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鬱悶的卓子禾
“沐兄，你果真......”
卓子禾神情一滯，詫異的看向蕭沐雲。
這本就是他給蕭沐雲挖的一個坑，好趁機打探一下蕭沐雲的深淺。
在他的預料之中蕭沐雲一定會謙讓，並且找一套適合的說辭，通過這些說辭他也能判斷蕭沐雲城府的深淺。
進而他也能判斷蕭沐雲對他的威脅有多大。
可萬沒有想到蕭沐雲居然真的會順坡下驢，直接接了這個茬。
這頓時整的卓子禾有些不會了，一時間也有些不知如何接話。
蕭沐雲玩味一笑，看着卓子禾淡淡說道。
“若說辦法也挺簡單，常言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天底下就沒有錢解決的不了的事情。若說解決不了，那定然是錢花的不到位。”
“啊？花錢......”卓子禾頓時有些懵了，直愣愣的看向蕭沐雲，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萬萬沒有想到，蕭沐雲居然會用如此粗俗的手段。
這也太低端了！
難道......他錯看了蕭沐雲，這人真的只是一個商人，並不是胸懷大志之人？
一時間卓子禾都有些不自信起來。
而那些才子聽到蕭沐雲這番話之後，直接炸開了鍋。
“可笑......可笑至極，居然拿金錢來衡量龍翰鳳翼，這簡直是侮辱！”
“龍翰鳳翼得一可得天下，諸國掌權者無一不對其垂涎三尺，在你口中居然能拿錢收買。”
“果然是個奸商，以為什麼事情都能拿金錢購買，豈不知世間還有氣節一說。”
“原本以為會有什麼高見，居然說出這等荒唐之言，此人還想獲得龍翰鳳翼的青睞，簡直是痴人說夢。”
“這等見識只是夜郎自大，不足以讓諸位關注，諸位不要為了此人壞了心情......”
......
聽着眾人的議論，蕭沐雲不屑的冷哼一聲，故作一副不爽的模樣，甚至回頭瞪了一眼說話的才子。
頓時議論紛紛的才子紛紛壓低了聲音，不敢高聲言語。
畢竟蕭沐雲這邊人多勢眾，而且手段頗為剛硬，硬拼肯定吃虧。
見這幫才子不再逼逼叨叨，蕭沐雲這才轉頭看向卓子禾，笑呵呵的問道。
“卓兄，你覺得沐某說的辦法行不行？”
此言一出，卓子禾頓時沉默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蕭沐雲笑了笑，也不再等卓子禾開口，繼續說道。
“沐某此番可是誠意滿滿，先在雲夢山下給龍翰鳳翼建造一座豪華莊園，再給他二人送去萬金，汗血寶馬也送上十匹八匹，上好的瓊漿玉液也不能少咯，再配上幾十個奴僕。”
“這架勢、這排場，管他龍翰，還是鳳翼，能不心動才怪......”
蕭沐雲一邊說著，一邊觀察着卓子禾。
剛開始卓子禾還能笑容以待，可是很快臉色就開始不自然起來。
等蕭沐雲說到最後的時候，卓子禾整個人都處於半懵逼的狀態，甚至看蕭沐雲的眼神都有些不自然起來。
不過蕭沐雲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躲在觀音像地下的乞丐眼珠子一瞪，差點一口氣憋的沒緩過來。
不過很快，乞丐突然勾嘴一笑，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蕭沐雲也不管其他人也是不是瞠目結舌，直接拽住卓子禾繼續問道。
“卓兄，你說這樣的誠意夠不夠敞亮？夠不夠有誠意？”
“啊？”卓子禾一時間沒從蕭沐雲誇張的說辭中反應過來，等他回過神之後連連說道，“這...這絕對敞亮，絕對誠意滿滿......”
說這話的時候，卓子禾都感覺臉上一陣火辣。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辦事如此雷厲風行的蕭沐雲，居然張口閉口就是錢。
這分明是要拿錢硬砸龍翰鳳翼啊？
這若是讓天下人知道這番虎狼之詞，肯定要遭到天下人的唾棄。
畢竟龍翰鳳翼已經成為了許多士族門閥、才子佳人心目中的神，絕對不容褻瀆。
想到此處，卓子禾已經有些後悔過來搭訕。
早知道這樣，他還不如不打探蕭沐雲底細，也不會這般尷尬。
“沐兄，時間也不早了，卓某就不打擾沐兄的休息了，咱們改日再聊，改日再聊！”
卓子禾拱手尷尬一笑，就準備結束這場荒唐的談話，此刻他對於蕭沐雲已經提不起絲毫的興趣。
更何況再這麼聊下去遲早出事，還是儘早的離開為妙。
蕭沐雲心中一樂。
就這......
“那卓兄也早點休息，明日要不一同前行，咱們路上可以一同商量如何獲取龍翰鳳翼兩人的認可，若卓兄有什麼想法儘管提，沐某有的是錢，不差錢！”
卓子禾一聽這話，好不容易保持笑容的臉，瞬間黑了下來。
他只覺得胸口發悶，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沐兄說笑了，卓某隻是一個俗人，這次去只是為了長見識，哪裏敢對龍翰鳳翼兩位絕世大才有想法。另外兩隊人並不熟識，一起行走恐多有不便，時候不早了，卓某就不叨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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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子禾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也不等蕭沐雲開口，轉頭就朝着自己的火堆走去。
蕭沐雲嘴角差點壓不住了，不過還是強忍住了。
看着卓子禾離去的背影，蕭沐雲再次開口。
“真可惜，沐某本與卓兄一見如故，不過卓兄既然不肯同行，那等到沐某得到龍翰鳳翼的支持后，帶上龍翰鳳翼再與卓兄一敘。”
聽到蕭沐雲的話，卓子禾頓時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這話真的好狂妄！
回到火堆之後，一旁的男子立馬湊到卓子禾身邊說道。
“公子，此子雖然手段犀利，但是言語粗俗無知，自大狂妄，對公子此行應該造不成影響......”
聽着一旁人的話，卓子禾目光一凝，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在長嘆了一聲之後，卓子禾小聲說道。
“吩咐下去讓眾人早早休息，明日雪停立馬上路，另外......吩咐所有人不要惹是生非，這雲夢山卧虎藏龍，我等遠赴異國他鄉，定要萬分小心。”
說完之後，卓子禾深深看了一眼蕭沐雲。
雖然卓子禾自覺蕭沐雲對他沒有什麼威脅，但是不可否認他完全看不透蕭沐雲。
所以他也猜不透蕭沐雲口中到底有多少真話。
不過很顯然，來到雲夢山的人背後無一不是對天下虎視眈眈的掌權者。
可是掌權者怎麼可能派個一竅不通的傻子前來。
除非......剛才蕭沐雲說的都是假話，故意將眾人的眼球吸引到別處，降低自身的危險。
不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這個人就很可怕了。
“也許......吾想多了？”卓子禾心中嘀咕一聲，輕輕閉上眼睛開始閉目養神。
......
大雪一直下到後半夜才停。
等蕭沐雲等人收拾好行裝，其他三波人已經早就離去了。
就連躲在觀音像下面的乞丐也一早離去，不知所蹤。
蕭沐雲倒也不急，畢竟今日是龍翰鳳翼公佈題目的第一天，起碼還有六十多天的時間解題。
而且今日出題，聚集的人肯定特別多。
雖然今日是最有希望一睹龍翰鳳翼兩人真容的機會，但是大機遇伴隨的就是大危險。
蕭沐雲估計太子蕭沐衍和晉王蕭沐禛兩人也不會錯過這次機會。
就算他倆不會親自來，也會派人前來。
慶朝其他皇子也有出現的可能。
估計慶帝也會派人前來招攬龍翰鳳翼。
這對於蕭沐雲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就算他已經易容了，但是也有被認出來的可能。
所以蕭沐雲不急，他準備觀察一番之後再看。
很快，蕭沐雲一行人來到了雲夢山附近的小鎮。
說是小鎮，但是此時異常的熱鬧，小鎮的規模甚至堪比一些較小的縣城，這估計和龍翰鳳翼不無關係。
此刻街上早就人滿為患，到處都是操各式各樣口音的外地人。
小鎮中最多的產業是客棧，一條筆直的長街之上停滿了各式各樣的馬車。
細聽之下不難分辨出慶朝、西楚、遼北和北梁各地的口音，甚至還有一些蠻族人出現。
不過小鎮內的眾人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放下了諸國之間的隔閡，言談之間也頗為和氣。
這大概也是因為小鎮中多是權貴，萬一得罪了會很難收場。
小鎮中心位置是一塊廣場，最中心位置有一塊無字石碑。
這塊石碑就是龍翰鳳翼發佈題目的地方，據傳這裏原本只是掛了一個木牌，後來有人出錢建造了這塊無字石碑。
這塊石碑還有一個名字，叫龍鳳碑。
每年午時一到，龍翰鳳翼的僕從就會將題目掛在龍鳳碑上面。
接下來的六十四天內，每日午時龍翰鳳翼的僕從都會在廣場待一段時間等待答題者。
不過據傳龍翰鳳翼的題目十分怪異。
......
雖然距離午時還有一個時辰，但是龍鳳碑下面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紛紛翹首以待幾年的題目。
蕭沐雲打眼一看，僅是小鎮廣場上的人就不下二百人，這還只是一些提前佔位置的僕從。
這要是題目公佈，廣場之內的人應該不會低於千人。
......
縣城之內有林婉君家的客棧和布坊產業，但是蕭沐雲等人卻住進了布坊，這是因為布坊距離小鎮廣場比較近，從二樓的位置就能看到小鎮廣場的情形。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住在布坊會避免碰到熟人。
在林家布坊落腳后，林婉君就帶着一個穿着青衣長衫的男子走了進來。
“雲哥哥，此人叫馮海，是小鎮的教書先生，在這小鎮內呆了十三年了，與我林家關係一直不錯。如果想問什麼，儘管問吧！”
蕭沐雲點了點頭，衝著馮海一揮手。
“馮先生請坐！”
馮海衝著蕭沐雲拱手一拜。
“公子想問什麼儘管提，小人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看到馮海如此懂得禮數，蕭沐雲清楚問過馮海的人應該很多，大概率也是問不出什麼新鮮玩意。
“馮先生叫你來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正值今日在廣場出題。本公子想知曉往年的題目。”
“公子......你想知道往年的題目？這......”馮海頓時愣了一下，露出了一絲為難的神情。
“怎麼？此事有些為難嗎？”蕭沐雲頓時有些不明所以。
之前鄭郎中說過題目很難，但是難到什麼程度，卻沒有提及。
馮海在聽到蕭沐雲的疑問之後，不由得嘆息一聲說道。
“公子，其實知道以往的題目並無用處，畢竟往年知道真正題目的人鳳毛麟角，就算知道了恐怕也不會公佈出來，小人實在是不知道啊！”
“不知道？”蕭沐雲頓時有些傻眼了。
看馮海的模樣不是說謊的模樣，而且往年的題目說與不說其實不重要，也完全沒有隱瞞的必要。
這就讓蕭沐雲猜不透了。
“馮先生，你這話什麼意思？龍翰鳳翼出的題目不是會出現在小鎮廣場上嗎，你一個久居此處的人怎麼會不知道！”蕭沐雲真的是無法理解。
見蕭沐雲真的不知道，馮海苦笑一聲。
“公子是第一次參加答題吧！你可知這龍翰鳳翼出的題目與其他人不同，別人的題目是題目，可他們出的題目卻是字謎！”
“字謎？”蕭沐雲眉頭一蹙，“既然是字謎，只要猜中謎底就行，也沒有什麼奇特之處啊？”
馮海立馬搖了搖頭。
“公子，別人的字謎是題目，而這裏的字謎只是一個引子，猜不中字謎就找不到真正的題目，找不到真正的題目何談答題。所以這十年間無一人答題成功。”
“哦，原來是這樣！”蕭沐雲頓時一陣恍然。
“比如第一年的謎題是‘遠看一座城，近看不像城，只聞腳步聲，不見人出城。’。”
“第二年的謎題是‘四面都是山，山山都相連，醉後上此山，一步天上天。’”
......
“就算有人破解了字謎，可是為了自身的利益也不會將題目講出來，所以無人知道真正的題目是什麼。”
馮海斷斷續續說了這十年來的謎題。
這聽得蕭沐雲是一愣一愣的。
呀呀呸的！
居然還帶這樣玩的，怪不得說題目難，原來難在這裏。
因為字謎就先淘汰了一大批參與者。
其次就算猜中了字謎，也無人敢隨意張揚真正的題目，這就讓龍翰鳳翼的題目成了無題之題。
玩的溜啊！
其實從字謎不難看出這些字謎指代的是建築物，只要找到這些建築物就可以找到真正的題目。
往年識破字謎者肯定有，恐怕這題目要比字謎還要難上百倍不止。
就在蕭沐雲思忖之際，突然傳來三聲鼓鳴。
咚......
咚......
咚......
馮海頓時臉色一喜，立馬拱手說道。
“公子，出題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