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顧斯忱這種行為很正常……”
外面烏泱泱一片,吵得寧沐心煩,可又不能出去,她坐在馬桶上,額頭上已經開始冒出緊張的細汗。
寧溪抽出紙巾,焦急的說,“姐,我們在洗手間裏躲着不是辦法。會引起懷疑,我們給姐夫打電話吧,讓姐夫想辦法。“
“不行。”
寧沐扣住寧溪去包里翻的手。
她要和顧斯忱分開,保持距離,能叫的人絕對不能是他。
寧溪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放棄這個念頭。寧沐接過她手裏的紙,擦掉額頭密汗,而後報了警。
事實上,就算不報警,這裏是醫院,很快會有保安、或者是病人、陪護、醫護人員報警,將這群極端粉絲請出去。
寧溪就是太着急,憂心寧沐的狀態。
特別是她看到她用六十幾度的熱水淋浴,就開始懷疑她的精神狀態。
外面的躁動已經停下來,寧沐鬆了口氣,重新戴好口罩和帽子,離開醫院。
在路邊打車去她結婚之前住的地方。
她不喜歡熱鬧,住的地方偏離鬧市區,是海市的最北面,富人獨棟區。
寧溪還是第一次來她這裏,推開窗,紗幔飛揚。
“姐這裏真好,從這裏可以看到大海,姐,海中央是什麼地方?是你之前去參加戀綜的地方嗎?”
寧沐把所有物品上的白布都掀起來,疊好,瞥向站在床邊的少女,點頭。
“真好啊,要是現在不是冬天,我真想去裏面看看。”
現在那片無人島所有植被都被白雪覆蓋。
遠遠望去似海上純白珍珠。
寧沐不太喜歡這種,過於完美的東西,但不至於掃寧溪的興緻,讚美了一句,繼續收拾東西。寧溪見到她忙碌,也跟着幫忙。
一天下來,兩層小獨棟可算收拾好。
兩姐妹躺倒在大床上。
長發披散,寧沐很累,但心情上輕鬆許多,甚至於,她都快要忘記,最近這段時間在和顧斯忱爭吵,在鬧離婚。
她打了個哈欠,“這裏沒辦法點外賣,溪溪,等會姐姐給你做飯。”
“好呀。”寧溪,“我來給姐打下手。”
說完,她頓了頓,“不過姐,你做飯是什麼時候學會的?”
忽地,好不容易被寧沐壓下去的那個傷疤再度翻湧起來,她凝視天花板的眼,沉重閉上,“在國外。”
國是江文錦教的。
但何止是做飯是江文錦所教,其他在國外生存技能都是他教。
可就這樣一個,對她很好,很負責任的人,還是死了……
“溪溪,你說在我身邊的人是不是都會倒霉啊。”寧沐有感而發。一直都有人說她是害人精,會害死別人,但他們說的那些人她都不記得。
都從她的記憶中抹去。
她只記得三個人。
一個是江文錦,一個是流失的孩子……最後是,她大學還沒畢業那會,在她面前跳樓的姐姐。
痛苦的事情太多,帶動悲傷情緒,並將寧沐短暫因疲勞不去想的痛苦全部翻出來,她眼眶不由得紅起來。
寧溪看到她露出這幅難受的模樣,心跟着疼,“姐姐,那些都是意外,你看我,一直跟在你身邊不是活得很好?”
寧沐撐着床,坐起來,淺色的發被她攏在耳後,她淺色瞳望向一臉憂心的少女,負面情緒的話倏地卡在喉嚨里。寧溪這個妹妹,是她認識的人中,最開朗,最快樂的女孩子。
要寧溪沉浸在痛苦裏比登天還難。
寧沐笑笑,“是啊,你很好,你一定要一直很好,我們去買食材做飯吧。”
寧溪是快樂的,沒必要跟她一塊難過。
……
這裏雖是獨棟別墅區,但商超離的並不遠,寧沐買了不少東西,日用品、蔬菜水果。
還有換洗被褥,她和寧溪換洗的睡衣。
畢竟這裏已經很久沒住,所有東西都需要洗才能夠使用。
回到別墅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天邊紅霞似火,寧沐頓住步伐,不由得回想起,在英國和顧斯忱看到的晚霞。
那個時候她差一點,就要跟顧斯忱說和好……可惜事事難料。
她現在是真的想和顧斯忱分開。
寧沐收回落在晚霞上的視線,拎着購物袋,和寧溪在廚房裏做中餐。
剛坐不久,她的電話響了起來,來電人是顧斯忱……
她不想接的,但以顧斯忱之前的行為,這個電話不接,後果大概會很嚴重。
寧沐深呼吸,緊繃著心裏的弦,她剛要把電話接通,對方掛了,她愣了幾秒,要撥回去。顧斯忱微信消息彈在屏幕上。
【在哪?有沒有吃飯?今天還開心么?】
“……”
寧沐倒沒覺得鬆口氣,反而更緊繃,回道,【我和溪溪在一起。】
【過得開心。】
“……”
顧斯忱只發來這四個字,再然後,就沒了?
她怔怔地望着屏幕這四個字,完全不敢相信。但,按照今年中秋節之前,顧斯忱這種行為很正常……
這才是顧斯忱會說出的話。
寧沐默了默,心情複雜,但對要遠離他的念頭,絲毫未減,把手機放好后,開始做菜。
菜色很簡單,但都是她跟溪溪愛吃的,這一餐吃的很開心,很自在。
……
晚上的時候,寧沐先去淋浴間。
寧溪聽到水聲嘩啦啦響起,她從包里翻出電話,給名為姐夫的人發去微信。
【姐夫,姐姐今天很開心,你放心吧。】
顧斯忱沒回但已讀。
他此時正坐在卓越私人會所的包廂里,昏暗的包廂內,在啪的一聲后,亮的刺眼睛,他放下手機,不適的眯了眯。
“祁鄴恆,這裏有人。”
“哥你現在又不抽煙,又不喝酒弄得那麼氛圍感幹嘛?”祁鄴恆人陷進沙發里,長腿還沒搭在茶几上,就被人狠狠踹了下,他疼的呲牙,不悅地看向冷着臉看他的男人。
“關燈。”
“……”
祁鄴恆心裏窩火,但這種小事傷了兄弟情,實在是太幼稚,他淡淡翻了個白眼,把燈重新關上,包廂里再度陷入昏沉。
一直沒出聲的席墨瑾笑了聲,“斯忱這是又被老婆拋棄了?”
祁鄴恆早就看出來這點,一直忍着沒說,聽到有人提,惦記着剛才那一腳,笑着搭腔,“忱哥,被拋棄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去找嫂嫂。”
“嫂嫂那種安全感很低的人,最適合強制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