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示敵以弱

很快就到了適春跟渝城造紙廠競標的日子。這次春妮派出了林楓晚跟何宴寧一同出席。

渝城造紙廠有備而來，競標伊始，便拿出了各種資質，數據分析，及造紙廠近些年來為國家社會主義建設投入多少資金，獲得多大成就。苟振華那是滔滔不絕講了幾個小時。

反觀，適春這邊好似完全被造紙廠的雄厚實力震撼到了，被苟振華咄咄逼人的氣勢所懾服，顯得迷迷糊糊，混沌無知。他們只會反反覆復地說“我們事先沒做好準備”，“我們資料不夠完善”。第一輪談判竟然在這不明不白中結束了。造紙廠代表苟振華完全沒把適春這個幾百人的小廠放在眼裏，不管他耍啥花招，他都能一一攻破。那種私企，怎麼能跟造紙廠這種龐然大物一爭高下。

他眼裏露出了勢在必得的笑容。

過了半個月，政府又組織了第二輪談判。可能是適春因為上輪談判不稱職，竟把談判人員換了個徹底。

出席此次談判的變成了楚傑和秋果。

第二輪，苟振華又重複了第一輪的內容。不料結果竟然跟第一輪談判一模一樣，適春以再研究為名，莫名其妙結束了這場談判。

政府這邊負責此次競標的是位朱姓主任，他不明白適春要搞啥子么蛾子，也不願意提醒苟振華那個諂媚小人。但浪費生產時間，就是浪費金錢，他可不想這生產線在倉庫里落灰。

因此他宣佈。“不管你們適春能不能準備好，明天上午，我們就要把競標結果公佈出來。”

簡而言之，明天競標必須要出結果了。

“適春，小地方來的小廠子，怎麼敢跟造紙廠比。”造紙廠這邊已經胸有成竹，出了政府大門就開始討論起來。

“我聽說適春的老闆竟然是個女人，那能頂什麼事！”其中一個光頭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然後狠狠踩了兩腳，彷彿那口唾沫就是適春的女老闆一樣。

“你說，是不是因為她是女人，才拿到了跟我們競標的資格啊！”光頭猥瑣地問。

“誰知道啊！不過女人啊！出來做事在某些方面是比男人更加便利一些。”苟振華明顯意有所指啊！

幾人皆是猥瑣一笑，就有人提議，“反正都到了下班時間，我們乾脆去吃了飯？”

“就當提前慶祝了！”

“要得，要得，我聽說解放碑那邊新開了一個火鍋店，味道很不錯。”

“走吧，走吧，就當提前慶祝了！”

一行人朝着解放碑而去，只是大熱的天光吃火鍋不過癮，不知誰點了冰鎮啤酒，又不知是誰在啤酒里添了白酒……

第二天，春妮帶着林楓晚和楚傑準時到了地方。

造紙廠的人也在，不過，精神狀態好似不佳。

那苟振華看到春妮的人影，猛然一驚，宿醉導致的頭腦昏沉一下子就清醒起來。

沒想到，適春的老闆竟然是她！

不過，苟振華依然不慌。他做了充足的準備，前兩次的發言他背的滾瓜爛熟倒背如流。他就不信了，憑她小小的適春，還能跟造紙廠搶食吃。

適春這次一反常態，他們帶來了大量可靠的資料、數據，對場地、生產線的生產、維護等有關事項甚至所有細節，都做了相當精細的策劃。

苟振華傻了眼，一時找不出適春任何漏洞。他也開始了他的長篇大論，只是要記的數據重點太多，他宿醉的腦袋總要卡頓一下，讓他的陳述差強人意。

本來偏向渝城造紙廠的朱主任眉頭一皺。

苟振華有些清醒了，勝敗就在眼前，由不得他發愣。他沉思片刻，握緊了拳頭。

“朱主任，我們造紙廠為了新生產線準備良多，甚至跟渝城大學的儲老師達成了協議。她會把她新研究出來的成果——無紡布獻給造紙廠。”

“哦？”朱主任有了興趣。

苟振華也打起了精神。“聽說那無紡布透氣性好，還能更好的吸水，柔軟舒適，十分適合用作女性衛生用品上。”

春妮摸了摸鼻子，嘴角上揚。

朱主任眼中精光一閃而去。

“那你把協議帶來了嗎？”

這話讓苟振華心中一緊，他不慌不忙地道:“那協議正在廠檔案室呢，今天沒帶。”

春妮粲然一笑，瑩白如玉的臉龐上戲謔之色一閃而過。

“怕就怕造紙廠拿不出協議，在朱主任面前糊弄呢！”

“楊廠長，是說我造紙廠扯謊了？”苟振華神色一擰，不好的預感從心口蔓延開來。

不，不會的，只要他去求求小姨，小姨一定會幫他的。到時候他把協議往上一交，他的功勞就誰也搶不走！

“哼。我說是你扯謊，又沒說造紙廠。”春妮早就看苟振華不順眼了！他就是條披着羊皮的白眼狼。

沒錯，他就是華靜姝那個白眼狼侄子。

“你不要血口噴人。”苟振華氣憤不已。他轉頭對着朱主任倒是和顏悅色，“朱主任，你不要聽她胡說，我們真弄到了那無紡布的配方。只是你要等等，我回去拿。”

他回去就去找小姨。

“咳咳，他可能沒有，但我手上倒是有一份。”春妮從包里抽出了儲老師跟適春的協議。這是春妮給她錢時，補上的。

沒想到，這協議派了大用場！

朱主任仔仔細細瀏覽了一番協議，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苟振華。

“造紙廠還有沒有底牌？一併拿出吧！”

苟振華心底咯噔一下。“沒有了。”

“那好，你們先回去等通知吧！”朱主任攆人。

春妮帶着林楓晚和楚傑雄赳赳，氣昂昂地離開了。留下造紙廠一行人像是斗敗的公雞一樣，無精打采。

這次競標可是有大人物牽頭的，要是失敗了……

想到那些他們不可能承受得住的後果，他們身體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