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他怎麼來了?
陳海對於時間觀念是非常在意的,或許是前世的工作習慣所致,即使來到這個世界,沒有了時鐘等物,陳海依然還是依然嚴格要求自己按照時辰做事的,更何況自己今日是應邀前來,作為客人如果遲到,會顯得非常無禮。
“公子,這邊請。”那人當前一步,帶着陳海步行上了二樓。
陳海緊隨那人身後到了二樓,那人領着陳海一直走到走廊盡頭,最後在一間雅間門口停了下來,那雅間的門外同樣有一個身着打扮相似的男子守在門外。
那人輕輕叩了三下房門,然後垂手站在門外靜候。
“進來吧。”一道威嚴穩重的聲音由裏面傳來。
陳海聽的聲音,仔細回憶了一下,沒有發現自己認識的人中有誰和此人相似,因此更加疑惑了。
那人聽到裏面的話后,朝着陳海說道,“陳公子,我家大人已經在裏面等候了,裏面請。”說罷身子一側,站在了雅間門口的另一側,同時伸出一隻手,將雅間的門打開了一道縫。
陳海推開門,一股淡淡的茶香撲鼻而來。
當下陳海不再遲疑,朝雅間裏邁步走去,身後的胡善功跟着就要一起進入房間,不料卻被門外的侍衛伸手攔了下來。
“陳公子一人進去即可,還請兄台隨我一起在門外等候。”
胡善功瞅了瞅那人,“俺是跟着少爺的,讓我進去。”
“沒事的老胡,你就辛苦點在外面等着我就行,如果餓了你就下樓找些吃的,飯錢我出。”陳海回頭朝胡善功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
胡善功見陳海如此說,也就不再堅持,“俺不餓,俺就在門外等着少爺,哪也不去。”
陳海進到雅間后,只見雅間裏面別有洞天,分內外兩重空間,一進房門后映入眼帘的室內佈置簡潔而雅緻,一張圓桌擺在中間,周圍擺放着幾張椅子,牆上掛着幾幅字畫,增添了幾分文雅氛圍。一扇屏風將雅間一分為二,往裏走就是內室了,因為屏風遮擋的緣故,陳海看不到內室的樣子。此時從內室飄來的茶香愈加明顯,顯然,陳海在門外聞到的茶香就是從這裏飄過去的。
陳海站在桌旁,聽剛才屋裏傳出來的聲音,顯然對方年紀不小,因此陳海站定后拱手朝屏風後面朗聲說道,“晚輩陳海特來赴約。”
屏風後面傳來茶盞放到桌子上的聲音,片刻后,從屏風后一前一後出來兩個人。
只見為首之人身穿一件黑色長袍,上面綉着金絲圖案,腰間繫着一條玉帶,腳蹬一雙黑靴,面容稜角分明,如劍削一般的雙眸狼顧虎視,此時看向陳海卻是精光內斂,隱隱有些慈祥的神色流出,雙鬢微白,額頭有明顯的數道皺紋,顯然飽經風霜。身後跟着一人,身着與陳海先前所見兩人一樣的打扮,雙目低垂跟在那人身後,呼吸幾不可聞,神情肅穆,似乎對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的樣子,但是陳海卻在此人身上感受到了極大的危險性。
陳海暗暗打量眼前之人,此人衣着華貴,隱隱有不怒自威之態,顯然久居高位,地位非同一般;但看此人年紀也就五十多歲的樣子,面容卻是略顯風霜,這就有些奇怪了。
陳海保持着拱手行禮的姿勢一動不動。
“海兒啊,好幾年沒見,沒想到都長這麼大了。”那人開口道,聲音低沉有力。
“請恕小子眼拙,不知前輩是......”陳海聽見對方與自己說話如此熱絡,顯然是自家長輩的感覺,不由得疑惑道。
“小子,聽說你年初貪玩摔壞了腦袋,我還道是你姨母危言聳聽了,現在看來確有其事啊,居然連我都不認識了。”那人頓了頓接著說道,“我是你唐姨夫。”
“唐姨夫?”陳海腦袋裏思索了半天,始終想不起這唐姨夫是哪位,不由得心中暗嘆一聲,“怎麼穿越過來就沒繼承正主的一丁點兒記憶呢,此人自己確定並未見過,卻不知道是哪位唐姨夫了。”
那人見陳海還在苦苦思索,不由得啞然失笑,“好小子,這都想不起來,虧得你柳姨母如此挂念你。”
陳海聽到這裏,哪裏還不知道眼前之人的身份,當下神色一整,肅然道,“是柳姨母家的唐姨夫啊!姨夫請勿見怪,小子摔壞了腦袋,以前的人和事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小子之前曾隨母親去姨夫家裏探望,因姨夫並未在家,因此未曾見到。”眼前之人竟然是陳母王氏手帕之交柳姨母的夫婿,虞朝鎮國大將軍唐正,陳海怎麼也想到竟然在距離長安千里之遙的揚州見到此人,心中驚訝不已。
“哈哈,無妨無妨。”唐姨夫笑着擺擺手,示意陳海不必緊張,“身體無恙便好,至於其他,慢慢想總會想起來的,來,坐下說話。”唐正拍了拍陳海的肩膀,見陳海身體強健有力,不由得點了點頭,這才一臉和藹神色的朝陳海說道,說完當先來到桌前,坐在了一把雕花椅子上。
陳海口稱一聲是后,見唐正已經落座,自己這才在一旁坐了下來。
唐姨夫緩緩坐下后,眼神溫和地看着陳海,“聽聞你在失憶后,竟憑一己之力做了很多事情,使得陳家的生意給你更進一步,真是令人欣慰啊。”
陳海謙遜地低頭,“都是家中長輩教導有方,小子不過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這話何意?”唐正疑惑道。
陳海淡淡一笑,“意思就是說因為我是在父母長輩早就打好的基礎上,才能取得那樣的成就。”
唐正微微點頭,“年輕人不用過於謙虛,你爹年輕時可沒你這本事。都說年少輕狂,年輕人不狂一些還叫年輕人嘛!”“你說是吧?無命。”後面這句話卻是朝自己身後站着的黑衣侍衛說的。
“原來這人叫無命,好奇怪的名字,應該只是一個代號吧。”陳海聽到唐正稱呼身後站立那人時心中暗暗揣測。
無命仍舊低頭垂暮,對唐正的話充耳不聞,好像入定了一般。
唐正無奈的搖搖頭,不再理會身後的侍衛,繼續朝陳海說道,“此次我來揚州,一是有朝中的旨意,來此辦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