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賈東旭坎特的相親路
全院大會開始，衚衕里也有挺多人搬着板凳進來坐下聽，真跟放電影似的，熱鬧無比，就差小販過來賣瓜子花生了。
劉海中拍了拍桌子道:“安靜都安靜。今天的事是賈家跟何家發生矛盾，為了咱們院的和諧穩定啊，咱們開這次會，判斷一下這何大清幹了什麼事，讓賈家嫂子氣的跑何家門口罵。”
賈張氏站起來道:“我家東旭長得不是我自誇，那是數一數二了吧？”
院裏眾人點頭，事實。
賈張氏接着道:“這何大清中午跑回來跟我說下午給東旭介紹個對象，我還給他倒了一碗白糖水。
我心想何大清跟我家老賈生前在院裏處的也不錯，有什麼事兒大家也互相幫忙，我就問他什麼時候見見這家姑娘。
何大清說下午就在廠門口見見，行的話改天帶到我家來。
我還沒問這姑娘家具體情況，何大清放下碗就跑回廠里去了，我在後面喊，都沒喊住，中院中午有人看見吧？”
院裏有幾位老娘們點頭道:“看見了，賈嫂問那姑娘情況，何大清就跑了。”
賈張氏喘了口粗氣繼續道:“我當時以為廠里忙，何大清得趕緊回去，也沒想到他會害我們家東旭啊。
下面東旭，你來講何大清怎麼害你的。”
賈東旭扶着母親坐下道:“下午何叔…”
“什麼何叔，叫何大清，他不是你叔，有當叔的會害你？”賈張氏打斷道。
賈東旭點點頭繼續道:“何大清下午把我領到廠外，見着這位姑娘了，這姑娘在水產公司上班，條件也不錯，長得也挺好，我當時答應了，可誰知道那姑娘最後說她結過婚，當時我就懵了…”
何大清站起來解釋道:“她這不算寡婦，她男人結婚當天中午酒喝多了，躺床上就死了。
這姑娘還是個黃瓜大閨女，她這不算寡婦，而且這姑娘家不要彩禮，還陪嫁個自行車，就想找個好的男人，我看東旭就是個好男人，我才介紹的，這不是挺好的嗎？”
大院眾人對這算不算寡婦展開了討論，尤其不要彩禮，還陪送自行車，幾個大齡光棍眼冒精光！
前院胡軍站起來道:“老何，我相中了，我不介意她是寡婦，你介紹給我。”
眾人鬨笑道:“老胡，你就比何大清小几歲吧，人能看上你？”
胡軍辯解道:“這女方家找個好男人，我就是啊，再說我還沒結過婚呢。”
易中海拍了↓桌子道:“東旭，你繼續說。”
賈東旭接著說道:“我當時反悔了，說我要是早知道你守寡，我就根本不會同意見面。
那姑娘哥哥見我反悔就說我說話不算，就不是個男人，吵吵起來后保衛處給我們拉開了，相親這事也就算了，誰知道下午廠里都知道了我相親個小寡婦，還答應處一處後來又反悔的事兒，我的名聲，完了！”
說完，賈東旭捂着臉蹲地下了，從擻動的肩膀來看，賈東旭在哭。沒想到相個親，把賈東旭逼成這樣了。
何大清還在那解釋道:“沒完沒完，這真不算寡婦，東旭你聽我說…”
還沒說完賈張氏一個飛撲就給何大清按地下了，兩隻手就跟貓打架似的，直撓啊。
邊撓邊嚎:“老賈啊，你快上來把何大清帶走吧，何大清把你兒子的名聲全毀了，以後是找不到好的對象了…”
呂何氏看見自家男人被個老娘們按地下撓，都破相了，衝過去就一腳踹過去，給賈張氏踹了個跟頭。
閻埠貴看打起來了，趕緊道:“趕緊拉開，真當拍電影吶？”
二大媽，三大媽過去給倆人拉開。
賈張氏不依不饒的說:“何大清，現在我兒子名聲全完了，以後哪個好人家的閨女能嫁東旭？
誰家父母聽了一個跟小寡婦相親還出爾反爾的男人能讓自家閨女嫁過去？一個黃花大小伙相親個寡婦，這事，哎。
老易，老劉，老閻你們說，這女的嫁了人，不管她是不是黃瓜大閨女，她是不是寡婦？現在東旭在廠里丟人丟的一個大男人捂着臉在院裏哭，這怎麼辦？”
何大清捂着臉道:“現在國家提倡寡婦重嫁，你看我不也娶幾個寡婦嘛，再說這還是個黃瓜大閨女。”
“哪怕她是黃花大閨女，那她也是個克夫的，剛結婚就剋死了男人，院裏你們誰張娶，趕緊去。”院裏天天跟賈張氏一起納鞋底子的王大媽說道。
院裏眾人這才想到，對啊，剛結婚就剋死了男人，這誰敢娶，大家看向胡軍，這胡軍也緊張的搖搖手道:“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大家看何大清的眼神兒都不對了，介紹個克夫的寡婦，這何大清心毒啊。
何大清也傻了，道:“這不是克夫，這送醫院檢查了，醫生說這男的生前有什麼病，喝酒喝死了，那天不管誰嫁他，他都得喝酒喝死。
嘿，我特么就解釋不清除了我，我真沒壞心思，我要有壞心思現在就打雷劈死我。”
閻埠貴道:“老何，現在是你為什麼不先告訴東旭跟賈嫂，那女的是個小寡婦？”
何大清道:“她爸也是個廚子，跟我關係挺好，他以前下面被小鬼子打壞了，他老婆生完閨女后就懷不了了，誰知道他閨女嫁人當天就出這事了。
她爸拜託我替他閨女找個對象，我一開始打算介紹給柱子，可是柱子看見我就躲，我也沒機會開口，就介紹給東旭了。”
易雨柱嚇得躲易中海後面道:“別別別，何大清你甭介紹給我，我不愛好克夫的小寡婦，我看你再離一次婚，把那個小寡婦娶了不就得了嗎？反正你也不怕。”
底下人那是鬨堂大孝。
前爹給前兒子介紹克夫小寡婦，前兒子讓前爹離婚娶個克夫小寡婦，真是大開眼界，聞所未聞。
月亮門裏，趙閱他們坐着小馬扎，一邊磕瓜子，一邊哈哈大笑。
林嘉怡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道:“真好看，每次這個院一開全院大會，那演的比電影都好看。”
王虎也點頭道:“我聽衚衕里都說，這是南鑼鼓巷95號電影院，只要一開全院大會，那趕緊端着板凳去看，晚了都找不到地方，您瞧。”
大家抬頭一看，前院裏都坐滿了衚衕里住戶，還有人把對話傳到外面，衚衕里也成了歡樂的海洋。
易中海拍了拍桌子道:“安靜！這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賈張氏那你想怎麼辦吧。”
賈張氏道:“現在我家東旭名聲也毀了，只能取個農村的了，但是這農村的也沒工作，也沒商品糧，大家說對吧？”
院裏眾人點頭。
賈張氏站起來盯着何大清一字一句道:“何大清，我要你賠兩年商品糧！”
嘩的一聲，院裏院外議論聲那是更大了。
55年，四九城在全市範圍內實行按定量發放北京市糧票，憑票購糧。頒佈的關於《四九城實現“市鎮糧食定量供應暫行辦法”的實施細則》，當時，一個特殊重體力勞動者（特殊重體力勞動者指的是礦井工人、築路鋪軌工等行業人員）一個月的供糧標準是60斤，一個普通居民一個月的口糧標準是28斤。
呂寡婦失聲道:“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兩年將近700多斤糧食，這怎麼可能！”
開玩笑嘛，呂寡婦好不容易蔥農村到城裏，她也沒城市戶口，糧食不夠吃也是何大清帶回來的，這賠了口糧，她跟她兒子怎麼辦？
劉海中道:“賈嫂子，你這不是強人所難，這賠給你，何大清他們家吃什麼？”
賈張氏理所當然的說:“他們家吃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家東旭娶了個農村的，那我家吃什麼？？
這以後生了孩子，戶口隨母，你們也知道，那還沒商品糧，那我家吃什麼？？吃土？
劉海中，你說何家吃什麼，那我家吃什麼？我家東旭才入廠，是個學徒工，工資10來塊錢，夠養活一家幾口？
這事兒，我家引起來的？怪我家？你劉海中同情何大清他們家，那你替何大清出一半！還有院裏的，衚衕里的，你們同情何家，那我家都該死？？”
賈張氏一連串反問，劉海中也不說話了，院裏衚衕里人也不說話了，現在賈東旭名聲也完了，取個歪瓜裂棗的姑娘，那肯定也不會同意，只能娶個農村漂亮大姑娘。
那話又回來了，生了孩子也沒商品糧，那吃什麼？雖然鴿子市那是心照不宣的事兒，但是能說嗎？
趙紫韻問道:“哥，嫂子，賈東旭跟寡婦相親的事，就解釋不清了？”
“這還怎麼解釋？誰管前因後果？都當樂子聽了，除非賈東旭願意娶個嫁不出去的城裏姑娘。名聲太重要了。”趙閱解釋道。
何大清這時開口道:“賈家的，你家不還有老賈的撫恤金嗎？自己買唄。”
何大清這話一出口就知道壞了。
果然，賈張氏跑過來指着何大清道:“何大清，你個糟老頭子，你特么愛娶寡婦，你也給東旭介紹寡婦，你以為都跟你一樣？
現在東旭只能娶農村丫頭，你讓我花老賈撫恤金養着？我就問你你賠不賠！”
何呂氏尖叫道:“不許賠！何大清你不許賠！你賠了我們家怎麼活？我跟兒子吃什麼？”
何大清苦笑道:“得，這事，是我辦差了，我該。賈嫂子，能不能少賠點？我上哪一下子弄這麼多糧食？”
賈張氏緩和了下語氣道:“我沒讓你現在賠，你把糧本給我，每個月我自己去領，少一斤都不行！
院裏老少爺們們，這農村丫頭娶回來不能喂草喂樹葉子吧？頭一年這懷孕，不能沒糧食吃吧？第二年奶孩子，不能讓孩子沒吃的吧？
我要兩年糧，因為第三年東旭能把級別升上去，那時候我家東旭也有能力養家餬口了。
對了，我還得感謝老易今天上午在廠里收我家東旭為徒，東旭，你趕緊給你師父磕頭。”
嗯的一聲，賈東旭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