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絕處逢生
袁雨婷這才鬆了一口氣,緩緩地拔出長劍。
“呸,什麼玩意兒,敢跟老娘斗!”
袁雨婷一腳踩在那蛇的屍體上,厭惡地啐了一口,心中卻暗暗鬆了一口氣。
這條碧眼青筋蛇速度極快,毒性猛烈,若不是她早有防備,反應再慢上半分,恐怕已經被咬中了。
殺死了其中一條碧眼青筋蛇,袁雨婷此時,已經是精疲力竭了。
她手中的長劍嗡鳴作響,彷彿在為主人感到疲憊。
她的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身上的衣衫也被汗水浸透,緊緊地貼在身上,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曲線。
現在袁雨婷的情況,可以說是處於「還沒倒下」和「立刻倒下」的邊緣。
弱肉強食,不可避免,此時此刻,不是袁雨婷死,就是碧眼青筋蛇亡。
擂台上的某個位置,碧眼青筋蛇龐大的身軀橫亘在那裏,宛如一座被神靈遺棄的巨型神廟轟然倒塌,昔日的威風凜凜在死亡的陰影籠罩下消散殆盡,只留下一片無盡的悲涼。
它那曾經堅不可摧的鱗片,此刻卻像秋日裏枯萎的落葉般,一片片地從身上剝落,露出下方暗沉的肌肉紋理,彷彿在訴說著生命的脆弱與無常。
每一塊鱗片都映射着幽幽的冷光,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它生前的輝煌與榮耀,如今卻只能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任由時間將它的光輝掩埋。
蛇屍巨大的頭顱無力地垂落在地,曾經攝人心魄的碧綠色眼眸如今黯淡無光,空洞地凝視着遠方,彷彿在追憶着逝去的輝煌,那些曾經的榮耀與輝煌,如今都已化作過眼雲煙,只留下無盡的空虛和落寞。
它那鋒利的毒牙,曾經是它最強大的武器,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猙獰,無力地張開,像是在做最後的呼吸,試圖從空氣中汲取最後一絲生命的氣息,然而這一切都是徒勞的,死亡的氣息已經將它緊緊包圍。
蛇身橫亘在森林中,好似要將整個擂台分割成兩半,象徵著它曾經不可一世的統治力,如今卻只能靜靜地躺在那裏,任人宰割。
蛇血從它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處湧出,匯聚成一條條猩紅的血線,在地上蜿蜒流淌,最終匯聚在一起。
如果把血線比喻成小溪的話,那最終匯聚在一起的,就可以看成是一片觸目驚心的血泊,彷彿在無聲地控訴着這場戰鬥的殘酷。
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與蛇類特有的腥臭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彷彿在嘲諷着這場戰鬥的慘烈,也像是對失敗者的最後一絲憐憫。
袁雨婷站一旁,衣衫襤褸,傷痕纍纍,彷彿經歷了一場血雨腥風的洗禮。
她劇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汗水混合著血水,順着她的臉頰滑落,滴落在血泊之中,泛起陣陣漣漪,彷彿在向世人宣告着她在這場戰鬥中所經歷的痛苦和磨難。
她低頭看着自己顫抖的雙手,上面沾滿了蛇血,觸目驚心,彷彿在提醒着她這場戰鬥的殘酷和生命的脆弱。
她的手臂上,一道猙獰的傷口還在往外滲着血珠,那是碧眼青筋蛇臨死前的反撲留下的,此刻正像一條細小的毒蛇,在她白皙的肌膚上蜿蜒爬行,帶來一陣陣鑽心的疼痛,彷彿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然而,袁雨婷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她的目光始終緊緊地盯着那條已經死去的碧眼青筋蛇,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有勝利的喜悅,也有對死亡的恐懼,更有對自身實力的拷問。
她知道,這場戰鬥她還沒有贏,殺死其中的一條並不輕鬆,如果不是她拼盡全力,如果不是碧眼青筋蛇太過輕敵,或許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她了。
她的臉上、身上,到處都是戰鬥留下的痕迹,泥土、血污混雜在一起,讓她看起來狼狽不堪。
可偏偏在那張被汗水和血水浸染的臉上,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如同暗夜中閃爍的星辰,閃耀着堅毅的光芒,帶着一股子不服輸的狠勁兒。
那是經歷過生死考驗后的光芒,那是突破自我后的蛻變,那是屬於強者的勳章。
袁雨婷的腦海中閃過一絲絕望,“還有一條!這最後一條碧眼青筋蛇,我可能真的應付不了了!”
這個念頭如同炸雷一般在她腦海中炸響,恐懼像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扼住了她的喉嚨,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腥臭的味道在空氣中瀰漫,帶着令人作嘔的腐爛氣息,彷彿死亡的陰影已經籠罩了她。
袁雨婷劇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拉扯着疼痛的傷口,火辣辣的痛楚讓她眼前陣陣發黑。
汗水混雜着血水,將她的衣衫緊緊地貼在身上,勾勒出她疲憊不堪的身軀,也預示着她此刻的虛弱。
每一次心跳都像是擂鼓一般震顫着她的耳膜,提醒着她此刻的危險處境。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彷彿散架了一般,每一塊肌肉都在發出哀鳴,彷彿在無聲地抗議着已經到達極限的負荷。
但她知道,她不能倒下,因為在她面前,還有一條兇殘的碧眼青筋蛇虎視眈眈,冰冷的豎瞳中閃爍着嗜血的光芒。
袁雨婷強忍着身體的劇痛,努力讓自己站直,冷冷地盯着剩下的那條碧眼青筋蛇,嘴角勾起一抹慘淡的冷笑,但這抹冷笑更像是絕望的掙扎。
“怎麼,就剩你一個了?怕了?”
她的聲音嘶啞,帶着一絲顫抖,卻掩蓋不了她語氣中的決絕,像是最後的困獸之鬥,試圖用言語給自己壯膽。
那條碧眼青筋蛇似乎聽懂了她的嘲諷,嘶嘶地吐着蛇信子,碧綠的眼睛裏凶光大盛,如同兩顆幽綠的鬼火,閃爍着令人膽寒的冷光,冰冷而殘酷。
它龐大的身軀盤旋在地上,鱗片在昏暗的光線下反射着金屬般的光澤,彷彿披着一件堅不可摧的鎧甲,充滿了壓迫感。
它緩緩地昂起頭,蛇信子在空氣中快速地吞吐着,捕捉着周圍的一切氣息,彷彿在尋找着最佳的攻擊時機,耐心而殘忍。
它盤起身子,蓄勢待發,隨時準備給眼前這個傷痕纍纍的女人致命一擊。
“來啊,誰怕誰!”袁雨婷嘶啞着聲音,這幾個字像是從喉嚨里硬擠出來的一樣,帶着一絲顫抖,但她依然倔強地抬起頭,直視着眼前的龐然大物。
碧眼青筋蛇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蛇瞳中閃爍着冰冷的光芒,彷彿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袁雨婷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着劇烈起伏的胸口,但劇痛卻一陣陣襲來,讓她眼前陣陣發黑。
她的身體已經到達了極限,每一塊肌肉都在哀嚎,每一根骨頭都在抗議,但她依然緊緊握着手中的長劍,那是她最後的依靠,也是她最後的尊嚴。
袁雨婷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但她絕不會輕易放棄,哪怕只有一絲希望,她也要拼盡全力去爭取。
她彷彿看到了師父慈祥的面容,聽到了師兄師姐們的鼓勵,還有那些曾經對她冷嘲熱諷的人,他們的面孔在她眼前一一閃過,最終定格在那個讓她魂牽夢繞的身影上。
“不,我不能倒下!”袁雨婷在心中吶喊着,一股強大的求生慾望從她心底深處噴涌而出,讓她原本已經開始渙散的目光重新凝聚起來。
她咬緊牙關,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強撐着站直身子。
她的雙腿止不住地顫抖,彷彿隨時都會跪倒在地,但她依然倔強地挺直着脊樑,手中長劍緊握,竭力讓自己看起來還有再戰之力。
豆大的汗珠從她的額頭上滾落,在滿是塵土的地面上砸出一朵朵細小的塵花。
她眼前的世界開始變得模糊,碧眼青筋蛇龐大的身軀在她眼中也變得影影綽綽,只有那雙冰冷的豎瞳,依然閃爍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就在碧眼青筋蛇想要發起下一波攻擊的時候,袁雨婷知道自己肯定擋不住接下來的這一波攻擊。
她的體力已經透支,靈氣也幾近枯竭,就連握劍的手臂也開始不聽使喚地顫抖。
絕望的情緒如同藤蔓般纏繞上她的心頭,幾乎要將她徹底吞噬。
難道,今天就要命喪於此了嗎?
難道,所有的努力都要付諸東流了嗎?
“不,我不甘心!”
袁雨婷在心中吶喊着,但現實卻如同冰冷的枷鎖,將她牢牢地禁錮在原地,動彈不得。
她無力地垂下眼帘,任憑絕望的黑暗將自己淹沒。
都想要放棄了!
也許是上天真的不忍看到這樣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就此隕落,也或許是命運的齒輪出現了偏差,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如同從九天之外傳來,穿透了這片血腥的戰場,傳到擂台上每一個參賽的弟子耳中:“恭喜,擂台上剩下的最後二十名弟子,成功晉級!”
這聲音如同一道驚雷,在袁雨婷的腦海中炸響,眼前原本真實的場景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瞬間抹去,那條與她纏鬥許久的碧眼青筋蛇,那片茂密的叢林,那充滿壓迫感的擂台,都像泡沫般幻滅,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虛無,她彷彿置身於混沌之中,周圍一片寂靜,只有那道宣佈晉級的回聲還在耳邊回蕩。
世界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袁雨婷耳邊原本震耳欲聾的蛇嘶聲、風聲、樹葉摩擦聲,都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突然按下靜音鍵,消失得無影無蹤。
然後,虛無開始褪去,真實的場景逐漸清晰,袁雨婷發現自己回到了最初的擂台上,周圍的喧囂聲、議論聲、抱怨聲,如同潮水般湧入她的耳中,將她拉回了現實。
她茫然地環顧四周,看到其他參賽弟子也陸陸續續從幻境中醒來,有些人臉上還帶着劫後餘生的慶幸,有些人則是一臉茫然,似乎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
低頭看去,在她腳邊,靜靜地躺着那條碧眼青筋蛇的屍體,冰冷僵硬,毫無生機。
碧綠的鱗片失去了光澤,曾經兇狠的雙目如今黯淡無光,巨大的身軀橫亘在那裏,無言地訴說著剛剛發生的激烈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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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雨婷知道,自己的生死危機已經度過了,眼前的碧眼青筋蛇的屍體,就是最好的證明。
可以說明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而剛剛她的生死危機,也是真實的,並不是什麼虛擬的場景!
拖着疲憊的步伐,每走一步,袁雨婷都感覺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但她仍然咬牙堅持着,一步一步地朝着碧眼青筋蛇的屍體挪去。
這條曾經兇猛無比的靈獸,此刻正靜靜地躺在地上,它龐大的身軀佔據了很大的一個地方,碧綠色的鱗片在夕陽的餘暉下反射着幽幽的光芒,彷彿在訴說著它生前的強大。
袁雨婷深吸一口氣,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讓她原本就有些眩暈的腦袋更加難受。
她強忍着手臂上傳來的陣陣劇痛,緩緩地彎下腰,顫抖着手伸向蛇頭。
突然,她的指尖觸碰到一個冰涼堅硬的物體,那感覺與冰冷的鱗片截然不同,帶着一種奇異的能量波動。
袁雨婷心中一動,連忙低頭細看。
只見一枚龍眼大小的鱗片正靜靜地躺在蛇頭下方,與周圍的鱗片不同,這枚鱗片閃爍着淡淡的金光,彷彿是碧眼青筋蛇特意留給她的戰利品。
袁雨婷心中一喜,這枚鱗片散發出的能量波動明顯比其他鱗片要強得多,說不定是什麼寶物!
她強忍着疲憊,小心翼翼地將鱗片拾起,入手處一片溫潤,這枚鱗片似乎還帶着一絲餘溫。
袁雨婷將鱗片收入空間戒指,做完這一切,她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然而,放鬆帶來的卻是排山倒海般的疲憊。
袁雨婷只覺得眼前一黑,雙腿一軟,險些栽倒在地。
她連忙伸手扶住旁邊的一棵大樹,粗糙的樹皮摩擦着她的手掌,帶來一絲真實的觸感,這才讓她勉強穩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