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更不用提葉川手上還沒有公開的尼康所有研究成果了，若宋老看到這些，恐怕得激動得血壓升高。
成立委員會後，徐老便把幾個親信召喚到家中，表面上是為了慶祝楊廠長當上主任這一好消息。
要知道，整個京城之中，像軋鋼廠這樣規模宏大，約有一萬二千多名職工的企業屈指可數。
接到徐老的邀請后，葉川並沒有顯得特別高興。最近的局勢格外緊張，對方也相當忙碌，他已經超過兩個月沒見過徐老了。
開車來到徐老家，只見陳秘書早已站在大門口迎接客人，看到葉川的吉普車，臉上洋溢着喜悅走過來。
葉川下車，微笑着說道：“陳哥，都是一家人，何必專門出來迎接呢。”“哪裏哪裏，這是應當的，哈哈，葉老弟今天來得還挺早，楊廠長剛到。”
陳秘書上前熱情地拍了拍葉川的肩膀，表情十分親近。
得益於徐老的地位上升，他的處境也有所改善，到處受到他人的尊重與敬仰。然而葉川走了幾步后，察覺有些異樣，便停下來道：“陳哥，看你滿臉笑意盎然，是不是遇到什麼好事情了？”
陳秘書的笑意更深：“確實有好事，待會兒你就知道了。”“難道陳哥你要……升職為某個重要部門的負責人了？”
聽到這話，陳秘書愣住了，驚訝地說道：“葉老弟，你真厲害，這都被你猜到了？”“陳哥，你要去哪裏就職啊？”葉川笑着追問。
“待會兒你就知道，快點進去吧，領導等着有些時間了。”陳秘書說完便加快步伐領路。
葉川點了點頭，隨後跟着陳秘書一起走進屋內。
客廳內只見到兩位老人：徐老安詳地坐在沙發上；而對面坐着楊廠長顯得頗為拘束，像極了一個小學生在面對嚴格的教導主任一般。
看見葉川進門，原本肅穆的徐老頓時露出了笑容。
“小葉你來了？來來來，坐到我邊上吧。小陳你也別閑着！”
葉川依言坐下坐在了徐老身旁，陳秘書也安靜站立在楊廠長的身側恭敬地守候着。
徐老拉起葉川的手，眼中充滿了滿意之情：“兩個多月不見，感覺你壯實了許多呀。”
徐老這樣的親切舉動，看得楊廠長和陳秘書滿心羨慕。尤其是後者，在徐老身邊待了很多年卻從未享受到這般親和對待。
“徐老是在誇我變壯了？看來我也該注意節制一些食物攝入了。”葉川爽朗地笑着說道。徐老則感慨地繼續說：“我這一路上的順遂可都是沾了你的光啊！”
葉川連忙搖手：“徐老，千萬別這麼說。您曾建立過大功勛，高層定不會忽視您的功績，我只是恰好做了件舉手之勞罷了。”
聽完此言，徐老嘆氣道：“那些一同打拚的老夥計個個也都勞苦功高，可世事變化無常…算了，過去的事就不提了。總而言之，我對你所辦的事心中有數，你不用這麼謙虛。”
見他如此坦率真誠的回答，葉川笑笑未再多言。
在場的人皆是對徐老衷心的擁躉，自是了解他們討論的是什麼內容。心中感嘆這個年輕的葉老弟已經不再是往日的那個初出校園的青年，他已逐步成長為了他們亦不得不抬頭仰望的存在。
葉川在沙發上落座時表現的異常沉穩，這更增添了許老對他的賞識與讚歎之情。
他瞥了一眼陳秘書，微笑着說：“小葉啊，你陳哥在我身邊已經工作很多年了，一直勤勤懇懇，現在該讓他出去鍛煉鍛煉了。”
葉川有些詫異，沒想到對方會這樣對他說，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應。
陳秘書也是一愣，雖然他知道徐老私下裏十分欣賞葉川，兩人以兄弟相稱，但在公開場合提起這件事還是第一次。他在徐老身邊這麼多年，自然清楚徐老的性格，既然能把這件事搬到明面上來說，說明徐老有意讓他們走得更近一些。
徐老看了一眼兩人，帶着笑意說道：“這些年小陳辛勞不少，還是讓他去區里當運委會主任吧！”
廠長楊某和葉川並未覺得怎樣，但陳秘書卻是愣住了。起初臉上滿是驚愕，隨後是狂喜。
之前他已經跟徐老談妥了，去部里當一個不大不小的閑職，準備過個兩三年平步青雲地提升，這樣既穩妥又不會引起太多注意。
讓他意外的是，僅僅與葉川聊了一陣后，徐老就決定讓他的職位變成區運委會的主任。
這可是當前極其吃香的職位，不僅負責全區的街道辦、工廠及其他各單位的工作協調，權力之大超乎想像。
葉川笑着說：“陳哥，恭喜了，往後我們單位和二電子廠的工作要請你多指教。”
陳秘書心中雖喜極欲狂，但在徐老面前依然保持莊重的態度，點了點頭，勉強露出一絲笑容。
徐老一隻手輕敲着沙發，意味深長地看着葉川，沉吟片刻繼續說：“小葉，這樣，你也兼任一下區運委會副主任的角色吧，你們倆相互協作，把工作做得更好。但你的主要精力還是要集中在商業局和第二電子廠上，不能因為形勢複雜就把這兩家工廠搞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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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全局的角度，徐老考慮得十分周全。葉川所負責的商業局關係到百姓的生活保障，而第二電子廠關乎國家的外匯創收，這兩樣事情絕不能出亂子。
徐老原本是不想讓葉川捲入運委會事務中的，但考慮到如果運委會插手管理，則可能導致商業局和第二電子廠出現變數，因此把這個副主任的職務交給他以確保局勢穩定。
現場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楊廠長，作為廠運委會副主任，不論工廠規模如何龐大，終究還是要聽從區裏的指揮。
這下好了，兩位兄弟陳秘書和葉川竟一躍成了他的上級，使他心中頗感無奈。葉川愣了幾秒后說道：“徐老，這個副主任職務我合適擔任嗎？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他的憂慮是有道理的，區運委會與廠里的運委會情況迥異。在廠里，運委會僅僅是廠領導的一個組成部分，受關注的是工人們；而在區里，這是個真正的行政職務。他身為商業**的主任，又作為第二電子廠的顧問，忽然變成副主任，這樣的跨越可能會招致許多人的嫉妒...
徐老輕輕搖手說：“沒關係的，不必多慮，畢竟你現在的薪資級別已經相當合適。再者，有我和宋老在，不會有人提反對意見的。”
對於這份新職務，葉川十分在意，因為他了解到區運委會副主任這一職位權力甚大，在這個時代他需要守護許多人，而這一職務最適合他的需求。然而，他也清楚地理解到徐老的目的——這只是一種確保他可以順暢推進工作、不會受到其他問題阻礙的辦法。
徐老繼續補充：“我希望各位能理性行事，相互協作，監督彼此以保證工作的順利完成，在不對日常生活與生產造成干擾的情況下展開工作！”說到這裏，徐老深深地嘆了口氣，臉上顯現出一絲蕭索之意。
對於這一表情的具體意味，楊廠長與陳秘書沒能理解，但葉川能夠體會到其中含義。
對於徐老這樣的高層人士而言，能夠在此次動蕩中幸免於難的屈指可數。如果沒有宋老的支持，徐老也不知會身在何方了！
因此徐老會有此發言表明他已經洞悉事情的真諦，並因而生出幾分擔憂之情。葉川點頭承諾：“請徐老放心，我會積極與陳哥合作，確保生產和生活正常進行，儘力不讓局面失控！”
聽罷，讚許之意從徐老的面上一掠而過。
時隔三日，陳飛明從徐老的秘書變為區內運委會主任的空降人物。葉川也在同一時間收到了他新的任職通知書。這張任命通知書讓身為二廠廠長的孫長顯得有點尷尬，為回應高層指示、協作上級部署，工廠也新成立了運委會，並且孫廠長無疑是該委員會**的第一人選。
不過，新的難題也隨之出現：理論上應擔任第二電子廠運委會副主任的候選人同時也是區運委會副主任的任命令孫廠長一時有些迷茫該如何安排。但葉川一笑解千愁，他說：“那麼我們就把我的名字從廠運委會上拿掉吧，我還留在廠里做顧問，主抓生產研發，有關於運委會事務就由其他同仁擔當。”
孫廠長點頭同意這做法，但仍決定作出一個新人事調整：將葉川正式指派為該廠副總監，負責指導廠中的研發及生產作業。此後，他的重心將轉移至此，孫廠長則專心負責運委會的運行。
對此調整葉川沒有什麼怨言，即便他仍是陳飛明麾下的一員，但這名頭上的職務並沒有具體的工作內容要執行，他的核心工作仍在商業**以及在第二電子廠中擔任的顧問職責。
雖然擔任區里運委會的副主任，但他十分低調，了解這一情況的人不多，他依然每天在兩個地方正常工作，只有在確實需要的時候才會前往運委會彙報工作。