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嫡小姐她有金手指16
來接應的縣丞姓葛,他們家在縣丞這個位置和傳承沒有太大區別,葛縣丞的父親、爺爺、祖父都是縣衙的縣丞。
像他這樣在縣衙做事的,基本上都是如此。
不說五代承襲,至少兩代有的。
人際關係相對穩定,在當地互相制衡。
葛縣丞如今已年過三十,留着小鬍鬚,穿着深灰色縣丞服,看着就是一身讀書人的儒雅氣質。
朝遙看了一眼葛縣丞,又看了看柳扶風,眼中儘是笑意。
她就說等柳扶風上任之時,說不定師爺的年齡都比他大。
師爺是沒見着,但這縣丞也是大了近一輪的,未來的挑戰不小啊。
柳扶風一看朝遙臉上的笑意,立馬明白她在樂什麼。
無奈地笑了笑,牽着她的手在縣衙逛了起來。
“柳知縣,柳夫人,這縣衙看着破舊了些,主要是無經費修繕,但到底也是能住人的。屬下動用了整個縣衙的人,花了大力氣才修繕成現在這個模樣,已經是很難得了,還望柳知縣勿要怪罪。”
柳扶風從城門一路走過來,看到街道兩旁的土坯房之後心裏是有點數的,縣衙修繕成這樣,確實已經算是相對不錯的。
但葛縣丞這話,聽着讓人不舒服。
柳扶風看也沒看葛縣丞一眼,淡淡地點了點頭。
“這縣衙的修繕乃是其本職,本官和夫人雖有不適,但也知你們不易。都去休息吧,這裏交給本官的僕從即可,明日辰時初便來上職,申時末便可下工。”
葛縣丞恭敬地抬了抬手行禮,微微彎腰鞠躬。
“屬下們之前都是巳時上職……”
“現在我是窯縣的縣令,而不是你們!”
葛縣丞的話還沒說完,直接被柳扶風厲聲打斷。
“本官來窯縣之前便知,縣丞一職由葛家佔據已久,在窯縣甚至難以再找出除葛家以外的第二個秀才。葛家,不容易啊!下一代可還有男丁?這男丁會不會也就像別人家的秀才一樣,不存在了?”
柳扶風這話,說得葛縣丞臉色煞白。
葛家下一代全是女兒,哪怕是生了男丁也絕對活不過洗三。
無論他們怎麼防,結局依然是如此。
這件事是葛家最深的痛。
縣丞之位傳不下去是其次,葛家要斷根了!
新來的縣令柳扶風一語道破,隱含威脅,他不得不想得更多。
柳扶風是從柳城來的,萬一他就知道什麼解決之法呢?
十幾年來憋屈的葛縣丞根本沒有去管邏輯上是否正確,直接被柳扶風這樣的話給鎮住了。
“是屬下唐突了。明日辰時,屬下定會帶着衙役們準時上職。”
柳扶風牽着朝遙轉身離開,留下葛縣丞一個人彎腰送行。
當天晚上,朝遙因為新換了地方,所以一直睡不着,柳扶風將她在自己懷裏。
“怎麼不睡?”
“初來乍到,對新環境不熟悉,所以有些失眠。這是正常的,我每到一個新的地方,第一夜都睡不着的。”
柳扶風早就發現了,從柳城到窯縣這段路程,朝遙沒有睡過一天的好覺。
她明明出身一個爹娘疼愛、兄姐愛護的家庭,但是卻總是缺乏安全感。
緊緊地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裏,朝遙被側身抱着,手捶了捶柳扶風的胸口。
“我快不能呼吸了,我……啊!”
朝遙用力推開柳扶風,指着他背後的蚊幌大聲尖叫。
柳扶風往後一看,只見巴掌大小的幾隻蜘蛛爬在上面,還有一條烏蛇正在地上遊走。
他隨手拿起自己放在枕邊的簪子一甩,蜘蛛就被串成了一串。
迅速拿回簪子之後,又是一扔,那條在地上的蛇就被精準地刺中七寸。
朝遙震驚得坐在角落看着眼前的這一切,柳扶風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嗎?他不是翩翩儒雅的書生嗎?
為什麼他看起來會武功且還很厲害的樣子!
柳扶風不知道朝遙的疑惑,他處理好蜘蛛和蛇之後,連忙上床把朝遙抱在懷裏不停地哄着。
“遙遙別怕,夫君把它們都趕走了。別怕別怕…”
柳扶風一邊吻着朝遙,一邊拍着她的背輕聲哄道。
“你好厲害,我看着你剛才的動作,好像就沒那麼害怕了。”
看着朝遙臉上放鬆的神情不似作假,柳扶風也放下心來。
“我們的院中四處都撒了府醫的驅蟲粉和雄黃粉,按理說剛才這樣的東西應該是進不來的。此件事我現在就去處理,遙遙先睡。”
因為她和柳扶風每晚的動靜太大,所以不適應有人在外室守夜,屋外是沒有丫鬟的。
柳扶風說要去處理,那得先去離主屋隔了好幾米的側房喚小廝或丫鬟。
朝遙哪敢睡覺,別說柳扶風在不在身邊,看過那蜘蛛和蛇,她現在滿腦子都是窯縣遍地蛇蟲的事情。
想到柳扶風至少還要在這個地方五年,她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別走!”
朝遙緊緊地抓住柳扶風的手,“你別走,萬一一會兒又有蟲蛇怎麼辦?我不敢打它們!”
柳扶風抱着朝遙,“好,我不走,我陪着你。今晚我不睡了,就先守着你可好?”
朝遙本想說“好”,但突然想起來他明天是上任見下屬的第一天,不能耽擱他。
她慢慢放開柳扶風的手,“要麼…你還是去找府醫再多撒一些藥粉吧。明天你還要上職,我…我一個人可以的。”
大不了就躲在空間裏睡覺,她都想好了,柳扶風出去了,她也不敢睡在房間的。
剛才她一時的平靜不過是因為柳扶風滅蜘蛛和蛇的動作太帥,等他說要離開,這點兒平靜立馬沒了。
“遙遙,你要知道,沒有什麼是比你更重要的。你害怕,我會寸步不離開你。”
朝遙眼淚汪汪地看着柳扶風,“你去吧,但要馬上回來,一點點時間,我不怕的。”
柳扶風看着朝遙明明怕得要死,但是還故作堅強的樣子,頓時就笑了。
他摸了摸朝遙耳邊的碎發,輕聲哄着:“沒事,再有蟲子之類的,我趕走就好了。遙遙快睡,你都已經一個月沒睡好了。我習武,一夜不睡也沒事。”
“你為什麼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