有握着方向盤的司機，和坐在後座上的攝影師。
“叮鈴鈴——”
車內，那位女記者的手機鈴聲倏地響了起來。
牛石艷從包里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備註，微微一怔。
這秦小沖，又給自己打電話幹嘛？
自己不是已經在跟着呢嘛！
還有完沒完了？
心中雖有些不快，但她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喂，秦主任！”
你有話，就一次性說完！
別一會兒，一個電話的，行不？
“小牛啊，你那邊什麼情況，跟上了嗎？”手機擴音孔里傳出秦小沖的聲音。
牛石艷聽到這話，都恨不得把秦小沖按在地上摩擦。
老問老問，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
你倒好，天天坐辦公室里，我們這些人，卻在外面跑一整天！
這樣公平嗎？
“已經跟上了！剛才我趁孫薇薇不注意，把GPS發送晶片貼在了她的自行車上！”
雖然她心中一肚子的怒火，但為了自己的飯碗，也只能忍着。
“那孫薇薇現在到哪裏？”擴音孔里又傳來秦小沖的聲音。
牛石艷：“她已經到達一家民營科研所附近了！”
秦小沖：“你們可千萬別跟丟了，記住，時效性是第一位！”
牛石艷：“好的，秦主任！”
“嘟嘟嘟——”
一道道手機盲音傳來。
掛掉電話后，牛石艷便朝一旁的司機喊道：“快，再開快點！”
“時效性最重要！”
話音剛落，她便聽到了車子加速的聲音。
“嗚——”
白色小車穿梭在車流中，朝民營科研所的方向疾馳而去。
……
另一邊。
兩輛監查院公車，也在遠山大道上行駛。
“叮鈴鈴——”
車內，一道手機鈴聲傳來。
四人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手機，看看有沒有人給自己打電話。
而後，眾人才確認，這電話是打給侯亮平的。
侯亮平面露一絲無奈，眼神中閃過些許煩躁。
但還是掏出手機，他還順便看了眼備註，是自己派去查看民營科研所的手下打來的。
不會是查到什麼確鑿的證據了吧？
也對，不下於十位數的財產，怎麼可能一點痕迹都沒有留下？
看來，案子即將有重大進展了！
想到這，煩躁的心情稍稍有所緩解，他伸出食指按下接聽鍵，通起了電話。
“喂，什麼事？”
“呼……侯……侯局，不好了！”擴音孔里傳來一道急促的聲音。
怎麼回事？
怎麼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不會是什麼重大證據被銷毀了吧？
要真是那樣，可就判不了孫連城的罪了啊！
“別急，慢慢說，證據是不是被人銷毀了？”
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證據！
要是沒有了證據，就算他百分百確定，孫連城就是貪官，也辦不了對方！
他心中，只能希望那邊的回答，是否定！
很快，電話的另一頭便回了話：“呃……不是！”
“侯局，我們的同事，剛走進這民營科研所的一樓，就被抓起來了，她現在很痛苦！”
什麼？
被抓了？
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竟敢對監查官動手？
是嫌自己的命活得太長了嗎？
簡直是膽大包天！
“是誰幹的？”
誰？
不給你一點顏色瞧瞧，你當我反貪局是軟柿子了不成？
小小的民營科研所，還無法無天了？
“這……不是人乾的！”那邊的聲音里，帶着一股驚慌和恐懼。
啥？
什麼不是人乾的？
難道是鬼乾的？
科研所里鬧鬼了？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此時，侯亮平心中的煩躁不由得又加重了幾分，臉色陰沉，眼神中帶着一股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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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不可能有鬼，就算有，也是人的心裏才有鬼！
果然如自己所料！
這孫連城的民營科研所，一定存在重大問題，嚴重程度，可能要超乎自己的想像。
侯亮平在腦子裏一通胡思亂想，一時忘記了回話。
發現侯亮平陷入了沉默，擴音孔里又響起了另一頭的聲音。
“是……是機甲！”
“情況很危急，科研所里一個人都沒有，我們找不到機甲的開關！”
什麼？
機甲？
侯亮平聽到這話，整個腦子裏不由得嗡嗡作響。
這世界是怎麼了？
怎麼感覺自己像是來到了科幻片的世界？
他努力讓自己的心緒平穩下來，保持正常的思考。
“好，我知道了！”
“你們先報警，別亂動！”
“我們馬上趕過來！”
他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着急。
目前的情況，只能等自己到達現場，看看具體什麼情況，再說！
希望這一切，都還來得及！
“好的，侯局，你們要快點來啊！”另一頭傳來的話里，帶着一絲着急。
“嘟嘟嘟——”
侯亮平掛掉通話后，沖一旁的司機小吳大喊道：“快！情況緊急！”
自己的手下已經被機甲抓起來了，下一刻，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
要是真鬧出了人命，那自己的仕途，就要徹底玩完了！
“給我把車速開到180邁！”
“要保證安全！”
啊？
180邁？
小吳整個人一顫，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這麼高的車速，這不是找死呢嘛！
他轉過頭瞥了侯亮平一眼，發現對方一臉嚴肅，根本不是在開玩笑。
小吳緩緩收回目光，看向前方，突然想通了什麼。
人命關天！
萬一去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隨即他心一橫，腳下用力踩着油門。
“嗡嗡嗡——”
“嗚——”
行駛在前面的那輛公車，像離弦之箭一般，迅速與後邊的公車拉開距離，朝民營科研所的方向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