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旭陽，霽月

"要不是我這次有事來了京市，還不知道季大哥你提前休假進劇組了呢。

怎麼樣季大哥，在攝像頭前拍戲和日常演戲的感覺不一樣吧？"

季長衍會休假進劇組拍戲的事情，幾乎整個軍營的人都知道，早就聽說了季長衍是這個月休假進組，蒙祁瞧着眼前一身傳統服飾，被妝造師化年輕了少說能有五歲的季長衍問道。

人是打着探班季長衍的名義來的，自然要和季長衍交流，事實上也確實是想來看看威風赫赫的季長衍季少將在劇組過得如何，有沒有讓劇組的人大吃一驚，驚奇他的精湛演技，更想探望一下自己惦記了一年時間的季末季教習，蒙祁確如季末所想，聽到了一些她講的電話。

只不過眼下不光有季末在，還有季長衍在，原則感很強，絕不可能去泄露他人秘密，即使坐在對面的是跟自己同軍銜的季長衍，蒙祁也沒有當著季長衍的面問季末，之前在拍攝場地外自己聽到她說的那些不可能是孩子父親的話是什麼意思。

蒙家武學雖不如鬼谷傳承技藝高超，只能說和季家武學差不多，卻也是能練出內力的。蒙家武學要是差，當年蒙恬兄弟兩個就不會憑藉這武學本領成為統領千軍萬馬的大將軍，蒙恬更是不會上百種兵器樣樣精通了。

練習了季末給自己疏通的蒙家武學內力招式一年了，蒙祁確實發現自己耳聰目明了許多，聽覺系統感覺比以前發達了不少不說，身上更是好像有了武俠小說電視裏才有的內力，換做以前，他蒙祁就是再厲害，想要聽到五十米開外的講電話聲，除非講話的人大聲喊才行，如今，很多小聲說話的聲音他都能聽得到，但也僅限於五十米開外一些了，要是距離再遠，就不行了。

只有在軍營，季長衍和蒙祁才會稱呼彼此季少將，蒙少將，出了軍營，兩個人就是世交之間的叫法，一個稱呼對方為季大哥，一個叫對方名字。

"假期還有幾天時間，想着留着也沒什麼用，倒不如早早過來，也就提前了時間。

至於演戲，我個人覺得都一樣，無論是在攝像頭前，還是演給普通人看。"

季長衍的情緒相當穩定，不管面對什麼人和事，他都是處變不驚，臨危不亂，幾乎不會被事情左右情緒，哪怕遇見能讓他驚詫的事，他也會控制住自己的驚詫，讓它只持續在一兩秒之內。

這一點，就只因為李鐸吉能不能有孩子一事不淡定到給季末打電話的季長羽完全比不了，季長羽除了經商才能還不錯，性情城府上，差季長衍不是一星半點兒。

了解蒙祁，早料到了他人會來劇組探班，季長衍在瞧見蒙祁和季末一同走進劇組的時候，並未有任何驚訝表現。

回答完蒙祁的問題，想到蒙祁爭取到的學員名額，接着剛才的話，季長衍又轉換角色，變成問蒙祁話的人。

季長衍:"你這次來，還回去嗎？還是就留在京市這邊，等着訓練開始。"

在兩個對話的人中間坐着，幾乎就沒什麼可同季長衍，蒙祁說的，甚至這兩個人都是自己圍過來的，明明之前她已經將人送到季長衍面前，自己回的躺椅這邊，結果兩個人都跟了過來，聽聞季長衍說到訓練，季末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一個月後自己要去的那場今後每年都會有一次的訓練。

軍營的參訓學員名單早就已經出來了，只不過就是季末人沒在軍營，看不到這份名單罷了，同樣不曉得這一次有多少人在參訓隊伍中，季末將目光投放到被季長衍說好像要參加訓練的蒙祁身上。

"不會回去，但也不會留在京市，會去別的地方，我並沒有休假，軍營的事很多，雖然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被季教習訓練了。"

職業習慣使然，蒙祁在回答問題的時候，很少有大概，可能，也許，應該這樣不確定性的口頭用語，他的回答，都相對直接，不是，是，就是，不是。

官至將軍，若是不休假，怎麼可能一個月的時間無所事事，每天沒有開不完的會，商討不完的決策，都已經算清閑了，蒙祁不可能在京市逗留一個月的時間，他會過來一趟京市，也是這邊真的有事，之後他雖不會回去滇北那邊，卻也不會留在京市一個月的時間，他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雖軍銜一樣，所負責的事務卻不一樣，每個人的任務都有保密性，季長衍不會去問蒙祁，他要去哪兒，去幹什麼？更何況，如今他們兩個人是在四下都是人的影視劇組，不是在軍營。

很快，湊到季末身邊的兩個人，都說起了一年前，季末在軍營教導的那些搏鬥技巧，說士兵們練習了那套搏鬥技巧，一個個在武力上都進步神速。

季末不是悶葫蘆的性子，不會別人說一堆，她連句話都沒有，一時間三人倒是相談甚歡。

蒙祁可是稀罕客，不是其他劇組那些說來探班就來探班的人，不曉得季末，季長衍，蒙祁三個坐在那裏嘮什麼，不敢去打擾，怕聽到自己不該聽的東西，徐青山已經吩咐下去，將後面沒有季末和季長衍二人的戲提前，先拍其他人的戲，至於季末和季長衍季少將的戲，等到何時蒙祁蒙少將探班完離開再拍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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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通知完東方霽月，先拍他的戲份，讓人去換裝了，徐青山這會兒只等着東方霽月換裝完畢，即刻開拍。

徐青山其實也想像其他人那樣，安靜觀賞季末，季長衍和蒙祁三人嘮嗑的難得畫面，但他身為導演，不可能放任戲不顧，只光顧着觀賞，連戲都不拍了，他也只能抽空去瞅季末三人兩眼。

造型很快做好，東方霽月去換裝也只是換個外套和冠帽，其他東西都不需要動，特別是最耗時的假髮，也就十分鐘的時間，東方霽月便穿着新換好的衣服，從化妝間走了出來。

這邊，已經嘮到哪裏的軍營練習那些搏鬥技巧練習的好，突然看到東方霽月穿着一襲朝服從遠處走來，覺得他那張臉有些熟悉的蒙祁，不免多看了東方霽月好幾眼。

第一次見到這位大秦娛樂圈的男頂流本人，蒙祁怎麼都感覺，這人他好似在哪裏見過，但細想他又想不起來是在何時何地見過此人。

能像季末擁有過目不忘本領的人很少，絕大部分人記憶的規律都是遺忘，有很多見過的人和事，如果沒有重複多次的加強記憶，只要時間足夠，都會被人忘掉，哪怕是曾經要好的朋友，親密的夥伴，有個十年以上不聯繫，人可能都會忘記對方的性格，喜好，聲線，有的甚至是姓名。

知道這種規律，蒙祁一時間不能判定，自己是不是也忘記了在哪裏見過他們大秦這位頂流男星。

"蒙少將好像對我們劇組的男主角很感興趣？"

看得眼睛都要直了，後面這句話季末沒有說出來，從蒙祁眼神飄向東方霽月那一刻，人就斜對着蒙祁，能夠看到蒙祁的所有表情，季末便發現了蒙祁在打量東方霽月。

可不認為這兩個人有什麼交集，他們就不是一個圈子的人，季末很好奇，為何蒙祁會用那種打量的眼神去看東方霽月，難不成這倆人還有什麼認識的可能嗎？或者，蒙祁好男風？看着不太像呀，但這種事情誰又說得准呢？二世帝看着也不太像好男風之事的人，不也好了，還找了不少男寵。

也瞧見了蒙祁關注東方霽月的行為，季長衍視線落到東方霽月身上一秒鐘，又迅速收回，轉而去看即便被季末問了為何看人，也沒有收回目光的蒙祁。

面前的兩個人，都在看自己，蒙祁甚至在季末眼神中發現了一絲絲讓他冒冷汗的玩趣意味，覺得自己要是不好好解釋，可能以後都沒有在季末面前解釋明白的機會了，蒙祁趕緊為自己發聲道："並不是感興趣，只是感覺，季教習你們的這位男主角看上去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見過，卻又想不起來。"

判定東方霽月面熟這件事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機密，不能往外說，蒙祁沒有瞞着季末和季長衍。

都是心思縝密之人，季末和季長衍可不會認為，蒙祁覺得東方霽月面熟是看過他的電視劇或者綜藝節目才會如此，想到了那件事，季長衍聲音幽沉道。

"我記得沒錯的話，蒙祁你剛進軍營時，並不是在西南，而是在東北是么？"

就跟自己也不是在京市進的軍營而是在西南進的軍營一樣，蒙祁剛進軍營時，也不在蒙家直管的西南軍營，而是在北方。

"的確是在東北。"

自己進軍營那都要追溯到十多年前了，那會兒他才十五六歲，個頭還沒現在這麼高的年紀，他在東北那邊，待了整整兩年的時間。

隨着季長衍提起自己在東北待的那兩年，蒙祁腦海深處，沉睡已久的多年記憶終於啟封。

"東方旭陽......。"

不自覺呢喃出聲，想起記憶中那個意氣風發，如朝陽一般的男子，蒙祁終於知道為什麼他會看東方霽月本人有一股熟悉感了。

並不是因為他見過東方霽月才覺得他面熟，也不是因為在電視上看過他的身影，而是因為東方霽月眉眼之間，與那位儀錶堂堂，氣宇軒昂，卻不幸英年早逝的東方家繼承人頗有兩分相似。

電視上看東方霽月還好，並不明顯，大概也是因為攝像頭不能百分百記錄人的真實樣貌和氣質的緣故，看本人，就是會感覺像。

東方旭陽，東方霽月，能看出兩分相似的眉眼，這東方霽月，不會是東方旭陽那個僥倖活下來的弟弟吧？

越想越覺得是，蒙祁看向東方霽月的眼神更專註了。

蒙祁兩旁，早就查過東方霽月，知道他身世來歷的季長衍，點完蒙祁后就沒再說什麼了，東方家的事，是清仁源氏手上沾血最多的幾件陰謀之一，這些也是他調查清仁源氏時帶出來的。

只聽過一些東方家的事，和東方旭陽這個名字，季末則對蒙祁為什麼提起在東北進軍營會想起東方旭陽來很好奇。

一般情況下，除非是見過本人，乃至跟本人有所交集，人才會在提起某個地點，某個時間，某個場合時想起某個人。

蒙祁會和東方霽月的哥哥東方旭陽有什麼樣的交集，才能在十多年後，見到其弟弟會覺得眼熟，也會在別人提起有關東方旭陽的城市時，第一時間想到他，季末很想知道。

另外，具她所知，東方霽月和其哥哥可長得不太像，蒙祁是怎麼將二人聯想到一起的？還說眉眼有相似……。

從不會暴露自己的心思讓別人洞察，季末心裏雖想知道東方霽月的哥哥東方旭陽的事情，卻也沒表露出半分。

蒙祁和東方旭陽確實見過，甚至還有過交集，東方家主打的產業，當時和東北三郡的軍營有合作，剛入軍營的蒙祁，機緣巧合下見過給他留下極深印象的東方旭陽，甚至當時東方家的案子，他們也有接觸，只不過不是負責調查的主體單位而已。

意識到自己無意間，說出了東方旭陽的名字，加上也聽說過東方霽月追求過季末的事情，剛才問是不是對東方霽月有興趣的也是季末，蒙祁忙跟季末解釋道。

"是這樣的季教習，這東方旭陽是我認識的一個人，我剛才說季教習你們這位男主角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就是因為他的眉眼之間，和那位東方旭陽有兩分相似，所以我才會感覺他看起來眼熟。"

也不好跟季末解釋說，自己在懷疑東方霽月是東方旭陽的弟弟，事實上這件事幾乎可能就是了，因為剛剛提醒他為何會看東方霽月眼熟的那話，是季長衍說的，幾乎可以肯定東方霽月的身份，蒙祁只着重解釋了東方旭陽是誰這件事。

蒙祁的回答正中季末下懷，季末想聽的就是他將東方旭陽和東方霽月放在一起說，如此，有些事情，她也好跟東方霽月嘮。

"哦？東方旭陽，聽這名字和東方霽月確實好像親兄弟倆個一樣，一個太陽，一個月亮。

蒙少將說他們眉眼之間長得很相像？那指不定就是親兄弟兩呢，不如，等這場戲結束，將人叫過來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