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壞男人還我血汗錢46
#四十六
胡女擰了眉頭,“不知道?”
這是什麼回答。
要麼就喜歡,要麼就不喜歡,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
唐今盡量給他解釋,“我未曾喜歡過別人,也不知道喜歡人是如何的。”
她說得認真,顯然是說了實話的,可胡女聽完,唇卻抿成了一條直線。
好一會,他冷冷回了她一句:“就是不喜歡。”
唐今皺眉,還想繼續解釋:“我不知道喜歡是……”
“就是不喜歡。”胡女加重語氣又說了一遍。
他從前也從未喜歡過他人,可喜歡上她的時候……明明自己都不肯承認,卻還是知道自己是喜歡上了她。
她既然說不知道,那就是不喜歡。
或者不夠喜歡。
胡女用蹩腳的漢話有些強硬地給唐今說了一遍。
唐今也聽得沉默。
胡女所說的,確實沒有錯。不論從何角度來看,她絕對還論不上喜歡胡女,她至多就只是覺得胡女很好,長得又好看,腦子又聰明……
唐今看向胡女。
她不喜歡他,她以為胡女會很不高興的。
胡女的表情確實算不上好,但也沒有唐今想像中的那般生氣。
他眼睫低垂着,唇瓣緊抿,冷冷冰冰像是……在生他自個的氣。
唐今看了他一會,還是想哄他,便開口說:“我喜歡親你。”
雖然不喜歡他人,但她確實是喜歡親他的,別人她可是不喜歡親的。
胡女聞言,倒是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看着她那副認真的模樣,胡女卻不知道自己該是個什麼心情。
好一會,他也冷颼颼地丟給了唐今一句:“你喜歡色。”
她要是不喜歡他人,卻只喜歡親他的嘴,那不叫喜歡他,叫喜歡色,叫色鬼,叫流氓。
胡女想起這句漢話怎麼說了,字正腔圓地冷罵她:“色鬼。”
唐今一下皺起了眉頭,“我沒有……”
她只是喜歡親胡女的嘴而已……又不是人人的嘴她都喜歡親的,怎麼就成色鬼了?
唐今是不認的。
可胡女認,而且還結合起之前的話來罵她了:“壞色鬼。”
唐今不擅長跟人爭這些,但也不想被污衊成色鬼,也就說他:“那你也親我了,你也是色鬼。”
而且他還不是一次兩次親她,之前就親過她好多次——夜裏還要她抱!
唐今面色沉沉。
胡女沒想到她還敢說,也氣得冷笑:“我喜歡你親你,不色——你不喜歡我就親我,色!色鬼!壞色鬼!”
唐今張口想反駁,可一時還找不到什麼話來反駁他。
他漢話說成這個鬼德行,唐今居然還吵不過他。
看着他眼底幽幽燒着的火,那副認定了她就是“色鬼”的模樣,唐今也氣了。
“色鬼唔——”
在胡女又一次開口說她色鬼的時候,唐今直接親了上去。
確認了自己是喜歡親胡女的后,唐今現在再親他都沒有那麼顧忌了。
雖然阿林說過不要隨便亂親人……
但她腦子裏沒有那麼多世俗觀念,只是覺得自己喜歡親,也沒有吃虧,吃虧更多的好像是胡女,就親了。
胡女死死推肩膀,一張臉氣得染上緋紅,唇舌間都還不忘恨恨地繼續罵她“色”。
唐今反正是吵不過他——既然她說不過他,那大家都別說了,反正胡女力氣沒她大,壓不過她。
唐今還是很聰明的。
驀然被她親上,胡女掙扎了一會便反過來摟她了,被她放倒進枕間的時候眉心擰了一下,但也還是接受了。
但她壓得越來越緊,壓得他呼吸不暢都不肯放過他的時候,胡女就又轉而開始掙扎。
他那股牛勁實在是大,唐今都得用上十分的力氣才能將他給按着,不讓他跑。
就這,唐今中間幾次沒壓住,還被他抬起要掙扎的膝蓋給撞了幾下。
不知過去多久,在胡女覺得自己真要被這個色鬼陳人給親得窒息了的時候。
那壓着他的色鬼陳人,終於是鬆開了手。
她一起身,胡女就咬着牙給她狠狠推了一把。
他推得真挺疼的,可唐今看了眼他這會的樣子,卻也跟他生不起氣來了。
他長得是真好看。
唐今也不會那麼多讚美之詞,就只是覺得,他好看得都叫人沒法跟他生氣了。
所以說她真的不是色鬼。
尋常人哪有胡女這般好看的。
唐今撇開頭,不再去看那倒在床鋪里滿面潮紅,冷眸壓水的胡女。
胡女冷颼颼瞪着她的背影,一副還氣得生龍活虎的模樣。
但等唐今轉過身,沒再瞧着他了,胡女的唇便控制不住地張開了。
帶着涼意的新鮮空氣不斷穿過喉嚨,呼吸進肺里,腦袋裏那種暈暈乎乎像是要窒息一般的感覺,才勉強減輕。
心臟還怦怦直跳個不停,他躺在有些硬的床板上,只覺得那一顆心臟好像都要從胸膛里蹦出去了一樣。
周身的空氣明明是冷的,胡女卻覺得燥熱。
從耳朵往下到脖頸,到身體所有被衣服蓋着的那些肌膚,都熱。
骨頭都好像在這股異樣的熱意中,被融化了大半,癱軟着,生不出力,叫人只想懶。
抬手撐在額邊,胡女別開腦袋,緊緊閉上了雙眼,平復身體裏的躁意。
好一會,身上的熱意終於在空氣里散去很多,頭腦也不再那般昏沉,胡女重新睜開眼睛,又橫過眸子,冷冷去找那個笨陳人。
笨陳人已經下床了,走到了那火爐邊,像是在燒水。
一副和往日沒有太多區別的模樣。
她倒是坦蕩。
胡女的眼裏又冷颼颼地飛起了冰刀子,一刀一刀都直往唐今的背上扎。
唐今也並非毫無察覺,不過光感受一下身後那眼刀子飛來的速度,唐今就知道自己這會還是裝作沒有察覺到的好了。
她悶頭坐在火邊,直盯着爐子上的水。
一直等到身後的眼刀子飛累了,沒有再嗖嗖嗖地飛個不停了,她才扭過頭去喊胡女來洗漱。
天色也不早了,還是早些歇着吧。
唐今受了傷,可以休假兩日不用操練,但她還想明日起早些,進城去看阿林呢。
阿林那般聰明的腦袋,她雖然叫人給阿林帶了話,說只是臨時有事,不能去城裏看她,但阿林肯定會擔心多想……
胡女並不知唐今這會在想什麼,聽見她喊,雖然眼神還冷着沒什麼好氣,但人也還是從床上起身,走過去了。
洗漱的時候他好像還帶着氣,兩人用一盆水洗臉,他都要把他的洗臉巾子壓到唐今的上面。
像是在報復唐今剛剛把他那麼壓在床上,壓得他都完全沒法反抗的事。
唐今覺着有些幼稚,但也對這種事沒有什麼執念。
他要在上邊就在上邊吧。洗個臉而已,唐今也就隨他了。
唐今這樣的反應胡女還是比較滿意的,雖然沒說話,但一直冷冰冰的臉色也稍微好看些了。
等到洗漱完也收拾完了東西,要一起上床睡了。
唐今看着先她一步上了床,卻還拿着那個白瓷盒子,盤腿坐在床上不睡的胡女,疑惑,“不睡?”
胡女將那白瓷盒子擰開,又遞給她,“你給我……抹。”
他應該沒有說錯。
唐今皺了下眉頭。他真是被人伺候慣了,塗個這個還要別人幫着抹……
心裏是這麼想的,但看了眼胡女那雙上挑着的幽冷鳳眸,唐今也沒敢把心裏話說出來,接過盒子,就老實挖出一點,給他抹了。
他的手實在漂亮,不僅皮膚白嫩,十根手指還根根都又長又直,就連指甲都是整齊好看的。
只是這麼漂亮的一雙手上,如今卻有很多個礙眼的小傷口。
畢竟是三兩銀子的擦手膏,唐今還是有些心疼的,一次都沒給他抹太多,只是把他的手都擦過了,就準備蓋盒子了。
但胡女卻冷冷“呵”了一聲。
唐今還沒明白他這是個什麼意思,他就好像嫌棄唐今擦得不夠一樣,又從那盒子裏挖了一塊白膏出來,要唐今繼續擦。
唐今盯了他半晌,還是妥協。
算了……
只是他這一下挖的實在太多了,唐今本來就是個節省的性子,給他仔仔細細把手心手背都擦完了,他挖出來的那一塊還剩一大半……
要是唐今自己用,她肯定就把這一塊又放回那白瓷盒子裏了。
光是這一塊就已經夠好些銅板了,不能浪費的。
可頂着胡女的視線,唐今還是沒能這麼做。
“擦腳?”唐今問。
其實他腳上好像也多出了很多傷口。唐今看見過。
這東西既然能擦手,那應該也能擦腳吧。
胡女都被她的話說得愣了一下。
等反應過來,那皙白的耳朵便一下紅了幾分。
……笨陳人。
胡女陰沉着一張臉,拽過了唐今的手,將她手裏那一塊白白的軟膏直接抹開了。
唐今頓時一皺眉,“你……”
但胡女的舉動又讓她把疑惑的話語都吞了回去。
胡女將那些軟膏都在她的手上抹開了。
如果說胡女的手好看,那唐今的手大概就說得上一聲丑了。皮膚又黑又糙,手心手背各個指節上都摸得出繭子。
胡女摸她的手,就像是在摸一截沙漠裏乾枯了許久的樹。
“我不要這些。”唐今還跟他說。
這些東西給她用也都是浪費了。
胡女的火氣一下就被她這句話給點燃了。
但他這火也不是沖她去的,他也不想跟她說什麼,他加大了手上的力氣給她把那膏體抹勻,摸到她兩隻手都塗上那個軟膏了才停。
唐今感覺有些奇妙。
倒不是因為頭一回擦這種東西而感到奇妙……
而是胡女的那兩隻手,她給胡女擦的時候只覺得他手是真嫩,但胡女現在反過來給她擦手……
他手本來就嫩,還軟,現在還滑溜……
唐今彷彿就感覺到了兩個剝了殼的雞蛋在自己手心裏滾來滾去,擠來擠去。
怪好玩的。
唐今沒忍住抓住了胡女的手。
胡女頓了一下,抬眸看她,“……為什麼?”
突然抓他手做什麼?
唐今回過神,視線也看他,雖然自己也愣了一下,但唐今還是老實說:“你手好摸。”
胡女:“……”
胡女臉上那本來還不太明顯的紅色,這回是一下就暈開了。
有氣的,也有……
反正胡女用力抽回手,沒好氣地罵了她一句:“色鬼。”
唐今只感覺手裏那兩個滑滑的雞蛋一下就溜了出去。
聽見胡女這一聲“色鬼”,她張了張嘴還是想反駁的。
但想了想自己剛剛的行為……好像又確實是有些不太對。唐今也就沒有說什麼了。
唐今有些不太適應地自己擦了一下塗抹着一層東西的手,就過去吹燈,準備睡了。
本來就這樣了,但唐今要去抱胡女睡下的時候。
她人湊過去,手剛落到胡女腰上,胡女就又冷着嗓子罵了她一句:“唐今色鬼。”
唐今:“……”
唐今眸色微沉,她也不着急睡了,先把那一口一個“色鬼”的胡女拽到身前,堵了他的嘴再說。
胡女也沒想到她現在真的……這麼色了,一下沒反應過來推開她,再要推開她也已經來不及了。
一直給胡女親老實了,親到不再“色鬼色鬼”地罵她,而只知道“唔唔”地推她肩膀了,唐今才放過他。
但胡女剛抓着她的肩膀喘了兩幾口,把氣喘勻了,他就一把拽住了唐今的領子。
那雙冰冷的鳳眸在黑暗裏也瞧得見被燒起來的怒火,他聲音有些啞,但更多的是冷:“你不喜歡我,親我?”
不喜歡他還這般親他……
難道她真成色鬼了?
唐今本來是沒意識到這個問題的,畢竟這短短一會的時間,她都已經跟胡女親了好幾回了,她都有些……
突然被胡女這麼一提醒,唐今想起來了。
就算她覺得胡女的嘴巴很好親,她也是不能隨便跟胡女親嘴的……
唐今的腦子亂亂的。
不能隨便跟人親嘴……可他的嘴巴真的很好親。
而且,唐今抓住他的手,把他的手給拿開,“你喜歡我。”
“……?”胡女歪了一下腦袋,像是沒明白她在說什麼。
唐今自己把其中的邏輯圓上了,說得認真:“我喜歡親你嘴,你喜歡我,也喜歡被我親,那我親你,我們都會高興。”
雖然不能隨便親別人嘴巴,可是她跟胡女都喜歡親嘴,那親一下也沒事吧……
唐今越想越覺得是這樣。
胡女張口,又閉上,這樣反覆張口閉口了好幾次,他終於在唐今那一套奇怪的邏輯里找出了漏洞,“別人喜歡你,你就親?”
誰說喜歡她,就可以被她隨便親了?
他是先喜歡她才會喜歡被她親的,這根本不一樣。
混亂的思緒定下,胡女看着面前那已經笨得開始有些流氓了的笨陳人,冷冷說:“你不喜歡我,就不能親我。”
唐今聽得皺眉,“那你喜歡我,就能親我了?”
他剛剛也問她的意見就親她了啊。
胡女頓時又是一噎。
他再去看唐今,就只能看見唐今那雙壓在緊皺的眉頭底下,寫滿了疑惑不解的乾淨淺眸。
她不是在耍流氓,而是真心這麼覺着。
笨陳人……
到底要笨到什麼程度。
胡女還真是頭一回見有人笨到連這種事都不懂的……
她也不是真的什麼都不懂,她其實懂很多男女之間的事,但是這些事真真正正落到她身上的時候,她又不那麼明白了。
胡女面無表情地看了她好一會,還是開口,用蹩腳的漢話跟她啟蒙起“為什麼不能隨便親別人——不管那個人喜不喜歡自己”。
他說得還是挺明確的,雖然偶爾會用一些奇怪的詞,但唐今也能聽懂。
用漢話艱難地跟她把這裏面的道理解釋完后,胡女又看她,“知道?”
唐今點頭:“不是與一人互相喜歡,就不能親他。”
胡女“嗯”了一聲,算是肯定她的聽課成果。
但他還沒能松下這一口氣,唐今就又張口了:“那你剛剛親我?”
她沒說喜歡他,他怎麼就親她了。
胡女:“……”
胡女氣得有些想笑了。
而唐今的問題還沒問完。
唐今皺着眉,雖然有些不太好意思,但還是悶聲問胡女:“那要是我……還想親你怎麼辦?”
她是真的想親胡女嘴巴。
胡女這會是真笑了,冷笑連連,一雙鳳眸里的幽深冷意都快要能把人給凍死了。
他放棄給這笨色鬼啟蒙了。
他選擇直接滿足自己的私心。
“娶我。”
唐今格外耳熟的兩個字,又被胡女咬着牙給說了出來。
唐今去看胡女。
那雙翠色的眸子裏,幽幽地浮着寒水一般的涼意,映着她的眼睛。
“娶我了,想親我就親我,但只能親我。”低冷沉冽的嗓音,將這短短一句漢話說得格外標準。
唐今愣神了許久。
她抿了抿唇,表情漸漸沉寂了下去,“……你要回西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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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對話好像已經發生過了一次。
上一次,她說不管他要不要回西域,她都可以娶他,如果他回西域以後反悔了,不要她娶了,只要派人來跟她說一聲便是了。
聽着坦然,但那其實也是一種,她並不在意胡女會不會真的要嫁她的意思。
但這一次……
她開始有了顧慮。
“你不是真要我娶,就別再說這話。別來騙我。”唐今聲音平靜,望着胡女的那一雙眸子卻很暗,很沉。
這一次與上一次的不同之處在於。
她怕自己這一次,會把他的話當真。
他終究是要回西域的,而她也註定沒辦法跟他一起走。
如果她當真了,真的想要娶他了,而他從此就一去不返呢?
唐今不想要這樣。
這些年,一次次被推進深淵裏的經歷教會了她一件事情。
不要對那些看起來很美好的人事物抱有希望。
不論是人還是物,只要是美好的東西,就都不會屬於她。
——其實她現在對胡女的這一分在意,也正是因為胡女看起來太好,太完美,看起來就像一件她永遠都無法觸及的,極為珍貴的寶物。
即便知道這件寶物只是偶然落到她面前。
即便知道對方不會永遠停留在這裏。
即便她也清楚,自己有多不配去觸碰這件散發著光彩,完美無瑕的寶物。
可看着那件珍貴的,美好的,她從未曾擁有過的寶物。
她還是會忍不住生出一分嚮往。
她知道,自己並沒有那麼喜歡胡女。
但她真的,想要擁有這樣一件……好像她永遠沒法得到的寶物。
……
從前,唐今清晰地知道自己不可能擁有這件寶物,所以不管這件寶物說什麼表現出什麼,她都沒有當真過。
但現在。
這件寶物突然跟她說什麼,喜歡她,又讓她親又讓她抱,那樣親近她……
她就開始有些分不清了。
她開始怕自己會真的對這件寶物產生喜歡,產生佔有欲。
她怕自己真的想要擁有這件寶物。
唐今不想要這樣。
她看着那還沉沉望着她的胡女,又說了一遍:“你不是真的要我娶,就不要再說這樣的話。”
……
胡女的臉色有些差。
他其實不太懂唐今在想些什麼,他只是覺得。
他在她的眼裏就這般沒有信譽嗎?
縱然,上一次他要她娶他,是為了利用她……
可這一次,拂去那被她的色心氣到的怒意,他是認真的。
他決定的事就不會改變。
不管其他人會不會同意他娶一個陳女——
他不會讓其他人不同意的。
他要帶她回狐勒蘭,要娶她,就一定會讓所有人都鼓掌贊賀她的到來。
他會用她最喜歡的金子銀子,堆滿她住的宮殿,讓她每天都看那些金銀財寶看到膩煩為止。
胡女要是漢話說得好些——他並不介意現在就把這些話跟對面那個笨陳人說了。
叫那笨陳人知道他不是在跟她鬧着玩。
可他漢話實在一般。
心裏想的再多,最後,胡女也只能板着那麼一張臉,冷冷地說:“娶我。”
簡短的兩個字被他說得鏗鏘有力,被他說得如雷貫耳,說得好像唐今今天要是不答應娶他,他就跟唐今沒完了一樣。
唐今的眉頭擰得快要打結。
她張口:“你再騙我,我真會——”
“抽我?”胡女都知道她要說什麼了。
這毫無威懾力的威脅,根本誰都嚇不到。
他冷呵一聲,直接發話:“我騙你,我學狗叫,一萬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