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傻子打
我在網上看到過一種說法,傳說每個村子都會有一個傻子,他們或者從出生就智力有缺陷,或者是幼兒時期因為其他因素導致的智力障礙。
這些人癥狀輕的痴痴傻傻,嚴重的會瘋瘋癲癲。哪有熱鬧就湊過去,還能幫着干點活,沒熱鬧的時候,就在村裡閑逛。
他們被稱為“守村人”,或者叫做“鎮靈人”。鎮住一方鬼魅,守護着一方平安。
他們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他們前世都是大凶大惡之人,臨死前幡然醒悟。感動了玉帝,所以玉帝收了他們的三魂五魄。
這一世他們變得瘋癲痴傻,就是來償還前世的種種孽債。把所有的厄運背在自己身上,為村子消災解難。
這守村人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我不知道。不過我們村確實有個傻子。這人也沒有名字,大家都叫他吳老二。
說起來吳老二的身世挺悲慘的。他大哥夭折,他自己天生智力障礙,還是特嚴重那種。他爹看着兩個兒子一個夭折一個痴傻,動不動就借酒消愁,喝多了就揍媳婦一頓。
終於在某一天,吳老二他媽跑了,他爹一股急火得了場大病,沒幾天就撒手人寰。
同村的一對老兩口看着吳老二可憐,就收養了他,他就這樣吃着百家飯長大。只是這人的智力並沒有隨着年齡的增長而增長,都四十大多了話都不會說一句。
每天就是在村子裏閑逛,或者隨便坐在什麼地方傻笑。村裏的孩子欺負他,他還是傻笑,也從來不會打這些調皮的孩子。當然了,除了。。。。。。我!
我叫趙靈,靈氣的靈。據我媽說,我剛生下來的時候就睜着眼睛,護士抱着我出了產房的時候,我還不停地到處看熱鬧。
或許是我這個新的生命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上,看什麼都好奇。還時不時的就“咯咯”的笑上幾聲。
當時那護士誇我說:“這孩子看着就有靈氣,以後一定能考上重點大學。”
我爸當時高興的不行,我們村之前可一個大學生都沒出來過。
算是借了護士的吉言,希望我能成為村裡第一個大學生,我爸就給我起了趙靈這個名字。
寄託希望的名字是起了,可我還是沒上大學。此刻,我正在村口緩緩的向後退,我對面的正是吳老二。
也不知道我什麼地方得罪了這個傻子。小的時候還算好,他也就是每年發個一兩次瘋朝着我哇哇怪叫。
隨着我逐漸長大,吳老二也慢慢的開始對我動手了。
第一次也就是抓到我捶了幾下,後來我上高中被開除,回村的時候,這傢伙滿村的追着我打呀。
去年打工生涯不如意,剛到了村口,吳老二拿着一根樹枝差點把我後背和屁股都打開花了。
說來也奇怪,那次我一度認為會被打死,那是真叫一個疼啊。可是到家之後才發現,我身上連個紅印子都沒留下,只睡了一覺,連疼的感覺都沒了。
當時還有人說,我偷着欺負傻子,把傻子惹急了,反倒是裝起了可憐。
我就想說,合著挨打的不是你們,現在想起來我都覺得身上已經開始疼了。
都說傻子有股子邪勁兒,看着乾瘦的吳老二比一般老爺們力氣還大。
這會我緊張的盯着吳老二手裏的樹枝,結結巴巴的叫到:“吳。。。。。。吳。。。。。。吳老二!你。。。。你再打我,我還手啦!”
回答我的只有吳老二哇哇怪叫的聲音!其實我也就是想嚇唬嚇唬他,哪個正常人也不能跟個傻子一般見識啊。
好吧!我承認其實是我打不過他。而且因為全村只有我被吳老二打過。村裡已經有愛傳閑話的大媽們說我素質低下,人品惡劣,要不然吳老二怎麼就唯獨對我動手呢。
我覺得挺冤枉的,我一直是個老實本分的孩子,也沒做過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啊。天知道吳老二為什麼看我不順眼。
看着越來越近的吳老二,我轉身就要跑。沒想到吳老二好像預判到了我的想法,還沒等我跑出去,他手裏的樹枝就抽到了我後背上。
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法,一根柳樹枝抽到我身上,就像是被車撞了似的,踉蹌了幾步我就趴到了地上。
吳老二也不停手,一根柳樹枝左一下右一下的落在我身上。我是慘叫連連,吳老二卻是不停的怪叫。
雖然吳老二不會說話,可我也能聽出他那叫聲是在發狠,或者說是在嚇唬,震懾?
我承認我學歷低,描述不太好那怪叫聲隱藏的深層意思,當然了,我現在也沒心思想這些。
就在我又覺得小命要交代的時候,村裡人發現了正在被傻子毆打的我。
我應該是個受到上天眷顧的孩子,我家隔壁大姐帶着人及時趕到。男人們好不容易才把吳老二按住,連哄帶騙的給拉走了。
隔壁大姐把我扶了起來,沒好氣的說:“你沒事總惹他幹什麼呀?”
我齜牙咧嘴的辯解一句:“哎呦~嘶~我沒惹他啊!”
“沒惹他,他能打你嗎?除了你,你見他打過別人嗎?臭小子什麼時候回來的?想姐沒?”
說實話,我是真的不想搭理這大姐。她比我大了一輪還多點呢,離婚幾年了也沒再嫁出去。最近這兩年總覺得她對我有點非分之想。
我哼哼唧唧吵着說被打的太疼了,故意沒接她這話。
見我沒搭茬,這大姐竟然掀起我的衣服朝我後背看了一眼,然後說:“你就裝吧你,哪挨打了啊?”
聽到這話的時候我是懵逼的。這什麼情況啊?守村人什麼的絕對是無稽之談,吳老二除了擋住我回家,就沒見他擋住其他東西。
甚至於在某個瞬間,我都嚴重懷疑吳老二是裝瘋賣傻。
傳說過去負責打板子的衙役們就會這手絕活。看着打的挺嚴重,實則根本沒事,看着輕飄飄的意思意思打幾下,能把人打死。
吳老二絕對偷着練過這手絕活,嗯!肯定練過。就在我心裏吐槽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人扯我褲子。
我一回頭,是隔壁大姐。我瞬間抓住褲子,趕緊說:“姐!你別!你要幹嘛呀?”
“姐這不是關心你嘛!看看你別地方有沒有受傷!”
聽着這個大姐越來越妖嬈的語氣,我連忙乾笑一聲說:“呵~沒事。我真沒事!姐你別費心了!”
“德行吧!你身上哪裏我沒見過啊?這會跟我害羞個什麼勁兒呢!”那大姐嬌嗔了一句,還要繼續扯我褲子。
我心說:“媽噠!我出生的時候你都十二三歲了好嗎。你看過還是嬰兒時候的我,不是很正常嗎?再說了嬰兒時期和現在能相提並論嗎?更主要的是我覺得你不好看!”
好在這會有個大媽過來找隔壁大姐,這算是救了我一次。
只是那大媽臨走白了我一眼,撇着嘴跟隔壁大姐小聲說:“趙靈這孩子越學越壞了。”
我也懶得搭理這些嚼舌根的,我輕輕的摸了摸後背。那十足的痛疼感提醒我剛才還挨了頓打呢,怎麼他們就看不出來呢?
我想回頭看看後背,只是剛回頭就是一愣。然後我擠出一個笑臉打招呼:“張大爺,你。。。。。。”
話說到嘴邊我就愣住了,同時心裏一涼,這張大爺三年前不就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