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準備
清早起來睜開眼睛，寧語秋滿腦子都是姚也對自己說的那句“明天見”。自從昨天和這傢伙演了一整天夫妻以後，情況就變得越來越不妙了。
說心裏話，對她這個“老阿姨”而言，也確確實實很久很久沒有體會過這種小鹿亂撞的感覺了——就彷彿患上了小學生春遊綜合症似的，寧語秋昨天一整晚都沒睡好，一刻不停地思考着：明天應該搭什麼衣服去上班好呢？
原本周六她是不需要看早讀的，但為了早點見到某人，她還是按照老時間起了床；在梳妝鏡前精心打扮了約莫半個多鐘頭后，終於是開上車朝着學校出發了。
“寧老師今天怎麼這麼早來？”見到了這個本不該出現的人，14班的學生們紛紛表示了奇怪，還有個別膽子大的女生嬉笑着調侃道：“您今天是要去約會嗎？打扮得這麼漂亮！”
寧語秋沒有說話，而是裝作不經意地瞟了眼黑板，看見姚也的課在第三節后，便回辦公室去了。
...
兩節課時間過去，辦公室大伙兒也都陸陸續續來了，可寧語秋左等右等，卻始終沒看見姚也出現。
剛才，她一直都在腦補着兩人見面后該說些什麼，對方又會如何回答，但這一切隨着等待，慢慢開始變得虛無了。寧語秋有點兒心焦，連做事情的心思都沒了，於是反覆將手機屏幕打開又關閉，希望可以藉此消磨一點兒無聊的時光。
然而想等的人沒等到，奇怪的人卻降臨了辦公室——就在第二節早課下課之際，寧語秋剛鼓起勇氣打算給姚也打個電話問問究竟，卻聽門口傳來了“咚、咚”兩聲清脆的敲門聲，抬頭一看，居然是穿着一身警服的陳少青不知緣何出現於此。
見他出現，寧語秋有點兒驚訝，記憶里自己和這位吳佩嶺領導的上一次見面似乎就是在不久前（那時候自己還幫姚也做了“不在場證明”），印象中這是個既嚴肅又充滿威嚴的男人。
不知他此番再來，意欲為何呢？
“各位老師，姚也在嗎？”陳少青迅速掃視了辦公室一圈，開門見山地問道。
“不清楚，今天早上好像沒看見他？”聞言，鄭前第一個說道，他站起來朝陳少青看了眼，無能為力地攤了攤手。
“小朱老師，姚也上午一直沒來學校嗎？”陳少青繞過寧語秋，徑直走向了位於她身後的朱雪綺位置。
“嗯，應該是沒來的。”朱雪綺點了點頭：“陳隊長你別著急，先坐一下吧！”
什麼情況？這個陳警官好像是她叫來的？寧語秋覺得有些奇怪——這個朱老師為什麼要無緣無故請這個人過來呢？他倆私底下，難道存在着什麼秘密的聯繫嗎？
“我給姚也打了很多電話，但是卻一直沒有接通。”陳少青正襟危坐的樣子令人橫生懼意，他看了眼手錶，沉聲說道：“第三節是他的課，理論上來說現在人應該早就到了，但為什麼...”
“對了，我記得他應該是14班的科任教師吧！”陳少青站了起來走到寧語秋工位旁：“小寧老師，姚也今天有跟你請假嗎？”
“沒有誒！”見對方提問自己，寧語秋第一時間搖了搖頭：“就算要請假，也是和教務那邊請...”
“那個...請問姚也是出什麼事了嗎？”
問出這個問題后，她的內心頓時緊張了起來，生怕從陳少青口中聽到任何令人難過、或是不利的消息。
“沒什麼事兒，千萬別多想。”陳少青故作輕鬆地笑了笑：“不過是想找他了解一些情況罷了。”
就在剛才這麼一點點時間裏，他已經敏銳地從寧語秋桌上的通訊名單里看見了教務處的聯繫方式，立刻一個電話掃了過去。
不多時，周興便過來了，他和陳少青握了握手，如實說道：“姚也老師今天身體不舒服，已經向我請過假了。”
“啊？我沒聽他說啊！”聽到這句回答，寧語秋心裏好一陣失落——為什麼他沒有先想到告訴我呢？
“哦哦哦！他叫我務必幫忙轉告你，讓學生上一節自習，結果我給忘啦！”周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繼續朝陳少青問道：“請問您找他作甚？”
“放心，是一件好事。”陳少青猶豫再三，還是沒有透露真實目的，轉而追問道：“對了，你們有人知道他現在住哪兒么？他在公安系統里留下的地址已經過期了。”
“翡翠湖。”/“大別墅！”
聽到這個問題，江嘆春和鄭前二人不約而同地回答道——他倆對姚也那棟湖中別墅印象可深了，畢竟可不是誰都能有機會被邀請到這麼大的豪華府邸中做客的。
“什麼？他還有個別墅？”朱雪綺聽得一愣一愣的。
“對啊！我、江老師，寧老師都去過。”鄭前拆開了一包薯片，一邊嚼一邊說道。
“靠！就我沒去過？”朱雪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倒不是因為得知了對方這一隱形資產的存在，而是意識到姚也不僅從來沒將作為正牌女友的她帶回家過，反倒是邀請了幾個不相干的普通同事前去遊玩，這讓她一個堂堂大小姐面子往哪擱？如何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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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氣死我了！
朱雪綺火冒三丈，跟你嗎炎頭隊長似的。陳少青朝她看了眼，剛想說話，卻突然接到了丁真發來的消息：“老大，藍局長不知道抽什麼風，突然跪在了我們警局門口，拉他也不起來，點名要見你！”
怪事真是接連不斷啊！陳少青眉頭緊鎖，立刻起身朝朱雪綺道：“我現在回單位處理些事務，傍晚我和你一塊兒去姚也家裏，看望下他吧！”
“好。”
寧語秋的直覺向來很准，望着陳少青遠去的背影，她本能地擔心起來——姚也可能要出事了。
...
所謂麒麟橋，並不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座小橋而已，而是一處佔地面積7400平方米的交通樞紐站，是H市繁華地段的重要地標之一。由於多個交通樞紐的設立，使得這裏成為人流、物流的聚集地，也是購物、娛樂、休閑的好去處。它幾乎囊括了吃、穿、住、行、玩等各個方面，是H市最市井、最熱鬧、最具煙火氣息的地方之一。
這該死的天國習，為什麼會想到把戰場選在這裏？湖中別墅內，看着面前的三維地圖，姚也眉頭緊鎖，腦中不斷構思着各種應對之法。
話說回來，麒麟橋的佔地範圍太過廣闊了，很可能就藏着某個易於防守或製造伏擊的絕佳地理位置。依照影殺殿的行事風格，天國習大概率事先對地形進行了詳盡的勘察，並計劃利用橋樑、周邊建築或人群作為掩護，以取得戰術上的優勢。
此外還有一個問題需要注意——麒麟橋的繁華與熱鬧也可能成為混淆視聽、製造混亂的絕佳場所，作為H市的商業地標，人流量大，選擇這裏決一死戰，意味着天國習希望這場對決能夠被更多人見證。這既可能是為了炫耀自己強大的實力，也可能是為了利用輿論造勢，為今後教皇的出現埋下恐怖的伏筆。
真噁心。姚也起身開始檢查起自己的裝備。他將宗覺和手裏劍打磨的鋥光瓦亮，隨後又從保險櫃裏取出了X手套。
由於川野心已經前去麒麟橋進行實地考察了，因此當下能夠幫上忙的只剩下卜動一人。姚也將他叫了過來，低聲道：“卜動兄弟，我有一個想法。”
“怎麼說，元一君。”卜動點點頭：“我全力配合你。”
“今晚，我想清空麒麟橋的所有人。”
“這恐怕不可能做到。要知道麒麟橋所處的區域光是居民便將近萬人，更別提還有數以千計的商鋪以及無法估量的往來遊客！你打算怎麼控制這麼多的變量？”
“封城。”姚也臉色一沉，緩緩開口道：“今晚造成的所有經濟損失由我來承擔。”
“那得花多少錢！”聽聞該建議，卜動有些心驚肉跳，忙說道：“我覺得能想出更好的辦法...”
“不存在更好的辦法了。”姚也搖了搖頭：“天國習想要藉助人流達到某種目的，否則不可能選擇這裏。此乃唯一與之抗衡的方法。”
“你現在立刻聯繫市政廳（政府），大不了把我的錢全部花光。”
姚也將手機和銀行卡塞給卜動：“快去。”
“明白了元一君，我試一試。”接過這兩件總餘額長度超過身份證號碼的東西，卜動立刻化作一陣青煙消失了。
...
19PM
作戰計劃已經制定完畢，姚也將所有的武器和戰衣放在了GT50的後備箱，旋即一腳油門，打算朝着今晚的決戰之地駛去。
然而，正當他將車開下別墅的橋之際，卻一輛萬事得轎車突然加速橫亘在了面前，緊接着，一男一女兩道身影便從中走了下來。
我擦，是朱雪綺和陳少青？
“姚也，晚上好啊！”下一刻，陳少青逆着車燈的強光走了過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車窗：“你現在要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