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魔心魔劍屠魔門

第一百零六章 魔心魔劍屠魔門

秦玉立馬就興奮起來,也不管唐逍了,倉促說了一聲:“你老實獃著,別亂動!”順手帶上柴房門,蹦蹦跳跳就走遠了。

隨着這三聲禮炮響,整個山坡上都熱鬧起來。

長長的紅地毯旁邊,兩排秀麗的女弟子排着整齊的隊列,手裏都舉着綵帶、鮮花,齊聲嬌呼着“歡迎”;她們身旁是手握劍柄、神情嚴肅的護衛,一個個站得木樁般筆挺;再後面,則是三五成群的弟子,他們是看熱鬧的,像麻雀一般嘰嘰喳喳地笑個不停。

山坡上還有一支盛大的樂隊,編鐘、大鼓、嗩吶、揚琴,各式各樣的樂器應有盡有。

一群氣度非凡的人站在紅毯上,男男女女,年紀都不小了,臉上都堆滿了笑。

他們對面,有一道兩人高、丈把寬的橢圓形白光,就像一道門,正有一群群客人絡繹不絕地從門裏走出來,都洋溢着滿臉笑容、抱着拳,爽朗地歡笑着。

“李道兄、清玄道兄、方道兄,恭喜,恭喜啊!”

“五大家族共同指定五鸞宗承辦此次千宗大會,這是天大的幸事啊!”

“你也不看看,五鸞宗畢竟是天下第一大宗門,不由他們辦,誰來辦?”

“就是,就是!本次盛會過後,五鸞宗更是一呼百應,整個炎漢帝國唯我獨尊了吧?”

或真心或假意,或明諷或暗嘲的祝賀聲中,五鸞宗眾人就像沒有聽出這些話語中的別樣含義,歡天喜地把客人們迎入“寶座”上的大禮堂。

“同喜,同喜,九離宗主親自光臨,真是敝宗的榮幸啊!”

“大家都是為山後家族效力的,這是我們整個炎漢帝國宗門共同的幸事嘛!”

“裏面請,已經準備好了美酒佳肴、歡歌燕舞,就等諸位道兄入席了!”

大禮堂十分寬闊,比火鸞峰頂的正殿大了十倍不止,圓圓的大飯桌也排了好幾百張,數千人一齊擁進來,還有不少弟子在布席、傳菜,卻也並不顯得擁擠。

但畢竟是數千個人的大宴會,別的不說,只是安席,也花了不少功夫。

雖然有五鸞宗弟子的引導,但足足兩刻鐘過去了,大禮堂內還是喧鬧盈天,還有不少人站在門口,一時不知道該去哪兒找自己的座位。

然而就在這無比的喧鬧中,卻有一聲厲喝,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你到底要做什麼?”

聲音是從殿外傳進來的,很大,一時把殿門口眾人都驚住了。

當然此時五鸞宗高層都已經陪着客人進了大禮堂,只有一位長老還帶着人在門口迎客。那長老眉頭一皺,問道:“看看,是誰敢在這種時候喧嘩?”

旁邊一名白衣執事答應一聲,正要帶人去看,卻聽那聲音又叫了起來:“這時候,誰敢與你引見副宗主?你不會是故意來搗亂的吧?滾滾滾,別在這兒胡來!”

那長老臉色一沉,白衣執事便帶了幾個人,急匆匆跑下去。

卻見一個黃臉大漢正被一個黑衣少年纏着。這少年背上還背着一個女孩,神情獃滯,目光像被定死了似的,嘴角還有一串口水淌下來,把少年的肩膀都浸濕了。

唐逍到現在還陪着笑:“只需你讓我上去,我只問清玄上人一句話,問完了就走!”

黃臉大漢厲聲喝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再要這樣……”

話沒說完,已聽那白衣執事低聲喝道:“殺了!”

當然,今天是五鸞宗的大日子,當眾殺人顯然師法行的,於是白衣執事身後兩個護衛走了出來,伸手就朝唐逍抓去:“不要在這兒耍酒瘋,隨我們去醒醒酒吧!”

唐逍的臉色終於沉了下來:“你們若不讓我過去,我就自己過去了!”

他一轉身,邁開大步就走,卻無巧不巧地躲開了兩個護衛的大手。

兩個護衛都吃了一驚,齊聲喝道:“想走?”一齊抽出長劍便攔了過去。

唐逍身形一動,就把兩柄長劍甩在了身後,沉聲道:“當真不讓我上去?”

“想上去?去死!”

兩個護衛接連兩招都沒能奏效,卻沒想過是不是自己實力不濟,只以為是唐逍運氣好,厲聲喝道:“小子可真滑溜啊!”一齊躍起身來,兩柄長劍直往唐逍背心刺去!

接連兩招落空,兩人已顧不得眾目睽睽了,只想先把唐逍刺死了再說!

“真想殺我?”

唐逍終於也不再客氣,也不回頭,只是雙手輕輕一揮,兩道劍氣分襲而去,便聽“噹噹”兩聲,兩柄長劍一齊折斷,兩個護衛也重重地摔在地上,哇哇直吐着鮮血!

周圍頓時響起了一片驚呼聲,有人失聲叫道:“不好了,死人了!”

既然動手了,唐逍就不再想着“以禮求人”,輕輕一托方余,大步走向大禮堂。

“清玄上人,有事相詢,還望出來一見!”

“什麼人敢在大禮堂前撒野?找死!”

殿門口那長老一怒,手中長劍呼嘯着,徑直刺向了唐逍前胸!

這長老乃是丹境巔峰,實力自然不是那兩個護衛可比的,當真勢若奔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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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逍腳下卻沒有絲毫停頓,彷彿那呼嘯而來的長劍並不存在。只是在它即將刺到他胸前的時候,他輕輕一伸手,便抓住了劍身,隨即手臂一振,一股沛然力道順着劍身傳了過去。

那長老怎麼都想不到,這個同為丹境巔峰的少年,竟然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只聽“哇”的一聲,長老一張口,鮮血噴洒,一張老臉立時變得蠟黃!

唐逍從他身邊走過去,旁邊幾個弟子想要攔截,被他腳下一頓,強大的氣勢立即把那幾個弟子彈飛出去;一個不知從哪個宗門來的客人堵住了去路,也被他一伸手拎開了。

然後就連他自己都愣住了:整個大禮堂里,幾乎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剛才他那一聲厲喝,已然把數千人的喧鬧都壓了下去。

一個角落,洪都閣眾人仍然聚在一起,小聲議論。

武媚娘嘆了口氣:“這小子膽子真是不小,居然敢闖到這兒來鬧事!”

司馬師弟偷眼看看看坐在正中一桌的那幾個白髮老者:“他來了,可不大好出去啊!”

洪師兄滿臉鄭重地叮囑道:“無論如何,我們不能成為他的敵人!”

不過可能也不需要洪都閣出面,正中那桌,一個長發及腰的中年人站了起來:“哪兒來的野小子?來人,立即擊殺,別讓他擾亂了客人們的興緻!”

立即有一個三十來歲的不羈青年站出來,手一伸,一柄長劍直指唐逍:“記住本座,五鸞宗劍堂堂主,墨渠!本座不想知道你的名字,你可以出劍了!”

劍身上,有意劍在凝聚,顯然,這位劍堂堂主也已領悟了劍意凝實!

嬰境修為、劍意凝實,他的實力,已然超過了五台家族派出來的那位澹臺明!

唐逍臉色凝重,卻並沒有畏懼之色,龍魂劍正指着墨渠的劍尖:針尖對麥芒!

墨渠嘴角一翹:“有膽量!”突然身形一動,身前出現了一片劍影,就如一柄巨大的扇子,扇骨是五柄凝實的意劍,扇面則是那片朦朧的劍罡。

單就這一招,就已經超過唐逍曾經遇到過的任何一個對手!

眼看那巨大的“劍扇”迎面撲來,唐逍毫無畏縮之意,悍然迎了上去!

意劍對意劍,劍罡對劍罡,硬碰硬!

轟!

一聲巨響,旁邊好幾張桌子旁的客人紛紛慘叫着,橫七豎八跌了出去,鮮血迅速匯聚成一條小河,從大禮堂里滲出門檻,在殿前的石梯上汩汩流淌着!

至少十幾個客人被這一擊的餘波牽連,遭受了池魚之殃!

兩個當事者也都不好受。墨渠還好一些,噔噔退了好幾步,嘴角有一絲血跡,胸口劇烈起伏着;唐逍就凄慘多了,胸前一片血肉模糊,眼角也有鮮血嘀嘀嗒嗒直下往落!

他卻並沒有讓這些鮮血淌到地上,浪費掉,而是伸出舌頭,把它們全都吸進了嘴裏!

旁邊一個好不容易逃過一劫的女子見了,頓時噁心得差點嘔吐出來!

墨渠站直了身子,長劍斜舉,冷冷地道:“沒想到,你居然能接下本座一劍!”

“你沒想到的事情,還多得很吶!”

唐逍冷笑着,雙手握緊了龍魂劍柄。

似乎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又開始在他的心底升騰起來了。

在那受到波及,已然變成了屍體的幾個客人身上,似乎有什麼東西朝他匯聚過來,讓他不但感覺不到傷口的劇痛,反而渾身充斥着無窮的力量,簡直讓他不吐不快!

而他的一雙眸子,也肉眼可見地變得通紅!

墨渠緊了緊劍柄:“看來不能留守,恭喜你,值得讓本座拿出全部的實力!”

劍身上,猛然泛起一陣幽暗的黑光,有一柄略顯虛幻的長劍,隱隱現了出來!

劍柄、劍鍔、劍尖,都有道道裂痕,卻並不影響它作為一柄長劍的氣勢!

這柄意劍,已然跨越了劍意凝實,而有了好幾分劍意破相的意味!

不愧是劍堂堂主,這墨渠的劍意,恐怕已經是五鸞宗內屈指可數的吧?

而看到墨渠再次出劍,就連那長發披腰的中年人也一臉激動,站了起來。

“好久沒見過墨師弟全力出劍了,這一劍,當名垂青史啊!”

這自然是旁觀者的心態,而在圍在旁邊的那些人看來,這一劍,與催命符也差相彷彿。

呼啦一聲,旁邊的人群跌跌撞撞直往後退去,兩人身旁出現了一片數十丈寬的空地。有人還怕不保險,幾個老者站出來,全是嬰境,面色凝重,在兩人身側佈下了一層屏障。

“接我一劍,金鸞,破天擊!”

墨渠的厲喝聲中,大禮堂里幾乎所有人都瞪圓了眼睛,他們都分明看到了,在那看似普通的劍身上,像是有一隻燦金色的飛鸞,從頭到尾,栩栩如生,正張着雙爪,騰空而起!

這一剎那,大禮堂內外都泛着一層銳利的金屬鋒芒,不少人都被迫得只能運功相抗,而功力弱一些的,甚至有弟子臉色泛白,七竅之中都滲出了血來!

這還只是被這一擊的餘波影響,直面這一擊的唐逍,又不知是什麼感受!

唐逍緊抿着唇,手中龍魂劍倔強地斜指着天空,正與墨渠的劍尖隱隱相對。

“金鸞破天,結束了,死吧!”

墨渠的厲喝聲中,那金鸞像是活過來了一般,仰天一聲長唳,便朝唐逍撲了過去!

“天哪,這居然是衍靈之境,五鸞宗的鸞影秘法,竟然如此恐怖了嗎?”

有人在驚嘆着,立即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鳴。

誰都知道,五鸞宗的許多功法秘籍都是從鸞影壁上來的,那是一處上古寶地。但鸞影壁雖然時常劍意盎然,但它真正的珍貴之處卻不在劍意,而是“鸞影秘法”。

劍道領悟,一直到劍意境的最後一個階段,劍意通透的悟意之境,也是不能賦予劍氣以靈氣的,想要達到衍靈之境,那得領悟劍心了才行。

可是鸞影秘法卻能讓墨渠在劍意凝實之境——他還沒有真的達到劍意破相——就能施展出劍心衍靈,當然這是假的,只是空有其形而無其神,但這已經足以令天下人震驚了!

有人立即作出判定:“墨堂主已經拿出了壓箱底的功夫,這小子死定了!”

此時的唐逍,正被金鸞籠罩着,劍氣緊緊地包裹着他,誰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墨渠已經打算收劍了,他有信心,唐逍絕對沖不出來,只能被劍氣切割成一堆碎肉!

披髮中年人也捋了捋鬍鬚,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他旁邊一個水火袍、紫金冠的道士更是豎起了大拇指,正準備誇獎墨渠幾句。

然而一個淡然的聲音,卻讓所有人的神情都凝固了。

“我只是想問清玄老道士幾句話而已,就真的要弄得滿地血腥嗎?”

披髮中年人臉色大變,他恍惚看到了,在那金鸞虛影之中,彷彿出現了一柄巨劍,長有丈許,寬也有兩尺,劍尖直直地刺進金鸞腹中,竟像刺出了幾滴鮮血!

隨即劍光大作,閃耀得整個大禮堂內外沒人能睜得開眼,人們只聽到幾聲凄慘的鸞鳴,然後劍光熄滅,眾人便只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墨渠,還有渾身浴着鮮血的唐逍!

但唐逍是站着的,難道墨渠居然輸了,輸在一個半步嬰境的劍下?

有人在低聲猜測:“眼看這姓唐的小子也滿身是傷,大概他也到了強弩之末,馬上就要倒下去了吧?這麼看來,如果墨渠堂主傷得不算太重的話,應該還是這小子輸了!”

“墨堂主當然不可能輸!這小子是誰,名不見經傳而已,怎麼可能……”

然而話音未落,一個五鸞宗嬰境走到墨渠身邊,用手指在他鼻子旁試了一下,頓時像觸電一般縮回了手:“不好了……墨堂主他居然,居然,死了……”

全場大嘩,披髮中年人厲聲喝道:“這不可能……”

然而又是一個驚恐至極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不對……不可能……他身上的……他身上的血跡在消失……他到底受傷了沒有……”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又凝聚在唐逍身上,只見就這一會兒功夫,原本已經浸濕了他衣裳的鮮血,竟然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卓然而立的他,身上哪有半點傷痕?

“這怎麼可能……”

驚嘆聲剛剛響起,披髮中年已厲聲喝問:“難道是血魔?”

立即有人問道:“什麼是血魔?”

“不知道,應該是一種魔族吧?”

這種沒營養的回答,馬上引來了旁邊人的白眼。

但與披髮中年坐在一張桌子旁的眾人,卻全都站了起來。一個黑紗蒙面人用蒼老的聲音問道:“李宗主,如果真是如此,那就非同小可了!你可看清楚了?”

李宗主沉聲道:“能夠控制自己乃至別人的鮮血,流出來的都能收回去,除了血魔,老夫不知道誰還有這樣的能力!這小子處處透着古怪,也許就是入魔了!”

黑紗蒙面人嘆了一聲:“既然如此,老夫就不得不出手擒魔了!”

卻聽那水火道袍的清玄上人笑道:“諸位遠來是客,這小子再怎麼說也只是半步嬰境,應該還沒到殺雞也用牛刀的地步吧?屠門三劍仙,擒下他!”

李宗主眉頭一皺,但此時三個手捧異形長劍的劍修已經走出來了,那黑紗蒙面人也坐了回去,他也好再說什麼,只是瞟了清玄上人一眼,隱隱有些不滿。

屠門三劍仙是三個肥胖如殺豬人的劍修,各自的劍都有些與眾不同,一個劍尖分出雙叉,如毒蛇的信子;一個厚背薄刃,倒像一柄“劍刀”,最後一個的長劍則是柔軟如柳條一般。

“屠清月!”

手握蛇信劍的是老大,沉喝一聲,一劍就朝唐逍絞了過去。

唐逍一聲冷哼,龍魂劍一擺,劍出如風,頓時又將李宗主驚得驀然站了起來!

“怎麼可能,你的修為,提升了?”

此時的唐逍,分明已經有了嬰境初期的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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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道斬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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