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豬和狗

“抓住那個小偷！”

楊少川昏昏沉沉地就聽到身後有人喊，他正在“夢遊”，游到自己吃了別人一籠小籠包，一碗胡辣湯，正舒服呢，突然就被這聲音給驚醒了，嚇得他頭髮都豎起來了，以為是來抓自己的，便扭頭去看，這時耳邊一陣風閃過，一個男人撞了他一下就跑走了。

一個婦女指着自己方向叫喊着，正愁眉苦臉地樣子，而後面早點鋪有的人在吃東西，有的人在看熱鬧，都無動於衷，眼看着那個小偷越跑越遠了，楊少川搖搖頭，無能為力了，自己還餓着呢，沒力氣管別人的事了……

但楊少川和其他人一樣，都看向搶了什麼東西正在往南跑的傢伙，很快就要跑到大街上了，過了大街到馬路上之後那就真的逃之夭夭了。

對於一些尋常家的東西，自行車，手機，幾百塊錢，或者其他的什麼，即便是到了後世，小偷或者強盜搶了，也沒辦法了。

“認命吧……”

楊少川搖搖頭準備往思月家的巷子拐進去，“後世手機被搶或者被偷的事海了去了，誰都無濟於事……”

“哥們你這麼說有些牛啊！”這時，身後傳來一個人的聲音，當楊少川轉過身去看的時候，那人已經跑到前面去了，但是離那個小偷太遠了，其他人都不屑一顧，該吃包子的吃包子，該買油餅的買油餅，之後去上班。

只有楊少川這樣無所事事的，還有一些孩子在旁邊起鬨着。

少年和楊少川說過那句話之後，很快就追上了那個小偷，在楊少川和其他人都看不到的拐角，似乎是發生了打鬥和爭執，楊少川覺得事情可能有轉機，他跟着慢跑了過去，剛跑幾步就停了下來，他看到那個少年拖着一個邋遢男，手裏拎着個包走了過來。

“就是這傢伙，嗯哼？”少年說，“報警吧。”

丟失東西的那個婦女連忙跑過來，然後對着少年又是鞠躬又是道謝的。

沒多時，張警過來了，楊少川本想打110的，但是想到有認識的人在裏面，於是直接撥打了張警的電話，但是這個時候他發現根本沒信號，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那個少年見楊少川還沒打電話於是便自己打通了。

“這才剛走多久？”

張警看到楊少川說道，“你抓到的嗎？”

“不是不是，是那個小夥子，挺厲害的，一溜煙就抓住小偷了。”楊少川指了指正在和其他警察交談的少年。

少年注意到了這裏，張警對他招招手，二人聊了一下，得知少年叫林劫，楊少川和張警隨便寒暄了幾句，然後就帶林劫和那個小偷回警局了。

僅僅是一個小插曲，之後，楊少川回到了思月住處這裏，卻發現都不在家，這真是為難到他了，許媛貌似也不在家，於是他渾渾噩噩地繼續遊盪，他不經意瞥到了凌晨時候那把雨傘，輕笑一聲，這下自己的父親應該不會得病了，可以避免未來會發生的事情了。

隨後他就來到了巷子，這個巷子對他來說可是充滿了回憶，昔日和奶奶還在的時候，夏天會和他一起在巷子裏，躺在涼席上，扇着扇子，風有一會沒一會吹着，一天就像一個世紀一般美好。

此時吹來一陣風，吹的楊少川脖子一縮，驚醒了他的夢，再加上肚子餓，他很快就支撐不住了，感覺快要翹辮子了。

他走着走着已經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裏，這個時候大人都出去上班了，少年們也去上學了，只留下六七歲的孩子在家裏院子裏玩耍，看着楊少川像流浪漢一樣，他們本能把院子門給關上了，楊少川順着巷子往北走去，那裏是一片菜地，還有個茅屋和豬圈，在這個時候，思月家的房東還沒有修建廁所，僅僅是靠地下的巨大糞坑在上面搭建了一個茅草屋，屋頂是用拼湊的石棉瓦隨意蓋上的。

楊少川知道這些，有意避開，記得自己小時候，有個小夥伴因為玩捉迷藏跑到後面這裏，腳踩空掉進糞坑差點死在裏面了。旁邊的豬圈更不得了，好幾頭豬，幾個月房東就殺一頭，剩最後一頭的時候，那豬傷了人逃跑了，不知道去了哪裏，怎麼找都沒找到，也就不了了之了。

迷迷糊糊看着眼前這些，楊少川覺得也許自己可以放下前世了，好好在這裏過了，而且此時此刻，最重要的就是填飽肚子，看着豬圈裏唯一的一頭豬，他有想過偷……跟命運做對抗的事怎麼能叫偷呢，他有想過抓這頭豬填填肚子，可是憑現在的戰鬥力，他有5，那頭豬最起碼有20，別等會白白給豬當了早餐。

“哼哧……”豬圈裏有一頭豬忽然扭頭，看了一眼趴在鐵圈旁邊的楊少川，眼神里透露着一種看憨憨的感覺。

再往後就是荒原了，連種菜的都沒有，全是雜草，楊少川找了個地方蹲下了，實在不想走了，就好像在人生道路上疲憊了，休息一會。

“喂！凹該草叢裏擦污（方言）！”這時一個老頭的聲音在身後不遠處響起，是魔都本地方言，說讓他別在草叢裏便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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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少川扭頭一看，好像就是那個房東，他又看了看自己所處的位置，好像還真是，看着很不文雅，他再想解釋一番的時候，房東已經不在巷子了，他便起身離開，機遇這玩意，在現實生活中真的事百年難遇，都已經這麼窮困潦倒了，依然沒有機遇到來。

“嚶嚶嚶……”

正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他聽到了豬圈裏有不太一樣的聲音，好像是小崽子的聲音，莫非是生小豬了？怪不得剛才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或許是想要生產吧……

他慢慢湊近，當看到是啥的時候，楊少川面容一囧。

一隻小黃狗在豬圈裏，大花豬正在用鼻子拱它，我心想，這再拱一會就該吃了吧……

便宜豬不如便宜我了，我快餓死了！楊少川說著，探了探腦袋，趁房東不在，他跳進豬圈，然後一腳踢在豬身上，豬晃動了兩下，他趕緊抱着小黃狗就逃，可偏偏這個時候他的衣服被勾着了，還沒跳出去呢，他扭頭看了眼正在甩腦袋的豬有點慌了，完蛋！這豬要衝過來了。

楊少川拚命地拉着鉤子，可鉤子就偏偏勾在身上拽不掉了。

豬狠狠撞了上來，楊少川側身一躲，豬撞在了鐵欄子上發出‘咣當’的聲響，楊少川心裏咯噔一下，壞了，要是把房東引來，那免不了一頓罵……哎？不對啊，我一不住他家，二又不是這邊的人，我弄壞他東西我怕什麼？

想完，楊少川心裏頓時理不直氣也壯了，如果撞壞了，自己就能掙脫開了，也是好事，至於豬嘛，跑了就跑了，現在餓的時候，如果等會豬自己把自己撞死了，還能想辦法去菜場找人殺掉呢，恰好菜場有個綽號叫‘羊頭’的賣肉人，專門殺各種肉賣。

正在楊少川思索之際，豬再次撞上來了，而且這次正是找准了位置，楊少川被鉤子勾着的位置撞了過來，楊少川再往另外一邊一躲，這次聲音更響，把鐵欄子給撞變形了。

豬搖晃着腦袋，跑到一邊去了，楊少川看它不再接着撞了，反而不知道怎麼辦了，抱着小狗忽然腳下一滑，直接躺豬圈最髒的地方上去了，而這時豬‘哼’了一聲，馬上又沖了過來，楊少川趕緊起身，發現自己已經脫離鉤子了，趕緊跳上欄子，然後翻出去，腳剛離開欄子，豬就把欄子撞開了，楊少川連休息都顧不得，大喘着氣趕緊往西跑，而身後的豬卻在原地不動了，耷拉着耳朵望向楊少川跑的地方。

楊少川抱着小黃狗一路走，為啥不再跑了呢，因為真的沒力氣了，他想起在前世一天只吃一頓飯的日子，想想就覺得難過，不過現如今，可是馬上兩天沒吃飯了，想一想更難過，肚子一餓就容易胡思亂想。

心情抑鬱，嘴上說吃了小狗崽子，可是看了眼懷裏比他還虛弱的小狗勾，他也下不去手，剛才那頭豬如果在，自己肯定……算了。

楊少川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停下了，應該還沒到許媛家後面，他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

“嚶嚶嚶……”小狗似乎是餓的不行，對楊少川叫喚着，還時不時舔他的手。

“我也餓啊，不過誰讓你遇到的是我呢，遇到別人說不定給你好吃的了。”楊少川說完就把腦袋一偏，在這陰涼的地方靠着，希望睡醒之後許媛他們能回來吧。

自己口袋裏用泥巴糊上的金屬球不知道啥時候掉了出來，滾到了旁邊的小水渠里，小黃狗看到之後從楊少川懷裏掙脫出去，然後爬到水渠那裏舔一點水，被泥巴糊上的金屬球接觸了水之後慢慢把泥巴散去了，裏面渾然一體的球型物露了出來，小黃狗知道這是楊少川剛掉落的，於是它呆了呆，迫不及待想弄回來討好楊少川，求得一些食物，一口銜住金屬球，準備爬回去時候，忽然陣陣疼痛感傳來，小黃狗感覺身體不太舒服，它接觸球體的嘴巴部分開始肉眼可見的緩緩石化，狗子呻吟的聲音驚醒了昏迷的楊少川。

“卧槽？！”楊少川眼前看到一個石頭樣式的小狗……小狗樣式的石頭雕像，嘴裏還有個金屬球，楊少川瞬間跳起來，這金屬球不是用泥巴糊上了嗎，怎麼泥巴沒了，而且還在這個石雕嘴裏？話說小黃狗呢？……

難道說眼前的這個石雕是那隻小黃狗？咋的，觸犯天條了嗎？被變成石頭了？

楊少川搖搖頭，當然不可能，神仙什麼的怎麼可能存在嘛。

然後他從石雕嘴裏把金屬球摳了出來，想着這玩意雕琢精美可是個寶貝啊，雖然不知道有啥用，不過想來也是不凡。

正在他思索的時候，石雕出現了裂紋，楊少川伸手撫摸了一下，裂紋逐漸變大，嚇得他手縮了回去，他剛縮回手，石雕就完全裂開了，從裏面蹦出一隻小黃狗，楊少川呆了呆，這不就是剛才那隻小黃狗嗎，怎麼變成石雕了……不過現在又恢復原狀了還好，話說這會不會是一隻修真狗，變成石雕只是進化的前奏？

正當楊少川看着眼前小狗亂想之際，身邊傳來了異動，只聽“哼哧”一聲，楊少川扭頭一看，一頭髒兮兮的豬正盯着他們看。

“哦豁，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