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相互傾軋
這時,一名士兵跑了進來:“啟稟主公,羅昂大軍分別在東、北城門外紮下大營!”
劉備皺起眉頭,喝道:“再探!”
士兵應諾一聲,然後轉身離去。
劉備走到堂下,來到徐庶面前,然後向徐庶深深一拜。
徐庶沒料到劉備有此一招,頓時吃了一驚,然後回拜道:“主公折煞在下了!”
劉備自責道:“元直啊,我真是後悔,沒有聽從你的勸告!是我對不起你!致使局勢糜爛至此,我對不起西川的百姓,對不起大漢社稷!”
徐庶抱拳道:“主公切莫如此。局勢發展到如此地步,也並非主公的過錯,實在是羅昂的實力太強了。能效命於主公,乃是在下的榮幸,不管時局發展到怎樣的地步,在下都將生死相隨,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劉備聞言,抓住徐庶的手,道:“我替西川,替天下所有的百姓,多謝元直了!”
說著,他看向眾人,道:“從現在開始,元直便是我軍的最高統帥,從我以下所有人都必須聽從元直的號令行事!違者,立斬不赦!”
眾人心頭一凜,齊齊應諾。
徐庶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只覺得主公如此對待自己,自己唯有用這一腔熱血,報效主公了。
劉備抓住徐庶的手,走到上方,然後後退一步,朝徐庶躬身一拜,露出一副唯徐庶馬首是瞻的架勢。
在場的所有人見狀,都大感震動,因為人主如此禮遇臣子,可以說是從所未有的。
劉備道:“元直,你就發號施令吧,我們都按照你的命令行事。”
徐庶拜道:“主公如此信任在下,在下定當竭盡所能,幫助西川渡過這場危機!”
說著,他看向眾人,然後揚聲道:“諸位,羅昂軍雖然來勢洶洶,但他犯下了兵家大忌。其一,曹操、孫堅、公孫康正虎視眈眈,他卻在此時發動進攻,其他戰線難保無虞。其二,如今正值隆冬,氣候變幻莫測,而西川山河險峻,一旦氣候突變,那麼,他必將陷入被動,甚至絕境。其三,兵法有雲,背水攻堅,乃是下下之策,而羅昂此刻便犯了此大計,背靠沱江,攻打我成都堅城,只要我們能夠堅持一段時間,則戰事必朝我們這邊發展。有此三條,我軍必勝無疑!”
眾人原本有些人心惶惶,不知該如何是好,但聽了徐庶的話,只覺得他說的非常有道理,羅昂好像也不是那麼不可戰勝的,心裏不由得恢復了許多信心。
徐庶道:“從現在開始,整個成都施行宵禁。沒有命令者,不得離家,否則的話,以通敵論處,決不姑息。”
說著,他看向糜竺,道:“此事就由糜竺先生負責。”
糜竺躬身應諾。
徐庶看向其他人,道:“敵軍已經兵臨城下,我軍必須嚴防死守,決不可疏忽懈怠!所謂千里之堤,潰於蟻穴,此事必須慎之又慎!”
說著,他看向李嚴,道:“李嚴將軍,請你率領所部兵馬,守衛西城門!”
嚴顏抱拳道:“是。”
徐庶看向馬忠,道:“馬忠將軍,請你率領所部兵馬,守衛南城門!”
馬忠,字德信,本名狐篤,巴西閬中人,三國時期蜀漢將領,官至鎮南大將軍,封彭鄉亭侯。
馬忠小的時候,寄養在外祖父家,後來才恢復馬姓,改名為忠。
馬忠最初出仕巴西郡為郡吏,後來到了東漢建安末期,他舉孝廉,擔任漢昌縣長。他初次與劉備交談,其被稱賢才。
建興元年,馬忠擔任丞相府門下督。
建興三年,馬忠隨諸葛亮南征,領東路軍入牂牁,后擔任牂牁太守。
南中叛亂,馬忠率領一軍,討平牂牁郡的叛夷。
平定南中后,馬忠撫恤郡民,很有威惠。
建興十一年,馬忠任庲降都督,剿滅夷首劉胄叛亂,平定南土。
蜀漢延熙五年,馬忠還朝,加拜鎮南大將軍,後進封彭鄉侯。
延熙十二年,馬忠去世。
馬忠為政,處事能斷,恩威並立,為人寬濟有度量,所以夷人畏而愛之。他貫徹諸葛亮治理南中的策略,緩和各民族間的矛盾,對南中形勢的穩定起到很大作用。
陳壽是這麼評價他的:馬忠擾而能毅,以所長顯名發跡,遇其時也。
馬忠抱拳道:“是。”
徐庶看向嚴顏,道:“嚴顏將軍,請你率領所部兵馬,守衛北城門!”
嚴顏抱拳道:“是。”
徐庶看向張任,道:“張任將軍,請你率領所部兵馬,與泠苞將軍一起,守衛東城門!”
泠苞,東漢末年劉璋的部將。
公元213年,劉備攻取益州,劉璋派遣泠苞、劉璝、張任、鄧賢等四人,在涪水關抵抗劉備,四人都戰敗,退保綿竹。
張任抱拳道:“是。”
徐庶看向劉封、鄧賢,道:“劉封、鄧賢二位將軍,你們率領其餘部隊和主公親兵坐鎮中央,隨時策應各個方向!”
劉封、鄧賢抱拳道:“是。”
散會之後,劉備回到後院,準備去吳夫人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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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名內侍快步來到劉備身後:“啟稟主公,張松大人求見!”
劉備停下腳步,問道:“他有何事?”
那名內侍道:“張松大人只說,有要緊之事稟報主公。”
劉備道:“帶他過來吧。”
那名內侍應諾一聲,然後轉身離去。
不一會兒,他領着張松,來到劉備面前,然後退到一旁侍立。
張松朝劉備拜道:“在下拜見主公!”
劉備問道:“子喬有何急事?”
張松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看立在旁邊的那名內侍,其意不言而明。
劉備看向那名內侍,道:“你先下去吧。”
那名內侍應諾一聲,然後退了下去。
張松見內侍離去,立刻對劉備說道:“主公,在下知道在下的這一番言論,可能會被主公誤會,但事關重大,即便主公誤會在下,在下也不得不說!”
劉備微笑道:“你不必有任何顧忌。在我面前,就該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有什麼話,你直說好了!”
“是。主公,在下認為,讓徐庶全權負責成都的守御工作,實屬不妥!”
“哦?”
“主公難道忘記,之前諸葛亮所做的事情?您放縱諸葛亮一家,使諸葛亮投靠羅昂!如果不是主公仁義,徐庶早就被抄家滅族了,豈能立於士大夫之列?”
劉備聞言,頓時皺起眉頭。
張松繼續說道:“主公仁義為懷,令人萬分感佩,但俗話說得好,防人之心不可無!徐庶與諸葛亮,甚至與羅昂之間的關聯。在尚不明確的情況下,豈能讓他守衛成都?再者,先前徐庶鎮守雒縣時,竟然在陣前,與賈詡會面。兩人究竟談論了些什麼,他始終沒有交待清楚!最蹊蹺的是,徐庶在雒縣時,賈詡竟然按兵不動。他一離開,賈詡便大舉來攻,並在頃刻間,雒縣就被攻陷了!這難道不是巧合嗎?”
劉備聞言,喃喃道:“子喬所言,並非沒有道理!”
張松連忙說道:“在下絕非嫉妒徐庶,只是心中實在擔心成都,乃至整個西川的安危,所以才向主公進言。還請主公明鑒!”
劉備微微一笑,然後拍了拍張松的肩膀,道:“子喬一腔忠義,我又豈能不知?”
張松拜道:“多謝主公!”
劉備猶豫道:“可是,我才任命徐庶為統帥,若朝令夕改,不僅會令軍中將領措手不及,恐怕也會打擊我軍士氣,殊為不利啊!”
張松連忙說道:“主公勿憂。在下有一計,不必免除徐庶的統帥之職,也可監視和制約徐庶,絕不會讓他做出危害主公,危害西川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