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巧舌如簧
周三一早的語文課上，姚也正在為學生們講解《鄉土中國》中的“差序格局”部分。擔任老師這份職業這麼長時間以後，他現在的聲音變得更加性感富有磁性，抑揚頓挫，引人入勝，不知不覺竟也能讓學生們都沉浸在文學的世界中。
“差序格局這個東西嘛，按照費孝通先生說的，指的就是在人際關係中，以自己為中心，像水波紋一樣向外推及開，形成一個個有差別的圈子。這個概念通常用來描述中國傳統社會中的人際關係結構。”
他示意學生們把這段關鍵文字劃出來，畢竟這些內容考到的概率是非常大的。
“給大家舉個例子，假設我老爸是某個教派處於中心地位的領導者，其他成員圍繞着他，根據自己的級別、能力等因素形成一個個有差別的圈子，這就可以算是一種差序格局。”姚也想到了自己的父親川野總一郎，立刻用一種學生能夠接受的，通俗易懂的方式為大家講解了起來。
“我懂了。”黃瀟哦了一聲：“如果我是黑幫老大，那麼我就有很多幫派小弟，他們有的販du，有的搞黃，是不是也能算啊？”
他的話引起了大家的哄堂大笑。然而，就在課堂氣氛達到高潮時，門突然被猛然推開，幾名警察站在了門口，領頭人正是姚也的老相識，一臉嚴肅的警察隊長——陳少青。
“姚也，請你出來一下。”陳少青冷冷地宣佈，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來了嗎？看樣子是昨晚的事被發現了。姚也心裏輕笑一聲，但表面上還是露出了一副驚訝的表情。學生們驚愕地看着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課堂上的氣氛瞬間凝固，只剩下窗外吹進來的風輕輕拂動窗帘。
姚也看了眼陳少青，眼神中故意帶着些疑惑：“怎麼了陳隊長，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的課暫停一下，有件事情需要你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陳少青語氣冰冷，不容置疑。
姚也看着眼前這些警察，明白自己沒有選擇的餘地。他也懶得掙扎，聳了聳肩，對學生們說道：“同學們先自習，我去去就回。”
然後，他從容地跟隨警察走出了教室的大門。當他被押上警車的那一刻，學生們紛紛涌到窗前，目送着這位平日裏幽默瀟洒的老師離去。他們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不明白這位深受眾人喜愛的帥哥老師怎麼會被警察叔叔們逮捕。
警車緩緩駛離校園，留下了一地的疑問和懸念。
“姚老師是犯事兒了嗎？”朱張紅露出一臉緊張的表情：“我一直覺得他戴帽子有點像犯罪嫌疑人。”
“他那麼有錢，應該不會吧？”聯想到姚也開的是價值一百多萬的奔馳汽車，應勝天撓了撓下巴：“難道說是貪污？”
不管怎樣，現在的14班正牌班主任寧語秋不在，臨時班主任姚也也被抓走了。整個班級沒有老師管理，大家頓時不管不顧地瘋狂了起來。
“吵什麼吵？這次月考物理低於60分的都給我站起來！”教導主任周興此刻卻拿着一把戒尺走了進來，看來有一大半人的屁股馬上就要開花了。
...
“姚也，你知道我們為什麼要把你請來嗎？”陳少青將姚也帶到了一家小小的，密封的房間，坐在他的對面問道。
“不知道，陳警官，你這樣搞得我有點害怕。”這種審訊室之所以這樣設計，是因為黑暗和狹小的環境可能會對犯人產生心理壓力，增加他們的緊張感，從而促使他們更快破防。可姚也作為一名行刑官，劊子手，逼問惡人是其最拿手的事，所以哪怕如今情況兩極反轉，他也依舊能應付自如。
“昨天晚上十點之後，你在哪裏啊？”陳少青笑着直視姚也，觀察起了他的微表情：“別再說這是你的私隱了，你看看我們現在是在哪裏。”
“我想一下啊。”姚也遲疑了片刻，眼球轉向左上方，這是正常人進入回憶的表現：“我昨晚晚自習下課之後，就回教職工寢室休息了。”
“是嗎？不要撒謊啊。”陳少青雖然還沒和宿管對接過，但還是想詐一下姚也：“我們可以查監控的。”
“你查唄，隨便查。”姚也無所謂地向後靠去：“你可以問我們樓下的宿管蔡阿姨，她應該看到我上樓的。”
“行，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陳少青拿出手機，找到校方提供的號碼撥了過去：“你好，我們是H市公安局。想問一下你認識姚也嗎？”
“我認識的，那個教語文的小帥哥，怎麼啦？”在影之力的加持下，姚也聽得一清二楚，不禁嘿嘿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邊上的一名警察立刻拍了拍桌子。
“你這麼凶幹什麼？”姚也也裝出一副憤怒的樣子：“我想起高興的事情不行啊？”
“別說話。”陳少青擺了擺手，繼續向蔡阿姨問道：“我想請問下，他昨晚大概幾點回的寢室，後來出去過嗎？”
“我看一下。”蔡阿姨查閱起了監控：“他昨晚是九點四十八分回來的，後面肯定是沒出去過，因為我們寢室十點半就鎖門，而且只有一個出口，所有人進出我都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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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對方如此篤定，陳少青也不免有些奇怪，但出於職業的嚴謹性，他還是說道：“謝謝，後期我們會去請你協助調查的，請務必保存好監控。”
掛掉了電話，陳少青心中升起了一陣疑惑。畢竟按照校方提供的寢室樓結構圖，姚也所住的房間在五樓，這種高度首先就不存在翻牆的可能性，並且除此以外，每一層陽台都是被封死的，完全沒有其他的出入口，除非變成蚊子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
“好，那我問你，這兩個人你認不認識？”陳少青打了個響指，隨後身後的門打開，一男一女兩名警員走了進來，正是昨晚的丁真和吳佩嶺。
“是他！”吳佩嶺想起昨天那場誤會，立刻氣不打一處來，當即伸出了手指向姚也：“我記得清清楚楚，就是這個人！”
“對！”丁真拍了拍腦門：“他昨晚把我的槍打掉了，後面還說請我抽煙！”
“你們在說什麼啊？我不認識你們。”姚也眯起眼睛奇怪地回答道，他當然不可能傻到承認：“我怎麼覺得這裏是傳銷組織啊？”
對於具有豐富測謊經驗的陳少青來說，姚也的表現確實不像在說謊，畢竟如果一個人能夠演到這種逼真的水平，那他都可以去當特工了，可是這一切真的不和邏輯，他的兩名手下不可能會騙人，究竟哪裏出了問題？
“陳隊，醫院的監控傳來了。”一旁的警員提醒道。
“哈哈哈！”在場的警察們同時笑了起來，這下子到底是誰在說謊就一清二楚了，陳少青拿出遙控器對着姚也說道：“請看VCR。”
監控視頻亮起，電梯門緩緩打開，一位醫生緩緩走了出來，這是？
沒錯，這是姚也當時擬態而成的程醫生。
警察們同時瞪大了眼睛，只見“程醫生”走進了宮城二人所在的房間，過了幾分鐘后，門又打開了。
按照時間計算，這時候姚也已經解除了偽裝，照理來說他馬上要出現在鏡頭前了。
可奇怪的是，門雖然緩緩打開，可是卻沒有人走出，過了幾秒鐘。吳佩嶺二人所在的房間又被打開了，就好像是看不見的鬼開的門。原來，姚也在執行任何潛入行動時，都會隨身攜帶一枚信號干擾器，能夠完美地將他的本體身形從監控中抹除！這也就是為什麼監控拍不到他樣子的原因！
我操，還他媽有這種事？丁真和吳佩嶺不可思議地伸長了脖子，這一切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的認知，就像是在看盜夢空間一樣。
“陳警官，你給我看的是恐怖電影嗎？”姚也裝起了蒜：“這影片和我被綁到這裏有啥關係不？”
“...”此時，連陳少青也不禁開始產生了動搖，他狐疑地看向丁真二人，儘管他們對自己再三保證沒有看錯，可事實就是事實，監控錄像是完好無損的，不存在被修改的可能。
這倒真不能怪警方降智，被玩弄於股掌之中。畢竟這種情況已經超過了科學能解釋的範疇，他們是在和神通廣大的忍者角力。姚也抵住額頭笑了起來，隨後無聊地轉起了桌上的圓珠筆：“時間寶貴，你們到底想說什麼？”
“你還記得我告訴過你，有四個受重傷的人被送到了市中心醫院救治對吧。”陳少青的眼睛片亮起寒光：“今天一早護士查房時，發現他們都不見了！”
“額...他們不見了，你找我沒用啊，陳警官。”姚也無奈地模仿起小熊攤手：“我問你，你說的這幾個人被送去醫院這個事，是只有我倆知道嗎？”
見陳少青不說話，姚也繼續道：“我幫你捋一捋，你剛剛自己都說了看監控，但是大家都看到了，是另一個男醫生走到房間裏然後消失了，要抓你也是去抓他才對嘛，為什麼要抓我捏？”
“可是我明明看見你了！”吳佩嶺此刻已經喪失理智，一把揪起了姚也的衣領，咬牙切齒地說道：“就是你這個咸豬手！”
“請你鬆手，美麗的女士。”姚也心虛地咽下一口唾沫，接着眼淚汪汪地說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我有一半日本血統，所以故意來刁難我...”
“行了，佩嶺，放開他。”陳少青不耐煩地支開了對方，接着沉聲朝姚也說道：“可能是我們的調查方向出了些問題，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