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柔則的宮心計
伯爵府里一片雞飛狗跳。
費揚古不明白自己只不過上了個朝,回來家裏就吵翻了天。
剛進府就瞧見那些下人一個個見了他跟見了貓似的,縮着腦袋就往一旁躲。
他剛想問,就見一個丫環哭着跑到他面前跪下。
“老爺,你終於回來了,快救救主子吧!”
看着面前的丫環,費揚古的臉上露出一抹慌亂,這不是他養在外面的外室紫雲身邊的丫環春桃嗎?
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難不成是家裏那個悍婦知道了?
後面的他已經不敢再去想,連忙問道。
“你怎麼在這裏?你家主子呢?”
提到主子,春桃哭的更大聲了。
“主子被大夫人打的快沒命了,老爺快救救紫雲姐吧!”
聞言,費揚古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趕緊穩住身形,一把抓住春桃的手臂問道。
“那孩子呢?孩子保住了嗎?”
這麼多年,他費揚古只得了兩個女兒,被同朝為官的官僚們不知道在背後笑話了多少次。
他沒回裝作沒聽見,心裏卻是不甘心。
他也知道家裏的薛李氏不是個能容人的主,乾脆在外面找了個外室,想着等有了孩子再把人接回來,到時候不認也得認。
要是生了個兒子,也可以過到正室名下,這樣兩全其美。
“孩子沒了,大夫說那是個已經成型的男胎,老爺你可要為主子做主啊!”
聞言,費揚古只覺得五雷轟頂。
他心心念念的兒子沒了!
這時候正妻薛李氏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看見春桃跪在老爺面前正哭訴,眉毛上挑,指着春桃就罵。
“來人,給我把這吃裏扒外的丫環拖下去。”
周圍的下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費揚古走到薛李氏面前,揚起手就給了她耳光,直接把薛李氏打到了地上。
薛李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彷彿對費揚古的動手十分意外。
捂着被打的臉,滿臉恨意。
“你打我?你居然為了那個賤人打我!”
費揚古指着她的鼻子罵道。
“你這個毒婦,她肚子懷的可是我的兒子,你好狠的心啊!”
薛李氏身邊的貼身女使趕緊走上前解釋。
“侯爺,你冤枉夫人了,我們根本就沒動手,是那女子自己摔倒的。”
聽到這話,費揚古根本不信,紫雲的胎一直養的好好的,要不是這毒婦上門,一定會平安生下來。
他眼神恨不得將那女使給撕成兩半。
“你當本候是傻子嗎?雲兒會自己摔倒陷害你們?”
一旁的春桃也是不住磕頭反駁。
“老爺明鑒,明明是大夫人帶人突然闖進院子,硬生生要把雲姑娘拖走,雲姑娘不從,他們就動了手!”
“你個下賤胚子,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薛李氏那裏聽得這話,立馬衝上去,朝着春桃就是一巴掌,打的眾人措手不及。
春桃的眼中閃過一抹得逞,隨即楚楚可憐的跪在地上,依舊使勁磕頭。
“都是奴婢錯了,還請大夫人饒命,放紫雲姑娘一條生路吧!”
怎麼看都是護主的好奴才,費揚古當然更相信她的話。
費揚古立馬抓住薛李氏還要再打的手,狠狠的將她推到一邊。
“她只不過是個奴才,為什麼要幫着還沒名分的主子說話,你還不承認是嗎?”
薛李氏怎麼也沒想到,自家老爺居然會為了維護一個外人,當著全府上下將她這個當家主母的臉面扔在地上踩。
一旁的女使趕緊抓住薛李氏,眼神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她們。
可薛李氏骨子裏的傲氣,根本不允許她向這些人低頭。
她直接將身邊的女使揮開,走到費揚古的面前與他直視。
“是我乾的又怎麼樣?”
“就憑那女人也想踏進伯爵府的大門,簡直痴心妄想,以為大着肚子就能做正室,也是她敢高攀的起。”
一字一句,氣的費揚古臉色發白。
“反了,反了,你這個毒婦,這伯爵府是留......”
沒等他說完,身後傳來一陣嬌弱的聲音。
“阿瑪,不要!”
幾人回過頭來,就瞧見柔則弱柳扶風的走了過來,身邊的丫環一臉擔憂的攙扶着她。
“老爺,夫人,大小姐聽到出了事,硬是出來,奴婢也勸不住。”
“柔兒,別鬧,阿瑪正在處理正事,你回屋好好躺着去。”看見自己的大女兒,費揚古也不好當著孩子的面開口,只能先把人給支開。
柔則看似柔弱實則骨子裏倔的很,站在那裏愣是不動。
“阿瑪,女兒知道這件事是額娘做的不好,可是額娘絕不會傷害阿瑪的孩子,女兒和妹妹都是額娘看着長大的,還請阿瑪明察。”
這話看似為薛李氏開脫,實則把那女子拉下水,質疑她的用心。
費揚古扭頭看着自己的嫡女,雖然心裏不願相信她的話,可到底是自己的血脈,不忍苛責。
薛李氏看見自己的女兒來了,本想抱着她哭訴自己這些年過的有多苦,卻瞥見柔則示意她稍安勿躁的眼神,立馬站在原地沒動,只捂着帕子垂淚。
眼見費揚古信了三分,柔則趕緊走上前,吩咐下人端些茶水來。
“阿瑪剛上完朝回來,先歇歇吧!”
聽到這話,費揚古心裏微暖,這家裏還有個心疼他的人。
幾人步入內廳坐下,絲毫沒有管內院紫雲的死活。
費揚古也才想起來這個外室。
柔則安撫薛李氏坐下,又坐到費揚古身邊。
“阿瑪,額娘的性子您我都知道,雖是對下人管教嚴肅了些,可到底是為了我們全府好。”
“府里也有姜姨娘在,也沒見額娘干過什麼出格的事情不是。”
一番話,讓費揚古的惱火消了三分,可他看到薛李氏還是憤憤不平。
“那還不是你額娘看見紫雲懷了本候的骨肉,這才想動手。”
薛李氏本想說話,卻被受到柔則提點的女使抓住,只得作罷繼續抹眼淚。
面對阿瑪的怒氣,柔則耐心的說道。
“住在府外終究不放心,額娘也是想把人接進府來安靜養胎,一則給個名分,二來也好堵住外面那些閑人的嘴,免得污了咱們伯爵府的名聲。”
“要是咱們府出了事,莫說阿瑪會失了聖心,妹妹在四王府能過的好?德妃娘娘在後宮豈不是也會受到牽連?更別說女兒了,怕是只能出家做尼姑去。”
說著說著她就掉下幾顆眼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