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連人帶狗一起清出去
江城，老男孩辦公室。
一個國字臉的中年人，罵罵咧咧地簽署了一份貸款協議。
此人便是張雪兒的父親，萬海商場的董事長張東海。
“我怎麼有種上當了的感覺，張靜，你老實跟我說，我現在是不是變成替秦逐打工的了？”張東海苦笑道。
張靜笑笑，調侃道：“張總，瞧你說的，都是自家人。”
張東海搖搖頭：“你跟秦逐才是一家，我現在頂多也就是一個替他打工的打工仔。”
“您也沒少賺不是嗎？”張靜笑道。
張東海咂咂嘴：“果然不愧是秦逐帶出來的員工，一樣的狗。”
“鵝鵝鵝……”張靜樂呵呵地笑了起來。
簽完合同之後，張靜便親自送張東海離開。
“張總，溫氏的人來了。”張靜剛走出辦公室，手下的人便前來彙報。
“就說我有事，不見。”
張靜點點頭，沒想搭理。
可話剛說完，溫寧便跟在一個青年的身後，快速出現在現場。
看到此情此景的張靜，臉色瞬間陰沉。
“張叔？您也在？”
青年人率先開口，緊接着溫寧也跟張東海打了個招呼。
張東海愣了一下，然後客套道：“原來是重光呀，好久不見，有空喝茶。”
“張叔這是……？”溫寧偷瞄到了張東海手裏拿着的協議。
“辦筆貸款。”張東海笑笑，轉移話題道：“我的事辦妥了，你們聊，有空喝茶。”
說完，張東海便快步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這趟水有多渾，他心裏清楚得很。
溫氏現在所面臨的困境，只不過是開始罷了。
沒了秦逐這個靠山，往後的日子，恐怕會更加的難熬。
要是沒有林重光，看在女兒閨蜜的份上，張東海可能還會幫忙說幾句好話。
但，現在嘛。
是溫寧自己偏要找死，張東海只能表示愛莫能助。
和事佬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誰愛干誰干，老子只想搞錢。
張東海加快了腳步，轉眼便消失在眾人的視野當中。
溫寧看着張東海匆匆忙忙的身影，內心泛起了一絲不安，總覺得張東海好像拿了她的東西一樣。
不過，她也清楚，眼下不是糾結這些的事情，當務之急是把貸款搞定。
回過神來的溫寧，趕忙看向張靜，給她介紹道：“張總，這位是我朋友，大眾點評江城區域的負責人，林重光。”
“哦？”
張靜打量了林重光一眼，然後臉上掛上了一抹意味深長的表情。
老闆的情敵。
競爭對手的區域負責人。
好傢夥，作死buff拉滿了是吧。
張靜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林經理是吧，久仰大名。”
“張總客氣，您的大名，才叫如雷貫耳。”林重光客套地說道，旋即伸出右手，準備跟張靜握手。
可張靜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直接轉身走進了辦公室。
林重光尷尬了一會，只覺得是張靜一時忘了握手，並沒有放在心上。
然後，林重光和溫寧兩人便跟着走進了張靜的辦公室。
“林經理今天過來，是打算替溫總當說客？”張靜直接開門見山。
林重光見她如此直接，也不賣關子，直接回答道：“的確有這個意思，不知張總可否賣個面子？”
“方便打聽一下你們現在的關係嗎？”
張靜沒有直接回答，反倒是問起了林重光和溫寧的關係。
“重光哥是我朋……”
溫寧剛欲開口，張靜便直接打斷道：“溫總，我在跟林經理說話。”
言下之意就是，關你什麼事？
溫寧眉頭緊蹙，在張靜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敵意。
“難道，是因為秦逐？張靜跟他到底是什麼關係？”溫寧沉思道。
與此同時，林重光接過問題，自信道：“我們快要訂婚了。”
“重光哥，你！？”
溫寧一驚，沒想到林重光竟然把那天酒桌上說的胡話搬上了桌面。
誠然，闊別三年，又藉著酒意，重逢那天溫寧真的有過這樣的衝動。
但，自從秦逐一走，溫寧心中便再也沒有生出過這種念頭。
至少，目前沒有。
“罷了，重光哥這樣做也是為了幫我。”溫寧心中嘆了口氣，默默想到，於是便不再說話。
但，不論是溫寧還是林重光，都沒有注意到，張靜在聽到這番話的時候，眼中閃過的一道寒意。
好好好！
你們這麼玩是吧。
整個鎂團，誰不知道老闆是個戀愛腦。
老闆對溫寧掏心掏肺了三年，到頭來，女朋友卻要跟別人訂婚。
看來，傳聞都是真的，這三年來，溫寧一直只是把老闆當做是代替品、工具人！
就你們這樣，還有臉跑到老男孩來要貸款？
張靜恨不得手撕狗男女。
但，跟在秦逐身邊這麼多年，這點氣還是沉得住的。
“恭喜兩位。”
張靜違心道，心裏默默地補充了一句：裱子配狗，天長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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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張總，到時候我們會把請帖送過來，還望張總賞臉。”林重光自信道。
在林重光看來，事情談到這裏，基本上已經成功了一半。
一個名不經傳的基金公司罷了，大眾點評背後站着的，那可是企鵝系。
哪怕他只是一個區域負責人，但，拿捏一個小小的基金公司，還是綽綽有餘的。
想到這裏的林重光，腰桿也不禁挺直了幾分，同時還不忘跟溫寧對視了一眼。
溫寧朝他投來感激的目光，但，奇怪的是，眼神里似乎少了幾分崇拜的顏色。
林重光沒有在意這個小細節，重新看向了張靜：“張總，那不知道溫氏的貸款什麼時候可以確定下來？”
“貸款？”
張靜玩味一笑：“什麼貸款？”
林重光表情一僵：“溫氏下一季度的貸款，張總您不是知道我的來意嗎？”
“知道啊。”
張靜點點頭，然後話鋒一轉道：“但我不同意啊。”
“你，這……”
林重光愣在原地，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被張靜當猴耍了一通，表情精彩得很。
一旁的溫寧眉頭緊蹙，看向張靜：“張總，合作的事情，不應該摻雜私人感情，你這樣做，未免也太不職業了吧。”
“溫總在教我做事？”
張靜表情一凝，語氣也加重了幾分。
氣氛一度緊張起來。
但很快，張靜便是忽然一笑：“開個小玩笑，溫總別緊張。”
呼！
溫寧鬆了一口氣，林重光也在一邊打着圓場道：“張總真風趣。”
張靜笑笑：“溫總剛剛說的對，合作的確不應該摻雜私人感情，既然這樣，那溫總便好好看看合作的條件吧。”
說完，張靜便甩給了溫寧一份合作協議。
資產抵押、利息升高、還款周期縮短……
這份協議，比之前溫氏和老男孩的合作協議，苛刻了無數倍。
任何一個條件，都不是現在的溫氏所能夠承擔得得起的。
“張總，這……？”溫寧難以置信地看着張靜。
張靜面無表情地看着溫寧：“怎麼，溫總覺得我在刁難你？”
“難道不是？”溫寧也是有些生氣。
張靜搖搖頭，淡淡道：“難道，溫總就沒有想過，這才是正常的合作條件？”
“那之前的……”
溫寧剛欲開口，張靜便打斷道：“你覺得呢？”
此話一出，溫寧的呼吸都停滯了數秒。
之前的合作，才是摻雜了秦逐的私人感情。
所以老男孩給溫氏開出的條件才會如此的優待。
現如今，私人感情沒了，老男孩按照正常流程辦事。
以溫氏的條件，根本申請不了這筆貸款。
“是，是因為秦逐？”溫寧艱難開口道。
“對。”張靜沒有隱瞞。
這時候，林重光有些不太樂意了，趕忙彰顯自己的存在感：“張總，我認識不少企鵝系的……”
“我跟你說話了嗎？”張靜冷眼一瞥，林重光立馬被懟得面紅耳赤。
溫寧見狀，立馬維護道：“這件事不關他的事，張總不要為難他。”
張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真心替老闆秦逐感到不值。
三年的感情，就喂出了溫寧這樣的白眼狼。
再冷的心，幾千萬砸下去，也該捂熱了吧。
真是餵了狗了。
原本還想繼續看溫寧笑話的張靜，頓時沒了心情：“送客，連人帶狗給我一起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