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婚禮
迎娶郡主的人到底是不是賈環,賈璉夫妻的腦洞不大也沒有多想,但徒昱以實際行動很明確的告訴大家,他的環兒不會與別人拜堂,哪怕必須得再拜一次,一同跪拜的那個人也必須是他。
賈環明知徒昱在搞鬼卻不打算去深究,左右玩脫了還有皇上收拾他,無論他在打算什麼,自己配合就是了。其實賈環從心裏也希望徒昱能助自己免除與敏郡主拜堂的儀式,畢竟受現代忠於感情忠於婚姻的思想影響多年,他與能夠面不改色娶進三妻四妾的古代渣男們還有是很大區別的。總覺得一個頭磕到了地上就代表着一種承諾和責任,別說他已經有了徒昱,就算沒有愛人也不會甘願與敏郡主結合的,丫實在太能鬧騰了,與他安安靜靜過小日子的目標相去甚遠,瘋了才會找這麼個老婆來折磨自己。
徒昱的結婚請柬是在迎娶郡主的前一晚送到皇上和林如海等人手裏的,其上明確寫着翌日一早徒昱與賈環夫夫要在文士巷徒宅舉行婚禮,請屆時光臨,越時不候。
兩人氣得眼珠子好懸沒突出來,待要抓住倆小畜牲問個清楚,一個宮門緊閉總不好爬牆,一個街上宵禁沒本事飛檐走壁,任由鬍子都氣翻了也只能挨到天亮了再做打算。
天亮了還有早朝,倆苦逼男一上一下對着磨牙,熬過早朝後風一樣刮到文士巷,正好趕上徒昱牽着賈環下轎,兩人將要一起邁火盆。徒昱從去年冬天武舉之前就開始籌備這場婚禮,幫手除了蝠部李闖莫名劉命一群老哥們,還包括賈環的表姐夫表姐侯爺鄭暢和黛玉,堂姐夫夫婦子爵司徒慶迎春,堂妹夫劉小四和惜春。
徒昱說服六人幫忙的方法很簡單,只問他們是希望賈環真與敏郡主成親,還是寧願與賈環拜堂的人是自己。答案當然是後者,敏郡主的性格如何先不必說,只說她的身份,註定了誰與之粘親誰倒霉,無論是對環兒還是對他們自己,都不能錯過任何錶明立場的機會。
至於他們這麼做會不會惹惱了皇上,鄭暢和司徒慶一齊憋嘴,惱了就惱了,還怕了他不成。更何況皇上對與徒昱有關的事再氣也不過幾個時辰的事,他們這些跟着一塊起鬨的,挺多被瞪幾眼罷了。於是乎,婚禮的準備工作開始秘密進行中。
為了既成事實無法更改,徒昱把婚禮定在迎娶郡主的當天上午,請柬在最後一刻送出,掐好了時間等最難搞定的兩人下朝,正好是徒昱迎賈環進府的時辰,就不信看到一身吉服的二人他們還能氣得起來。
那邊替代賈環迎娶郡主的人選是侯府上的小太監,身高與賈環差不離,長相也稍有些酷似之處,唯一的缺點就是比賈環要圓潤上兩圈不止。好在早春天寒,在領口袖子處多縫幾圈內邊,全當是穿多了也能矇混過關。
至於那些不用上早朝的長輩們,徒昱都交給了忠順親王幫忙壓制。三公主等人昨晚接到請柬時也氣傻了,罵了兒子媳婦一晚上后,第二天早早起來與兒子一起往文士巷趕,沒聽說皇室的婚禮能找人替代的,萬一被人知道了皇家得丟多大的臉,這些孩子們也太能鬧了。等到了徒昱家見到名叫忠順的大神時,大家集體默了,包括一早被扣在家裏的李先生,長輩們大眼瞪小眼,連這位混不吝都請來了,他們不得不佩服徒昱的行動能力。
賈宅內院裏趙老娘早起為兒子整裝,賈環穿的大紅吉服是她親手縫製的,一針一線里都凝刻着她的慈母心腸,見兒子穿上后帥氣又精神,趙老娘的眼淚唰唰往下掉。早前聽說因為身份的關係,自己根本沒資格坐在高堂受兒媳婦敏郡主的禮,她還氣惱難過來着。哪成想兒子壓根沒想與那個禍害精拜堂,他要與徒小子成親,要拜自己這個高堂。趙老娘連帕子也顧不得拿了,邊為兒子穿戴邊用袖子擦眼淚,不愧是她生的兒子,時刻也沒忘了她這個娘。
賈環看着感動得一塌糊塗的母上大人有點頭疼,哪怕徒昱沒說他也66續續的猜到了他的安排,希望母親待會能hold住,別被皇上嚇昏了才好。
吉時到后,賈環被率領哥們們闖進來的徒昱打橫抱起送上轎子,外面擺開全部婚典儀仗由騎着高頭大馬帶着紅花的徒昱帶領,由賈宅出來繞城一圈后停在隔壁徒宅。二人手拉着手要跨火盆時,皇帝陛下帶着跟班林大人駕到,後面轎子裏工部尚書大人也在探頭探腦。所以根本不是大家想的只有小蝦米來參加賈環的婚禮,而是牛人們去的不是同一個地方。
“你們……”皇上和林如海下了轎擺出指壓千軍的造型,想罵點什麼卻實在張不開口。兩個孩子一個紅衣一個黑衣,臉上幸福的笑容能晃花人的眼睛,他們怎麼能忍心破壞孩子精心籌備的婚禮,給他們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留下遺憾。所以,忍吧,有氣以後再收拾他們不遲。
“還不快點過火盆。”皇上暴躁的怒吼。在炭火邊上站那麼長時間,想被燎着衣服嗎。
“哈哈,四哥,林大人,還有後面的劉尚書,大家裏面請。馬上要開始拜堂了,四哥你可是主位。”徒昱賈環邁過火盆后,忠順擠眉弄眼的出來迎接自家四皇兄。他從小就覺得自己的四哥不是普通人,在他面前向來被壓製得沒一絲脾氣,今天總算把四哥給耍弄了一番,哎呀呀咋那麼開心呢。
皇上白了自家小弟一眼,抬腿快步往裏走去,昱兒拜高堂時沒有自己可怎麼行。高堂之上三把椅子成弧形排開,正中最高點自然端坐着皇帝陛下,兩側趙老娘和李先生分列其次。李先生還好些,畢竟有過一次經驗了。趙老娘則完全適應不良,坐在那裏看上去腰桿挺得筆直還很像那麼回事似的,細看就能發現她的兩條腿已經快擰成麻花了,嘴裏也念念有詞,阿彌陀佛不絕於耳,顯見已經快嚇糊塗了。
她剛剛才知道,原來徒小哥是當今皇上的徒弟。徒弟是啥,那是半子啊,像李先生對環兒,比環兒親爹還上心,這麼算起來的話,徒小哥那可是玉兒干殿下了。額的個天,環兒是打哪認識這樣的人物的,非但高堂拜的是當今皇上,連主婚人都是忠順親王,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家能和皇家扯上關係。還以為趙家祖墳冒了青煙,兒子才考上了舉人入朝為官,現在看來哪裏是冒煙,簡直噴火了都。
只是有一點不好,趙老娘偷眼瞄了□邊的男子,然後頭皮再次一炸慌忙收回視線。好,好那個什麼,她形容詞有限,只能反覆叨念好有氣勢,好威武,好,好嚇人。她寧可身邊坐着的是只老虎,至少倆兒子還能幫她綁瓷實了,偏偏是誰都不敢得罪的這位,她還能活到兒子進洞房么qaq
皇上不知道身邊賈環的母親在心裏狂奔草泥馬,他正欣慰的看着兩個再次跪拜在他面前的孩子。當初倆孩子被他強壓着結契時的表情他還記得,一個強壓着怒火,一個早已經嚇呆了,都稚嫩得不成樣子,哪有現在清雅雋永神彩奪人的氣度。皇上越看越愛,連聲道好,左右上下人等均在心裏鬆了口氣,大神不發威就好。
眾人見皇上沒生氣隨即也都放開了,拜完堂后把酒量成渣的賈環丟到一旁,拉着徒昱拚命灌酒,紛紛大叫今天不醉不歸。自尊心受挫的賈環被看不過眼的女眷拉了去,賈環看到在坐的薛寶琴才知道徒昱把葉兒商會的合伙人們也請了過來。
對着向自己道喜的大姑娘小媳婦們連連拱手回禮,賈環一直懸盪在半空,遊離於世外的心終於落地,牢牢扎在當朝當代的文士巷裏,這裏以後真的是他的家了。
裡外兩個戲班子一塊開唱,來參加婚禮的人都玩瘋了。裏面還好說,喝高了挺多擺幾桌麻將胡亂打牌。外面男人們喝懵了玩得那叫一慘不忍睹,第一個出位的是有前科的柳湘蓮同學,他率先爬上台客串了一把貴妃醉酒,曼妙的蠻腰和輕靈的水袖引來台下一片狼嚎。
有人打頭隨後的也沒了負擔,紛紛登台獻醜。是真的丑,蝠部那幫老爺們塗脂抹粉后能讓人把隔夜飯都吐出來。賈環本來就被鑼鼓喧天鬧得頭疼,再受視覺衝擊,忍不住扶着門框一陣乾嘔。被人瞧見后那人大叫環兒有身子了,皇上喝得兩隻瞳孔都不在一條線上,聽后馬上乜斜着眼睛來了一句,孩子肯定像我。
賈環快給他們跪了,剛想躲到後頭去,徒昱一個飛撲把他抱住,大叫不要孩子,環兒是他的。任由賈環怎麼哄都不待撒手的,像只大狗熊一樣賴在他身上不肯離開。
賈環:“……”該慶幸古代人的保守么,至少不會有喝多了果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