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麻煩
只見河裏飄着一個人，穿着白色上衣，披頭散髮，看不清面目，在水裏一動不動。
徐天麟嚇得不輕，趕緊問孩子，“那是你媽媽？”
他趕緊放下孩子，說：“寶寶，你不要亂動，哥哥去看看媽媽。”
孩子點了幾下小腦袋，他找了找四周，看看有沒有木棍什麼的，想撿起來捅下女人，看看有沒有反應，結果什麼也沒有。不得已撿起塊磚頭扔在水裏，水裏漣漪一圈又一圈，女人沒有動靜。他又轉身抱起孩子向河北岸的農村跑去。
下面村子約有一百多米，他抱着孩子跑的氣喘吁吁。村口碰上位大媽，他趕緊說，“阿姨，那邊有人跳河，趕緊找人去救”。大媽一聽，回頭就是一嗓子：“救命啊”，結果村裡跑出來好幾個人，有老有少，有的手裏還抄着傢伙，瞪着眼睛衝過來，看樣子要和徐天麟拚命。
大媽趕緊說，那邊有人跳河，你們趕緊過去救上來。
這幾個趕緊向河邊跑過去，結果大媽又說，帶上繩子，要又粗又長的，方便把人拉上來。
徐天麟：“.......”
大媽，你這“又粗又長”，它正經嗎？
大媽又對旁邊一個小孩子說，“趕緊去叫警察，剛才還看到小劉在村裡，今天他來村裡做什麼宣傳，就說有人跳河，在安平橋那邊。”
徐天麟一聽，原來這個橋就叫安平橋啊，搬過來沒幾天，還不清楚附近環境呢。
他又走回河邊，這次是走了，剛才累壞了，跑了一百多米，還是抱着孩子的，還挺重。
看來需要鍛煉了，以後要早起跑步，還要去健身房，就從明天開始。自己稿費不夠就找老媽要。妹妹超生罰款那麼多都交了，這就是幾個小錢。
回到河邊，已經好多人了，大家都看着不動手。
徐天麟甚是奇怪，怎麼不趕緊撈上來，說不定還有救呢。
結果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大叔說：“剛才用竹竿捅過了，沒有反應，估計人早就不行了。”
徐天麟問：“怎麼這麼多人，等什麼呢？都看熱鬧嗎？”
大叔說，“不是，我們在等警察過來，人多做個見證，還要請專業打撈隊，這些都要警察來了才能辦。”
說著話，小劉來了，看到大叔就說，“劉叔，趕緊救人啊，怎麼都愣着。”
劉叔趕緊說，“應該是沒救了，是這位小兄弟發現的。”就像有什麼責任趕緊推出來，找個替罪羊似得。
徐天麟感覺不妙，馬上上前介紹情況，“我發現河裏有個人，就趕緊找他們救人，可不知道人怎麼樣了，也不清楚是怎麼掉下去的，是主動還是被動”。
這個劉警官馬上聯繫派出所出警，然後對大家說：“都散了吧，該幹嘛幹嘛去，不要圍在這裏看熱鬧。”
轉身對劉叔說：“劉叔，你是村長不能走，等下撈上來認認人，配合警方查找死者身份。”
劉叔很不情願的嗯了下，又說：“是這個小夥子第一個發現的，他也不能走。”
徐天麟........
是不能走，還有個小孩呢，交給誰？
看下懷裏的小女孩，眼睛裏全是淚水，不禁心裏一酸。這麼小就沒有媽媽了，不知道爸爸在哪裏，等下派出所來人要好好查一查，儘快送到家人那裏。
過了一會，屍體撈上來，村長看了下說：“不認識，沒印象，找其他人來認認”。
旁邊有個大媽說，“有點像在王姐家租房子的那個，好像是姓胡”。
民警把王大媽找來一看，說：“這女人姓胡，租住在我家的，還有個男人，最近幾天沒見，不知道去哪了。”
“兩個人帶個小女孩，沒什麼錢，房租都欠了一個多月了。”
“對了，孩子怎麼不見？”
徐天麟馬上把孩子遞過去，“孩子在這呢”。
沒想到，王大媽一臉嫌棄，“別給我，死人的孩子，不吉利”。
小女孩小手抓住徐天麟衣服，也不願意的樣子，小嘴一撇，要哭。
徐天麟趕緊報好，右手輕拍，“寶寶不哭，寶寶幾歲了？寶寶叫什麼名字？”
孩子太小，說不上什麼名字來。
過來個警察對徐天麟說，“我是附近翠苑派出所的所長，我姓張。屍體是你最先發現的吧，請到派出所做筆錄吧。孩子也帶着，人多手雜的，別給弄不見了。畢竟是你撿來的，你先帶着，到派出所大家幫忙。”
徐天麟只好答應，並且拿出了那個小包交給所長，孩子身上原來背着的那個。
到了派出所，說出實際情況，民警又打電話到學校，折騰了半個多小時，終於弄清楚了真實情況。
張所長把徐天麟叫到辦公室，桌上放了很多資料。
張所長很熱情，給徐天麟倒上水，泡上茉莉花茶，問他：“喝茶還是咖啡？想喝什麼茶？”徐天麟心說，茶都倒上了，還問什麼？我想要奶茶，你特么有么？
“行了，就這個茉莉花茶吧”，他說道，“以杭城的水來說，也只能泡這個茶了，像西湖龍井啊，大紅袍啊，毛尖啊，安吉白茶什麼的，這個水都不能泡的，泡出來也不好喝。畢竟杭城也不出產什麼好茶。”
張所長好像沒聽出徐天麟的嘲諷，對他說，“小徐啊，你知道這個事情的真實情況嗎？”
“不知道，說說看。”
“這樣的，死者是姓胡，不是本地人，從貴省來，是這個小女孩的媽媽。”張所長指着他懷裏的孩子說。
“說重點。”
“這個小女孩叫小薇，全名叫胡佳薇，這個資料是你給我的，是放在那個小包里的，有戶口本、出生證明等資料，還有一封信。”
“說重點。”
“別急，她的父親是本地人，不過出了點狀況。”
“誰的父親？這個死者？”
“不是，是這個小薇。”
“哦，請繼續。”
張所長看了看他，沒好氣的繼續說著。
“這兩個人沒有結婚，因為雙方家裏都不同意。小薇是他們偷偷生的，出生證明上沒有父親簽字，也沒上戶口。”
“所以她現在就是傳說中的黑戶，對嗎？”
“應該是。”
“別應該，就是。”
“你說是就是。”
“信上說什麼。”
“有個好大的麻煩。”
“什麼麻煩，找到她爹不就好了么？”
“她爹就是個好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