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等我娶你

第227章 等我娶你

程安一怔,抿唇吩咐丫鬟:“你讓他躲開,咱們回府。”

丫鬟應聲,程安聽見她的腳步聲和遠遠的聲音,而後一陣安靜。

她不禁想出去看一看如何了,卻冷不防聽見左邊的窗子外面傳來聲音。

“程安,是我。”

這個聲音是齊天揚。

程安眨巴眨巴眼睛,低聲回他:“我知道。”

他又說:“我要參加武舉,定拿個前三名回來。”

程安輕咳兩聲,面色不自在,小聲說:“與我何干。”

外面的齊天揚似乎有些着急,馬蹄聲響起,他的聲音又近了些。

“我要娶你,未來岳父岳母要功名,我便去爭功名。”

他的聲音清脆,帶着他一貫的瀟洒與張揚。

程安的臉頰不可抑制的爬上紅暈,她捏緊了手裏的帕子,不知道該怎麼說。

心裏卻在罵他不要臉,還八字沒一撇呢就喊上岳父岳母了,當真是不知羞。

齊天揚耐心等了會兒,沒聽見迴音,屈指敲了敲窗欞,放軟聲音:“你......你瞧我一眼。”

程安咬唇,一把掀開車簾,看見了他亮晶晶的眼眸。

本來要冷臉說些冷話的,此時卻一下子啞聲。

齊天揚驅着馬匹走近些,似乎一伸手就能觸碰到她。

他看着她笑了,有些高興的模樣。

“你等着我提親便是,其餘的不必管。”他作了保證。

而後又補充一句:“只是能不能別再躲着我了。”

齊天揚罕見的耷拉着眉眼,聲音也含着些委屈:“我想見你。”

程安哪裏受得住他一再直言,羞惱不已,瞪着他:“我......我何時答應要嫁你了?”

他沉吟片刻,似乎沒想到自己這邊都準備提親了,心上人還在猶豫要不要答應他呢。

齊天揚抿唇,瞧着她,臉上現出些被拋棄般的神傷來。

“那日你收了我送的發簪,小安要翻臉不認嗎?”

程安一怔,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她摩挲着手指,小聲說:“我哪裏知道你是那個意思啊。”

那日突然就攔了她的馬車,就像今日一樣,說要送她東西。

她想起不知聽誰說的,齊天揚對人大方,經常會送些吃食玩意兒的,尤其是女孩子,慣會討人歡心。

她被擾的煩了,見他一副她不收就不走的架勢,便讓人拿了。

以為是些尋常東西,結果打開一瞧才發現是一支發簪。

之後便是程父程母讓她別與他來往,她也就輕易不讓出門,也就今日是姜翎邀請,才出了門去。

她嘟囔道:“你不是經常送女子東西嗎?我以為就是些小玩意兒的。”

齊天揚大驚,先是着急忙慌的擺手解釋:“這都是假的!小安別聽那些人亂嚼舌根子,我從未送過女子東西的,也就是偶爾會幫一些樂妓歌姬什麼的,讓人給她們拿些銀子衣裳的,這類算嗎?”

他自己說著說著也有些不確定了,瞧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樣。

他見她不說話,小聲補充了一句:“算起來,我只正經的送過你東西,那簪子也是我叫人專門打制的,只給你。”

程安低眸,耳尖冒出一點紅。

“總之,我......我還沒答應你呢,你也別為了什麼功名去參加武舉了,再傷了殘了的賴上我家。”

她說了這麼多,齊天揚就抓住一句。

他眼眸亮亮的看着她,彎着唇,“你關心我。”

程安一怔,又是無奈又是羞惱,“你別亂說話!”

“小安分明就是怕我受傷,不過你放心吧,我很厲害的,絕對不會受傷讓你傷心。”他拍拍胸脯,一臉的自信。

他一招手,身後的僕從就眼疾手快的把一個木箱子搬到了她的馬車上。

“這是我尋來的一些小玩意兒,給你解解悶兒。”他揚着笑臉,“裏面還有兩匹錦緞,是南下時興的料子,我覺得你穿上一定好看,你若是喜歡,我再去給你弄。”

還不等程安反應,又從布袋裏拿出一個油紙包,遞給她:“這是櫻桃畢羅,可難搶了,還熱着,你快吃。”

現在這個時間,櫻桃早過了結果的時期,只有北邊還有一些,故而京城中有關櫻桃的糕點也是難搶的很。

程安瞧着他伸過來的手發愣。

“你不是喜歡嗎?發什麼呆啊?”齊天揚直接將油紙包塞到她懷裏。

而後看着她認真的說:“你既收了我的定情禮,便是答應了我。”

程安很少見他這麼嚴肅的模樣,一時說不出話來。

“等我拿了功名,便來娶你。”

齊天揚笑容明媚,眉尾飛揚,便是意氣風發的英俊少年郎。

他溫柔又張揚的眉眼隱在傍晚的橘紅餘暉里,定定的望着她,叫程安的心跳都亂了一拍。

眼睫微顫,她垂眸,手指緊緊捏着油紙包,吶吶道:“我回去了。”

她放下車簾,隔絕掉他燙人的視線,吩咐丫鬟回府,也不去管身後齊天揚與她道別的聲音,耳尖不住的發熱。

馬車悠悠走起來,她打開油紙,裏面安靜躺着三個櫻桃畢羅,散發出香甜的氣息。

她愣愣的看着,忽而撇開眼去,小聲罵了一句:“像是無賴流氓一般......”

拿起來輕咬一口,酸甜的滋味在舌尖爆開,隨着她輕揚的唇角連心尖都染上酸甜。

-

隨着十月初的晨風吹過,姜翎懷孕已經步入了第五個月份。

秋日燈會她沒怎麼湊熱鬧,只去榮華街逛了逛。

周景安倒是特意騰出工夫來陪她,美其名曰與她一同回憶去年之景。

兩個人在街上悠悠的閑逛,吃吃喝喝的倒把晚飯一併省下了。

周景安帶她賞燈,又碰上了去年的那個賣花燈的老闆。

兩個人站在攤位前賞燈,周景安笑着問她喜歡哪個。

姜翎看來看去,指着一個兔子燈,抬頭笑着說:“這個,你給我買。”

那老闆的營銷策略與去年別無二致,立時笑着說不要錢,只要對出詩詞便可。

周景安輕笑着應好,抬手撩起那兔子燈下墜着的紙條,念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他低眸,長長的眼睫在眼底打下一片陰影,面如冠玉,眉目溫柔如畫。

一如去年此時姜翎看呆的那一瞬。

她一時恍惚,盯着他看。

周景安轉頭,牽起她的手,注視着她緩聲念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花燈的瑩瑩燈光灑在他的側臉,他望着姜翎的眼眸里似乎盛着漫天燦爛的銀河。

姜翎的心便悄悄怦然。

她笑了,“這句詩詞也太簡單了,我都知道。”

周景安輕笑一聲,“嗯,不過倒是應景。”

兩人逛夠了就慢慢散步回家,不由得說起當時姜翎坐在橋邊等他的情景。

周景安終於坦白,忐忑的告訴她當日他就在一旁看着。

姜翎輕哼一聲,“我知道。”

她故意甩開他的手,“你當時可真是狠心,就把我放在那兒苦等。”

周景安急急的又牽住她的手,連連認錯。

“當時我沒看清自己的心意,又鑽了牛角尖,一心想把你往外推,怕連累你,才會委屈了你。”

他悄悄與她十指緊握,低聲呢喃:“我錯了,翎兒,去年的氣就莫要生了。”

姜翎笑起來,笑他可愛,笑他怎麼這麼緊張。

周景安見她笑了也鬆一口氣,聲音溫柔:“怕你生氣難過。”

月光如水,將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

姜翎回了家就睏倦的不行,走了那麼久的路有些疲憊,轉頭就睡了。

周景安瞧了一會兒,見她睡得安穩,便拿着那盞兔子燈去了書房,把它掛在了博古架上,與那盞錦鯉花燈放在一處。

兩個花燈交相輝映,很是好看。

他定睛看了一會兒才笑着轉身離去。

——

其中詩詞出自《詩經·風·擊鼓》:

擊鼓其鏜踴躍用兵

土國城漕(cáo)我獨南行

從孫子仲平陳與宋

不我以歸憂心有忡

爰(yuán)居爰處爰喪其馬

於以求之於林之下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於(xū)嗟闊兮不我活兮

於嗟洵(xún)兮不我信兮

此篇意在:從軍之士想念妻子、怨恨不能回家的痛苦心情。一說戰士的傾訴對象或為戰友。

契闊:聚散。

與子成說:與你約定。說,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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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成了綠茶炮灰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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