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你很失望,所以要逃?
略作遲疑,玄藺終是開口道,神色凝重道:“主上,這些妖王看似順從,實則心思難測。
“怕是,並不真心忠於主上。”
禹長卿聽聞玄藺所言,神色間卻毫無在意之色:
“他們,從一開始不過是把本尊當作打開結界的鑰匙罷了,何來忠心。”
“那主上……”
“他們不跳高一點,本尊如何能殺一隻雞,敬一群猴呢?”
禹長卿緩緩站起身來,那仿若寒潭深淵般的目光,透着令人膽寒的殺意。
玄藺忙低下頭,不敢與那目光對視,恭順道:“主上,是否需要屬下注意人族那邊的動向?”
“他們想死,本尊自然會成全他們,派人盯着萬師堂王宋兩即可,你就別親自去了,免得……”
說到此處,禹長卿瞥他一眼:“看到舊人之女,勾起你的傷心往事。”
玄藺身子一僵,低頭應道:“屬下早已將過往之事放下,一心只願侍奉主上。”
“嗯,回暮落殿。”
“是。”
———
暮落殿。
童歡悠站在殿院之中,漫不經心地擺弄着靠牆邊的一朵淡紫色的奇花。
微風拂過,吹亂了她額前的幾縷髮絲,她也懶得去整理。
嘴裏還時不時嘟囔着幾句誰也聽不清的話語。
“按理來說是救了他吧?怎麼還……給我降了呢?”
“這現在怎麼加回去啊……人家現在是妖尊,有錢有顏還有權……”
“我想哄也沒有地方再哄了啊……”
童歡悠越想越煩,時不時捶着腦袋。
可還未等她思索一會兒,剛去給童歡悠拿來禦寒披風的羚兒。
瞧見她擺弄的花時,趕忙神色着急的走了過來。
“小姐!”
話音未落,羚兒一把將童歡悠的手拉了回來,語速極快地說道:
“小姐,這花可碰不得!但凡碰得多了,會起疹子的。”
童歡悠頓時一驚,下意識地緊緊抓着羚兒的胳膊,往後連退了好幾步。
旋即指着這個花,哆嗦問:“要起疹子為啥還要種在院子裏?”
羚兒解釋:“此花名叫赴夢,雖然它的花葉會讓妖起疹子,但是花香卻有極好的安神效果。”
“咦~”童歡悠聞言,忙不迭地舉起手來輕吹了吹。
一副唯恐自己當真會起疹子的模樣。
“所幸奴婢不過離開一小會兒,應是無礙。”
羚兒輕柔地將披風為童歡悠披上。
旋即又掏出絲絹,謹小慎微地將童歡悠碰花的手擦拭乾凈。
童歡悠面露赧色,歉聲道:“對不住羚兒,給你添了麻煩。”
羚兒聞此,身形一滯,抬眸望向童歡悠,欲言又止。
末了,似是鼓足了勇氣一般,語氣略顯凝重地道:“小姐,你如今是主上當下的寵兒,萬不可對所有妖這般客氣溫柔。”
眸中滿是憂色,繼而又道:“這整個北荒的雌性,皆虎視眈眈地盯着您這位置呢。”
“很多嗎?”童歡悠不明所以的撓撓頭。
原書中,一字未提關於北荒的介紹和情節。
目前在她的認知里,北荒,妖族的地盤,禹卿辭是現在這個地盤的老大。
至於這個地方的局勢和風土人情……一概不知。
但眼前這個叫做羚兒的小妖,倒是讓她滿有好感。
童歡悠嘿嘿一笑:“這不是因為是羚兒嘛,其他妖面前我一定端的死死的。”
“這不是因為是姐姐嘛~”
這句話仿若與她記憶中的妹妹重疊。
羚兒眸光微微一顫。
就在二人說話間,外殿門緩緩打開。
“恭迎主上。”
殿中妖仆紛紛齊聲跪拜參見。
羚兒目光觸及殿門踏入的身影之際,忙不迭的匍匐在地。
童歡悠瞬間回頭,在看到那抹熟悉的暗紅身影的瞬間,兩眼放光。
殿門處,禹長卿的目光也下意識地望向她,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愕。
彷彿昨晚的一幕又浮現在眼前,垂在袖中的指尖輕顫。
下一秒,只見童歡悠拎起裙角,髮絲飄揚,宛若一隻歡快的小鹿,抬腳向他奔去。
於她而言,即便禹卿辭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對她的喜歡降低了,可她的喜歡卻沒有。
轉眼間,她便撲了禹長卿一個滿懷。
小手緊緊環抱住他的腰,神情滿是止不住的歡喜。
禹長卿的心頭猶如漏了一拍,不知所措。
鼻尖驟然縈繞的臘梅花香,絲絲縷縷地鑽入他的心肺,讓他的心跳又回到昨夜地凌亂心悸。
一旁的玄藺瞧見剛才還殺意肆意的主上,此刻滿臉慌亂。
不由得懷疑主上是不是被奪舍了。
礙於自己站的位置略微有些尷尬,忙的後退幾步,拉開了和兩人的距離。
正當禹長卿抬手想要摟住那人兒之際。
那小腦袋卻在這時抬起頭來,甜甜一笑:“卿辭,我好想你。”
禹長卿的動作瞬間僵住,剛才那份悸動驟然消失。
緊蹙的眉頭下,眼神變得黯淡,透着一絲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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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被一桶冰水當頭澆下,瞬間熄滅了心中剛剛燃起的火焰。
片刻后,才找回自己的呼吸。
臉陰沉的彷彿要滴出水來。
繼而背過手去,將那環住自己腰間的小手硬生生掰開。
童歡悠見他如此動作,心頭湧上一絲酸澀。
好感已經降到這種地步了嗎?
倏然。
禹長卿幾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頓道:“童歡悠,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童歡悠望着那滿是憤然的冰藍眸子,一時間懵了。
他是誰?他問我他是誰?他記得我名字,不記得自己的名字嗎?劇情難道還玩上失憶梗了?
童歡悠:系統!啥情況啊?他怎麼還失憶了?
【系統:根據算數監測,現在控制這副身體的是禹長卿。】
童歡悠聞言,頓時感覺天塌了。
我靠!他怎麼出來了!我算是知道為啥好感度降低了!
救命!我現在可沒有火箭炮和導彈啊!完了完了,徹底完了!
知道真相后的童歡悠風中凌亂,聲音跟被電了似的,討好堆笑道:
“哎呀,原來是小長卿啊,那個……我突然想起來家裏煤氣忘關了,我先回家關煤氣了哈~”
話罷,轉身就要跑!
然而,還沒跑出一步,就被禹長卿一把拽住手腕,緊緊禁錮在懷中。
臉上帶着憤怒與嘲諷,咬牙切齒道:
“怎麼?看到是我不是他,你很失望,所以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