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與其被動捲入,不如主動出擊

第122章 與其被動捲入,不如主動出擊

燭光昏暗。

姜老夫人一錘定了音。

白霜母子進入姜家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姜雲庭跟着母親一起走出了福澤堂。

“母親。”

“許仁安到底是不是父親的兒子?”

他的眼睛裏像是一汪平靜的湖面。

“若是了?”

“你希望母親如何做?”

崔婉怡其實有點迷茫的。

這段時間,她思考了很多。

那些陳年舊事,她忘的已經差不多了。

父親說過,這個世界上,愛情是最不可靠的東西。

所以嫁到姜家,她從來沒有奢求能在姜德清的身上得到這些。

舉案齊眉,已經是她想像的最好的相處方式。

事實上,姜德清,這幾年確實也是這麼做的。

只是在姜九笙被退親之後,他變了。

或許他原本就是這樣的。

只是以前偽裝的比較好罷了。

婆母帶她回老家的那一路,她將與姜德清相識的點點滴滴都回憶了一個遍。

她甚至有種懷疑,當初姜德清的出現就是為了在等她。

那個時候的姜家已經接近日落西山的頹敗。

若不是因為雲妃當年在宴席上勾引裴知同,她也輪不到姜德清求娶。

陛下正值怒火之時。

順理成章的答應了姜德清的請求。

後來裴知同遠守東周,一晃已經這麼多年了。

女子這一生的價值,便是打理好內宅,讓男人能夠好好的在朝堂大展宏圖。

這是當年她出嫁時,母親說與她聽的。

這麼多年,她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

只是到頭來,她才突然發現。

姜家人壓根沒有拿她當自家人。

白霜她很在乎嗎?

她不在乎。

姜德清有姨娘,再納一個姨娘,也不過是多一口飯吃。

只要崔府在一日,她的地位都不會有人撼動。

但是為了這樣一家人留在姜府真的值得嗎?

這是她一直在思考的事。

她按照母親的囑託,過完了前半生。

如果沒有這些意外,她或許還會繼續這樣過下去。

但是一想到那晚,姜德清說不如讓九笙去死的那句話。

崔婉怡依舊覺得可怕。

這是一個沒有心的男人。

他在乎的只有權利。

姜家到這一代,已經無爵位繼承了。

父親也多次告誡她,趕緊讓雲庭或者雲章頂上。

或許姜家還可以再輝煌一段時間。

雲庭曾說。

“母親覺得姜家的衰落是因為沒有人接手這個位置嗎?”

“不是的,是姜家已經沒有了攜手共進的能力,四弟完全可以勝任姜家下一任的家主,但是他卻不屑一顧,你們眼中姜氏的興衰,若是有一日,只加註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就會變成一道壓死人的枷鎖。”

“這朝中早就沒有了姜家的立足之地,與其在這個時候逆水而上,不如順流而下。”

“如今幾個皇子內戰不斷,姜家不同於崔府,可以不站隊,姜家要是想要在這場角力中存活,就必須站隊……”

所以這才是雲庭真正的不願意接手姜家的理由。

也正如他所說。

姜殊也有這個能力。

但是他卻早早的與姜府劃清了界線。

他明明可以接受姜德清的建議,留在京城做京官。

但是他卻選擇了外放。

還是與京城極遠的柳州。

這些日子。

在姜殊到任后沒有多久。

一封家書,讓四房也跟着去了柳州。

姜家的勢力在一點點的被蠶食。

或者也不是蠶食,只是一種保命的手段罷了。

所以這一刻,聽到姜雲庭的話。

她還是想聽聽這個兒子的意見。

“離開姜府。”姜雲庭毫無停頓的道。

崔婉怡不是沒有想過離開。

可是離開她要去哪裏了?

京城對退親的姑娘都毫無容忍度,又何況是下堂的婦人。

或者在佛寺中了卻殘生?

這又是她想要的生活嗎?

見崔婉怡露出悵然的神色。

姜雲庭上前了兩步。

“如果你只是崔婉怡,不是姜雲庭,姜雲章和姜九笙的母親,那你想要去做什麼?”

若她不是他們的母親?

姜雲庭再次補充。

“你也不是崔府的女兒。”

看到崔婉怡的神情從彷徨到嚮往。

姜雲庭道。

“母親,詐死吧。”

這三個字足以石破天驚。

“炸死?”

“不行。”

崔婉怡搖了搖頭。

“您不是一直擔心二弟總是被人騙嗎?如今就是一個好機會,況且你就算不相信我,也應該相信九笙吧。”

“她也是同意的。”

崔婉怡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大兒子。

“她怎麼會知道?”

姜雲庭苦笑了一聲。

“母親,你的表現就是我都看出來了,何況是九笙了。”

“只是您不說,她便也當做沒有見到罷了。”

“九笙臨走前,讓我告訴您,她不會再回姜府了,您也沒有必要一直留在姜府。”

“這不是她說的。”

姜雲庭默了默。

這確實不是九笙說的。

九笙只是說,他們如今在姜德清的眼裏都沒有了價值,以後最先犧牲的便是他們。

他知道,母親在九笙嫁人後,唯一的惦念就是他和二弟了。

他不想,自己的母親被他們拴住。

更不想,在下次歸來時,看到一個毒入骨髓的母親。

是的,他們都能給九笙下毒。

給主母下毒,又能多遠了。

所以這是他說的。

“母親,您信我嗎?”

“若是母親信我,就聽我的詐死,我會給你安排好人手,也會帶好銀子,您這一路想去哪裏都可以,遊山玩水……”

“可……”

崔婉怡有些心動。

“崔府那邊我會去說,只是咱們要瞞着雲章。”

“他是時候吃點苦頭了。”

崔婉怡想到今晚二兒子那個蠢蛋,到這個時候竟然還沒有看出來自己被人利用。

一時之間也沒有說話。

或許確實應該讓老二長長記性。

“只是我走後。”

“後面的事兒子會安排的。”

姜雲庭看着崔婉怡在夜色中消失的背影。

“你們什麼時候動手?”

“姜公子真是大義滅親的狠人啊。”

狠人嗎?

姜雲庭沒有說話。

他早就見過姜府的骯髒了。

若不是看到母親壓在箱底的那些畫。

他也不會讓母親詐死的。

母親和九笙一樣。

都是應該活的自由暢快的鳥,而不是籠子裏日漸沒有了光彩的金絲雀。

既然終究要踏入棋盤。

與其被動捲入,不如主動出擊

(姜殊:好個躬身入局的大哥,說好的只想寄情山水了,都是幌子唄。姜雲庭:老薑家藏得最深的不就是你了嗎?還裝什麼大尾巴狼。許仁安:怎麼?我在你們眼中這麼沒有存在感?姜雲章:別吵別吵,都是一家人。姜殊,姜雲庭,許仁安:滾,誰跟你個獃子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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揀寒枝:鳳棲梧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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